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知道胤禛回京後,內心既興奮又忐忑。興奮是因為爺若知道李氏做的事,肯定不會輕饒了她,忐忑的是雖然四順已經死了,但是萬一讓爺查出來她和四順的關係,不光自己怕是連家裏都逃不了。


    隻是還沒等宋氏糾結完,她就聽說了福晉解了李氏禁足的消息。還以為福晉是按爺的吩咐做的,不然李氏犯了那麽大的事,怎麽爺一回來福晉就解了她的禁足。這讓宋氏氣的恨不得嘔出一口血來。


    到是李氏,聽到自己不用再禁足了原本被關的有些萎靡的她,一下就來了精神。‘想必爺是知道了他不在京城這段時間裏,福晉做的事了。’李氏想到這便麵露得色。


    來傳話的人見李氏這幅作態,心中都快氣死了,自己主子和爺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大吵一架的,現在還要看她這幅小人得誌的樣子,簡直膈應死。於是冷著臉說道:“李格格,您收拾下該去給福晉謝恩了。”


    “不急,待我仔細打理後自然會去向福晉謝恩,免得衝撞了福晉。”話雖這麽說,但是卻絲毫看不出誠心的也樣子。


    那傳話的丫鬟也懶得多搭理她,應了句便回了正院。伺候李氏的丫鬟大多都被伊爾哈退回了內務府,現在伺候的丫鬟李氏都眼生。


    見一個個笨手笨腳的,李氏嘴上不說,心裏卻更加怨恨不已。待梳洗收拾齊整後,李氏就準備去正院謝恩。


    李氏帶著個小丫鬟往正院走去,到了半道李氏突然停了下來。身後的小丫鬟不明所以,就見李氏往另外一頭走去,“格格......正院在那邊。”小丫鬟出聲,李氏就瞪了她一眼。


    小丫鬟嚇的噤了聲,低著頭跟在李氏後麵,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李格格這是要往前院去啊。這可了不得,之前伺候李格格的丫鬟、太監,聽說就是因為幫李格格傳遞消息,犯了事才會被退回內務府的。


    要知道被退回內務府的奴才,說不得要是被發配到辛者庫去的。小丫鬟越想越著急,又不敢出聲阻止李氏,隻能盼著有人能攔住她。


    不過她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李氏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前院。到了門口見有小太監守在那,李氏加快了腳步,走到那小太監麵前,說道:“公公,我來給爺謝恩,可否通傳一聲。”


    那小太監有些為難的看著李氏,不管怎麽樣都是主子,比自己這個奴才強。李氏見小太監有些為難又說道:“公公隻管去通傳,如果爺不見的話,我自是離去,不會讓你為難的。”


    小太監一聽也對,反正自己也就是蘇培盛那去通傳一句,爺見不見的,也不是自己這個奴才說的算的。這樣自己兩頭都不得罪。於是勉強答應,轉身進了後院去找蘇培盛去了。


    蘇培盛一聽李氏竟然到了前院先是一驚,然後狠狠的瞪了小太監一眼後轉身就進了書房。


    胤禛還在氣頭上,見蘇培盛進來就用眼神示意什麽事,蘇培盛被胤禛看的頭皮發麻,為難的說道:“爺,李格格求見!”


    胤禛聽後先是一楞,隨即就想到肯定是伊爾哈將她放出來了,心裏一陣發苦。自己這個小福晉是越來越任性了,可偏偏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今天要是讓李氏進來,伊爾哈那怕是更說不清了。


    “胡鬧,誰讓她出來的,當爺的書房是什麽地方!”胤禛冷聲嗬斥到。


    蘇培盛也不敢接話,彎著腰低著頭,心裏腹誹道;‘能有誰,除了福晉這後院誰還有這個權利。’


    “主子......您.....”話還沒說完就聽上首的胤禛開口說道:“派人將李氏押回去,接著關著,沒有爺吩咐不得解禁。”


    蘇培盛得了吩咐,轉身就出了書房。那小太監見蘇培盛出來,就迎了上去。


    “蘇爺爺.....爺他”


    蘇培盛也不開口,抱著手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在前院日子也不短了,這眼力勁怎麽就沒見漲呢,爺的書房是什麽地方,啊?”


    小太監聽他這麽說,哪裏不明白,心中把李氏罵了個半死,嘴上卻還說著討好蘇培盛的話。


    蘇培盛倒也不為難這個小太監,大家都是奴才也不容易,歎了口氣說道:“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小太監聽後連聲道了謝。李氏沒等到小太監,還沒明白怎麽會事,就被人押著回了後院。伊爾哈知道後冷哼了聲,也不說話。


    “福晉,爺沒去李格格那,連她的麵都沒見,您是不是......”海嬤嬤還想勸幾句。


    伊爾哈心情不大好,也不想聽海嬤嬤嘮叨,“嬤嬤放心,我心裏有數!”


