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陳:我受夠了現在的日子, 我想跟我老公離婚,但是他死活不肯離婚。所以我打算告訴他,我出軌了, 讓他主動跟我離婚。】


    對方猶豫了一陣子。


    【fantasy:對不起, 這個我真接不了。】


    【小小陳:為什麽?】


    【fantasy:你這個活風險太大,你老公要是打我怎麽辦?】


    【fantasy:我工作日還要上班的,這隻是做個兼職,】


    陳洛如仔細思考了一下, 孟見琛會報複對方嗎?


    這還真說不準哦,這男人心眼比芝麻還小。


    【小小陳:要是被打了,我幫你出醫藥費,行嗎?】


    【fantasy:先不提醫藥費的事, 你打算出多少租金?】


    陳洛如想了一會兒, 試探了著發了一個數字過去。


    【小小陳:十萬, 行嗎?】


    這麽點兒錢也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


    誰知對方消息來得很爽快。


    【fantasy:隨便打!打不死就行!】


    【小小陳:可是, 我老公這人不太好騙。】


    【fantasy:我演技賊好,就差一個奧斯卡了。】


    【小小陳:我們得編一個比較像樣的故事出來, 他才會信。】


    【fantasy:你打算怎麽編?】


    【小小陳:是這樣, 我之前在英國上學,你說你是英國的華人, 名叫edward,跟我兩情相悅多年。】


    【fantasy:你的訴求是讓你老公跟你離婚,對吧?】


    【小小陳:沒錯。】


    【fantasy:行,到時候看我臨場發揮, 保證讓你老公恨不得立馬拖你去民政局離婚,當天小紅本就刷綠漆。】


    【小小陳:太感謝了,那我爭取早點把時間地點告訴你,你等我消息。】


    【fantasy:沒問題,隨時待命。】


    【fantasy:對了,這位小姐,我到時候該怎麽稱呼你?】


    【小小陳:我姓陳,你管我叫christina就好了,在國外我們都喊英文名。】


    【fantasy:陳小姐,很高興跟你合作。】


    【fantasy:我叫範建。】


    孟見琛此次前往深圳,主要任務是考察子公司京弘生物在深圳遠郊剛落成的研發中心。


    五年前,京弘和嶺盛達成戰略關係以後,京弘旗下的所有建築項目幾乎都由嶺盛承建。得益於這一點,近幾年京弘的發展更是如虎添翼。


    這個研發中心建築麵積過萬,主要包括spf動物房及實驗室。


    spf動物即無特定病原體動物,想要推進藥物研究,臨床前的動物實驗質量必須牢牢把關。目前京弘的動物實驗種類主要包括大鼠、小鼠、豚鼠、兔子和猴等。


    據統計,5000個臨床前化合物中大約隻有5種化合物可以進入臨床試驗,而這5種化合物最終隻有1種才能被批準用於臨床治療病人,成為上市流通的藥物。


    一個創新藥從立項到獲批大約需要十到十五年的時間,超長的研發周期、巨額的資金投入和極大的研發風險是當初董事會反對收購榮陽藥業的主要原因。


    孟見琛深知這條路不好走,所以他對於自己一手創立的京弘生物投入了極大的關注。


    董事會那幫人是藥物研究的門外漢,他們隻看得懂年報上的數字。榮陽藥業是老字號製藥企業,近年來利潤水平節節下滑,很多人認定是企業經營不善。


    其實,榮陽藥業大可以躺在功勞簿上生產些沒太大技術含量的感冒藥,但這樣的發展是沒有前途的。


    這幾年公司一直在尋求轉型和突破,他們瞄準了創新藥市場。


    創新藥的研發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公司投入了大量的研發資金,短期內暫時無法收回這些沉沒成本,導致賬麵上的財務數據一年比一年難看。


    中國股民大多風聲鶴唳,瞧見公司的財報紛紛認定這家公司前途未明,這導致榮陽藥業市值大幅度縮水。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下,榮陽藥業無力繼續維係高昂的研發支出,投入無法轉化為產出,公司瀕臨破產的邊緣。


    孟見琛當初收購這家國有製藥企業,經過了多次考察,絕非一時衝動。


    榮陽藥業有一個癌症疫苗項目有重大進展,依孟見琛看,隻要朝著這個方向研究下去,未來大有可期。除此之外,其他正在推進的研發管線,也有一定的保留價值。


    孟見琛執意以近百億的價格收購榮陽藥業,京弘控股作為母公司,向京弘生物注入了大量資金,京弘生物完成此次重組。


    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隻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周四晚上,孟見琛和京弘生物的高層、嶺盛置業的高層在深圳市中心的高級會所應酬。


    這次嶺盛來的高層,叫陳廣豹,是陳洛如的一個堂叔。按輩分,孟見琛也該叫他一聲“堂叔”。


    陳家在當地家族勢力龐大,陳廣龍夫婦目前是陳家的主心骨,而陳家的支係親屬也紛紛在嶺盛置業謀個一官半職。


    甭管做事不做事,喚一聲“陳總”總不會出差錯。


    孟見琛和陳家人在一起吃飯,除了聊聊工作事業,家庭問題是繞不開去的。


    這不,酒過三巡,陳廣豹就開始問候孟見琛這個侄女婿:“阿琛啊,婠婠跟你在北京還好嗎?”


