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千穗玉江的節操……不對,是思考方式,她連五秒都沒猶豫,就再一次錄了一遍生日快樂的錄音。


    【加上棉花糖君嘛!】


    【就算我真的很討厭,歲君也不要敷衍的這麽明顯啊!】


    這人好煩啊……


    高千穗玉江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實在不是很想理他了,在白蘭一個又一個的用小星星的笑臉刷屏的時候,默默的把手機扔了出去。


    浮春之鄉還是太古老了。


    她倒是提議過,如果有對人類社會特別有好感的妖怪,有沒有哪個想去上個大學什麽的。


    戶口可以掛在浮春之鄉注冊的那個藥材村底下,學費都不用出,結果倒是真的有幾個去了,不過學的都是文學或者古樂器……


    唯一一個潮流一點的去學了設計,回來了也就隻能當個裁縫用。


    教育模式和內容差距太大,除了考擅長的,浮春之鄉出去的妖怪,偏差值就沒有過五十的!


    除非找個小家夥從小送去學校,可是妖怪長得可慢,而且總有些特征收不住,如果真的送個小妖怪去上課,那就隻能可柯南當同學了。


    ——小心翼翼的偽裝著上好幾年的一年級。


    所以說,真的好想要個精通機械的手下!


    高千穗玉江心累的盯著角落裏的手機,在心裏默默的開始倒數。


    數到七的時候,那個質量極好特別耐摔的手機又一次震動了起來。


    棉花糖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猜啊……


    高千穗玉江嗤笑一聲,揮了揮手把手機從牆角勾了回來,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嗒嗒兩聲點開了郵件。


    一目十行的掃過明顯來源不正的資料,高千穗玉江把這些東西,和腦子裏的關係網、以及最近的各方反應一一對應,總有些微小的角落,可以讓她找到有意思的情報。


    說起來,這就是供需關係的差異啊。


    沒有這些情報於高千穗玉江來說隻是個小麻煩,有了也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所以高千穗玉江後期對棉花糖這個存在的處理方式,就是心情好閑著沒事的時候搭理一下,犯懶不想動的時候借用一下,如果他真的煩到人了,那就直接屏蔽。


    而對於那個人來說呢?


    高千穗玉江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她知道這人皮實的很,而且一看就是個死變態,講道理,高千穗玉江其實挺喜歡和死變態相處的,因為好像遇到每一個變態的時候,都是她站上風——比如這個棉花糖。


    玉江對於這條情報來源可有可無,心情不好了屏蔽一年半載;而棉花糖君卻覺得歲君超級有趣,他對於那些【煩人啊】【閉嘴】【愛說說不說算】的需求度,幾乎和糖分差不多了。


    我對你的好奇心,要遠小於你對我的。


    所以哪怕高千穗玉江隻是在他提供的情報、是有用並且急用的那四次給了他回應,棉花糖君依舊樂不此彼的給她的手機裏灌進各種郵件。


    不論他說多少句,高千穗玉江的耐心一般有限,而且也慢慢的總結出了規律——就是上麵那個供需關係的問題——就算高千穗玉江真的不理他了,該有的資料還是會有,該傳的郵件依舊會傳。


    說起來玉江的脾氣也算是他養起來的,後來棉花糖君的交換條件,幾乎一次都沒成功過【前四次全是第一年的事情,第五次是剛才】。


    高千穗玉江已經習慣了,這個死變態吧……你就算不理他,過上一陣子,他也會加上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把該有的資料情報發過來。


    不過這個人一般一天也就一條,單論刷屏程度的話,甚至比不上黃瀨涼太。


    話說還真是有點用啊……


    看完了前麵長長的、對於她本人的觀察記錄(提交記錄者是花開院龍二)以及關於她身邊人的分析(重點是夏目),終於,這份資料被拉到了底。


    重點來了!


