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蘇晚心回頭狠狠的在秦恩臉上扇了一巴掌,淚水就在秦恩捂上自己的臉時落下來。


    “告訴我那不是你!!”


    這一刻,蘇晚心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張照片裏夜洛寒摟著的那個女人就是秦恩,盡管已經明白,可她還是想聽秦恩親口說不是!


    可秦恩蠕動了好幾回嘴角都沒有說出一個字,隻是哭,隻是落淚。


    “做了嗎?”


    秦恩抬眸愣怔的看著蘇晚心償。


    “做了嗎!?”蘇晚心拔高聲音又問:“你們做了是不是?!”


    蘇晚心一把扯開秦恩的衣服,觸目驚心的吻痕落滿秦恩的身上,蘇晚心連連後退幾步,最後靠在冰冷的牆上。


    “晚心,對不起……”秦恩摟住衣服去扶蘇晚心。


    蘇晚心揚起巴掌,秦恩睜大眼睛抬頭看著蘇晚心的手掌,然而,蘇晚心的手掌在空中頓了一下,最後,她的巴掌狠狠的落在自己的臉上。


    “晚心,對不起,別這樣……嗚嗚,是我錯了,我該死,你打我吧!晚心……”


    “哼哼,嗚嗚。”蘇晚心嘲笑著自己,哭了,淚眼看著秦恩說:“我自認待你不薄,我把你當姐妹看,你縱是不能同等待我,最起碼不應該這樣傷害我吧?”


    眼淚默默的從蘇晚心的臉頰滑過,問秦恩的語調傷心到發顫,聲音自是也不高,起伏不平的胸口,看得出她盡量在控製自己。


    秦恩依舊是哭,哭得全身發顫到搖搖欲墜。


    “晚心,酒裏有東西,事先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榮利新和金冉月會那麽做,我真的事先不知道……”


    “你不是一個傻子!”蘇晚心打斷秦恩的哭訴,“你看不清榮利新,難道你不知道金冉月是什麽東西嗎?!你和狐狸走到一起,你聞不出她身上的sao味嗎?!”


    秦恩抬起淚眼看著蘇晚心,啞口無言。


    蘇晚心一閉眼,兩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


    “你怎麽可以讓榮利新擺布你來害我?難道在你心裏,他真的已經變得比我們的友情重要了嗎?甚至比你的良心都重要了嗎?!”


    “晚心,不是那樣,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是說夜洛寒對你是有意的?”蘇晚心用朦朧的雙眼瞪著秦恩,“從來物以類聚,你若選擇了他們,那從此我們就斷了!”


    “不!”秦恩抬起淚眼上前一步拉住蘇晚心的胳膊,“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請相信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


    蘇晚心閉上眼睛哭出聲音來,全身顫抖的她自己都覺得發昏發悶了。


    睜開眼睛,蘇晚心推開秦恩往外麵走。


    “撲通!”一聲,秦恩跪在地上拉著蘇晚心的手說:“晚心,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我求你!”


    蘇晚心睜大淚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秦恩,“你是為榮利新求情?”


    “不,不是,是……是我,我在為自己求情。”


    蘇晚心看著她幾近扭曲的臉冷笑一聲,用力推開她扭頭就走,門口,蘇晚心側過眸,看著地上跪著的秦恩,狠狠的說:“我們的友情,到此結束了!”


    “砰!”的一聲,門板被摔上,秦恩癱坐在地上,傷心欲絕。


    一走出秦恩住的地方,蘇晚心突然整個身子軟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好像精力到了極限,眼前不到三米就是自己的那輛車,她卻蹣跚不過去似的。


    終於上了車,蘇晚心發動引擎,向來時那樣抬頭看了看秦恩家的窗口,兩行眼淚滑落.


    昨天還好好一切,隻是一個晚上,突然就變了!


    她抬起手背粗魯的擦掉,腳下用力踩下油門。


    ——


    榮利新按著太陽穴在一群保鏢的維護下走出榮氏大樓,助理在他耳邊低聲說:“榮總,好在你有提前做好打算,要不這次崩盤我們可無法收場了。”


    蘇晚心看著那個高大年輕的身影,死水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盯著榮利新走下台階,她腳下用力踩下油門……


    榮利新抬頭,一輛再熟悉不過的車箭一般朝他開過來……


    “榮總小心!”


