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頓時愣住,急切之間,腦筋沒有轉過彎來,什麽死了三個人了?不是一共出去五個將軍呢嘛,怎麽剛出去就死了三個了?不可能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拿著鼓槌,大步到了城垛邊,扒拉開一個羌將,向下麵望去


    此時,太陽的最後一抹餘輝即將消散,冬天裏,今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夕陽的餘輝如血一般殷紅燦爛,映照得下麵的戰場,也是如血一般……就是血的殷紅,慘爛


    就見下麵一員騎著大馬,身材魁梧的鐵甲扶角將軍,手中高高舉著一杆說不出是啥東西,卻又瓦亮耀眼的武器,正對著哥哥羌將的腦袋,猛力地砸下而戰場上,已然躺倒了三位羌將,野雞翎、貂皮帽和大耳環全都躺在地上,他們的腦袋全被砸開了花,鮮血和腦漿崩得滿地都是,把雪地染得又紅又白,場景可怖


    陣前砸人的扶角將軍不是別人,正是李勤手下第一悍將,典韋


    扶角軍大軍出動,自然要派出先鋒部隊,而扶角騎兵無疑是最適合的部隊,又可以當斥候探查敵情,又行進速度奇快,個個都是弓馬嫻熟之人,不讓他們當先鋒,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而先鋒官自然要是勇猛之人,做為尖刀刀鋒一樣的將領,先鋒官的作用之一就是能殺敵,殺得敵人膽戰心驚,扶角軍中這種人物極多,個個悍狠異常,可如果比狠,那是誰也比不過典韋的了,他又升了騎兵部隊的軍司馬,由他來當先鋒是最好的


    典韋一路南下,並沒有受到什麽阻礙,渾身的力氣無處發泄,好不容易到了令居縣,可不成想他剛到,城門就開了,從裏麵衝出來好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向他挑戰,這可真是嫌活得時間太長,死的不夠快了,竟然敢跟他單挑,簡直是……太好了,既然他們如此強烈地要求被砸,那就滿足他們吧


    那柄大號的斷馬刀,因為要做樣品,給新來的鐵匠們照著學,所以隻能交上去,典韋便沒有了趁手的兵器,當然他也不太喜歡那把大號的斷馬刀,實在太過沉重,他本來就身子夠沉,又要有盔甲,又要有裝備,再拿著把大刀,除非他改騎駱駝,否則什麽馬也禁不住壓的,跑不快也就罷了,要是上陣再來個馬失前蹄,趴到地上,那就更糟糕了。


    典韋讓哈大力為他專門打製了一柄銅槊,槊頭打造得是個人形,雙手抱肩,一腿屈起,一腿伸直,伸直的腿連著槊杆,這槊由於是銅打製的,又隻有一腿伸展,所以叫做獨腳銅人槊,而銅人的大小當然不可能和大人一樣大了,和幾歲的小娃娃一般大,是以這杆造型奇特的巨槊,全稱是獨腳銅人娃娃槊


    本來想打造得比大號斷馬刀要輕一些,可按著典韋自己畫的圖形打造出來後,上秤一稱,竟然和大號的斷馬刀差不多一樣重,也超過了百斤,哈大力讓典韋改圖形,他重新給打製,可典韋卻不讓。


    典韋很喜歡這柄巨槊,他去求李勤,讓李勤給了他些金子,又讓哈大力給巨槊鎦金,使得巨槊更加的耀眼奪目,華麗異常。巨槊太過沉重,在華麗的外表下,再沉重也不是問題,典韋帶了三匹馬,其中一匹專門給他馱槊,還招了個扶角兵,每天專門給他擦拭。看他的樣子,不象是要把巨槊當成是兵器,而是要當成傳家寶,傳給兒孫後代,以後兒孫後代們拜祭他,不用跪祖宗牌位了,跪這把獨腳銅人娃娃槊就成了


    典韋帶兵到了令居縣外,離著還有大半裏呢,就見城門大開,一隊羌兵衝了出來,衝在前麵的幾人個個都是壯漢,一看就是將軍,典韋叫小兵把巨槊從馬背上取下來,扛到他的跟前,他取過巨槊,縱馬上前,親自迎敵。


    羌將中奔在最前麵的羌將,自然是野雞翎,他叫道:“來將通名……”後半句爺爺矛下不死無名之鬼,還沒喊出來呢,就見那名扶角將軍已經衝了過來,手中拿著金光燦爛,也不知是啥玩意的東西,對準自己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野雞翎大吃一驚,這扶角惡將太不守規矩了,他們漢家將軍打仗之前,不都得先鼓噪一番麽,報報姓名,再講講大義,說不定還要勸降一番,怎麽這扶角惡將如此的蠻橫,什麽規矩都不講,上來就砸人的?