    高千穗玉江知道七位王權者存在的必要性,在威茲曼值正常的時候,他們都屬於珍稀寶物,也知道一旦數值出現危險變動,也會立刻變成眾矢之的,但是眼見著自己的防禦等級是白色,連高千穗玉江都不由得楞了一下。


    ——這是還在【直接退避的黃色】之上的等級,意為若該標識者陷入危機,周圍的人,將以保證此人的生命安全(或意識清醒)為第一要務!


    如果黃色是生人勿進,那麽白色就是免死金牌。


    迦具都玄示用一個巨大的坑、和八十萬的人命告訴了所有人:一個王權者要是死了,他能造成的殺傷力有多大!


    王權者必須存在又不能死,趕上屬性容易暴走的,還要保證他過得順心,所以在威茲曼值相對平穩的階段,每一位王權者都是白色。


    然而高千穗玉江現在還沒正式就職呢……


    這麽快就給她定成白色的,有點受寵若驚啊!


    怪不得陰陽道完全沒有順著那個電話號碼往下查……


    真查出來了,這些人也不會把她怎麽樣。


    然而接著往下翻,常年表情待機的高千穗君,緩緩的露出了一個幾乎算上天真懵懂的表情。


    種族這一欄……都是些什麽鬼!?


    玉江滿臉嫌棄的又加載了一遍文檔,拉下來看了第二次。


    那一欄沒有任何變化:一如既往的很長、並且內容莫名其妙。


    “吸血種a進化型混血……”


    玉江皺著眉頭,艱難的辯認了一下後麵的幾個繁體字,結果隻能從草字頭木字旁裏判斷,那應該是一種植物。


    “異種化……植物精神體……這個單詞毛意思……”


    這個是全球通用版本,除了陰陽道下的初始定義,還有其他地域的人為了適應自己的力量體係,另外加上的名詞,雖然說是最全的……


    但是有的獨有名詞完全沒法翻譯啊!


    忍著眼睛疼看完了這一部分,後續親緣及力量分析的部分,又一次把高千穗玉江鎮住了。


    生母未知,後麵跟的是那幾個她不認識的字。


    高千穗玉江雖然知道自己是哪個女人生下來的,但她是胎果,那個女人算不上親媽,而十二國和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交流,所以這些人再怎麽查,應該隻能查到那個女人而已,至於爹——高千穗正彥雖然跑了,但是醫院記錄了這是她親爹好嗎!?


    那個玖蘭李土是什麽鬼!?


    她幾時有了那麽個爹!?


    好在附錄還有一份調查報告。


    還沒來得及點開,手機屏幕自動蹦到了電話接聽的頁麵。


    來電是跡部景吾。


    玉江接他的電話倒不需要猶豫……


    “找人來帶本大爺上去!”


    跡部的聲音聽起來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公司是辦公的公共場所,我能請問一下高千穗玉江小姐,為什麽你的公司裏,會有一截永遠走不完的樓梯?”


    你不怕給員工嚇出心髒病嗎!?


    “我的員工都是大心髒,嗯,還有一部分沒有心髒——”


    跡部景吾捏了捏鼻梁骨,對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轉移話題無言以對,隻能強調說:“總之,快想辦法讓本大爺上去!”


    “好的喲。”


    雖然語氣輕鬆的不行,但是高千穗玉江臉上的表情卻慢慢的冷了下來。


    平平淡淡的聲音在室內響起,無形之中,好像整個大廈都打了個哆嗦。


    她問:“誰幹的?”


    “他自找的。”


    “八裏!”


    “這次是真的哦。”玉葉輕輕拍了拍八裏的肩膀,炸了毛的青年慢慢的垂下了耳朵。


    妖狐的聲音帶著溫軟的暖意,耐心的解釋說:“他身上帶了神道那邊的東西,因為氣息相衝,才會被結界攔在外麵的。”


    看著轉臉看向一邊的狸貓,玉江幹脆利落的道歉。


    八裏根本不會真的跟她生氣,最終還是轉過臉來,說道:“我們的想法都是為您好,但是這不代表我們的想法,會淩駕在您的意誌之上。”


