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千凜每次向別人介紹萬景的時候,都會非常強勢的告知他人,萬景是他的道侶,這樣幾次下來,萬景也習慣性的向別人介紹的時候,說著千凜是他的道侶。


    所以當麵前的岑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詢問起他的身份的時候,大腦過熱的萬小花鄭重的說了那樣的一句話。


    哦,這真是一個完美的開場。


    沒看見岑寂從剛見到他就一直保持著溫和到後麵淺笑的表情都僵硬了,啊啊啊,居然出現裂縫了!


    萬景緊張的看著岑寂,就仿佛被嶽父嶽母打量著的上門女婿的一樣。


    沒錯,絕對是女婿而不是兒媳。


    這是某朵花在心中一直念叨著的。


    不知道他剛才的表現怎麽樣,那樣咕嚕咕嚕滾了下來會不會顯得很傻啊!


    每次千凜都是老頭子老頭子的叫,弄得他以為岑寂真的是個老頭子!結果居然這麽年輕,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麵前的那個青年,不過三十歲左右的模樣,麵帶笑容,容貌不算多麽精致,卻勝在耐看,一頭白色的長發,卻不顯得蒼老,瞳孔是黑色的,深邃而又溫和,卻又讓人感受到他的疏離。


    這特麽的是千凜口中的老頭子。


    千凜究竟是有多大的怨念!


    “看來你對我的樣子有些驚訝,”岑寂輕咳了聲,有些不太自在道,“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怎麽和你說的,想必是沒說什麽好話,也是,當年他還在我門下修煉的時候就不安分,成天老頭子老頭子的叫著,我這樣風華正茂的就被他叫成那個樣子,簡直是毀了我的形象。”


    ……畫風有點崩了。


    岑寂說了上麵一段話之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睛中透著灼熱,直直的盯著萬景,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弄得萬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等等,你剛才說你是那個小兔崽子的道侶?”他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萬景心中咯噔一聲。


    這是要挑刺了嗎?


    也正常,一般人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養的白菜被別人給拱了多多少少會有點意見,雖然他覺得是千凜把他給拱了的可能性要大一點,不過這都不是問題,關鍵是如果岑寂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話他是不是要稍微做出點——


    萬景心中轉了一圈,謹慎的點了點頭。


    岑寂突然靠近,速度快的讓萬景心中一驚,暗道果然實力非凡,不過難不成他想殺人滅口或者是試試他的實力?萬景醞釀了一個太陰指準備拉開距離,卻被岑寂一把扣住了肩膀,沒等他給自己上個春泥,結果——


    “那個小兔崽子終於有人要了!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終於不用擔心他哪一天被修真界的人打著‘除魔衛道’的幌子給弄死了!”


    岑寂頗為欣慰的拍了拍萬景的肩膀,目光中含著濃濃的有生之年的意味。


    萬景抖了抖,覺得自己有些理解不了人類的腦回路。


    師尊大人難不成一直都在擔心千凜的終身大事,而且還憂慮這哪天他投入反派陣營成為一個*oss嗎!


    還有那個目光是怎麽回事!


    “前輩……千凜他,其實挺好的。”覺得自己麵對著這種情況應該說些什麽,萬景終於憋出來了一句。


    “哈哈,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那個小兔崽子沒被人畫成畫像掛在牆上辟邪就不錯了,”岑寂看著萬景的目光倒是越發的溫柔了,“那個小兔崽子我還不知道,當年還在修魔的時候就把絕清宮的訓練營攪了個天翻地覆,後來到了青墮派,我的多少個藥田都給他攪和成泥潭了!偏偏我的大徒弟和三徒弟在一起了,剩下那個最不安分的每天到處闖禍!”


    千凜以前……也這麽好動。


    “這樣還不算,本來我那個大徒弟修的是最為古老的劍修之法,心性正直平和,他一來,整個人都給我帶歪了!才多久就把我單純的小徒弟給勾搭走了!”


    修澈的過去,原來還是平和正直的。


    “一天到晚笑得邪風陣陣不算,我那藏得隱蔽的小藥田哦,被這兩個人全部捯飭捯飭光了,這還不算,居然十塊靈石一斤的給拿出去賣了!”


    ……


    “如此上品的靈藥居然給我論斤賣!真是氣死我了這兩個小兔崽子!論斤賣還不算,買到的了靈石他們居然整整齊齊的又給我碼在了藥田裏麵,老子特麽的那天直接把他們轟下了山,不把那些靈藥的靈石賺到不準回來!”


