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方圓、方證、方霄三人的恩怨其他人應該都明白,所以其他的師叔祖都不願意摻雜進來。這件事表麵看是我修練時的氣象太過驚人,但在他們看來,其實還是師父和方圓三人的舊年恩怨,但掌門的態度,表麵是順應方圓、方證、方霄,但剛剛對師父的態度並無喝斥的意思,”心裏轉過這些個念頭,林君玄對於這次由自已引發的糾紛已經有了個大體的了解,掌門、幾名殿中師叔祖的態度也讓林君玄心中大定。


    正想著,突然林君玄突然發覺一道目光從大殿前方落在自已身上,是那個美髯道人:“這人不知是誰?”這人沒開過口,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林君玄站在鬆隅身後,一言不發,一臉鎮定。關於的他的資質測試早已在宗中傳開,這個時侯裝癡賣傻隻會適得其反。


    “好個小子,見到宗中這麽多長輩,倒是沒有半點慌張,”美髯道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林君玄,而林君玄卻一臉平淡,連看都不看向他這個方向,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眼光一般。


    “掌門,一個十二的弟子上山修習不過三年,就能達能一個大周天循環,比擬一個修道二三十年的弟子,雖說他根骨傑出,但也不應該有如此氣象。我們三人懷疑——”方圓驀然一指林君玄,暴喝道:“此子乃是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潛入宗中,意圖不軌。掌門,萬嶽派的滅派擺在那裏,我們方寸宗切不可步萬嶽派的後塵啊!貧道提議,廢除此子法力,驅逐宗派!”


    林君玄在一旁聽得也是名火起,最開始的時侯也隻以為自已修練的《道法正藏》威力過大,引起這幾人的懷疑。但從~山歸來,林君玄已經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這麽簡單了。隻因為一個懷,就要廢了自已一身法力,逐出宗派,真個是用得一副好心思!


    方圓此話一,鬆隅霍的扭頭,死死的盯著他,那一雙眼眸中湧起一股血絲他的眼中,方圓感受到了一股濤天的殺意殿之中充斥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擒龍,你想幹什麽?”方霄道,臉上有了些驚慌。方霄不說還罷,他一叫出鬆隅當年行走天下的姓名,鬆隅眼中的血色更濃了林君玄也感受到鬆隅身上一股濤天的恨意。


    “砰!”就這時,那美髯道人突然一步邁出擋在了方霄、方圓、方正三人身前:“師父與兩位現伯不必擔心,這裏是靈台殿,他不敢放肆的!”


    “鬆隅——”掌門聲音從寶座上傳來。老道人地聲音中有股無形地力量。如春風般拂過大殿。無形中化去了林隅一身地殺意。


    聽到掌門地聲音隅回神來。深吸了口氣中血色漸漸褪去。


    “月天。你也退下。”


    “是掌門。”美髯道人一笑。拱拱手褪了回去站在方圓三人身邊。


    “你們說我這弟子可。不知道哪裏惹三伯懷了?”鬆隅淡然道。


    “哼。三年打通大周天。這本身就可。還有。他修練地道訣絕非我方寸山上任何一種道訣。種種行為絕對可。為了我們方寸山著想。此子還是逐出為妙。”方圓道。


    “幾位師兄,你們怎麽看?”方霄看著另一側一直垂眉閉目,漠不關心的七名白發老道人。


    “呃,這個……,十二歲,打通了這麽多穴竅的話,是快了點,”一名老道猶豫了一下,說道。


    “掌門,你也聽到了。這件事情,還請掌門秉公辦理!”


    斜月三星祖師畫像下,方寸宗掌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鬆隅。


    “掌門,君玄的根骨,大家都是知道的。百年難得一遇的根骨,先天通了二十八道穴竅,三年的時間,打通了一個大周天的穴竅,隻能說明他的悟性和根骨遠超常人。我方寸宗應該高興才是,難道應為一個萬嶽派,從此以後,凡是資質好的,便永遠拒之門外嗎?三位師伯一心盯在我的弟子身上,不知是安的什麽心思?”


    “哼,誰自問修道三年能打通七十二道穴竅?”方圓冷冷道:“鬆隅,你當年能嗎?”