    他伸手在半空中一點,煙霧中出現了跡部景吾被一條藤蔓拉著走的畫麵,少年雖然看不到眼前的東西,但是敏銳的直覺卻讓他一路都走的安安穩穩,而且表情格外的雍容淡定,那個【一切盡在本大爺預料之中】的神情真是一百分的閃耀。


    八裏那眼神像極了菜地裏挑蘿卜的老農,看了半晌,撇著嘴評價道:“做侍妾的話,勉強也算合格了。”


    高千穗玉江坐在後方默默的扶額。


    十分鍾後,跡部少年終於踏進了正常的世界。


    “呼——”


    喝下一口熱茶,跡部景吾閉目養了養神,深呼吸後睜開了眼睛。


    少年的輪廓裏力已經有了些男人的味道,雖然依舊是眉目精致的臉孔,但是當他坐直正色起來時,那股屬於大家族盡心培養出的氣度,也就慢慢顯現了出來。


    “我相信你。”


    少年的語氣雖然平淡,也竭力的想掩蓋那一點不自在,但是他的眼神卻非常堅定:“什麽私生女,什麽代寫槍手,或者那些被包養的內容——我一個字都不信。”


    “是哦。”


    玉江坐在他對麵,還是懶洋洋倚著靠背的姿態,聽到這裏,倒是挺開心的笑了。


    “跡部君不怕我騙人嗎?說不定就是真的呢?”


    她看著少年的眼裏是完完全全真實的笑意,但是說的話卻帶著些若有若無的惡意。


    然而跡部景吾隻是皺起了眉頭,幾乎算得上是在斥責的低聲說:“不要用那樣的語氣說自己!”


    “唉?”


    許久沒被人訓過的高千穗玉江還楞了一下,接下來她整個人仰在沙發上,哈哈笑出了聲,那動作之大,一時之間隻讓人覺得這家夥是不是有病。


    然而笑完了,玉江又慢騰騰的坐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少年的眼睛看了半晌,跡部被那眼神看的十分之不自在,但還是堅定的沒有移開視線。


    【把你想要幫她的心意傳達到,然後問清楚她的想法】


    【讓她知道你能為她做到什麽程度,也問清楚,你在她心裏是什麽樣的存在】


    以上這兩句,這是跡部爹臨掛電話之前囑咐他的事情。


    跡部景吾雖然知道這次的事情……也許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嚴重(真嚴重到沒救了他爹估計會直接反對),但打從一開始,他就是抱著很認真的心情在對待這個相處對象,明明說過了他會從那天晚上開始喜歡月亮,他大爺絕對說話算話!


    ——隻是想和你站在一起而已。


    就像是給忍足回帖子的那些人說的那句話:真的喜歡一個人,哪怕你並不認為她弱小,但是看著她一個人走在前麵,就會控製不住想要跟上去的腳步。


    所以他就來了,哪怕那家夥一如既往的喜歡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跡部少年也堅定的沒有率先移開視線。


    下一秒,高千穗玉江看著他笑了。


    不是禮貌,不是有趣,也不同於剛才那種神經質的笑聲,那張白的缺乏的血色的臉龐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五官眉眼,唇角發梢都流露著一種可以被形容為溫和的神情,那是完完全全的,屬於高千穗玉江這個人真正的笑容。


    就連那雙鴉黑的眼睛裏,也滲出了可以稱得上是溫暖的光線。


    彎成了弧度的眼睛,自然勾起的嘴角,柔軟的幾乎能把人看化了的眼神。


    跡部少年暗啐一聲,還是沒堅持住,有些別扭的率先移開了眼神。


    “景吾真是好孩子呢。”


    玉江看著眼前少年因為她稱呼變化而陡然間睜大的雙眼,話語中的笑意更濃了,不知不覺,像是在感歎一樣。


    “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居然這麽堅定的相信我啊。”


    “本大爺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似乎每當脾氣出現波動了,那個本大爺的自稱就會冒出來:“當然也相信你!”


