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別的不提,記憶力卻是世上第一等的好,聽了傅子奕的話,蘇鵬頓時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傅子奕的時候,是在滕州的海客居,在那裏,傅子奕就是念誦了這首詩,才讓蘇鵬和歐陽慶引為知己。


    蘇鵬當時以為這是傅子奕隨口而作,沒有多想,但是現在聽傅子奕說道這首詩,蘇鵬心中頓時覺得不同,道:“傅兄,這首詩,莫非還有什麽來曆?”


    傅子奕聞言點了點頭,道:“這首詩,就是二十多年前,我和我的一位‘朋友’,來到聖山,在第一場考驗之後,我看我那位‘朋友’的所作所為,才一怒之下做出這首詩來,你我初逢那日,你們說道和尚,我才心有所感,說出這首詩來。”


    他說道‘朋友’兩字的時候,加重了讀音,蘇鵬能聽到意思諷刺的意味在裏麵,


    “咦?傅兄,你的那位朋友,莫非也是和尚?”蘇鵬聽了,有些好奇,對傅子奕說道。


    “沒錯……而且是江湖上有大名聲的和尚……蘇老弟,大空寺的這一代弟子之中最出名的人,你應該是誰吧?”


    傅子奕看著蘇鵬,對蘇鵬問道。


    蘇鵬聞言,點了點頭。


    大空寺的和尚,蘇鵬和釋唯信打交道比較多,可是釋唯信雖然活躍,卻不是這一代大空寺弟子之中最厲害的人,大空寺釋字輩最出名的和尚,是江湖上有小聖僧之稱的弟子‘釋道信’。


    釋道信這個和尚,就是蘇鵬當初在海客居,聽聞恒山派的那霍思傑等人談論的那個小聖僧,在江湖上。關於這位小聖僧有許多許多的傳說,已經將他傳言的像是神話之中的人物,感覺此人出馬,無論是多麽邪惡的大魔頭,大惡人。無一不被他感化,歸入佛門,從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樣。


    不過蘇鵬一直沒有和那個釋道信打過交道,卻是對對方的名頭多有耳聞,而且江湖傳言。這個釋道信是佛門近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武功修為,已經超越了一些虛字輩的和尚,直逼一些法字輩的老和尚。


    此時,傅子奕一談到大空寺年輕一輩之中最出名的和尚,蘇鵬馬上就想到了這個釋道信。


    蘇鵬看著傅子奕。對傅子奕說道:“傅兄你口中的朋友,莫非就是這個釋道信。”


    傅子奕緩緩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釋道信……不過,在我心中,他已經算不上是朋友了。”


    “哦?他做出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麽?還有傅兄,你是怎麽和這個釋道信認識的?”


    蘇鵬聽了。感覺頗為好奇,在他心中,一直以為釋唯信釋道信這樣的大空寺這一代核心弟子之中的佼佼者,都是十分通人情世故的,雖然可能有些固執,但是智商情商應該都沒問題,如果有心,都是很能籠絡人的,斷不會得罪傅子奕得罪的這麽狠,讓傅子奕甚至說出類似割袍斷義的話來。


    傅子奕聞言。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這也不是什麽秘聞,二十多年前,我剛剛學藝出山不久。那個時候我還年輕,年少輕狂,仗劍天下,因為師尊傳授我的武功很強,我漸漸的闖出一些名頭來,不到一年的時間,江湖上就有人稱我為超越十大劍的存在,和另外幾個年輕英傑,一起並稱為四小絕劍。”


    “當時我年少輕狂,加上少年得誌,雖然表麵還溫文爾雅,實際上內心已經驕縱起來,覺得天下大可去得,我逐漸不滿足江湖上當時的名頭,想要做一些讓武林震驚的大事,而尋常朋友,我交往起來已經看不上眼,自己覺得他們不如自己,隻有出身名門的高絕弟子,我才會真正結交……哎,想一想,當年我真的很幼稚……而後來,我就在江湖上,結識了釋道信。”


    “你也知道,釋道信雖然是大空寺釋字輩的弟子,但是他是從小在大空寺剃度,是釋字輩第三個剃度弟子,整個大空寺釋字輩的和尚,除了兩人比他大,其餘都要叫他一聲師兄,此人行走江湖比我還早一兩年,且武功比我還高明,我當時少不更事,覺得他各方麵都比我強,便虛心和他結交,很快,我們兩個人,就成了至交好友。”


    “而他,也大概摸到我的心思,知道我一心想要在武林之中做一件大事……於是,二十幾年前的某一天,他找到我,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做一件大事,而那件大事……”


    “就是尋找聖山神廟!”


