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韜猛地抬起頭,問道:“你說什麽?叫仇英??”


    武思祈沒有看出鍾韜的異樣,說道:“對呀。”她接著不屑的說道:“不過就是個靠著女人上位的小白臉,整天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誰欠他的呢!”


    “靠女人?什麽意思??”鍾韜停下手裏的動作,全神貫注的聽他說,而武思祈看到他衣服來勁的樣子,更加的興致勃勃,說道:“仇英和史晴笛,是情侶!雖然說幫仇英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仇英那個熊樣,一點法律常識都沒有,美名其曰說是特助,其實就是領進來吃白飯的。”


    鍾韜皺了皺眉頭,其實這個問題也一直在他的腦海裏困惑著他,就是仇英確實沒有學過法律方麵的知識,怎麽就進了律師事務所了,而且還混得不錯的樣子,現在看來,好像一切都明朗了許多,他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就沒有胃口了,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仇英已經戀愛了,還是知道仇英有些不光彩。


    他在事務所的前幾天的時候,仇英還是有來找過自己的,但是慢慢的,他也感覺到仇英在疏離自己,他想了想,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麽,他的心裏好像感覺有什麽東西要浮出水麵,又那麽的模糊不清。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終於有時間休息了,鍾韜在家裏睡了一大覺,他感覺這邊的步驟實在是太快了,好不容西停下來歇腳,又想到周一又要上班,頓時的,就懶骨頭起來了,在床上賴了一天。


    他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了,他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自己和仇英的往事。


    他和仇英是發小,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一個學校,高中的時候還在一個班級,仇英是什麽性格鍾韜比誰都清楚,學生時代的仇英也很努力刻苦,隻是不知道怎麽的卻在高考失利,最後和大學失之交臂。


    原本仇英是可以選擇複讀的,哪知道仇英卻瀟灑的揮手說道:“現在有那麽多的大學生,也不見得個個都出息,算了,我還是趁早出去闖一闖吧。”


    這個闖一闖,一闖就是三四年。


    鍾韜想的入神,說釋懷是假的,那個時候的仇英,有什麽好東西第一個想到就是自己,會和自己分享很多秘密,鍾韜也知道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但是人也不能說變就變得,特別是鍾韜聽到武思祈說仇英和史晴笛在談戀愛,就更加的覺得奇怪了,以前怎麽都沒有聽仇叔叔說過,難道仇英沒有和家裏人說過這件事?


    鍾韜深呼吸了一口氣,翻了一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緊,覺得要是有時間,把仇英約出來,單獨的談一談,把以前的事情都說清楚。


    第二天鍾韜給爸爸打了電話,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況,一切都好,自己跟著的老師很照顧自己,同時也好相處,鍾韜還提起自己見到了仇英的事情,鍾爸爸也有些驚訝,問他仇英過得怎麽樣,鍾韜的眼眸低垂了會兒,說道:“挺好的,我聽說他還談戀愛了,和我們老板的女兒。”


    鍾爸爸在那邊噓了一聲,難掩嘴裏的興奮,說道:“你看人家英子多能幹,老板的女兒都可以追到,兒子你要加油,不過咱們家的要求沒有這麽高,一般家庭的女孩子就可以了。”


    鍾韜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爸,你差不多就行了。”


    而在另一邊的仇英,大晚上的接到自家老爸的電話,當時他正和史晴笛燭光晚餐,氣氛正好,燭光把史晴笛的麵孔照耀的姣好,她穿著一件抹胸的黑色小禮服,長長的波浪卷自然的垂在胸前,這時候仇英的電話卻響了,原本嘴角含笑的史晴笛不開心的扔下叉子,嘟嘴抱胸的靠在背椅上,仇英看到來電顯示是家裏的號碼,他原本想直接掛掉了,但是他知道要是自己直接掛掉的話,他那個煩人的老爸一定會接二連三的打過來的,所以隻好安撫一樣史晴笛,就去了洗手間接電話了。


    手機一通,仇英都不管仇爸爸要說什麽,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爸,說了多少次了,沒事別老給我電話,我忙著呢。”


    仇爸爸那邊可不在乎他忙不忙,說道:“英子呀,不是爸爸說你,爸爸也知道你忙,但是你談戀愛了那麽大件事,怎麽都不和家裏人說呢?對方是什麽人呀?哪家的女孩子呀??”


    仇英的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額頭冒著冷汗,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你在說什麽……我才沒有……”


    “韜子都和我說了,你就別瞞了!”老爸在那邊聽聲音好像很焦急,搞得好像是他在談戀愛似的,仇英聽到鍾韜這個名字,目露凶光,心裏暗暗說道:怎麽又是他!


    仇英雖然心裏不滿,但是表麵還是敷衍:“爸,你就別聽韜子亂說,我一天到晚忙死了,哪裏還有時間談戀愛,別瞎猜,要是有空了,我會回去看你們的。”說完不等仇爸爸再說話,就把手機掛了。


    仇英深呼吸了幾口氣,忽然一腳狠狠的揣在了洗手間的門上,門一下子敲打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仇英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樣貌堂堂,穿上西裝活像一個衣架子,裁剪合適的西服承托出他黃金比例的身材,但是他總是覺得自己比別人少了些什麽,仇英想著打開水龍頭,拚命的把水往自己的臉上潑。


    鍾韜鍾韜鍾韜,他簡直就像是自己的夢魔。


    家裏的每一個親戚,隻要是認識鍾韜的,都自然而然的拿自己和他比較,老媽更是一直像一個潑婦罵街一樣的罵自己沒出息,她尖銳的話語還有叉腰的動作,都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班裏的同學隻要鍾韜在就沒有自己說話的份,所有的關注點都在鍾韜的身上,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的上討厭,他很確定他討厭被看不起,那種壓抑感讓他沒有辦法抬起頭做人,他急需做些什麽來讓自己在人群中可以抬起頭來,於是他攀上了史晴笛這顆大樹。


    至於和鍾韜有過的那份不明確的感情,更是他人生中的汙點。


    那時候得知自己喜歡的女生其實一直以來喜歡著鍾韜,心裏的報複心理一下子就上來了,沒想到的是鍾韜好像對於同性戀並不反感,於是那個女生來給鍾韜表白,鍾韜也是理所當然的拒絕了,和仇英開始了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於是說他攀上了史晴笛,倒不如說是史晴笛自己找上來的,很自然的他就靠著史晴笛的關係,在事務所謀取了一個可有可取的職位,但是這薪水可是比常人超出了一半不止,仇英握緊了雙拳,雙眼紅腫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暗暗說道:“這一次,一定不讓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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