    “真好啊。”


    高千穗玉江似是而非的感慨了一句,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坐到了跡部沙發的扶手上。


    她笑著坐好,伸手去解開了男孩胸前的扣子。


    “喂!”


    “別亂動。”高千穗玉江拖著他的下巴往上揚了揚,終於完全露出了少年白皙的胸膛。


    這是……幹嘛啊!


    跡部又想扶額了……


    扯開衣服被壓在在椅子上……這性別反了吧!?


    “說了讓你別亂動!”


    打開跡部少年不自在想要遮擋的雙手,高千穗玉江無視了少年泛著紅暈的臉頰、和同樣慢慢變紅的耳朵,神情嚴肅的將手放到了他的胸口。


    女孩子的手掌溫熱柔軟,高千穗玉江的手更是剛剛好的體感溫度,絕對有利於身體第一時間給大腦反饋這雙手的觸感。


    好軟……


    然而下一秒,可怕的痛感自胸口蔓延開來,跡部景吾的臉頰瞬間退去一切血色,無意識的掙紮不得甚至讓他的肌肉開始抽搐,高千穗玉江也隻能低下頭來加快進度,幾個呼吸間,一個金盞花紋樣的標記出現在少年的胸口,卻又立刻隱去。


    跡部景吾猛然間大呼幾口氣,咳嗽著捂住胸口,但是當他抬起眼來,那雙眼睛裏隻有【你幹什麽?】的疑惑。


    ——沒有任何質疑,或者恐懼。


    真的是很好的孩子啊。


    高千穗玉江這次笑的幾乎露出了牙齒,伸出手來幫他拍著脊背順氣。


    “這是幹什麽用的?”


    恢複了朝氣的少年點著自己的胸口,有些嫌棄的說:“怎麽看不到了?”


    “讓該看到的人看到就好了。”高千穗玉江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有這個東西在,可以保護你的心髒。”


    “保護心髒?那脖子呢?腦袋呢?”


    “別抬杠,”玉江抬手拍了他一下:“這是我的印記,有這個東西在,不會有什麽東西敢動你的。”


    “哈?”


    “算是保護咒?標記?”高千穗玉江歪著頭說:“我也是第一次做這個,不太熟練所以好像把你弄疼了,不過這個很管用的,看到這個印記依然傷了你的家夥,我會不死不休的幫你討回來哦。”


    比起黃瀨和青峰那個更類似於圈地的標記,跡部景吾胸口的這個,就等於一個保護咒。


    在能看到的人眼中,前者代表了【私人物品】,後者代表的——是如果妄動了,就一定要付出生命代價的【同伴】。


    這兩者,是領地和保護圈的區別。


    “什麽啊……”跡部有點難為情的轉移了話題:“我不需要你為我去死。”


    “唉?其實不是去死的意——”


    “所以說,”聲音還有些別扭的少年問道:“那個吠舞羅,根本不是個單純的黑道組織吧?”


    “啊,不是。”高千穗玉江很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第三王權者赤王的氏族,你可以理解為超能力人群的聚集地。”


    “那麽,忍足說你找他那次是幹嘛去了?”


    忍足……


    “啊!那次啊,”玉江回答說:“取點資料,因為我被認定了是新的王權者,所以找點資料。”


    “王權者又是……”跡部看著她半晌,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你不用跟我跟我解釋了,總之該知道的本大爺總會知道,我問你的話,你會跟我說實話吧?”


    “嗯,說實話。”


    玉江笑著點頭說:“加一條,上次在電梯門口碰到的女作家,就是頭發很亂的那個,她是食屍鬼哦。”


    “這個不用解釋了。”跡部站起來跺了跺腳:“這個聽名字我能理解個大概,總之,這些事情以後你慢慢跟本大爺解釋清楚,我現在,先去把該做的事情做了。”


    少年眼神堅定,滿是意氣風發的笑意:“你這家夥,可給我看好了!”


    直到少年離開,高千穗玉江的心情都很好。


    ——跡部景吾是唯一一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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