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本來就有一個黑水軍小隊,大概五十人,聚集在一起,另有五十多人,在碼頭上查著登船下船的人的路引,此時聽那軍士振臂一呼,頓時,一百多訓練有素的黑水軍,全部跑著向這邊圍了過來,不少軍士一邊跑還一邊抽出兵器,沒過幾息的功夫,就將蘇鵬和淩瀟雨圍住,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這是幹什麽?”淩瀟雨見了,不由大聲喊了出來,蘇鵬也皺眉,高聲道:“這裏哪位袍澤負責?我是蘇鵬,也是黑水軍中人,請出來說話,告訴蘇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了蘇鵬的喊話,那些黑水軍,倒是沒有輕舉妄動,衝上來亂刀將蘇鵬剁了,而是向後看,隻見一個穿著厚重甲胄的百夫長,走了出來。


    “你便是蘇鵬麽?你倒是好大膽子,在江寧郡殺了這麽多名富商,還敢以自己的本來姓名在附近活動,我乃是黑水軍百夫長李青,今日我等在碼頭駐守,為的就是糾察出你這個殺人凶手!”


    那名百夫長李青,看著蘇鵬,腰間挎著著一把黑色刀鞘的長刀,對蘇鵬說道。


    “蘇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淩瀟雨聽了,不由疑惑的看向蘇鵬。


    蘇鵬聽了,先是皺眉,然後問道:“敢問李將軍,你說我在江寧郡殺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在下剛從滕州濱海城返回江寧郡,這些天來一直在路上,有一船的乘客可以為蘇某作證,蘇某本就不在江寧郡,怎麽殺的了這裏的富商?”


    “你不在江寧郡?”百夫長李青看了一眼蘇鵬,目中也露出疑惑,此時剛才巡查蘇鵬路引的軍士走過來低聲說道:“將軍,我確實是看這蘇鵬和那女子是從那客船上下來,而那客船剛剛靠岸,也是不假,我們詢問過船主,確實是從滕州濱海城來的。”


    “什麽?”李青聽了,不由遲疑,沉默半晌,他看著蘇鵬眼睛,說道:“你自己不知道麽?大概半個月之前,江寧郡先後出了好幾個人命案子,死去的都是江寧郡的有名富商,前後一共死了四人,每一個凶案現場,都有人用苦主的鮮血寫下‘殺人者江寧蘇鵬’七個大字,這件事已經震動全城,甚至驚動了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下令限期破案,而黑水軍之中,查出了你的名字來,正好你這些天從江寧郡消失,城主府的人便將你鎖定為凶犯,全城通緝。”


    “竟有此事?”蘇鵬聽了,不由大感驚訝,頭腦之中飛速運轉,猛然間想到一個人來。


    隻是此時,蘇鵬也不太方便詳細解釋,隻是道:“李將軍明察,我十幾天前,正在滕州,距離江寧郡有近兩千裏,如何能做得凶案?我想,這凶案,一定是和我有仇的人,冒了我的名字犯下。”


    “是啊!我能證明,蘇大哥前些天一直在船上,根本沒可能在江寧郡做下凶案的,你們快快退下散去。”淩瀟雨見了,對那李青說道。


    “你一個黃毛丫頭,又有什麽身份,如何證明他的青白?”李青聽了淩瀟雨的話,不由冷說道。


    淩瀟雨聽了,不由覺得被人輕視,眉毛挑了幾挑,說道:“這裏可是江寧郡?我是父親乃是神捕淩追,我的舅舅,便是江寧郡城主莫天擎,我此次前來,是給我外公祝壽的,你說我的身份,能否給蘇大哥作證?”


    “什麽?”李青聽了,不由皺眉,他是知道的,最近就是城主大人的父親老大人的壽誕,而城主大人的妹妹嫁給神捕淩追,他也略有所聞,想著又看了看淩瀟雨,麵容輪廓依稀有些像是城主大人,不由遲疑起來。


    若是平常江湖俠女,他本不在乎,江寧郡自成體係,有數萬精兵,若不是大派弟子,尋常的江湖人物又能翻起多大風浪來?但眼前這少女自報家門說是城主的外甥女,卻讓李青十分顧忌。


    雖說城主大人平時很是嚴明,但是涉及到城主家人,一個處理不好,後患無窮,看著這自稱是城主外甥女的少女頗為維護蘇鵬,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二者是什麽關係,若是她的情郎……他李青還想多混幾年,再謀個更好職位,實在不想淌這趟渾水。


    想到此處,李青不由糾結起來,可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李青回頭一看,頓時大喜,心道救星來了。


    蘇鵬也看到來人,也是精神一振,隻見騎馬奔來的幾人,正是韓拓,還有蘇鵬在黑狼耳的頂頭上司,另外還有幾個親兵,韓拓的鎧甲式樣有些變化,似乎是升官了。


    隻見韓拓和那黑狼耳的副主管策馬奔來,黑水軍的人馬上讓開一條道路,這幾人很快來到了蘇鵬和淩瀟雨麵前,韓拓馬上看了一眼蘇鵬,又看了一眼淩瀟雨,然後問道:“蘇鵬,最近江寧郡的案子,是否是你所為?”


    “冤枉!”蘇鵬朗聲回答,將剛才的說辭又重複一遍。


    “副統領大人,這位姑娘自稱她的舅舅便是城主大人,她是來給老大人賀壽的。”在旁邊的李青,也對馬上的韓拓施了一禮,對他說道。


    韓拓聽了,點點頭,從馬上跳了下來,先對淩瀟雨說道:“這位姑娘,可是神捕淩追的女兒?我確實聽說,有位表小姐前來江寧郡,便是你?”