    是誰在耳邊喊了一聲都沒有聽清楚,榮利新在倒下前聽見震破天際一般的響動,他抬起手,眼裏全部是心疼和擔心,又好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晚心晚心……”


    ——


    蘇晚心睜開眼睛,又一次看見潔白的醫院病房,微微轉過頭,就看見站在窗邊男人的背影。


    夜洛寒轉身,看見蘇晚心醒了,步子和眉間一起開了,他幾乎是一步跨到病床前的,“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還不舒服?”


    蘇晚心看著夜洛寒眼淚代替了話語流下來,她沒有死,也沒有忘記一切,更也在乎著所發生的一切。


    見過蘇晚心無數次流眼淚,可唯獨這次他內疚極了,“晚心……”


    “蘇晚心!你這個喪門星!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們利新你才肯罷手!”榮利新的母親聲音在外麵喊起來,“上次你打破我們利新的頭,他就替你隱瞞,你這次還想要他的命!你這麽這麽歹毒?!你們放開我!”


    蘇晚心掀被下床往外走,被夜洛寒攔下來,“晚心,別管她。”


    沒一會兒榮利新母親的聲音就聽不見了,隻有細碎的腳步聲。


    “榮利新死了?”蘇晚心問。


    “你想他死嗎?”夜洛寒反問她,如果她想,那麽榮利新絕對活不到明天了。


    蘇晚心嘴角冷嗤了一聲,轉身回到床上躺下來,然後再一個字都不說了,隻是忍著滿眼眶的眼淚。


    外麵又有一些人的聲音,好像很多,夜洛寒看了一眼蘇晚心想說點什麽,卻是沒有說出口,最後走出去。


    有七八個警察站在門口,喬宇和正在和他們說話。


    夜洛寒走過去,對其中一個警察說:“怎麽?要抓人?”


    “夜總,請您體諒我們,榮家已經報警了,我們……”


    “我跟你們走。”夜洛寒打斷警察的話。


    警察抿唇,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來。


    “怎麽?非得當事人?”


    “不不不,我們回去再調查核實一下當時的情況。”警察趕緊換了口吻。


    夜洛寒給喬宇和遞了一個眼色。


    喬宇赫跟警察說:“我跟你們去一趟。”


    ——


    夜洛寒剛轉身,就看見走廊裏匆匆走過來的蘇振海和竇敏,他本來不展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夜洛寒!你怎麽我們晚心了!”蘇振海腳下邁這過河一樣步子,人還沒到夜洛寒跟前就一手指上了夜洛寒。


    “振海!你小聲點兒!”竇敏拉著蘇振海,緊跟著小跑,見蘇振海罵夜洛寒,更是壓低聲音攔著蘇振海。


    蘇振海一把甩開礙事的竇敏,走到夜洛寒的身邊,一手指過去,差點兒戳在夜洛寒的鼻子上,他氣呼呼的罵道:“我們晚心跟了你!你給過她一天好日子嗎?你既然不愛她,何苦害她!?”


    “振海!”竇敏追上來,拉著蘇振海,提著害怕的心髒給夜洛寒道歉,“小夜,別聽你爸胡說,他隻是聽見晚心進了醫院,有些焦急而已,你大人大量,別生氣啊。”


    “你這是幹嘛?!”蘇振海給竇敏把牛一樣的眼睛瞪過去。


    “啊呀!你行了啊!”竇敏一邊低聲勸蘇振海,“你不是擔心晚心嘛?還不趕緊進去看看!”


    蘇振海這才不罵夜洛寒了,而是一把推開夜洛寒往裏走去。


    就他那一推,沒把夜洛寒怎麽著,卻把竇敏嚇得心差點兒掉出來,她趕緊欠著身子請夜洛寒先進,夜洛寒微微點了點頭,朝裏走去,她才跟在後麵心裏直罵蘇振海。


    蘇晚心聽見外麵蘇振海的聲音趕忙起身,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蘇振海正怒氣衝衝的走進來。


    “爸,你怎麽來了?”


    “晚心!你沒事吧?”蘇振海走到蘇晚心的身邊查看著蘇晚心的身上,手輕輕的放在蘇晚心的頭部纏著的紗布上,“怎麽弄的?疼不疼啊?”


    “爸,沒事,已經不疼了。”蘇晚心看見後麵夜洛寒和竇敏進來,她推開蘇振海的手,叫了一聲竇敏,“媽。”


    “晚心,你怎麽弄的?看把你爸嚇的!一點兒也不省心!”竇敏走過來拉著蘇晚心滿嘴都是埋怨,就連眼神都帶著嫌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蘇晚心低下頭。


    “夜洛寒!你是怎麽照顧我們晚心的!你……”


    “爸!”