    雙臂較力,野雞翎就想把典韋的巨槊架開,他也是力大之人,使用的長矛並非是木柄,而是鐵製的矛杆,所以他認為不存在矛杆斷掉這種意外,而且堅信他能把典韋的巨槊架開……


    他想錯了,架是架上了,但沒架開,腦袋卻開瓢了


    巨槊咣地就砸到了矛杆上,矛杆很結實,沒有斷典韋的砸壓之力太大,竟把矛杆砸了下去,矛杆正好砸中野雞翎的腦袋,直接就把野雞翎砸了個腦漿迸裂,從戰馬上掉了下去,栽倒在雪地裏


    典韋哼了聲,道:“爺爺叫什麽名字,憑你也配問”他的話剛剛說完,第二個羌將便衝了過來


    後麵衝來的羌將是貂皮帽,他曾說要把扶角先鋒官的心肝挖出來,給李文侯下酒,跟著野雞翎衝出城後,見前麵直接就開戰了,他還在想著,看來頭功不能歸自己了。這個念頭沒等他轉完呢,就見野雞翎被砸死了,這回好了,頭功就在眼前,野雞翎沒把頭功拿去,現在他可以去拿了


    衝得太快了,這時想要勒住戰馬,已然晚了


    貂皮帽不想要頭功了,可他卻仍舊衝到了頭功的跟前,情急之下,隻好掄起大刀,搶先出手,想要砍死典韋


    典韋哼了聲,不躲不閃,還沒等貂皮帽的大刀砍過來呢,他便把巨槊挺了出去,正中貂皮帽戰馬的馬頭,戰馬的腦袋直接就被杵中,連人帶馬一起摔倒


    巨槊再次砸出,又把貂皮帽的腦袋給砸了個稀巴爛


    眨眼功夫,典韋便殺了兩將一馬,可第三個羌將緊接著就衝過來了,正是那個大耳環


    大耳環可和前兩個人不一樣,如果典韋是扶角軍第一猛將,那麽他就算是李文侯所部羌軍中的第一猛將了


    眼看著前麵兩個人被典韋砸死,大耳環心中驚駭,可卻沒有勒住戰馬,身為勇將,不怕死很重要,而他恰恰就是不怕死的,就算打不過典韋,他也不會逃的,照樣衝了過來,舉起鐵環大刀,嘩楞楞中,向典韋的腦袋劈了過來


    典韋縱馬衝來,不聲不語,掄巨槊就砸,兩人的兵器在空中對撞,鐵環大刀直接被砸飛,典韋的巨槊卻不停留,接著便砸到了大耳環的腦袋上,又是一片血光,大耳環同樣被砸了個腦漿迸裂


    後麵,兄弟羌將也衝了過來,可他倆的腦袋比前三個都好使些,既然好使,就不肯挨砸,哥哥羌將勒住戰馬,便想調頭逃走,可典韋卻直衝了上來,舉起巨槊,對準了他腦袋


    城上的李文侯正好趴到了城垛上,看到了下麵的這一幕他反應奇快,叫道:“鳴金收軍,叫他們回來……”他手裏正好還拿著鼓槌,剛剛擊了鼓,現在立即就要鳴金,可眼前哪有鑼呢


    話沒等他喊完,下麵的腦袋就又被砸爛一個


    弟弟羌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被砸碎了腦袋,他紅著眼睛,不管不顧地就衝了上來,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時候讓他逃他都不逃,狂叫著殺向典韋,要給哥哥報仇


    砸爛了哥哥羌將的腦袋,典韋呸了聲,道:“都太沒用了,砸得一點都不過癮,顯不出我的氣勢來”


    弟弟羌將沒聽清他說什麽,要不然不用典韋拿巨槊砸他,光憑這一句話,就得把他氣吐了血手挺長矛,弟弟羌將衝到了典韋的跟前,擰矛便刺


    典韋嫌拿巨槊砸人腦袋玩,太不過癮了,想玩點新花樣兒,他閃身躲過長矛,單手探出,兩馬交錯之際,一把抓住弟弟羌將的係甲帶,把弟弟羌將從馬上給扯了下來緊接著他揚聲吐氣,掄起胳臂,竟然把弟弟羌將掄到了半空當中


    城上城下的羌兵見了,無不驚呼,天下竟有如此力大無窮之人,真是難以想象李文侯嘴巴張大,思維已近停止,他萬想不到,扶角軍竟然比傳聞中的還要凶悍,如要形容下麵那個扶角將軍,隻能用三人字來形容了,非人哉


    將弟弟羌將掄到半空中後,典韋舉起巨槊,對準下落中的弟弟羌將,舉槊擊去,擊中弟弟羌將的胸口,把弟弟羌將撞得鮮血狂噴,胸骨盡斷,沒等掉下地來,便已氣絕身亡


    後麵的扶角騎兵見狀,震天價兒地喝起采來,騎兵中多數都是羌人,可他們卻絲毫不同情死去的五個羌將,羌人部落也是互相開打的,而北地郡的羌部和金城郡的沒有半點關係,既是敵人,又有什麽好同情的


    典韋笑道:“這麽個殺人法,還算有點味道”巨槊一揮,後麵的扶角騎兵立即衝了過來


    對麵出城的羌兵隻不過才出來五百來人,隻因前麵的將軍跑得太快,羌兵的隊伍剛剛集結完,可還沒等他們全出來呢,前麵勝負已分,五個將軍一個沒剩,全體陣亡,個個死的難看之極


    扶角兵弓箭齊開,向羌兵們射擊,羌兵們哪有戀戰之心,都被典韋那最後一場的空中殺人表演給震住了,轉頭就跑


    典韋卻並不趁勢追擊,他舉槊衝城牆上一指,喝道:“孽畜,還敢再來戰否”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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