    您……爆粗口了。


    “結果那個小兔崽子還真就不回來了!還是老……還是我親自有下了山,把他們又給逮了回來,”岑寂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我辛辛苦苦培養的弟子就這樣給帶偏了不說,沒事就去搗亂,這些年也不知惹了多大的事。”


    他頓了頓,重新說起來的時候,話語中明顯帶了幾分愧疚。


    “那個小兔崽子血洗青墮派的事情,後來迦樓也告訴我了,隻是,當時他的實力遠不能達到那樣的程度,也不知是付出了什麽代價,才硬生生將實力提升到那樣的層次。”


    “萬景是吧,”岑寂帶著萬景坐了下來,“這些年雖然也有些許他的消息傳到攝靈殿,卻都是些‘今日又挑了那個門派’‘上月又撩了哪隻妖獸’之類的,對於他真實的情況,卻是了解甚少,你作為他的伴侶,是否知道些什麽?”


    萬景其實對千凜的過去了解並不多,這不多的一部分還是千凜強行告訴他的,他和千凜相處不過這麽些日子,真實的情況?就是他一如既往的好動罷了。


    這話他沒說出來,隻是撿了些不輕不重的說了。


    比如千凜經常出去打架啊,或者上次去了綾羅鬼境的事情,又或者二人一同去了乾淵之城之類的,想必這些事情岑寂在攝靈殿也知道了。


    說到後麵,萬景忍不住問道:“您這些年為何一點音訊都沒有呢?千凜他們似乎……”


    似乎一直對這件事情放不下,直到修澈蘇醒說了些線索,才確定了些消息,並冒著風險來魔宗尋找。


    岑寂微微歎了口氣,道:“有些事情,不說會更好的。”


    “那你們來到攝靈殿,也是修澈他知道了我是被魔宗人帶走了,才過來的吧。”


    “他能夠從魔氣入魂中蘇醒過來,也是一件讓人驚喜的事情了。”


    眼前的這個青年,這時候,才讓萬景有一種“真的是師尊啊”的感受。


    但是,為何攝靈殿的人會把他帶了回來,還治好了他的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地牢中煉製的人毒也是為了解他身上的毒,說不定還為此封閉了攝靈殿,畢竟如果魘接手了攝靈殿,這消息一定會泄露出去。


    做到這種程度,難不成岑寂和這攝靈殿中某人有舊?


    那得是在攝靈殿中地位多高,才能有權利封閉整座攝靈殿,還大手筆的插手修真界的事情,不惜得罪魔宗和修真界雙方,隻是為了煉製人毒。


    這樣一想,莫非是……


    突然,牆壁的一側傳來了“哢噠”聲,萬景聞聲望去,隻見對麵的牆上,像是突然之間,從中間陷進去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地方,又是“哢噠哢噠”幾聲,居然平空生出一扇門來,說是門,其實也就是個四方的通道,從裏麵走出一人,一見那人暗紅色的雙眸,二見那人頭頂上的入魔,萬景立刻警惕了起來。


    那人穿著的鞋在地上踏出了“噠噠”的聲音,腳步聲不緊不慢,就這樣走了進來,萬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岑寂,發現他眼神微動,竟然是笑著起了身,朝著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二人說了幾句,萬景隱約中聽了幾句,似乎是岑寂在告知那人萬景的身份,然後又說了些自己的弟子也來了,這讓某朵花皺起了眉頭,想著要不要先準備好神行,免得等會出了什麽變故。


    誰知,那人似乎快步和岑寂一同走了過來,萬景不動聲色的抬頭一看,微微一怔。


    這人,怎麽和千凜長得有幾分相似?


    隻是單純相貌上的相似,氣質則是相差甚遠,千凜就算是心中厭惡也會含著冰冷的笑,而這人,似乎是把笑去了就行,整個人冷著一張臉,看一眼就仿佛是掉進了寒潭一樣,凍得渾身僵硬。


    “你不必害怕,說起來,迦樓和那個小兔崽子還有幾分關係,”岑寂道,向著萬景介紹了下這個冷著一張臉的男子,“迦樓,是攝靈殿的殿主。”


    此人就是殿主?


    沒等萬景說些什麽,身後那個他一路滾下來的地方又有一人從裏麵出來了,隻是沒他那樣用臉著地,似乎是借著力跳了下來,落地之後便看到了萬景的背影,便上前攔在了萬景的身前,看著迦樓的眼中帶著警惕。


    千凜終於找過來了。


    “老頭子,在攝靈殿這裏過得不錯啊,”千凜稍稍打量了一下岑寂,見他氣色正常就移開了目光,“攝靈殿的殿主?還真是坐上了個好位子。”


    迦樓不感興趣的看了一眼千凜,倒是一邊的岑寂開了口。


    “迦樓也是你的叔父,難得見一麵說話怎麽這麽衝?”


    “我怎麽說話你不都知道?”千凜道,“既然過得不錯,那也不用回修真界了,在這裏也挺好的。”


    說罷,拉著萬景就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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