    “老蘇!”


    聽見蘇振海又開始罵夜洛寒,蘇晚心和竇敏一起就跟觸了電一樣彈起來。


    盡管夜洛寒出軌了,還是和她最好的朋友,但蘇晚心還是怕夜洛寒的,尤其蘇振海罵夜洛寒,她更是害怕。


    為了讓蘇振海安心和快點走,蘇晚心強打起精神,還一副和曾經一樣依賴夜洛寒的樣子給蘇振海看。


    最後,蘇振海被竇敏拉走,蘇晚心聽見竇敏在外麵用很重的音調很小聲的對蘇振海說:“你個死老頭子!你是不是瘋了!你那二十億是不是不想要了!”


    蘇晚心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感覺很無地自容,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何況拿了那麽多?!何況還有那麽大一個秘密瞞著夜洛寒。


    “嫂子!?”


    蘇晚心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更讓她頭疼的人——夜錦然!


    “嫂子!你的事我聽說了,你真是好樣的!”夜錦然給蘇晚心豎起大拇指來,“欺負咱的人,就該給他點教訓!”


    夜錦然說的很用力,話是和蘇晚心說的,看的卻是夜洛寒。


    還不等夜錦然再次開口,門口就進來兩個黑衣人把夜錦然拉出去了。


    “哎!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她的小叔子!你們……”


    蘇晚心歎息著,再次閉上眼睛。


    “你的傷沒什麽大礙,想不想吃點什麽?”夜洛寒坐在床邊,從來沒有說過這麽柔軟的話。


    可蘇晚心卻再也不能曾經那般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激動和驕傲半天了。她坐起來對夜洛寒說:“我想回去。”


    “再住一天,觀察一下吧,你這是把頭碰了……”


    “就是不能,是嗎?”蘇晚心打斷夜洛寒的話。


    夜洛寒抿著唇,最後點點頭,“好吧,你想回家,就回吧。”


    兩人再不說一句話,收拾好後,蘇晚心對夜洛寒低聲解釋:“我就是覺得自己沒什麽大礙,待在這裏,一會兒保不準還會有人來。”


    “恩。”夜洛寒把手放在蘇晚心的肩頭摟著她走,蘇晚心側眸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的那隻大手,心中突然難受極了。


    她突然想起在辦公室裏看到的那張一閃而過的照片,他就是這樣摟著秦恩的。


    鼻腔眼眶全部澀水充滿了,她但她沒有勇氣躲開他的手,而是低頭默默的走出去。


    走廊裏,喬宇赫匆匆的走來,夜洛寒讓周鏡和保鏢把蘇晚心送到車上,他到一邊和喬宇赫說話。


    沒等幾分鍾,夜洛寒回到車上,周鏡開走駛出醫院。


    蘇晚心低著頭淡淡的說:“如果不好辦,你可以把我送到警局去。”


    夜洛寒看了一眼蘇晚心,半響才說:“要去也是我去。”


    “你又沒犯法。”


    “事情卻是因我而起。”


    蘇晚心抬眸看去,那雙黑眸像是精心打磨後的黑水晶,三千六百度閃光,咋一看去,宛若深水一潭,讓人不敢多瞧,深怕再看一眼,就入了那深潭之地,將落入萬劫不複之中去。


    她再次垂下眸去,心卻是亂的不行,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剛到家沒多久,洛文如就到了,進門就說:“你們出這麽大的事也不通知我!害得我去了醫院,你們到回來了!”


    “媽。”蘇晚心感覺頭都大了,現在一個人也不想見,卻是來人不斷,從醫院躲到家裏,還是擺不脫。


    “晚心!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這麽衝動!小寒夠忙了!你別給他成天添亂行不行?!”


    “媽!”夜洛寒走來,摟著洛文如的肩頭,在洛文如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洛文如回頭看了看蘇晚心最後走了。


    蘇晚心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到臥室直接進了浴室,打開水閥蹲在地上哭。


    “噔噔!”伴著敲門聲夜洛寒的聲音傳進來,“晚心,頭上有傷,不能著水。”


    蘇晚心把頭抱住,捂住耳朵,這樣關心的話,她曾經做夢都在奢求,可是現在,聽著全部都是諷刺!


