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籠將車停在大廈的樓前,淩雪回頭狠狠的瞪著歐陽籠,然後用眼刀子特別狠毒的剜了一眼歐陽籠,又將頭偏過一邊,一副懶得說話的樣子。


    “走吧,我給你買衣服去。”隻以為她還在生氣的歐陽籠拔了鑰匙,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嘮叨道:“我這把年紀了,還沒有給哪個女人買過衣服呢!到是有女人給我買過!你到今天占我便宜了!”


    淩雪不動,沒有下車的準備攖。


    歐陽籠看了看她,一邊把鑰匙重新插回去,一邊說:“是你不買的啊,不是我不給你買。”


    眼看就發動車子走了,淩雪轉身抬起攥成拳頭狠狠的砸在歐陽籠的身上頭上。


    “哎!你這瘋子!”歐陽籠先是抬起雙手擋著,可淩雪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瘋狂打著歐陽籠,而且越來越厲害,歐陽籠一邊抓住她的雙手,橫眉瞪過去,厲聲喝道:“別得寸進尺啊!小心我揍你!”


    淩雪不說話,卻是掉下眼淚來,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自己的手,她將頭偏向一邊,刺溜刺溜的吸鼻涕。


    “嗨——我是捅了你的馬蜂窩了?”歐陽籠放開淩雪,“謙也給你道了,衣服也說要賠你,你這還不依不饒我了?”


    淩雪抬手狠狠的抹著眼淚,就是不說話償。


    歐陽籠沒招了,他湊上前一點兒,不再大聲,而是接近討好的語調問:“那你什麽意思?買還不買?給個話行不行?”


    淩雪還是不說話,一把一把的抹眼淚,鼻子刺溜刺溜一聲一聲的吸著。


    “咦——惡心。”歐陽籠嫌棄的呲著牙,抽了紙巾遞給淩雪,淩雪不要,歐陽籠撤著自己的身子,手伸到淩雪的眼前說:“你不擦掉我惡心的不行,這麽大人了,還哭成這樣,羞不羞?”


    歐陽籠話語帶著諷刺,聲音卻有些曖/昧的成分,又似乎含著淡淡的寵/溺,隻是這些,歐陽籠都不知道,他沒有感覺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有些甜蜜的味道。


    淩雪恨恨的接過紙巾胡亂的擦著,好像在和歐陽籠置氣一般,然而,她的動作卻讓歐陽籠笑了。


    “嗬嗬。”歐陽籠居然伸手在淩雪的頭發上揉了揉,淩雪很用力的將他的手打掉,歐陽籠又笑了笑,“這頭發花的,感覺挺有特點。”


    “歐陽籠!我怎麽惹著你了?!你這麽欺負我?!”淩雪瞪過去,音調拔得高高的,好像為了說這句話費了好大的力氣。


    歐陽籠看過去,淩雪眼眶哭的紅紅的,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他將身子坐端著了,背在椅背上,目視前方,半響才淡漠的說:“就是覺得你這丫頭太不懂事了,太會欺負人!”


    “我欺負人?!”淩雪氣得身體上下起伏,“我欺負你了?”


    歐陽籠不說話,他沒法說出來,她欺負蘇晚心了!


    從五年前第一次見淩雪,從那天她第一天進錦騰說是夜洛寒的女朋友那次起,歐陽籠就討厭她,覺得她欺負蘇晚心了。


    淩雪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一般,她指著歐陽籠大聲說:“你喜歡蘇晚心!你是在替她出頭!”


    “胡說什麽?!”歐陽籠一把抓住淩雪的手指放在嘴裏咬住!


    “啊!”淩雪疼的叫了一聲,歐陽籠鬆開一些牙齒,卻沒有讓淩雪的手伸出去,是的,他含住了淩雪的手指。


    淩雪想要拔/出手來,卻是被對方含著不放,而且歐陽籠的手也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淩雪看著歐陽籠,歐陽籠也看過去,兩人四目相對,突然空間裏變得異常。


    最先還是歐陽籠鬆開了嘴,鬆開了手,淩雪嫌棄的抽了好幾張紙巾擦手,手指上都是歐陽籠的口水!


    “你到底買不買衣服?”歐陽籠找到一個句緩解尷尬的句子。


    淩雪回頭狠狠的剜了一眼歐陽籠,提了提自己衣服,又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恨聲恨氣的說:“我這樣子怎麽出去?!”


    歐陽籠恍然大悟,是的,這樣的淩雪出去,人們還不以為她是個蛇精病嗎?


