話說沮授、周倉二人自洛陽出發後,扮作商販,一直緊跟在韓馥一行人馬之後,奈何一路上沒找到單獨跟鞠義見麵的機會,唯有等他們到達冀州後再尋良機了。


    臧霸與韓馥交接冀州相關的事務後,領著本部兵馬當日便要返回洛陽,周倉本想相尋求助;但沮授認為,臧霸目標過大,若有異動,必遭韓馥防範,倒不如另尋良機,說降鞠義,對於此事,沮授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哪知韓馥入主不過一日,袁紹便領兵偷襲,韓馥這邊連鄴城有幾個門還沒摸清楚呢,便被袁紹攻入城內,亂軍中韓馥被殺,沮授立刻命周倉扮作袁紹軍卒,趁亂入城尋找鞠義。


    鞠義好歹是韓馥這邊的一員將領,進城摸索了一番,周倉便找到鞠義的行蹤,此時的鞠義正被十來個小卒圍在一個巷子中,身負幾處箭傷,蜷縮在一角,舉著手中大刀跟這些兵卒對峙著。看的出來,這幾個士卒是想抓活的好去袁紹那請功,否則早就放箭射死了。


    周倉認得鞠義,當初在洛陽給韓馥送行時,他們還發生了點摩擦,若不是受了管彥的囑咐和沮授的命令,他才不願意來救這個憨貨。


    沒有費多大事,周倉便解決了這十來個兵卒,但是怎麽把鞠義弄出去。這可是個難事,城內戰鬥依舊,明目張膽的帶出去幾乎不可能,總不能指望周倉一個人還帶這個傷員打出城去。


    周倉瞪著綠豆大的雙眼,忽然心生一計,咧著大嘴對著鞠義訕訕一笑:“要委屈鞠將軍了!”


    鞠義本就已經身負數出箭傷,又廝殺一夜,本以為今夜要死在此處,哪知道來了這麽一個大漢幫自己解了圍,心中緊繃的弦一下鬆開,頓時癱倒在地,正當他自己也想著怎麽逃出這鄴城時,之間這大漢從旁邊柳樹上扯下幾根柳枝,走上前來忽然把自己按倒在地,輕車熟路的來了個五花大綁,正當自己準備發問時,這大漢一手把自己拎了起來,往外一推,口中嚷到:“賊將被擒,走!”


    懵圈的鞠義沒想到劇情轉變的這麽快,心中還在嘟囔:火並搶功?


    周倉就這麽一路推搡著鞠義出了鄴城,路上遇到了幾股袁紹的零散部隊,由於周倉穿著袁紹軍的衣服,都以為這周倉抓到了活口到城外大營請功去了,有幾個膽大的,想過來分一杯羹,但是看到周倉五大三粗的樣子,便訕訕地放棄了念想。


    出城後,周倉找了個僻靜之地,鬆開了鞠義,大嘴一咧,告了個罪:“得罪了!”


    兩人又換上了普通的衣服後邊到了沮授所約定的地點會合,準備連夜向洛陽出發,怎奈鞠義有傷在身,正當沮授思慮著下一步時,得到管彥命令地臧霸和戲誌才正好與其相遇。


    一番商議後,決定先到就近的一個村莊歇息一晚,待天明後,尋一馬車帶鞠義回去。


    眾人簡單吃了一頓後,沮授找鞠義談了半個時辰便願意事從管彥,原因有三:


    第一,韓馥一直瞧不起鞠義,鞠義自己也明白韓馥不是一個成大事的主,鞠義還能堅持的原因無非是信念裏的“忠心”二字,如今韓馥已死,自己死戰鄴城,也算對得起他了。


    第二,不管如何,鞠義是要為韓馥報仇的,僅憑自己的力量去抗衡袁紹是不可能的,從目前的局勢看,能跟袁紹抗衡的,也隻有管彥了。


    第三,管彥名聲在外,年少有為,且禮賢下士,當他明白了周倉和沮授的來意後,對管彥是從內心裏感激的。


    有此三點,沮授的說服要比原來想象的要簡單的多,想不到這事袁紹還幫了一個大忙啊。


    事已成,沮授立刻修書一封,令臧霸的親兵提前星夜趕往洛陽回報管彥,以安其心。


    十日後,一隊毫不起眼的人馬無聲無息的進入了驃騎將軍府中,大門一關上,眾人卸下行裝,正是從冀州趕回的沮授等人。典韋先是跟關係最好周倉來了一拳:“老周,你他娘沒死在冀州啊!”


    “哈哈。”周倉回上一拳:“你都沒死,我周倉何忍獨死?”


    典韋大笑,轉而麵向他人:“諸位大人,主公已在後院設宴相候,請諸位移步!”


    眾人聞言,紛紛拍打了身上塵土,整理下衣裝,有說有笑地前往後院。鞠義的情況有些尷尬,看到眾人反應,不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時,典韋卻走上前來安撫道:“鞠將軍,吾乃驃騎將軍中軍護衛統領典韋,主公令我引將軍前往!”


    “謝典將軍!”鞠義頗為感動:看來管彥的傳言不假,居然能考慮的這麽細致;可是心中有不免泛起了嘀咕:這典韋聽說當年跟呂布可是打了個平手的,隻在管彥手下做一個護衛統領,再說那個惡整自己的周倉,雖說是自己受傷為其所製,但是看他的身手,恐怕自己即使痊愈也非其對手;還有那臧霸將軍,戲誌才先生和那個勸說自己的沮授先生,恐怕皆非常人。驃騎將軍手中人才濟濟,自己還能有一席之地嗎?


    鞠義滿心思緒,不知不覺已隨眾人已經來到了後院“夷吾堂”前,“夷吾堂”的建設乃是管彥用來給世人強調自己管仲後人的身份,也用來表示自己想要像管仲一樣輔佐君主成一世霸業的決心,這也變相表明了,自己沒有對漢室起覬覦之心。


    “主公!”眾人紛紛帶著欣喜的語氣開口,一下子警醒了胡思亂想的鞠義,隻見“夷吾堂”前,一人身著玄色窄袖紅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白玉明黃腰帶,上掛一玲瓏腰佩,風度優雅,麵含微笑以待眾人,這不是管彥還會是誰?


    眾人上前拜見,鞠義也茫然地跟著拜了下去。


    “旬月不見,彥甚思之!諸公勿要多禮。”管彥滿麵春風地走下來一一扶起,當走到鞠義麵前時,管彥加重了語氣:“鞠將軍快快請起,旅途勞頓,又聞將軍有傷在身,快快隨我進去!”


    管彥抓起鞠義的手,對眾人呼道:“諸位將軍隨我入席,今日不醉無歸!”


    說罷,管彥拉著鞠義率先走向了“夷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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