    “勞煩堂叔記掛,一切都好。”孟見琛說道。


    “我們陳家這個小婠婠啊,從小就被一家人給寵壞了。”陳廣豹說道,“她年紀尚小,心性不成熟,你得多擔著些。”


    孟見琛與陳廣豹碰了一杯酒,說道:“她乖巧得很。”


    “果然結了婚就懂事了。”陳廣豹欣慰道,“前些日子,她父母還說她來著。”


    “說她什麽?”孟見琛問。


    “不提也罷,她說的事兒,你別當真就行。”陳廣豹笑,“她小性子耍慣了,心地並不壞,單純得很。”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了解。”


    “她現在讀完書回國,孩子的事兒你們可得抓緊些啊。”陳廣豹說道,“她現在沒什麽事,可不就是給你生孩子養孩子麽。”


    孟見琛笑笑,並未多言。


    應酬結束,司機將孟見琛送回酒店。


    丈夫出差幾日,陳洛如一個電話都無,也不知是對他太過於放心還是太過於漠然。


    孟見琛洗完澡,正打算撥個電話過去,陳洛如的電話倒是先到了。


    “喂,老公啊。”聽聽,陳洛如這小口氣,喊得人筋骨酥軟,“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家了?”


    “對。”孟見琛走到酒店窗邊,半推開窗,讓夜風流動入室內。


    “你的周末可以為我空出來嗎?”


    “你有什麽事?”


    “現在不能告訴你,是秘密。”


    聽吳管家匯報,陳洛如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完全不像他想象中那樣——成了一匹撒丫子狂奔的野馬。


    小別勝新婚,也不知她是不是想他了,還跟他玩起這種把戲。


    孟見琛對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淡淡應道:“好。”


    陳洛如掛了電話,內心歡欣鼓舞。


    她立刻給範建發了條消息。


    【小小陳:這周六,中午十二點,鄒家大院海棠廳。】


    【fantasy:ok,按計劃行事。】


    周六當天,範建起了個大早。


    今天他要扮演的角色是一名旅英多年的華人,名叫edward。


    他在倫敦金融城工作,叔叔是英國下議院的議員。


    他居住在倫敦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四年前與christina相遇在倫敦的牛津街,二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


    christina本想與他定居倫敦,可誰知卻被父母安排嫁給了一個她不愛且也不愛她的男人。


    她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隻想早日解脫,與心愛的edward廝守終生。


    範建站在鏡子前,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他的鍋蓋頭變成了大背頭,還抹了些發膠定型。他換上鋥光瓦亮的皮鞋,戴上手表和眼鏡,力求自己看上去像一個金融精英。


    這幾天,陳小姐每天晚上都找他核對劇本,兩人就各種細節溝通了很久。


    雖然他現在從京弘的行政部被調到了市場部,天天忙得很,但是為了這個願意給他出十萬塊的富婆,他可以排除萬難。


    範建是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打小就是個油腔滑調的主兒。


    如果不是父母讓他找個安安穩穩的工作,他真的很想去京郊的平穀影視城發展一下自己的演藝事業。


    一身的戲,無處安放。


    正巧他發現了新興的“出租男友”業務,演戲的同時還能賺點外快。


    俗話說,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這麽好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範建對著袖口噴了點兒古龍香水,猶豫著要不要穿上一件護甲,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打一頓換十萬,不虧。


    出門後,他打了個車。他今天不擠地鐵,擠地鐵會帶上生人味兒,這不高級。


    範建充分貫徹了“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的理念。


    車子在鄒家大院門口停下。


    鄒家大院是一個高級會所,人均客單價四位數以上,一般都是商務宴請才會來這裏,普通人對這樣的地方都是敬而遠之。


    能出十萬塊錢請他演一場戲的富婆,出手果然闊綽。


    侍者帶著他穿過一路的曲折回廊,來到了海棠廳。


    海棠廳一片金碧輝煌,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門口正對著的假山石水淙淙流淌。


    範建在海棠廳的客廳沙發處坐下,等待著那個“麵目可憎”的男人的到來。


    終於,門口有了動靜。


    範建深吸一口氣,他的右手淩空舞動了一番——這是擊劍手的招式,他今天一定要一劍封喉。


    “我接個電話,你先去。”是一個男人沉穩的嗓音。


    “那你快點。”是一個女人嬌俏的嗓音。


    海棠廳的門被侍者推開,一個從長相到身材都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你到得真早。”陳洛如坐到了他身邊,她身上有一陣淡淡的蜜柚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應該的。”範建說道。


    雖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但拯救失足婦女,是他的職業操守,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位漂亮可愛的小富婆生活在丈夫的羞辱中。


    “我老公接電話去了,他馬上就來,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範建伸出一隻胳膊:“你挽住我,這樣看起來比較親密,也更容易激怒你的丈夫。”


    陳洛如鬆鬆地挽住範建的胳膊,問道:“你記住你的台詞了嗎?”


    “放心,背得滾瓜爛熟。”範建胸有成竹。


    “這位先生,今天我請你來這裏,不為別的,隻為我身邊這個女人。”為了讓陳洛如放心,範建重複了一遍台詞,“在她同你結婚前,我倆已經墜入愛河。她嫁給你,實屬迫不得已。我愛她,勝過世間一切。”


    陳洛如點了點頭:“情感再飽滿一點就更好了。”


    “再飽滿就太誇張了,”範建說道,“我們雖然是演戲,但是絕對不能讓他看出我們在演戲。”


    陳洛如一想,有道理,對方果然有經驗。


    正說話間,海棠廳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身材頎長、氣質卓然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陳洛如,又看了眼她身旁的男人,淩厲的目光落到她挽住他胳膊的手上。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跟你坦白。”陳洛如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位是edward先生,我們早已恩愛多年。”


    “對吧,edward?”陳洛如用胳膊肘搗了搗範建,示意輪到他說台詞了。


    “edward,你怎麽暈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dward:我承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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