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一片,幾片白雲緩緩飄動著。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上。一艘藍底白條的帆船正緩緩隨著波浪一起一伏,劃出一條淡淡的白線,往前航行。


    帆船的白帆類似三個三角形,大小不一,並排著被風吹得微微鼓起,發出獵獵響聲。


    一個渾身黑袍的男人正慢慢走在甲板上,皺著眉隨意的閑逛著。一頭棕色長發發絲不時被風吹得往側麵揚起,越發淩亂。


    安格列在這艘船上已經逛了很久了。


    距離出航已經有四天了,他也差不多把這艘船的所有角落完全逛遍了。


    “這船不是展望號。”他能夠肯定這點。雖然同樣是船底用黑巫術強化的鯨魚拖著航行,不過這艘船沒有高大的船樓。而且,一些細微的地方也和展望號有著很大的不同。不是拆了船樓就能說得過去的。


    甲板上空空蕩蕩,很是冷清。所有上船的學徒都下去船艙了,兩名白巫師正在負責檢測資質。


    安格列一個人走在甲板上,潮濕的海風一陣陣的打在身上,連衣服也有些濕潤了。


    站在甲板上,他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來時的維爾莉特那個女孩,自從到了馬露雅後,她就自己下船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她是被巫師界淘汰的一群人之一,其曾經所在的地域,就是白牙城堡和六環高塔所在的地方,也是他現在準備前往的地區。


    一個人扶著船舷思索了一會兒。船艙口附近終於傳來細微的說話聲和腳步聲。


    很快,十多個學徒便從船艙處走出來。


    最前麵的幾個學徒頓時看到了船舷邊的安格列,連忙走過來。


    一個紅色卷發的普通少女走在最前邊,她的身後是其他四名學徒,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地方的團體。


    少女眼眉邊帶著一絲媚意,身穿名貴的絲質緊身連身裙,一身暗紅色,身後的學徒也大多是臉蛋不錯的男孩。


    “大人,能夠請問一下,我們還差多久到達下一個港口嗎?”紅裙少女微微行了個屈膝禮。故意將嗓音放得很甜。


    安格列皺眉掃了她一眼,這女孩明明身材不怎麽好,卻還要穿緊身的裙子,臉蛋也不行,姿色也隻能是下等。身上的氣息也不過是二等學徒的樣子,隻是居然有三件魔化物品的氣息,這倒是讓安格列稍微有點驚訝。


    “你的資質如何?”安格列沒有回答,直接問。


    “三等!”紅裙少女微微仰起臉。聲音很大的回答。似乎有些得意。


    “不錯的資質,不過,你該是知道我身上的黑袍的意義吧?”安格列淡淡的看著她。


    “這裏是運送學徒的船隻。我們相信您。”紅裙少女連忙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努力做出一副可愛的樣子。


    “是嗎?”安格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為什麽不去找另外那個黑袍?”


    紅裙少女臉色一滯,微微露出一絲懼怕。“那位大人。不喜歡別人去打擾他。”


    “那麽我也一樣。”安格列轉過身,不再理會她。


    紅裙少女咬了咬牙齒,朝身邊的幾人交換了下眼神,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


    安格列知道,這女孩也就是貴族病發作,想要看看能不能拉攏一下自己,不過可惜她還沒有明白巫師界的規則。實力才是平等對話的唯一標準。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迅速過去了。


    船上的所有人在吃完晚餐後,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船上的廚師是提前雇傭上船的,活動範圍隻能在廚房和固定的幾塊區域。也不用擔心秘密泄露。


    整個船隻根本就是船底的鯨魚提前設好方向。然後直接前進的。如果不是為了掩飾,基本不需要水手。


    船上的某一處房間中。


    白袍女巫碧昂斯站在房間窗口,透過厚實的玻璃,看著外邊的黑色海麵,雙手環抱在胸前。


    身後的床鋪上,白袍男子費西德仰躺在**,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還不時打著嗬欠。


    “我說,碧昂斯你突然跑到我這裏來,到底有什麽事?”


    女巫師側過臉瞄了他一眼。


    “現在他們差不多都進入冥想了吧?我們聯手查探一下如何?冥想的波動稍微花點時間,應該就能夠識別他們的來曆。”


    “不錯的主意,你我聯手正好可以達到互補的效果。”費西德撐起身體。從**站起身。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他問。


    “我吧。”


    碧昂斯轉過身,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上帶著的一個白銀手鐲。手鐲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細密的花紋和圖案,都是細小的花卉和藤蔓樹葉,給人一種華麗得有些粗俗的感覺。