    “這個,倒也未必。我們道門各派的鎮門道訣也是能達到的,還有一些已經失傳的遠古道訣,也都能達到這個效果。不過,鎮門道訣隻有掌門才可以修練,以門中目前的道訣,不管是三星訣還是斜月訣,要想三年打通一個大周天循環,都是不可能的。”台階下左側,一名師叔祖的白發老道目露思忖之色,囁囁道。


    “遠古道訣?”林君玄心中一動,當年破廟之中,師父曾經說過,《道法正藏》乃是他在一座深山古洞中獲得的,莫非乃


    遠古道訣不成。不過,林君玄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已年,但事實情況是,他在上山之前就已經修練三年多了。一個五歲左右便懂得修練,並且完成築基的孩子,在其他人看來,多少會有些震驚和難以相信。


    那老道說完,感覺到所有人目光落到自已身上,林君玄剛要開口,耳中便聽到了師父鬆隅的聲音:“他身上的穴竅是我替他打通的。”


    此話一出,殿中嘩然,方圓、方證、方霄三人齊齊看著鬆隅,其他本來漠不關心的白發道人也看向了鬆隅。


    “鬆隅,你這樣做固然是為他好,但他才十二歲,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反而會害了他!”一名銀發道人道。替別人打通‘穴竅’需要耗費極大的法力還有精力,對心神的損耗極大,修道者講究心境的圓滿,一般很少會替後輩弟子主動打通穴竅。不止因為極耗‘精氣’,而且這種苗助長的方式,從長遠來看,對弟子的成長並不利。


    林君玄怔了一下,沒想到鬆隅會為了自已,當著掌門和其他師叔祖的麵撒謊。在林君玄的位置,隻能看到鬆隅的偉岸的背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我知道。”鬆隅淡道:“不止是他的穴竅是我打通的,連他身上的道訣,也是我傳給他的。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教他,至於那道訣的來曆,我想你們都知道。——各位一師伯,還有什麽要問嗎?”


    出乎意料的是,包括發難方宵、方證、方圓在內,所有的師叔祖級的道人全部沉默下來,沒有人詢問這功法的來曆。三名老道身邊,那位美髯道人月天目中掠過一絲妒忌的神色,很快一閃而逝。


    這次靈台殿的考驗,總讓林君玄覺得很氣氛很詭異,很古怪。師父鬆隅論輩份應該比方圓他們低了一個輩份,但當著滿殿長輩的麵,他對於方正、方圓、方霄三人並無絲毫敬意,而其他人包括掌門在內也居然不說什麽,在這講究規矩的方寸宗內宗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真正最讓林君玄詫異的是方寸宗的掌門,身為掌門本應該說一不二,絕對掌控局麵,但事實是,林君玄感覺方寸宗的掌門此刻正采取一種放任的態度,從開始到現在,他說的話屈指可數。


    “當年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才會今天這種局麵。看那幾位師叔祖的樣子,更多的似乎是對師父懷有愧疚之心,否則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采取這種不偏不幫,置之不理的態度,甚至於鬆隅某些過份的舉動裝聾作啞。


    大殿中一片死寂,半晌,方正終於道:“掌門,不論如何,我們始終認為必須對鬆隅的這名弟子進行調查,而且,他即然加入了我們方寸宗。那他身上的道訣便也屬於我們方寸宗。我們建議,這門道訣必須公開出來,由內宗藏書閣長老記錄,收入藏書閣中。鬆隅雖然說是他助弟子打通了穴竅,但三年能有如此成就,也是驚人。


    如有必要話,這門道訣最好是在宗內公開,讓所有弟子修習!我提議,這門錄寫之後,可以讓我宗下的弟子試驗一下,東方玉、宋思明等人資質比他差不了多少,由他們修練一下最好不過了。”


    “來了,果然是個好借口,”林玄心道,唯一出乎意料地的,是東方玉、宋思明居然是這三個道人的門下。但想一想方正、方圓等人的輩份,東方玉、宋思明等人的師父應該就是他的弟子了。


    “掌門,弟子有話要說。”這個時侯,林君玄終於開口了。林君玄一開口,其他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名先前被他們忽視的少年身上。八個白眉老道眼中有了驚異之色。這個弟子小小年紀,當著這麽多長輩的麵,居然能神色自若的為自已辨解,不錯,不錯。隻是,可惜了……


    “你說吧。”祖師畫像下,方寸宗掌門點了點頭。


    “掌門,弟子想問,我方寸宗中可有哪條規矩,規定方中不能學習宗外的道訣、道法?”林君玄泰然道。


    “這個倒沒有,宗中也有些弟子是帶著家傳絕學投入山門的。像你月清師伯修練的道訣,便不是我方寸宗內,”方寸宗掌門點了點頭,徐聲道。


    “掌門,弟子還有一事。宗中可有規定,門下弟子所有修習道訣都須上報內宗,便錄入藏書閣的?”林君玄又道。


    方寸宗掌門核板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捋了捋須道:“我方寸宗乃是道門大派,並不在意這些。宗中的規矩雖多,但總結起來,隻有六個字‘不得欺師滅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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