    “是我,我的路引在那人手上。”淩瀟雨點頭,看著之前檢查她和蘇鵬的軍士,對韓拓說道。


    旁邊的軍士乖巧,走過來將路引呈上,韓拓看過之後,點頭還給淩瀟雨,道:“果然是表小姐,老大人念叨你很長時間了,請先移駕城主府。”


    “我不走!蘇大哥根本沒殺人,你們不能捉他!”淩瀟雨倒是頗義氣,在那裏喊道,一路上蘇鵬對她頗照顧,還救過她性命,她心中早就認定蘇鵬是好人,絕是不想蘇鵬吃虧的。


    “瀟雨,你先前往城主府,這位韓拓將軍我認識,為人正直清明,絕不會冤枉我的。”蘇鵬對淩瀟雨說道,聽了這話,淩瀟雨才遲疑一下,然後點頭道:“蘇大哥,我見到我舅舅,馬上就替你陳明冤情,定不會讓你遭受不白之冤的!”


    “如此多謝了。”蘇鵬點頭,淩瀟雨見蘇鵬自己覺得沒有事情,便隨韓拓的幾名親兵上馬,在馬上,還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蘇鵬。


    目送淩瀟雨離去,韓拓看著蘇鵬,道:“我不會放過一個惡人,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蘇鵬,我知道你似乎有冤情,不過暫時委屈你了,先和我前往府衙,再詳細訴說。”


    蘇鵬點頭,韓拓這人雖然接觸不久,但是感覺上還是覺得頗靠得住的,也沒理由害自己,再者,自己還有淩瀟雨這個後手保險,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便沒有抵抗,交出了無鋒劍給黑水軍拿著,黑水軍的人也沒有真綁了他,隻是將他挾在幾人之中,韓拓又跳上了馬,半隊黑水軍跟隨,一起前往江寧郡府衙之中。


    黑水軍很快來到江寧郡府衙,也沒擊鼓,這些黑水軍便湧了進去,倒是嚇的那些衙役雞飛狗跳,不多時,府衙之中的郡尹慌亂跑了出來,看到是韓拓,不由一愣,然後拱手問道:“這不是新晉的黑水軍統領韓大人麽?你……您這占了我的府衙,又是為何?”


    韓拓眼角都沒怎麽抬,隻是禮節性的拱拱手道:“我等捉了前段時間的凶案疑犯蘇鵬,暫借你的府衙一用,待我審過疑犯,再還與你。”


    這個郡尹聽了,臉上表情頓時精彩起來,他這個郡尹,聽起來名頭很大,其實權利極小,頭上有城主大人,城外又有黑水軍鎮壓,他也就能管一些雞鳴狗盜平民糾紛的小事情,至於稍微要緊一些的事情,比如凶案,基本也都是黑水軍督辦,沒他什麽事,總體來說他就是一個江寧郡中的高級公務員,遠談不上主人翁,別說韓拓現在是黑水軍副統領,就算是一個百夫長,都可以無視他。


    此時韓拓要強借府衙,他縱然有一萬個不願意,覺得臉上無光,可還是吐不出一個不字,他身份相對平民是很高,但是對韓拓來說,卻是低了幾級。


    想了半天,他隻好忍了,拱手道:“那韓統領便用,本官是否需要旁聽……”


    “你先去。”韓拓不耐煩的擺擺手,這郡尹仿佛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可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退了,韓拓又對堂上的黑水軍說道:“你們也下去,這件事隻有我和徐主管審問即可。”


    黑水軍聽了,也都退了出去,房間之中,隻剩下蘇鵬,韓拓,還有黑狼耳的一個副主管。


    蘇鵬看向堂上兩人,卻隻見那黑狼耳的副主管忽然對韓拓施禮拜了一拜,道:“主管大人,我是否也回避?”


    “主管?”蘇鵬聽了,不由多看了一眼韓拓,自己在黑狼耳之中的頂頭上司,竟然不稱韓拓為副統領,而稱呼為主管?


    “莫非,這韓拓也是黑狼耳的人?”蘇鵬心中,不由想到。


    “你不用退下了,也做個鑒證。”韓拓對那黑狼耳的人說道,然後看向蘇鵬,道:“你也不用驚訝,我本欲告知你,我便是黑狼耳在黑水軍中的主管之一。”


    “原來如此。”蘇鵬聽了,頓時心中透亮。


    黑水軍的統領,並不是城主兼任,而是另外一人……但黑水軍屬於城主的私人軍隊,自然不會放心完全的交給一個外人的手中。


    黑狼耳,大概就是為了方便城主控製黑水軍,監視軍中情況,所設立的……


    除了蘇鵬這種番子,黑水軍中更有高級職位的密談,說不定,可以直接稟報城主信息,這韓拓肯定是其中一個。


    “怪不得,韓拓在黑水軍中升職如此之快,怕是就因為這個原因了……他,怕是極得到城主信任之人。”


    蘇鵬心中想到,同時對韓拓要自己進入黑狼耳也有了新的思考,當時以為他不過安排一個情報耳目,現在看來不盡然,或許,他是真當自己是其親信,把自己作為副手或者接班人培養的。


    “蘇鵬,我已經查到,半個月前,你前往了落霞峰,那裏有近百武林中人聚會,那時候,有一個乘坐巨雕的武林人帶走一人,那人,是否就是你?你這些天,都經曆了什麽?你細細說來。”


    韓拓看著堂下站著的蘇鵬,口中問道……


    ~~~


    昨天晚上又悲催的停電了……今天盡量早點,十點半前更完。


    不過不會賴賬,明後天爭取三更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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