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胖轉身就要往那牆上跑,陸老胖神色一凜,連忙伸出一隻腳擋住了他的去路,陸小胖走得太快,又因為這一絆,胖乎乎的身體歪歪斜斜地便要往那巨大的鍋裏倒去。


    撲通一聲,滾燙的熱水很快淹沒了陸小胖,活生生的演了一幕燙豬肉。


    宋昱謹:“……”


    “兒啊!兒啊!快來人!快來救我兒!”陸老胖終於慌了,鬼哭狼嚎了一通。


    那口鍋旁邊圍了許多人,但是看著那滾燙的水,沒有人敢跳下去。唯有陸小胖在那水裏浮浮沉沉,似乎隨時能可能沒氣了。


    陸老胖的目光落在房間裏最英勇神武的宋大將軍身上,連忙滾下去抱住了他的腿:“宋將軍,求求您救救我兒!”


    “我自然會幫你。”宋將軍道。


    陸老胖簡直感激涕零,隻是片刻後,陸老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為何自己的身體緩緩地升了起來?!為何自己的腳下是滾騰騰的熱水?!


    “宋將軍,您這是要做什麽?!”陸老胖驚恐交加。


    宋昱謹一手提著陸老胖,板著張臉十分正經道:“幫你下去救你兒子。”


    “……”陸老胖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魂兒都快嚇沒了,“你……你放我下來。”


    宋昱謹手一甩,陸老胖便摔在了地上。


    他喘息片刻,知道這宋將軍是指望不上了,連忙對著那些嚇傻了的奴才凶狠道:“要是至兒死了,你們這些狗奴才都別想活!”


    他這句話一出口,終於有人要往那鍋裏去撈,隻是人還未走到鍋邊,一把散著冷光的刀突然擋在了他們的麵前。


    宋昱謹站在那裏,饒有趣味地看著開水煮豬頭。


    有那麽一瞬間,房間裏隻有陸小胖的慘叫聲,所有人都盯著鍋中的陸小胖瞧著。小胖已經是紅彤彤的一隻,眾人也隱隱約約地聞道一陣肉的香氣。隻是那香氣沒有引起人的食欲,而是讓人覺得更加驚恐。


    有人偷偷地看了宋大將軍一眼。隻見他手中握著刀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盯著鍋裏看著,那雙冷然的眼中竟透出一些趣味來。本是十分恐怖的一幕,在這位的眼裏卻成了十分有趣的一件事。許多人都聽聞戰場上的宋大將軍吃人肉喝人血,難道傳聞是真的?


    那些家仆都後退了好幾步,哪裏還敢往前?


    “宋昱謹,你可是要謀害我兒的性命?!”陸老胖也慌了,想要扯開宋昱謹,那刀便改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陸老胖的話說到一半,連忙又換了一種態度:“宋將軍,求求你放過我兒。”


    “薑璧呢?”宋昱謹直接問道。


    “宋將軍,您再不出手,我兒就不行了。”陸老胖急得快哭了。


    “薑璧呢?”


    “宋將軍,下官並不知曉您再說什麽?”陸老胖哀嚎道。


    宋昱謹突然出手,將那快熟了的陸小胖提了起來,然後又扔了下去,濺起了熱氣騰騰的水花。


    “薑璧呢?”


    陸老胖已經癱倒在地上了:“隻要宋將軍肯救我兒,薑姑娘必定會沒事的。”


    宋昱謹又將那小胖子抓了出來。經過這一番煮,那個囂張得意的陸小胖已經如同死豬一般,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宋昱謹搭在陸小胖身上的手並沒有移開,若是陸老胖不交出薑璧,那他隨時會將這小胖子扔下去再涮一涮。


    陸老胖連忙對下人招了招手,很快的,便有人將一個箱子抬了出來。


    那抬箱子的人還未將箱子放下,便感覺到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張比閻王還要恐怖幾分的臉,徹骨的寒意從心底冒了出來,連忙扔了箱子,慌不擇路地逃到了一邊。


    宋昱謹走到了箱子前。那箱子是用層層鎖鏈困在一起的,捆縛的十分牢,若要一點一點地解開,起碼要半刻鍾的時間。宋昱謹兩手抓住了鎖鏈的兩端,突然發力,他整個人都繃緊了,身上的肌肉也突了出來,下一瞬間,伴隨著巨大的聲音,那鐵鏈便生生斷開了。這鐵鏈不比一般的繩索,就是幾匹馬都拉不開,而宋大將軍竟硬生生地扯斷了!


