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老翁?”三隻小猴子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看。互相吱吱怪笑起來,三隻猴子抱成一團,在洞窟內滾來滾去,一邊大邊大叫:“老翁……嘎嘎嘎,大師兄才不過五百來歲,怎麽就成老翁了!”


    “嘎嘎嘎……他不過是吃了師祖的一顆千年雪果而已,他要是老翁,我們豈不是成了小老翁哈哈……,另一隻小猴子捧腹大笑道。


    “是啊,我們都已經三百來歲了,哈哈哈……”另一隻小白猴尖笑起來,笑得躺直在地上似乎抽筋了。


    林君玄低頭看著這三隻耍寶的小猴子,含笑不語。三隻猴子活潑、天真,毫無心機,從它們無心說出的話裏,林君玄基本上對這個白猿雪山有了些了解。按照正常的來說,這些白猴子大約要三百年左右的時間才能開得了心智,會說話,就像三隻小猴子一樣,真正能修成*人身的,還是比較少的。白猿老祖按正常道理,應該是不可能變化人身,跨入龍虎期。肯定是因為某種原因誤吃了白猿老祖的某顆天地靈果,因此開了竅,也具備了一身神力。往後的情況,林君玄也基本可以推斷出來:等到白猿老祖發現自已聖果被雪山上一隻白猿吃了,心中肯定是暴怒不已,但錯誤已經釀成,殺了它也沒用。索性把它收為弟子傳它神通。


    “以白猿老翁成就神通的方式來看,白猿老祖恐怕是被迫收他,雖然教他神通,恐怕也不怎麽待見它。白猿老翁在雪山上懾於其師威嚴山上的日子必然也過得不怎麽樣。等他師成出山,那就是魚歸於海,虎縱於山,再沒了忌憚。他自號“白猿老翁,這個名號和“白猿老祖,是互相衝突的“由此可見,這白猿老祖對於其師也是有怨怒的“隻是敢怒不敢言。林君玄心中暗暗思忖,他幾乎可以肯定,白猿老翁這個名號,其師肯定不知道。白猿老翁就像一個家教很嚴的孩子突然有了機會逃了出來,從此打著父母的旗號,肆無忌憚。


    長袖輕拂林君玄淡然一笑,走回了洞窟深處……


    方寸山。


    “吱啞!……”大門打開一個青衣胖道人雅門走進了寂進的大殿,道人往並走了幾步,俯下身,恭敬道:“見過掌門。”


    大殿裏靜悄悄的,皓首白發舟玉磯子靜坐在斜月三星祖師畫像下“臉容平靜,波潤不靜。大殿黑暗的廊柱裏,一個古井不波的聲音靜悄悄的流過:“礬月有什麽事情嗎?”


    胖人低著頭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掌門出了點事情,我們門下有個弟子被擄到了‘十萬大山’。”


    “嗯?”玉磯子古板的麵容上波動了一下,一層皺起的皮膚如水波一樣蕩過一層漣漪:“是哪個弟子?”


    胖道人眨了一下眼睛。頓了頓,低聲道:“回掌門,是鬆隅的弟子,林君玄。”


    ‘蓬!’


    玉磯子的靜坐的身軀突然動了一下,一對眼眸突然睜開,裏麵暴射出一片太陽般刺目的亮光,胖道人隻覺眼中一花,整個大殿利那間吸似化為一片白晝,在那晝白的光芒裏,蘊含著一股暴風雨般的波動。


    “掌門!“胖道人低呼一聲,這一出聲“似乎碰到了某種禁止。


    大殿上方那迸射而出的刺目亮光突然之間收斂不見又重新化入了黑暗“大殿裏又靜了下來。


    “你是說君玄那孩子被妖族的人抓到十萬大山去了?”玉磯子手扶兩側“慢慢的站起來。玉磯子的神情並沒有多麽的嚴厲,卻胖道人卻分明從那輕描淡寫的從容之中,感覺到了一股風雨襲來的感覺。


    是的掌門據說是十萬大山邊緣東部雪山上的白猿老祖把他擄走的,胖。人低低應了一聲,然後抬起頭問道:“掌門我們是否應該派人去營救一下?”


    “不必白猿老祖不是你們能對付的,”玉磯子揮了揮手,身軀慢慢坐回了:“而且………這個時侯已經有人去救了。”


    胖道人身軀微微一震,心中恍然。掌門人所提的‘那人’,必是鬆隅無疑。方寸宗掌門以下的宗派弟子中,就是鬆隅的實力為最高。有他去足夠了他若不行其他人去了也沒用。


    “弟子明白了掌門那我先退了。胖道人恍然道。


    “嗯玉磯子微微頷首背靠著方寸宗祖師神像,慢慢閉上了眼睛。待那胖道人離去之後,大殿裏又恢複了平靜。


    “白猿老祖……。十萬大山也開始不安靜了嗎?”玉磯子閉著眼,喃然自語:“鬆隅還不是他的對手,看得還得我去幫幫他,玉磯子光滑的綢緞袖子輕輕一抖一頁畫著朱筆符篆的黃紙批符如波浪般卷曲著,輕輕的從玉磯子的袖中滑下,在空中一蕩突然拉直成一條直線,筆直的從大門門縫間滑過,電一般的掠了出去。


    這黃紙符篆疾若閃電,偏又毫無聲息,由方寸宗大殿中穿出來,大殿頂端靜坐的一眾宗中長老居然毫無察覺,倒是一個挑水的弟子無意瞥見詫異的望了半晌。方寸山外濃霧翻滾,那張。符一會便沒入其中沒了蹤影。


    “星月相照,方台妙法,咄!”