    海嬤嬤見伊爾哈態度堅決,心裏雖然擔心但也不好再勸。伊爾哈隻感覺自己最近脾氣越發的不好了。盡量壓住心裏煩躁,吩咐海寶琴和寶珠給自己準備筆墨,換了套輕便的衣服便去了小書房。


    三福晉這邊,見胤祉回來連著好幾天都歇在完顏氏那,自己的院門都沒進過,氣的摔了好些東西。想到大阿哥府裏的事就對身邊的嬤嬤道:“哼!不怪勾的爺喜歡,姐妹倆都是狐媚子。”


    三阿哥回來沒去三福晉那,實實在在的是給了三福晉個沒臉。後院伺候的人都精著呢,那會看不出來三阿哥這是對三福晉不滿了。


    那嬤嬤聽了三福晉的抱怨,隻能暗自歎了口氣。她伺候董鄂.雲馨也好些年了,這三福晉的性子,估摸著是因為她額娘太軟弱的關係,總是掐尖要強。這樣的性子就算樣貌再好,時間久了哪個男人受得了,更何況自己的主子這次還做錯了事。


    胤禛晚上一個人在書房,輾轉翻身到了半夜都沒睡著便起身穿衣,帳外候著的蘇培盛聽到響動,拍了拍臉醒了醒瞌睡就趕忙上前伺候。


    “主子......”蘇培盛也奇怪,大半夜不睡自己主子是要幹嘛。


    胤禛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聽到蘇培盛的聲音抬頭瞄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蘇培盛不敢再問,立馬上前伺候胤禛穿衣。


    等收拾好了,胤禛抬腳就往外走。蘇培盛又給一旁的小太監使眼色,沒多一會小太監就拎了個燈籠過來,一行人就往院外走。


    蘇培盛見胤禛往後院的方向去,就想著自己主子肯定是要去福晉那裏了。心中暗自腹誹自己主子真能折騰。


    胤禛一路都沉默不語,步履也不快。到了正院門口便停了下來,蘇培盛見胤禛站著不動,又得見院門已經栓上了,就開口道:“主子......要不要喚人?”


    胤禛隻是定定的站著,抿著嘴看著漆黑一片的正院。大約一刻鍾後才開口說道:“回去吧!”蘇培盛應了是,一行人就又回了前院。


    而此時的伊爾哈白天發泄過一翻後,又去小書房裏畫了會兒畫心情好了不少,所以早早就吩咐人落了鎖睡覺去了。


    伊爾哈每天按部就班的處理著南三所的事情,也不管胤禛每天下朝就去前院,已經好幾天沒進過後院了。盡管她知道胤禛每天晚上都會在自己院子門口站一會,但是她就是不想搭理他,所以兩個人就一直鎮麽僵著。


    當然最悲劇的就是德妃了,因為小兩口鬧矛盾,她本該好了的病又拖了好幾天。此刻的德妃滿臉的疙瘩,可怖的讓人不忍直視。滿身散發的惡臭連在外麵伺候的奴才都能聞見。


    原本德妃還吩咐宮人熏香,想掩蓋住這樣的味道。但是發現這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比原來的還令人作嘔就作罷了。


    德妃這幾個月飽受病痛的折磨,身上的皮膚都快被她撓爛了。張大夫換了好幾次方子都沒用。眼見著皇上已經回宮,德妃就更著急了。


    “養著你們這幹奴才有什麽用,都那麽久了還想不出辦法!”德妃麵目可憎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董嬤嬤厲聲嗬斥到。此時的德妃哪裏還有往常端莊秀雅,溫婉嫻德的樣子。


    當然這段時間最慘的久永和宮伺候的奴才了,動輒不德妃打罵就不說了,最怕的就是不知道無意間的那句話就犯了主子的忌諱,要知道宮裏死兩個奴才再正常不過。


    董嬤嬤心裏發苦,連張太醫都沒有法子,她們做奴才的能找到什麽好法子。


    “主子,不然就稟了皇上,讓.......”董嬤嬤話還沒說完,就聽德妃厲聲說道:“不行,讓皇上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我就完了!”


    想是想到了什麽狐疑的看了眼董嬤嬤,又開口說道:“稟告皇上......狗奴才你安的什麽心?”


    董嬤嬤一聽就知道不好了,主子自從得了這異症後不僅性子大變,還變的多疑起來,連忙開口:“主子誤會了,老奴是想著稟告皇上的話,宮裏的太醫不行的話,也能從民間找找看有沒有偏方,老奴都是為了主子著想啊!”


    德妃心裏也著急,皇上已經回宮了,如果她的病再不好的話,見不了皇上都是小事。就怕皇上將她挪出宮去才要命。


    而此時的康熙,見內侍端上來的盤子裏,德妃的綠頭牌被扯了還有些疑惑。原本還想著老四這次立了大功,今晚得空去永和宮看看德妃。


    “怎麽不見德妃的牌子?”


    “回主子話,德妃娘娘病了,永和宮宮門已經關了三月有餘了。”


    康熙聽那太監的回話,有些意外,“病了那麽久,可曾宣太醫?”


    “回主子話,永和宮一直宣的張太醫。”


    康熙一聽更奇怪了,“一直不見好轉嗎?”


    那小太監為難的說道:“奴才也不清楚!”德妃將事情捂得嚴實,這小太監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康熙沉吟了會兒,說道:“宣太醫院的原判去永和宮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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