    傅子奕對蘇鵬說道。


    蘇鵬聞言,微微頷首,他已經猜到了事情是如此。


    傅子奕自己,很難有財力也能力購買到關於聖山神廟的一些消息,他畢竟是江湖一脈相傳的單傳弟子,無門無派,能用的金錢和人脈資源,都十分有限。


    而釋道信就不同,釋道信是大空寺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大空寺積累十分深厚,能調用的資源等,也都比傅子奕要多出許多。


    更何況,最開始聖山神廟的消息,就是大空寺之前的那一代真正的聖僧帶回來的,大空寺本身一定有關於聖山神廟的記載,大空寺的人想要尋找聖山神廟,倒是比傅子奕他要強多了。


    “傅兄,然後你們就乘船出海了麽?”


    剛才那些,都是蘇鵬瞬間閃過的想法,此時,蘇鵬接口,對傅子奕問道。


    傅子奕聞言搖了搖頭,道:“雖然同樣是尋找聖山神廟,可是我們並不是從南方出海,而是一路向西,從中原出發,經過西域,到龜茲乾城,從那裏改乘駝隊,然後跨越沙漠,經過大月國,一路向西,走的是當年聖僧西行的路線,這一路上的路線安排,都是釋道信安排好的。”


    “不得不說,那一路行進,我們仿佛是朝聖一樣,心情虔誠的很,一路上也經曆了不少事情,讓我的武功磨礪的的更加精妙,人也成熟了一些,而釋道信一路上的所作所為,都像是慈悲極了的出家人,讓我心生佩服,甚至……是一絲崇拜。”


    蘇鵬聞言,倒是頗為佩服傅子奕的勇氣,這等年少時候的思維和心理,不是每個中年人都會拿出來說的,傅子奕如此坦誠說出來,就是說明他對自己內心剖析的十分透徹了。


    傅子奕不知道蘇鵬的想法,他繼續說道:“我們一路向西,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經過了多少國家,我隻記得,那是我們一路向西,走的第七年,我們又再次進入了一個沙漠,那個沙漠,浩瀚無邊,其廣大,比起西域龜茲乾城和大月國之間的沙漠,怕是又大了十多倍,我和釋道信進入沙漠之中,我們不算幸運,在十天之內,連續遇到兩場沙暴,結果除了我和釋道信,向導和駝隊,全部都葬身在沙漠之中。”


    “我和釋道信逃過一劫,我們兩人萬幸搜集到了商隊的水袋和食物,足夠我們支持在沙漠之中行進一個月,然後我和釋道信,就開始在這沙漠之中,艱難前進。”


    “我們在沙漠之中,走了超過五十天,最終,水袋和食物,都用的差不多了,我和釋道信,也幾乎油盡燈枯,看不到生存下去的希望。”


    “可是,當我們喝光了最後一個水袋中的最後一滴水之後,在一個絕望無助的夜裏,我忽然聽到釋道信沒有睡覺,他忽然狂笑起來……我當時從恍惚的睡眠之中清醒,可是起身時候,卻是驚呆了。”


    “隻見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沙漠之中的綠洲之中,那個綠洲仿佛是自己來到我們身邊,綠洲無比巨大,仿佛有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巨島那麽大。”


    “而在綠洲之中,有一個高聳入雲的石柱峰,而那個石柱峰,卻和我們現在看到的石柱峰,一樣的粗細,一樣極高無比……”


    蘇鵬聽了傅子奕的話,不由愣了一愣,他道:“傅兄,你說在沙漠之中,有一個和此處幾乎一樣的聖山?”


    傅子奕聞言,點了點頭,道:“沒錯,所以我剛到這個海島的時候,十分疑惑,心中懷疑這裏是不是聖山,因為我曾經見過的身上,遠在極西的廣袤沙漠之中,而非這海上巨島……可是,這裏的一切,卻和那聖山幾乎一樣,讓我才不得不懷疑。”


    “直到,我看到那個守護者,才能確定,這裏就是聖山……”


    聽聞傅子奕的話,蘇鵬皺了皺眉眉頭。


    聖山應該隻有一個,可是聽傅子奕說,在極西的沙漠之中,也有和此處一樣的聖山,倒是讓人嘖嘖稱奇。


    “傅兄,是和釋道信,也見到那守護者,並且收到他們的考驗任務了?”


    蘇鵬對傅子奕問道,傅子奕點頭,他對蘇鵬說道:“我和釋道信,見到的守護者,就是剛才我們見到的那人……同樣,我們也是被綠洲之中的土著帶到聖山腳下見到他的,他也同樣,給了我們一個考驗任務。”


    “當時那守護者說,在綠洲之中,有一個因為邪惡力量和曾經到過聖山的邪道高手的原因,發展成極為厲害但是凶暴的綠洲部落,這個部落漸漸的發展壯大,而且經常屠殺其他部落的居民,已經成為聖山的禍害,他給我們的任務,就讓我們滅殺這個墜入邪道的凶暴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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