    “你這裏等我!”歐陽籠拉開車門往下走,剛下去又回頭,“喜歡什麽樣子的衣服?”


    “隨!便!”淩雪咬著牙齒說:“能出去見人就可以!”


    歐陽籠蹙了蹙鼻子,“那顏色呢?”


    淩雪又瞪他一眼,“也是隨便!”


    “切,沒想到你是一個隨便的人。”


    淩雪想要罵他的,歐陽籠關上車門就走了。


    走了一段路的歐陽籠垂頭看了看自己的下麵,心裏一陣慌亂,再回頭看看那車裏的女孩子,剛才,他含住淩雪的手指時,竟然身體發生了變化!


    歐陽籠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有過幾個女人,床/上的時候,都是女人們挑/豆他,要不就是生理急切需要,這樣看著一個女孩就能起來的,還是少見。


    女裝店,歐陽籠一手插兜一手搖擺走進來,店員看著他的身後,半天沒見有女人跟進了,才問他需要什麽?


    “隨便看看。”歐陽籠看著琳琅滿目的女生衣服,真不知道該買那件合適?


    逛了半圈,歐陽籠回頭對跟著他的女店員說:“年輕女孩子,那件衣服合適?”


    “哦,這些都可以。”女店員順手拿起一件來,“這件也好。”女店員說在比劃在自己的身上讓歐陽籠看。


    歐陽籠點點頭,“那就這件吧。”


    “先生的女朋友尺寸是多少?穿多大碼?”


    歐陽籠一愣,這個他怎麽知道?


    “比你瘦一些。”歐陽籠說了一句。


    “哦,那就這個碼不行,這個碼偏大一些,瘦人穿不了。”


    歐陽籠突然發現給女人買衣服好麻煩!“那你看著給拿兩件。”


    女店員看了看他,很快就拿來幾件讓歐陽籠挑,歐陽籠哪會挑?沒研究過女人穿衣,看的最多的就是蘇晚心穿衣服,可看樣子蘇晚心和淩雪穿衣風格不一樣。


    蘇晚心穿的都是一些成熟高檔的,顏色也很單一,而淩雪穿的都是小清醒係列,成天花枝招展的。


    “就這些吧。多少錢?”歐陽籠說著掏出卡來。


    女店員笑眯眯的伺候財神爺,一邊給他打包衣服一邊說:“先生的女朋友好幸福,又舍得給她買這麽好的衣服,還不囉嗦,我見過很多女孩子的男朋友,女孩子穿什麽,男朋友管的很嚴格,也很挑剔,好像他們穿一樣。”


    “呃,是嗎?”歐陽籠接過衣服抬步就走,不過走的不是很急,好像還想多聽幾句店員的嘮叨。


    “先生慢走。下次帶你女朋友來吧,我們這裏明天就會回來新貨,都是小姑娘們喜歡的款式和類型。”


    歐陽籠笑了笑,居然笑了,居然還點頭說:“好。”


    提著衣服回到車裏,淩雪看見他提回來好幾件衣服,紅紅的眼眶問他,“你買這麽多幹嘛?”


    “我不知道你喜歡那件,就多買一些。”歐陽籠說著將鑰匙擦入,要發動車子,“我找個地方,你換衣服?”


    “我就這裏換!”


    “這裏?”歐陽籠扭頭看她,“你確定?”


    “你下去!”淩雪嘟起嘴吧來。


    看著那紅豔豔的小嘴,歐陽籠突然震了一下,他滾動了一下喉嚨,“我下去也不行吧?外麵的人也能看到你。”


    “你管我?!”淩雪瞪他。


    “你這丫頭,也不害臊!”歐陽籠說著發動車子,“我附近有套房子。”


    “我不去!”淩雪說著揪著歐陽籠的胳膊,“我就車裏換,我在後麵換,外麵看不見。”


    “別鬧!”歐陽籠看著車前的路,已經駛入車道,車來來往往,他說:“你不是想洗澡嗎?我那沒人。”


    “沒人我更不敢去。”


    歐陽籠差點一腳踩下刹車,可瞬間又強作鎮定,假裝是被她的話雷到了,他回頭看著淩雪笑了笑,諷刺道:“你這身材,瘦的都是排骨,我還怕膈的肉疼。”


    淩雪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是有些瘦,瘦到都發育不太好,淩雪真的生氣了,哪個女生願意被人這樣說?她偏過頭,看著車窗外,不在說話。


    歐陽籠抿了抿唇,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是心裏後悔給這丫頭這樣的打擊了。


    歐陽籠的公寓裏,他把淩雪帶到浴室,然後關門說:“上鎖啊。”


    說完話剛走一步的歐陽籠就聽見浴室的門“吧嗒”一聲開了,他回頭看見淩雪故意把門打開。


    “哎——你這丫頭,這是幹嘛?”


