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蕁草在修真界裏算是比較稀有的一種靈植,但本身並不珍貴,修士中也很少人種植。隻因為這蘆蕁草除了用來捉弄人之外並無其它用處。不過要是沾染了它的氣味,不用說凡人就是修士都要頭疼好幾天。


    德妃之所以身上會長膿包就是因為伊爾哈放了大量的蘆蕁草在德妃的熏爐裏。


    伊爾哈也不知道怎麽跟胤禛解釋,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蘆蕁草是玲瓏塔裏的靈植,外麵並無這種植物,我也是偶然翻閱玲瓏塔裏的雜記才發現它的作用的。”說完還心虛的看了胤禛一眼。


    胤禛聽她說完後,覺得這玲瓏塔當真神奇,竟然有如此之多自己想都不曾想過的稀有之物。回過神來就見伊爾哈瞄向自己的眼神,以為她怕自己怪她便開口解釋道:“爺不是怪你,隻是額娘老這麽病著,雖然不讓你去侍疾,但是時間久了對你名聲也有礙。”


    伊爾哈被胤禛說的有些慚愧,便紅著臉低頭不說話。胤禛見伊爾哈不說話,又接著說道:“現在連太醫院的院判都找不出額娘的病因,這樣下去怕是一幹太醫都要受罰。”


    怕伊爾哈不高興,又將她摟到懷裏柔聲安慰道:“出宮以後你隻用初一和十五進宮,要是額娘的病再不好,太後就該宣你進宮了侍疾了,你願意?”


    伊爾哈當然不願意,其實一開始要不是德妃老是使些小手段為難她,伊爾哈也不會用蘆蕁草捉弄她。不過胤禛提起太醫院的院判讓她想到了慧兒的阿瑪,於是開口問道:“爺,太醫院的院判是不是富察.壽山?”


    “正是他。”胤禛聽伊爾哈突然說起壽山還有些奇怪。


    “是他負責額娘的病?”


    “起先是張太醫,皇阿瑪見額娘一直不見好才派了富察.壽山去看的,畢竟是院判,你可是識得他?”


    伊爾哈想到自從進宮後就沒見過的慧兒,心裏有些唏噓。壽山是慧兒的阿瑪,自己當然不能連累他受罰。於是開口說道:“我與他家大格格在閨中就認識,幼時又經常玩在一處,常常聽她提到自己的阿瑪。”


    “原來如此,不過聽說這次可是愁壞這富察.壽山了,到現在都沒查出病因,怕是少不得挨一頓罰。”說完還好笑的看了伊爾哈一眼。


    伊爾哈也不端著幹脆的說道:“爺放心吧,過幾日額娘的病就該有好轉了。”


    “你怎麽讓額娘的病好轉?”胤禛疑惑的看著她。


    伊爾哈聽胤禛這麽說猛的想起來,自從德妃病了後永和宮的門就閉了宮門,她去了好幾次德妃都說不見。自己修為還淺,不進去德妃怎麽好轉,便有些為難的看著胤禛,“爺,我好幾次到永和宮,額娘都不見,我進不去的話額娘她......”


    胤禛也好奇這蘆蕁草的效果到底是多神奇,讓宮裏這一幫太醫束手無策,讓自己額娘不敢開宮門不說還不讓人探視。咳嗽了聲說道:“有何物能讓額娘病情有所好轉?”


    “碧波湖裏的水就可以啊,爺可還記得上次你受傷時在湖裏泡了幾個時辰傷口就愈合的差不多了?”


    “那水確實神奇,隻需要這個就可以?”


    “嗯,不用多,用幾滴讓額娘服下蘆蕁草的藥性就差不多解了,不過我進不去怎麽給額娘服下啊!”伊爾哈皺著個眉頭有些發愁。


    胤禛摟著她,伸手捏著她粉嫩的臉說道:“你把東西給爺,爺來辦可好!”


    伊爾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爺可是有辦法進永和宮?”


    “這個你就別管了,還有宮裏眼線多那裏你還是少去。”說的是玲瓏塔裏。


    “爺放心,我曉得的,在宮裏我連神識都很少用的。”


    伊爾哈提起神識,胤禛才想起昭莫多回來後自己先是跟伊爾哈冷戰,然後就是忙著建府的事,都忘記問怎麽控製自己的五感的事。


    正想開口問又想到在宮中,怕橫生枝節,便打算等出了宮再細細的問問伊爾哈。


    “爺知道你在宮裏委屈,等咱們出了宮就好了!”胤禛輕柔的拍著伊爾哈的背說到。


    伊爾哈到是覺得還好,隻因為最近宮裏的八卦還挺多,看的她是好不熱鬧。不過這個她可不會跟胤禛說。隻是乖順的縮在胤禛的懷裏,她也想不到這麽多年,她會有機會成為一個凡人一切從頭開始。也想不到她會對一個凡人男子產生了感情。


    不過這種感覺還不壞,她很享受現在的一切,享受與胤禛相處時的喜怒哀樂,這些都是她在作為一個修士時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時間轉眼便到了八月初,這幾天宮裏的人都在盯著永和宮。當然不單單是因為德妃的病,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四阿哥胤禛。