    方寸山外數裏虛空之中憑空傳出玉磯子的聲音聲音一落一紙道符穿雲破霧飛射而來驀然“砰,的發出一聲震響,黃紙道符猛然炸裂開來一股嫋嫋的清氣升騰而起,化為一道淡淡的青影這影子由淡而濃最後變化成玉磯子的樣子。


    “呼”玉磯子臉上漠無表情,道袍一拂,便化為一縷清風向著‘十萬大山’的方向而去……


    十萬大山的邊緣地帶草木深深山勢的起伏越來越漸於平緩出了十萬大山便是一望無限的平原上麵長滿了齊頸的蓬蒿。在最靠近十萬大山的邊緣一道青影懸浮在草尖身子有若輕絮隨著腳下的蓬蒿擺動。


    李擒龍定定的望著前方妖雲遮掩下的群山,眼神有些恍惚。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十萬大山,三十年前他曾經為了追殺一名奸猾的邪道中人進入了這片人類修士的禁地。那一次過後他聲名鵲起。三十年後再次站在這個位置眺望遠方這裏的景物依日沒有變化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唯一變化的是他。他變得不再年輕,不再那麽意氣風發,在他的身邊變幻了一撥撥的人。物是人非,玉皇頂一役。伊人香消玉隕,有情人從此陰陽兩隔,李擒龍在方寸宗的蒼鬆苑痛苦的渡過了二十多年。三十年,對於以追求長生為目標的修道者來說,彈指即過,不算什麽,但李擒龍已感覺到自已老了。不過,不管怎麽變化有一樣東西卻是沒有變的——三十年前的他咫掌遮天,誰動了他的人,天涯海角都要追殺到,無人敢輕攖其鋒,三十年後同樣如此!


    “白猿老祖!……”李擒龍耳畔長發輕拂,嘴中含叨著這個名字,恍惚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沒想到,連你也瞧上《上古秘卷》,哼!……”


    冰冷的聲音中,草叢上方的青影腳下一錯,化為一道模糊的殘影消失在十萬大山的方向……


    大雪山。


    從那天過後,白猿老祖果然沒有再理會林君玄,不過每日裏的飲食,都會著人專門送來。林君玄大抵也能明白,在這種妖族巨擎眼中,自已就像大雪山外那一頭頭在雪地裏騰躍,靈知尚未開化的白一樣,卑微而無名。若不是為了《上古秘卷》,放在平日裏,見到自已這種小角色,他要麽懶得正眼瞧,要麽一時興之所至,隨便一掌拍死,過後還壓根不記得自已的拍死過某個路人甲。這讓人感覺並不是很好,不過林君玄倒也能泰然處之,畢竟沒必要跟一頭不通人情的畜牲爭論什麽。


    大雪山上不可能有人間界的好酒好肉山中每日送來的食物大多是此雪山上的蓮子“雪果等。洞窟裏除了一隻嬉鬧的猴子外少有其他訪客清冷至極。林君玄側也樂得自在每日盤坐在石**精研《道法正藏》破解禁止的手法。白猿老祖禁止手法雖然獨特但以《道法正藏》的獨特要解開這種手法也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一天的時間林君玄依日坐在石**一動不動。他能耐住這種寂寞洞裏的一頭好動的小猴子卻耐不住。


    又開始練功了老祖都禁止他的法力了不知道他還練的什麽功”石床前二隻猴子盯著一動不動的林君玄又嘰叫喳喳起來。


    就是他也就是開了靈識和我們一樣會說話了而已離老祖的修為差得遠了怎麽可能破解老祖的禁止”另一隻小白猴擠眉弄眼了一陣說道。在它眼中會說話敢情代表了一種修練上的境界說明開了靈智。林君玄會說話顯然是修為已經高到它的境界了。


    兩隻猴子喋喋不休的時侯第一隻小白猴一語不發這個時侯它終於說話了你們都錯了”


    小白猴一臉嚴肅誰說他是在破解老祖禁製了?他是在修練。


    他現在沒有了法力是沒錯不過他還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修練。老祖說過人類修道的方法是最多的肯定是這樣子沒錯”


    兩隻猴子互相看了看一對黑眼珠咕咕亂轉似乎正在思考著。


    半晌突然轉過頭來以一種崇敬的眼光看著前方感歎道是啊一定是這樣。這個人類好勤奮啊”


    不過我們是猴子不是人類管他那麽多幹嗎?還是出去玩吧嘿嘿”一臉表情嚴肅的小猴子突然擠眉弄了一個鬼臉怪笑一陣連跑帶衝躍向了洞外的風雪之中。


    嘿嘿是啊我們是猴子不是人不用那麽練功”兩隻小猴子也嬉笑著衝進了洞外如簾的風雪之中隨手從地上拾了一塊雪捏成雪團扔了出去林君玄雖然盤坐修練但六識並沒有關閉外界發生的事情依然映入心中。睜開眼看了下洞窟外正打著雪團的一隻小猴子林君玄搖搖笑了笑又閉目修練起來。


    白猿老祖乃是天妖期的巨擎與它相比林君玄不止是差了一籌兩籌。即便有《道法正藏》要破解身上的禁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這事情急不來而且除了身上的禁製林君玄還要考慮怎麽樣之後怎樣從大雪山上逃離。


    以他金丹六品的修為要從一個天妖期的白猿老祖手裏逃脫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就在林君玄心煩意亂的時侯一個聲音突然在洞窟內響起君玄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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