    這般恐怖驚人的力量,完全可以赤手撕開一個人!那些本來後退了一些的仆人又繼續往後退了一些。


    宋昱謹迅速打開了箱子,當看清裏麵時,眼中突然湧出一股濃烈的殺意。


    薑璧那本就嬌小的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躺在裏麵,鐵青著臉,雙目緊閉著,那般靜靜地躺著,仿若沒有生命一般。


    當看到她那微弱起伏著的胸腹時,宋昱謹心中的瘋狂才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伸出手,將那小小的身軀完全抱進了懷裏,轉身便往門口走去。一步一步,他的腳步堅定,有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根本沒有人敢阻攔。


    ——


    “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日子,整個陸府都籠罩在一層霧氣中,俊朗冷凝的男子手中抱著一個女子,對於其他人而言,他很冷,但是唯有望著懷中的女子,他的眼中才有唯一的溫情。他懷裏抱著的便是他最珍貴的東西。英雄柔情,最是感人。金戈鐵馬,終究難敵溫柔鄉。”說的人是感慨萬千,仿佛真的經曆那一天的一幕一般。


    “衛疏,你又去城南聽張老頭說書了?”薑璧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衛疏道。


    衛疏突然消了音,一臉驚奇地看著薑璧好一會兒:“阿璧,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這很像他吹得牛|逼。”薑璧道。


    “……”衛疏有些不滿,“我覺得他說書說得很好。”


    “五年前我也是這樣覺得的。”薑璧甚為理解道。


    衛疏像是找到了知音,欣喜道:“阿璧,我沒有看錯你,你果然和我興趣相投。”


    “是五年前的我。”


    “這有什麽區別嗎?”


    “五年前,我十五歲。”


    “……”


    衛疏因為年歲問題在角落裏心塞了一會,又立即原地滿血複活,湊到了薑璧的麵前:“阿璧,這市井都傳言你和宋兄要在一起了。”


    薑璧道:“你認真地看我的臉。”


    衛疏認真地瞪著她看了一會兒,看著她那含著秋水的眸子和紅豔的唇,臉忍不住紅了:“看……什麽?”


    “看我像找死的樣子嗎?”薑璧道。


    “……”


    宋將軍素有克妻的名聲,這與他在一起確實是找死。衛疏猛然驚覺自己竟忽略了這一點,他眼前的姑娘生得水嫩嫩的,真沒了命還真有些可惜。


    薑璧死裏逃生,在床上躺了好幾日,這幾日,不斷有人在她耳邊說宋大將軍如何英勇,如何衝關一怒為紅顏。這些,薑璧都不知道,她隻知道,她躺著的這幾日,宋大將軍都沒有露過麵。


    “很像。”一個不同於少年的低沉的聲音響起。


    薑璧抬頭看去,便見宋昱謹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身黑衣,寒氣凜冽。活著再見到宋大將軍,這一位似乎冷峻滄桑了許多。


    對於宋大將軍,薑璧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這一位因為一句戲言整了這麽久,但是這一次也確確實實地救了自己一命,這恩恩怨怨,愛愛恨恨,到最後她也扯不清了。


    隻是這一位睚眥必報,她剛剛的那句話宋將軍也不知聽去了幾分,薑璧連忙坐直了身體,警惕地盯著宋大將軍:“將軍這話是何意?”


    宋昱謹高深莫測地看著她,看得她快跪了。


    “不用早膳,不是找死?”


    “……”薑璧的心放下去了一半。


    “那一日,我已經昏迷,宋大將軍是如何救得我,可有受傷?”薑璧連忙轉移話題。


    那一天,她被鎖在一個小小的箱子裏,在那逼仄而黑暗的空間裏,恐懼被無限放大,而隨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薑璧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經曆那種瀕死的感覺之後,薑璧覺得自己此生都不會生無可戀了。


    “宋某雖然不才,但是對付兩頭豬還是綽綽有餘,也並未受傷。”宋昱謹道。


    “……”並未受傷,那您老人家擼著袖子給自己看手上的傷口是怎麽回事?


    宋昱謹那結實的手臂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隱隱有血跡從裏麵透了出來,薑璧甚至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隻是那愧疚之情剛生了一半,薑璧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宋大將軍是前幾日救得她,這傷口明顯是剛剛形成的……


    看著宋大將軍一本正經地曬傷口,薑璧覺得她不過躺了一覺,那個沉默假裝不認識她的宋大將軍完全不見了,他似乎恢複到以前的樣子,而且更加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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