    “關著門空氣不流通!我開著門洗!”


    “嗨!我說你還有點兒女孩的矜持嗎?!”


    “沒有!”淩雪幹脆的回答。


    歐陽籠走過去把門重新關上,“裏麵有換氣,悶不死你!女孩子家家的,我這麽一個男人在場,你敢開著門洗澡!?”


    “你不是說我都是排骨,你看不上嗎?”


    “嗨——”歐陽籠狠狠的吞掉一口口水,“那我也是男人不是?排骨也是肉不是?總比素的有營養吧?女孩子家的,矜持一點兒!乖,鎖門快洗,一會兒帶你去發型店。”


    歐陽籠關上門,沒有聽見落鎖的聲音,而是水聲響了起來,他抬手撓了撓眉梢離開浴室的門口。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聽著浴室的水聲,一邊不停的朝浴室看去,心裏從來沒有這麽繁忙過。


    “歐陽籠!”淩雪探出一顆頭來,給我把衣服拿進來。


    “咕嚕”一聲,歐陽籠吞掉口水,提前客廳裏的帶子都給淩雪提了過去。


    “你都提來幹嘛?要一件就可以。”淩雪躲在門後,一顆腦袋和半個上身都在外麵,歐陽籠愣是沒敢抬頭看一眼。


    “你都提進去,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裏麵都是水,回頭弄濕了,你給我拿出來,我看看哪件好看?”


    折磨人是不是?歐陽籠隨便提起一件來,“這件最好看,你就穿這件。”


    “真的嗎?”淩雪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目光炯炯的看向其他幾個袋子,“我還要看看有沒有比這件好看的。”


    “磨人!”歐陽籠說著就又拿出一件來,接著一件一件又一件,直到把所有的都給淩雪展示了。


    最後,淩雪選了一件,滿意的關上門。


    歐陽籠看著門板,潔白的牙齒咬住下唇,眼睛裏放出賊看見寶物一樣的光芒來。


    淩雪出來在歐陽籠眼前轉了一個圈,“怎麽樣?好看嗎?”


    “這裙子真不錯。”歐陽籠說了這麽一句。


    “哼!”淩雪嘟嘴揚頭,滿不在乎的說:“人也真不錯。”


    “哼,你能有點兒心肺嗎?”歐陽籠笑了笑,剛才還和他生著氣呢,是他把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賤骨頭!”淩雪嘟嘴罵了一句,“我不記你的仇你還不高興是吧?”


    歐陽籠實在沒忍住,一把將淩雪抱緊懷裏,盯著淩雪看。


    淩雪愣怔,雙手抵著歐陽籠的胸口,仰頭看著他,顫兢兢的說:“幹嘛?”


    歐陽籠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到的言語,半響才說:“別恨我了。”


    身子一愣,淩雪在歐陽籠眼裏看見不是曾經的那種異樣,曾經他看見她的時候,多恨啊,好像要吃了她的樣子,又好像,她就是他的仇人一般,而此時,他好像情意綿綿,就連話語都好像在乞求。


    “看你以後的表現,對我好,我就忘了。”淩雪招架不住,偏過頭這樣說。


    “怎麽做?才算對你好?”


    抬眸,淩雪似乎被他問住了,她急中生智,“就像這樣,給我買這麽多好看的衣服。”


    “就這點出息?!”歐陽籠嘴角一彎,“給你開個服裝廠,讓你天天除了換衣服,沒時間做別的。”


    “那成模特了。”淩雪嬌羞起來,“我這身材可不夠格。”


    看著她臉色微紅,歐陽籠心情更加澎湃,他在淩雪的後腰上捏了一把,“也還可以。”


    “不是你說的沒料嗎?”淩雪繞回剛才他的侮辱性話語裏找到報複了。


    歐陽籠垂眸看了一眼,“也能湊合著看,聽說沒有按摩能長大。”


    淩雪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她用力推著歐陽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歐陽籠放開她,沒有糾纏,而是說:“吃胖一點兒也能大。”


    “歐陽籠!”淩雪跺腳,臉更紅,紅的要滴出血來。她轉身朝門口走去。


    “淩雪!”在淩雪打開門的那一刻,歐陽籠厲聲說:“其實我不比夜洛寒差多少!”


    “做夢你!”淩雪打開門就走。


    歐陽籠追了出去,拉住她,“淩雪,蘇晚心回來,說明他們之間還有愛情,你別再去打擾,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女孩!”


