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府後在前院的書房處理了會兒公務,晚間才回到正院。一進院門見裏屋早早的熄了燈,就問一旁的海嬤嬤:“福晉歇下了?”伊爾哈最近奢睡,胤禛倒也不奇怪她歇的早。


    “回爺的話,福晉用過晚膳後就歇下了。”下午伊爾哈情緒不高,海嬤嬤也拿不準要不要跟胤禛說。


    海嬤嬤還在為難該不該跟胤禛開口,就聽見胤禛問道:“福晉今天可有不舒服?”像例行公事般,胤禛每天都要問一問她身邊伺候的的人,伊爾哈讓一整天的情況。


    “福晉下午吩咐寶珠去了誠郡王府,送了些藥材,之後就歇下了,還讓奴才們都侯在屋外。”


    胤禛聽完後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抬手示意她們下去,便掀開簾子進了裏屋。


    屋裏沒點燈,但是前幾天的大雪還沒化,映的屋裏倒也亮堂。胤禛在外屋就在火盆邊去了身上的寒氣。見伊爾哈裹著被子躺在床上,悄聲走過去,上了床榻將她摟在了懷裏。


    胤禛進屋伊爾哈就知道了,隨著腳步聲靠近,下一瞬伊爾哈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身體僵了下複又放鬆下來,伊爾哈轉了個身雙手攬著他的腰,順勢就依偎到了胤禛懷裏。


    見伊爾哈懨懨的,胤禛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輕聲問道:“可是不舒服?”


    伊爾哈也不答話,隻是將胤禛抱的更緊了些,整個小腦袋都鑽到了胤禛懷裏。


    “三嫂又給你氣受了?”伊爾哈很少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可自從懷孕以來卻有些敏感。胤禛心疼她懷了雙胎實在是辛苦,她有小脾氣的時候幾乎都是他哄著她。


    見她鬱鬱的,又聽海嬤嬤說,今天寶珠去了誠郡王府,就想著怕是董鄂氏又惹她不喜了。


    伊爾哈還是不抬頭,過了會兒正當胤禛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就聽到伊爾哈聲音悶悶的說道:“我雖不喜歡她,可是也覺得她是個可憐人,以前我總是討厭那些軟弱的人,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是也不知怎麽地,今天聽寶琴說完三哥府裏的事後,就覺得這後院的女子大抵也是身不由己吧。”


    大福晉就不說了,要不是大阿哥不行了,她怕是還得接著生。她那破敗的身子要是再來一胎估計連命都得搭進去。太子妃雖然看著高貴,可處在太子那個位置上,想必她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三福晉最是倒黴,遇到了三阿哥這麽個荒唐的主,就是好李四兒那一口,寵的她都敢鬧到三福晉跟前兒,偏偏有三阿哥護著她,董鄂氏還那她沒辦法。剩下的就不說了,五福晉曆來不得五阿哥的寵愛,平時除了年節都不見個人影。剩下的幾個妯娌除了八福晉,大多過的都不舒心。


    可是就連八福晉如今也是京城周邊的寺院去了遍,就盼著自己早日能懷有身孕。這裏的女人,名譽、地位、榮辱似乎都寄托於男人身上,就連她也不過如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關係,伊爾哈最近變的很敏感,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都能觸動她敏感的神經。


    胤禛知道她最近的狀況,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能摟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附在她的耳邊喃喃低語道:“你莫要多想,你跟她們不一樣。”


    伊爾哈聞言也不說話,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她覺得胤禛根本就沒明白自己心裏在想什麽,心裏有些悶悶的。


    胤禛見她如此,隻能無奈的苦笑,看來太醫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這婦人有了身子果然比平日更難捉摸。


    二人就這麽相擁入眠。半夜伊爾哈做了個夢,夢到了她帶著玲瓏塔逃亡,被玄天宗的人擊殺的場景。自爆元嬰時那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痛,再度讓她深陷到了可怕的夢魘中,任由胤禛怎麽喚她都無法醒來。


    胤禛是半夜發現伊爾哈不對勁的,其實自從伊爾哈懷孕後,胤禛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所以此時她的不對勁,他才能及時發現。隻見伊爾哈額頭冒汗,呼吸急促臉色也不對,像是被噩夢魘著了一般。


    胤禛想叫醒她,可是喚了她好幾聲都不見伊爾哈醒來,這才感到情況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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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凱音布、陳廷敬以及三阿哥為彭定求的案子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胤禛卻在隔天的早朝後,獨自一人去了養心殿求見康熙,父子二人說了什麽並無人知曉。隻是下午康熙就宣召了凱音布幾人到養心殿。示意彭定求的案子不用再查了,就以猝死結案,至於抓起來的那些人,統統都放了,當然也包括蘭婷書寓的人。


    三人雖得了旨意但卻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陳大人,您說皇上這是啥意思!”凱音布最近都讓康熙左一出右一出的給弄蒙圈了。