    夜洛寒聽見嘩嘩的水聲和蘇晚心的哭聲,除了心疼還有擔心,擔心她會做傻事,擔心她會讓頭上的傷口著了水。


    “咚咚”的敲門,夜洛寒不停的叫著蘇晚心的名字。


    蘇晚心站起來把門打開,夜洛寒看見她身上還穿著衣服,也沒有著水,知道她是借著水聲哭了一會兒。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親吻著她的頭發,喃喃的說:“晚心,這次我真的是失誤了,對不起,以後會注意的,保證不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你能原諒我嗎?”


    蘇晚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盡管真真切切的溫度和清晰宏厚的聲音就在耳朵邊,她也以為是自己在做夢,這些怎麽會是夜洛寒親口說出來的話?明明是她想象中夜洛寒這樣說的!


    “晚心……”夜洛寒附身循著蘇晚心的唇吻去。


    腦子裏突然出現了秦恩滿身的吻痕,蘇晚心扭過頭,第一次不想被他吻。


    夜洛寒一頓,直起身子,看著蘇晚心。


    曾經多少次瘋狂的夢寐以求他的吻,到後來每次享受和貪婪他的吻,現在才短短多長時間,她卻無論如何不想被他吻了。


    但是感覺到夜洛寒的停頓,蘇晚心抹了抹淚,夜洛寒之所以不再像從前那樣討厭她,就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了性!她還天真的以為他是愛她的!哪怕那麽一點點!


    可如今……


    “對不起,今天……不想。”蘇晚心低聲說。


    “我幫你洗澡。”


    “不用!”蘇晚心退了一步,抱緊自己的衣領,“我自己洗。”


    夜洛寒眸子深了,心疼了,他說:“我不弄你,隻是幫你洗……”


    “不要!”蘇晚心條件反射的打斷夜洛寒的話。


    “好。”夜洛寒蹙眉看著蘇晚心往出退,“你自己注意一點兒,別濺到頭上水。”


    浴室的門關上了,蘇晚心抱著自己哭了,好像曾經在夢裏,又好像在想象中,又好像真真切切的奢望過,能有過這樣曖昧的場景:他給她洗澡,又或者他們一起鴛鴦戲水……


    蘇晚心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夜洛寒不在房間裏,腦子裏似乎很空,又似乎一下子很滿,她再也不像曾經那樣,腦袋裏隻有夜洛寒,隻想他在哪裏?他在做什麽?


    也是正好也暫時不想看見他,蘇晚心爬上床,疲憊的身子泄在軟軟的床上,她閉上眼睛沒一會而居然就睡著了。


    夜洛寒推門進來,就看見泄在床上那小小的一個身體,他輕腳慢手的走過去,本想給她掖掖被子的,可卻看見她濕漉漉的頭發把枕頭染濕一大片。


    本來不展的眉頭立刻蹙的更深了,他坐在床上,一手撈起蘇晚心,一手撫著她的頭,輕聲叫道:“晚心。”


    昨晚一整晚沒睡,白天又折騰了一天,蘇晚心睡的很沉了,被叫醒來有些起床氣,她眼睛也不睜有些發怒道:“幹什麽!別吵!”


    雖然聲音軟的連力氣也沒有,帶著還在迷糊中,但這是夜洛寒第一次看見蘇晚心給他發脾氣。


    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反而心疼的很,他撫著她的臉好脾氣的說:“頭發還濕的,吹幹再睡。”


    “不吹了。”蘇晚心說了三個字就朝一邊倒下去,把頭埋在鬆軟的枕頭裏。


    夜洛寒空了的臂彎裏連心都覺得空了,看著泄在床上小小的背影,夜洛寒突然感覺到一種近似冰冷的東西在向他靠近。


    從此,她還會在嬉皮笑臉貼著他嗎?還會像小狗一樣見他就高興的來討好嗎?


    更重要的是,他是什麽時候在乎了這些的?


    夜洛寒還是拿了吹風機過來給蘇晚心吹頭發,第一次給女人吹頭發。


    因為她睡在枕頭上,不是很順手,他總是擔心會揪到她的頭發,他的手很輕很柔,看起來還很笨拙。


    睡眠中的蘇晚心覺得頭皮熱熱的風,很舒服,她不想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的意識裏就隻想做一個夜洛寒在給她吹頭發的夢,然而卻是睜開了眼睛。


    轉頭一看,果真是夜洛寒在給她吹頭發!她瞪大了眼睛,簡直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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