    “我就是一個壞女孩!”淩雪剛走一步,就被抱了起來,她“啊”了一聲,就已經被抱回屋裏,這回害怕了,淩雪踢著腳:“歐陽籠!你敢碰我,我死給你看!”


    歐陽籠放下淩雪,“我不碰你,別動不動就說死。”這個時候,他真的討厭淩雪說著詞語。


    他的話讓淩雪後退了一步,心裏從剛才的急劇害怕變得異樣起來。


    空間裏頓時沒了話語,靜的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歐陽籠拉著淩雪的手往門口走,“給你弄頭發去,難看死了。”


    淩雪跟著他走,心跳加速的厲害。


    車上,歐陽籠說:“你一般哪做頭發?”


    淩雪說了地址,歐陽籠一路駕車開過去,沒有多餘的言語。


    “壞女孩下車。”到了地點,歐陽籠鎖車對淩雪說。


    淩雪解了安全帶,靜悄悄的下車。


    她走在前麵,他在後麵跟著,心裏說:“遲早動你!”


    ——


    蘇晚心是和夜洛寒一起下班的,兩人一起去接心心,路上,蘇晚心在車裏沒有聞到一點兒香煙的味道。


    “洛寒,你抽煙了?”


    “你聞見我身上有煙味了?還是車裏有?”夜洛寒被她的話一問,離開自己促著鼻子聞起來。


    “沒有。”蘇晚心看著那緊張的人,又說:“我在休息室聽見歐陽和你說,你抽煙了,可我回來這麽多天,沒見你抽過。”


    “哦。”夜洛寒放心的哦了一聲,目光專心致誌的看著前方的路,很認真的開車。


    “就是隨便問問。”沒有聽到夜洛寒的回答,蘇晚心有些失落,自己有些自話自說,“不抽煙挺好,對身體有好處。”


    “恩。”夜洛寒回頭看了她一眼,灼亮的目光看見她臉上的失落,他嘴角彎了彎,“你不在時候抽了幾年,你回來戒了。”


    蘇晚心瞬間有些感動,她回來,他就這麽快把抽了五年的煙給戒了。


    “很多人都不能一下子戒掉,你這麽做,是好事。”


    夜洛寒不語,隻是回頭又看了她一眼,眼裏柔情滿滿,他騰出一隻手來抓住她的手,“知道我為什麽戒了嗎?”


    “恩?”蘇晚心抬起眉頭,搖頭,她怎麽會知道?難道是因為她?怕她嫌棄?


    “想知道?”


    “恩。”蘇晚心點頭,但看見夜洛寒沒有意思要說,她就說:“你不想說就別說了。”


    也許,他有別的原因,畢竟五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


    “晚上告訴你。”夜洛寒拿起她的手放在嘴上親了一口。


    蘇晚心有些害羞,她推開夜洛寒的手,“好好開車。”


    夜洛寒沒有再說什麽,就隻是專心開車,把心心接到後,他們一起在外麵用了餐,夜洛寒溫柔的眼神從蘇晚心的臉上落在心心的臉上,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就這麽毫無保留的出現了。


    “晚心,什麽時候把冰冰接回來吧。”


    “恩。”蘇晚心點頭,她已經準備了,把冰冰接回來,讓冰冰當她的武器,攻下夜洛寒,她要告訴他,她是楚夏,給他生了兒子,他看在兒子的份上,原諒她吧,忘記那些仇恨吧。


    可是,現在不能說,她不敢冒險。


    回到家裏的時候,心心已經在夜洛寒的肩頭睡著了,兩人把心心放回小床,夜洛寒轉身抱起蘇晚心走出小臥室。


    蘇晚心剛要掙紮下去,夜洛寒低聲說:“噓,小心吵醒她。”


    回到房間,夜洛寒迫不及待的吻下去,蘇晚心也熱烈的迎接並且回贈,眼看夜洛寒要攻略城池,蘇晚心把頭埋在夜洛寒的胸口低聲說:“還沒洗呢。”


    夜洛寒沒有說話抱起蘇晚心一起進了浴室。


    浴室裏水聲,人聲,還有旖/旎的聲音……


    “晚心,知道我為什麽不抽煙了嗎?”


    “因為我回來了。”


    “不全部是。”


    “恩?”蘇晚心有些意外。他還會因為什麽?


    “我想生一個和心心一樣健康的寶寶。”夜洛寒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然後又抵著她的唇瓣又認真的說:“我們兩的!屬於我們兩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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