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得到消息的戲誌才和沮授二人也從自己的住處分別趕了過來。


    屍橫滿院,血流成河!僅僅從大門走到了後院景牆,布製的鞋底都已吸滿了血液,走起路來“咯吱咯吱”地響著,十分瘮人。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縱使城府最深的戲誌才,也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目光複雜的看向了慘死的周倉,又看了看王允的屍首,咬牙切齒道:“此賊子萬死不足以解吾心頭之恨!”


    本是暴脾氣的沮授也是拔出了佩劍,憤慨地看向紀靈:“紀將軍,既然黑衣賊人從袁隗府中出發,老賊難辭其咎,速點百人,與我捉拿老賊,定要在此梟首以告慰周將軍在天之靈!”


    “喏!”紀靈殺了王允後,再麵對周倉的屍首時,心中唯有痛苦,獨自嚎啕大哭,竟然忘了捉拿幕後主使這件大事!一聽沮授的提醒,紀靈心中立刻打了一個激靈,大聲喊道:“一屯隨我捉拿賊酋,二屯三屯立刻布防與府中各處,緊密防範,若有宵小相犯,格殺勿論!”


    漢代五人為一伍,兩伍為一什,五什為一隊,兩隊為一屯,一屯正好是一百人。這些人馬都是當初管彥征戰黃巾軍所帶出來的,因為後來管彥安排,跟著紀靈加入了皇宮金吾衛,負責皇宮的安全,如今管彥府中遭此大難,莫說是紀靈開口安排了,就算紀靈沒有安排,這些人也是定要守在這裏的。


    紀靈安排妥當,沮授便提劍向大門走去,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慢!”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老將軍皇甫嵩。


    皇甫嵩緩步走到沮授和紀靈麵前,微微拱手:“王允雖犯死罪,然理應由國法相處,方才紀將軍暴起而殺之,已實屬不該。如今並無實據以證此事乃袁隗所為,萬望二位莫要衝動,誤傷其性命,隻需派人將其幽禁家中,待查明後再稟明聖上,依漢律而行!”


    皇甫嵩,是個忠義正直,甚至還有點迂腐的老頭兒,他也能猜到這個是跟袁隗脫不了幹係,但是他還是希望所有人按照規矩來做事,哪怕是殺人,也要按照規矩來殺人。皇甫嵩沒有惡意,而且他希望自己的徒弟包括徒弟的部下都是大漢的忠心臣子,但是這句話在沮授、戲誌才、紀靈已經管彥的家將耳朵裏就非常不中聽了,沮授本來就沒打算直接殺了袁隗,就算皇甫嵩不說,沮授也隻是準備把袁隗抓起來,等管彥回來再做定奪,但是你皇甫嵩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皇甫將軍!”戲誌才率先開口,他緩緩地轉著圈,右手顫抖地一一指向各處死屍,最後指向了周倉的屍體,略有哽咽地說道:“您看吾主府中今日之慘象,若非周將軍以命相搏,恐怕兩位夫人和腹中的兩位少主也已難保!紀將軍既已探明反賊來處,袁隗之罪行昭然若揭!若因一時之理法,為袁隗同黨有機可乘,將軍樂見今夜慘事以複乎?”


    戲誌才說的句句在理,皇甫嵩此時也舉得把袁隗先關起來較好,但是他還是擔心這些管彥的下屬會因為激動,做出些出格的事,想了想,皇甫嵩隻得說道:“好,先行監禁便是,老夫與爾等同去!”


    說罷,皇甫嵩率先帶著自己的幾十個家將向門外走去,紀靈和沮授對視一眼,也帶著一百金吾衛跟上了皇甫嵩。


    看了皇甫嵩離去的身影,戲誌才心中忽然迸發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可怕的想法:皇甫嵩雖為管彥之師,然先漢而後親,此人不可長留!


    這可怕的想法一出現,戲誌才心中不禁緊張了下,旋即搖搖頭,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下。


    戲誌才長歎口氣,一轉身徑直走到了蔡琰和貂蟬所在的房間外,拱手對著房門行禮說道:“賊軍已滅,二位主母可安好?”


    蔡琰和貂蟬早已聽到打鬥平息,必然是援軍前來營救,二人這才放下心來。二人雖然隻在這房中,未曾直接見到拚殺現場,但是她們自己也明白,自己才是此次風暴的中心,如今賊亂雖已平息,但是二人也不知道外麵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況,又礙於身份和時辰,也不便出門詢問,這會戲誌才開口相問,蔡琰便開口回道:“先生放心,妾身與貂蟬妹妹一切無恙,多謝府中將士拚死相護,將軍既然不在府中,府中一切請先生妥善安排!”


    “請主母放心!”聽到蔡琰十分信任的囑咐,戲誌才又想起了管彥臨走時的托付,戲誌才真是又悔又恨啊,管彥前腳剛走沒多久,這府中便出了這麽大的事,等管彥回來後,自己還有何顏麵去見管彥?


    又是長歎一口氣,一名管彥府中的老護衛上前提醒戲誌才道:“先生,是否立刻派人尋找主公回來?”


    戲誌才想了想,搖搖頭:“主公隨行皆是大宛良駒,追是追不上的,而且主公此行乃是有要是相辦,莫要亂了主公所圖,而且此事不宜張揚,汝立刻多派幾路人前往洛陽與長沙間的必經之地,待主公回時,告知此事便可!”


    說著,戲誌才,雙手附於身後,看向漆黑的夜空自顧自地說道:“雲霧蔽天,當以雷霆滌淨之!”


    再看皇甫嵩、沮授和紀靈一行前往捉拿袁隗,沒想到推開袁隗的大門時,那袁隗正背朝大門端坐於庭院正中,待眾人前去查看時,隻見袁隗七竅流血,明顯是已知大事以敗,服劇毒自盡了。


    紀靈忍不住啐了一口,罵道:“便宜了這個老賊!”


    叱吒大漢朝堂四十年的一代老臣,便如此黯然的消失在了繁華的洛陽城中。


    就在眾人正因袁隗之死而各自感慨時,袁府的狗洞中踉蹌地爬出一人,他神色緊張地左右打探下,發現沒有人後,便緊了緊背上的包袱,直向城西跑去。


    ------------時隔六年繼續寫,有沒有人看,我也會寫完,請僅有的幾個鐵讀者放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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