    宮裏的人都知道德妃因為得了怪病,永和宮的宮門已經好幾個月沒開過了。正當大家都在猜德妃什麽時候會開宮門的時候,宮裏眾人就被永和宮一連串發生的事炸的暈了頭。


    事情還要從富察.壽山說起。之前說道壽山每次去永和宮問診,都被德妃宮裏氣味熏的沒有用膳的胃口,一連幾個月下來身體也有些受不住。


    這天壽山按例去永和宮問診,進了宮門想起德妃屋裏的味道,忍不住就用帕子捂住了鼻子。永和宮裏的奴才其實比壽山還可憐,天天在德妃麵前伺候躲都沒法躲,而且德妃因為病的久了,脾氣越發的暴躁怪異。


    在殿外的伺候的奴才見壽山用帕子捂著鼻子往裏走,相互對視了眼均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心下都想:‘這下永和宮又要熱鬧了。’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可憐的壽山剛進去沒多會兒,裏麵就響起了德妃的怒罵聲,然後眾人就見壽山捂住腦袋跑了出來,隻是等壽山出來了,屋裏德妃暴怒的聲音仍然沒有停止,還派了兩個力氣大的嬤嬤將壽山趕出了永和宮。


    壽山最近熬夜翻古今醫書,與一幹太醫商量方子本就休息不好。再加上被德妃身上的惡臭熏的沒胃口身體就更虛弱了。剛剛先是被德妃的怒罵給驚著了,又被兩個嬤嬤趕出了永和宮驚怒之下便暈倒在了永和宮門口。


    於是沒過幾天宮裏最熱的話題就是,太醫院的院判富察.壽山暈倒在了永和宮門口,據說臉上全都是被女人指套劃破的痕跡。於是眾人都在猜壽山為什麽會暈倒在永和宮門口,臉上的痕跡又是誰弄的。


    隻是還沒等到眾人看夠熱鬧,永和宮發生的事情又讓一眾人驚掉了眼球。


    之前胤禛就到過永和宮,想探望德妃,但是被拒絕了。他的胞弟小十四到是進去過一次,不過那一次後就再也沒見他來過永和宮。


    自從壽山在永和宮宮門暈倒後,胤禛又去了永和宮。這次不出胤禛所料,德妃仍然是不見。但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胤禛在永和宮門口愣是跪了一上午。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胤禛下朝後就到永和宮門口跪著求見德妃。


    伊爾哈心疼胤禛每天都要去永和宮跪上幾個時辰,回來膝蓋都是淤青。便開口勸他:“額娘不見就算了,咱們再想辦法,爺犯不上這麽糟踐自己。”一邊說著一邊拿熱乎的帕子敷在胤禛淤青的膝蓋上。


    胤禛這麽做也不單純是因為要見德妃,他在永和宮還有暗線,要把東西送進永和宮容易得很。這麽做更多是做給康熙看的。


    夢中的德妃對自己兒子的諸多為難和算計實在是讓他對這個女人的心計和手段不寒而栗。


    德妃最能拿捏自己的其實就是一個孝字。如今自己在永和宮門口這麽一跪,不過受些皮肉苦罷了,卻能在皇阿瑪那留下好印象,德妃見不見他都無所謂,她不見才好呢。


    隻是這些打算卻不好跟伊爾哈說。他怕伊爾哈認為他作為一個兒子連自己的額娘都能算計,對自己起了戒心疏遠自己。


    胤禛看著認真給自己熱敷的伊爾哈,伸手輕輕的撫摸過她鬆鬆束起的頭發說道:“無妨,不過是些皮肉之苦罷了。”


    “爺明天可還去?”


    “隻要額娘不見肯定是要去的,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伊爾哈聽完歎了口氣,“我知道爺有自己的打算,也知道勸不了爺,不過再怎麽樣也不能糟踐自己的身體。”


    “放心吧,爺曉得,況且不是還有你的碧波湖呢嗎,傷不了爺的身子。”說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敷了。


    伊爾哈隻能歎了口氣,吩咐伺候的人將東西收拾出去後,小夫妻才熄了燈歇下。


    第二天,胤禛下了朝與前幾天一樣直接到了永和宮門口熟門熟路跪下。七月的京城正是熱的時候,中午日頭也辣,胤禛剛跪了沒多久朝服的領子就讓臉上流下的汗水給浸濕了。


    一旁的蘇培盛剛想用帕子幫自己的主子擦擦,抬頭就看見伊爾哈領著寶珠和寶琴走了過來。


    “奴才給福晉請安。”蘇培盛見伊爾哈過來連忙行禮。


    今天伊爾哈穿了件蔥綠色妝花旗袍,梳了個簡單的包頭配上了精致繁複的鈿子,顯得格外清涼讓人看了就舒服。


    胤禛聽見蘇培盛給伊爾哈請安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伊爾哈走到自己旁邊跪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日頭辣快回去。”胤禛擔心伊爾哈中暑口氣還有些不好。


    伊爾哈也不管她,自顧自的跪下來後說道:“許爺盡孝心,就不許我盡孝心了!”


    胤禛見伊爾哈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沒過多會就覺得周圍的溫度一下涼快了許多,整個人如同浸入在一陣陣的涼風之中很是舒服。便知道是身邊小女人的緣故,心中一暖終,歸還是有人關心自己。


    夫妻二人在永和宮門口一跪就是一個多時辰,但永和宮的宮門任然緊閉,德妃仍然沒有見二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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