    “嘿,皇上英明,這心思豈是你我能明白的。”陳廷敬到是猜到了些,為什麽雍郡王去了養心殿不久,皇上就讓自己幾人結案了?這旨意啊十有八、九和四阿哥說的話有關,但是這些卻沒必要與凱音布說。


    胤祉可不管這些,隻要跟他沒關係,他樂得裝糊塗,“既然案子已結,我看二位大人也不必糾結這些,不如今日個兒胤祉做東,咱們到隆盛館坐坐?”兩人一聽也不好推辭,於是三人就一道去了東城的隆盛館。


    胤禛回府後直接就回了正院,一連幾天都沒有上朝。而此時京城裏本已經平定下去,彭定求猝死在蘭婷書寓的桃色風波,又在新一波的流言下被人舊事重提。


    “真真是個蠢貨,他這樣拉老三老四下水,以為敗壞的是他們二人的名聲?這敗壞的是我愛新覺羅家族的名聲,簡直蠢不可及。”這天散了朝後,康熙回到養心殿就發了好大一通火。


    一旁的李德全,心裏暗道‘這十四阿哥也不知怎麽想的,這麽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居然也做得出來。京城裏就沒有皇上不知道的事,隻有他不想知道的事。十四爺這是太心急了啊!’


    原來前幾日有禦史上折子彈劾胤祉和胤禛,蓋因為最近京城裏甚囂塵上的傳言。都說三阿哥和四阿哥同時看上了蘭婷書寓裏的當家頭牌,詩詩姑娘。那晚兩人都是去捧詩詩姑娘場子的,誰知道半路冒出個彭定求。


    而彭定求也並非猝死。據說是因為他仰慕詩詩姑娘,而那詩詩姑娘也欣賞這位“南畇先生”的才名,所以待他格外不同。這下子可算是惹怒了兩位皇子,二人衝冠一怒為紅顏,彭定求這才遭此一難才橫死在蘭婷書寓裏。


    當然皇上為了皇室的臉麵,才對外宣稱彭定求是猝死的而非他殺。整件事從頭到尾,簡直一出因爭風吃醋而引發命案的狗血劇。


    自古以來這市井流言無風都要起三尺浪,更何況這件事發生在風月場所,又扯上了皇家,老百姓才不管真相如何,私底下都說的都有模有樣的,好似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不光是康熙生氣,胤祉也氣的手發抖。讀書人素來注重名聲,不管私底下如何,這讀書人的臉麵和氣節總歸是要的。所以他在知道京城裏的流言後,氣的發了好大的火,就連一向敢在他麵前甩臉子的李四兒,這次都被嚇的不敢多言躲了起來。


    “這事肯定是爺的幾個兄弟辦的,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爺饒不了他。”胤祉發泄一通後,喘著粗氣,見一旁被嚇的戰戰兢兢發抖的小丫鬟,也不管是在書房裏,而且還是白天。一把把她拉了過來,將她的衣襟用力一扯,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膚,沒過一會那丫鬟身上就隻剩下了粉色的肚兜和褻褲。


    小丫鬟讓胤祉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壞了,嗓音因恐懼而顫抖著,“三爺,別這樣……放了奴婢吧!”她實在是怕啊,李四兒是個厲害的,平日裏誰要是多看了郡王一眼,她都能將那人發賣了,如今這般情形……要是讓那李四兒知道了,事後自己是沒活路了。


    胤祉此時哪裏管得了她,隻想發泄心中的怒火,“能伺候爺是你求都求不來的福分。”說完還拍了下她看上去又滑又飽滿的臀部,示意她趴到桌案上。


    守在外麵的小太監聽著書房裏女子的慘叫,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書房裏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才歇下來。不到一刻鍾就聽見裏麵的胤祉吩咐道:“來人啊!”


    幾個小太監進去,不多會就用單子裹著一個女人抬了出來,原先守在門外的小太監伸手去試了試,這丫鬟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胤祉經過這麽一場,心中的怒氣才算散了些。收拾好衣衫後坐在椅子上,端起剛剛上的熱茶喝了一口,舒服的喟歎了聲。原來將四兒的那些手段,用在這婢女身上,滋味兒竟如此美妙,讓他欲罷不能,難怪四兒每次都那麽興奮,各種滋味真的妙不可言。


    而此時的胤禛卻已顧不得京城裏的流言。那天看見伊爾哈狀態不對後,就帶著她進了玲瓏塔。將她放置在碧波湖上,方才見她的臉色好了一點,卻不見她清醒過來。


    他試著喂她玉華單,卻不見半點功效。見玉華丹沒用,胤禛心裏雖然慌亂腦子卻冷靜異常。腦海中隱隱約約知道伊爾哈為何會昏迷,於是他把大殿裏每個丹房都翻了個遍,卻沒找到適合伊爾哈症狀的丹藥。


    心中有些絕望的胤禛,站在大殿裏,仰頭看著數丈高的丹爐,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腦中一閃而過,卻快的讓他抓不住。緩步上前,伸手觸摸著丹爐上繁複的花紋,電光火石間一條條煉丹的法訣入狂潮般湧入他的腦海,險先讓他招架不住暈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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