    “費烈!”碧昂斯低聲念了句短語。


    手上的白銀手鐲陡然綻放出銀白色光暈,沒有聲響,沒有氣味,隻是純粹的銀白色光暈,形成一道銀白光圈。


    然後手鐲很快的分解起來,從表麵飛快的滴落下來一些細小的銀色顆粒,像是沙子一樣落在地板上,無聲的濺了一地。但很快,落到地上的銀沙迅速的隱形消失不見了。


    不過數秒時間,整個手鐲便完全分解成了無數的銀沙,消失在地板上。


    這時站在一邊的費西德輕輕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上的一枚黑色指環。


    他的口中低聲念誦著怪異音節,就像是在朗誦詩歌。


    隨著他的念誦聲,黑指環迅速冒起絲絲縷縷的黑煙。


    而地麵上原本已經消失的銀沙,也很快重新顯現出來。每一顆細沙都迅速變成一隻細小的銀白色螞蟻。


    無數的細沙化為螞蟻,密密麻麻的迅速再度隱身。然後隻聽到悉悉索索的爬行聲中,很快,這些螞蟻的聲音就越來越低,直到再無半點聲響。


    “船上的所有人都會置於我們的監視之下,效果可以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到了地方,我的指環和你的手鐲估計數年內都不能用了。”費西德平靜的說。


    “沒關係,這段時間是關鍵,隱形銀沙配合你的暫時活化,應該可以不被那兩人發覺。我們隻要保證任務安全就可以。”碧昂斯毫不在乎。


    ********


    另一處房間內。


    同樣一身黑袍的安格列正端坐在桌邊,手上的白色羽毛筆正不斷在一疊羊皮紙上演算著什麽,密密麻麻的符號,公式,數據,記了紙麵上一大片。


    油燈的燈芯不時傳出嚓嚓的炸裂聲。


    安格列正埋頭仔細計算著,眉頭緊蹙,不時停下來翻看前麵的數據。雙眼中也持續不斷的亮著藍色點線,芯片和他本人都在修正著新法術模型,以期達到理想的最強水平。


    忽然間,安格列雙眼藍光大亮。


    “誰!!”


    他猛地轉過頭,手指一彈,一根銀色細針瞬間射出。


    叮的一聲。


    房間門縫前的地麵上,一隻銀白色的小螞蟻被銀針死死釘在地麵上,正在扭曲掙紮著。針尖死死的釘在它的腹部,不多時,銀白螞蟻便不再掙紮,很快渾身便冒起死死白煙,然後化為一攤銀色溶液,殘留在房間裏。


    安格列退開椅子,站起來走過去。


    “這種金屬....是白銀。”他伸出右手,地上的一小灘白銀頓時凝結成一顆小珠子,漂浮起來。然後緩緩飛到他的手中。


    “難道是白天的那三個巫師?”他眉頭緊皺的觀察著手上的白銀珠子,“從芯片探查的精神力強度上看,隻是兩個普通的白巫師和一個稍強一點的黑巫師。身上血腥味都沒多少,估計是什麽小組織之間的爭鬥。”


    經過這幾天的探查。安格列也逐漸放下心來。


    如果沒出事就算了,要是真惹到他的頭上,他也不介意處理掉這三個不安定因素。


    安格列所在的拉姆所答學院,在黑巫師中,如果不是地處偏僻,又一直固守原地,巫師都簽署留守協議。以學院的實力,估計最少也是黑巫師組織中排名前三的層次。畢竟常年累月的不斷戰鬥,拉姆所答學院和其他地方身處和平地域的巫師組織相比。個體實力上就要明顯超出一截。


    從黑巫地走出來的黑巫師,對於外邊的巫師們,根本就是負麵情緒和殺戮的代名詞。拉姆所答和北地聯盟戰鬥,和地下種族戰鬥,上千年來都是一直處於第一線。因為想要謀取暗影之珠的巫師數目眾多,所以學院巫師的死亡率遠超其他地方。在這樣的環境下,任何資源都要自己去爭取,執行的任務也多是殺戮相關的。


    動輒殺人,這就是黑巫地出來的巫師們的特點。


    和其他地方比起來,就是特種兵和溫室裏的小保安的差距。


    除開拉姆所答這樣的組織外,一些地方還有著很多細微型的巫師組織,往往是一個液化精神力巫師就已經是最強了。這些小組織多是以前沒落下來的巫師組織。眼前船上的三人,很可能就是這樣的組織成員。


    隨手丟掉手上的白銀珠子。安格列冷哼一聲,視線掃視了房間一圈。


    忽然他伸出左手,掌心中的黑色雙翅獸形圖案微微一動,一股透明的扭曲瞬間從手心湧出。


    整個房間猛然一震。


    角落裏,又是一隻銀色螞蟻滾了出來,透明波動猛地衝向小螞蟻,然後迅速縮小,鑽進其身體裏,徹底消失不見。


    安格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意窺視他人60xs,是要付出對應代價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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