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是計算機高手,深藏不露啊!


    康凱有些不好意思,首長就別笑話我了。咱沒機會進學堂,自己瞎琢磨。


    楚淮海轉對魏嵩平說,老魏,你看這自學也能出人才哪!


    魏嵩平也是刮目相看,是啊,是啊。


    康凱的手機響,康凱接電話,你好……我是康凱,肖參謀長,你好……你說什麽?哦,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楚淮海看康凱臉色不好,怎麽了?


    陸司令病了,胃出血,住院了……


    楚淮海一驚,怎麽,老陸病了?


    康凱自言自語,該讓陸池去一趟。


    楚淮海加一了句,讓她立即去基地。


    康凱的越野車停到了醫院的院子裏,院長送陸池出來。康凱拎著個軍用背囊匆匆跑來,拉開車門,把背囊放在車的後座。


    陸池問,這是什麽?


    我也不會買東西,上超市胡亂抓了點。我走不開,你代我問候陸司令。康凱說著轉對院長說,外軍研究中心搞得差不多了,如果醫院工作能騰得開的話,就讓她在基地多呆些日子。且不說她爸需要照顧,總還得給她一點談戀愛的時間吧。


    院長不住地點頭,旅長你就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


    那就趕緊上路吧。


    陸池臨上車,又回過頭來,旅長,原先說好我和冰冰一起陪你去找她媽的,現在隻有你自已找楚冰冰了。如果能把坦克的動力係統的問題解決,下次演習我們就會多幾分把握,你得盡最大的努力。


    我會的。哎,注意保密。


    陸池點了點頭,我知道。陸池坐在車裏,拿手機打著電話,承功,我是池……


    龐承功正肖書悅從作戰室出來,出門就接到了陸池的電話,池你好,上班時間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


    爸爸生病住院,你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


    龐承功一愣,驀然止步,怎麽,你知道了?池,是這樣的,我本來是想立即給你去電話,後來一想,你正在忙外軍研究中心的事,再說這裏有我呢,我照顧還不是一樣嗎?也省得你來回跑了。我想等爸爸身體好一些,再給你去電話……怎麽,你已經在路上了?


    對,我傍晚就到,見麵再說吧。陸池收起手機,越野車飛馳而過。


    龐承功把手機收起,對肖書悅,肯定是你幹的好事。


    這……嘿嘿,反正我覺得她與公與私都得來,來了與公與私都有利。


    以後你少摻合這種事。


    行行行,反正人已經弄過來了,你怎麽尅我我也認了。


    龐承功朝肖書悅肩上拍了一掌,待會兒,陪我一起去迎她。


    好咧。你呀,嘴上在埋怨我,心裏甭提有多開心呢!


    龐承功一把把肖書悅推出老遠。


    猛虎旅的會議室內裏氣氛十會熱烈,幾麵錦旗,幾大箱禮品,慰問品等堆了半屋子。黃市長等市領導和院長、傷員代表特意來猛虎旅感謝。


    康旅長,梁政委,今天這點慰問品你們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這是我們全市老百姓的一點點心意。


    康凱看了看梁明輝,梁明輝覺得盛情難卻。


    好,我們收下,我們會把這些慰問品送到每一個獻血官兵手上。


    黃市長動情地說,康旅長,梁政委,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呢,解放軍這次獻血在市裏震動很大啊。有人寫信給市委市政府,說今年要是市裏評不上雙擁模範城,就罷免我這個市長,不投我的票了。


    在場在人都笑起來。


    康旅長,梁政委,你看,你們幫市裏建軍訓基地,給每個學校派教員搞國防教育,市裏修高速公路出那麽多汽車支援,你們也別光顧著自己做好事,為老百姓排憂解難,也得讓我們為子弟兵辦點事,解點難啊!


    康凱不好意思直說,難事是有,隻是怕市長為難。


    在場的人又是一通笑。


    黃市長很幹脆,有困難就說,我不為難,肯定不為難。


    梁明輝看了一眼康凱,那我跟康旅長一起向你匯報一個情況。


    黃市長拍著梁明輝的肩膀,你可千萬不要客氣。


    我們旅駐地比較偏遠,目前幹部生活上主要有三難,住房難,孩子上學難,隨軍家屬就業難。梁明輝終於有機會向市裏開口了。


    哦,都是事關幹部切身利益的實際問題。你們有什麽具體想法?


    不瞞你說,黃市長,要是市裏能把西區那塊地,就是原來化工廠搬遷出去後空出的那塊地,支持我們在那裏造兩幢幹部經濟適用房,一切問題就解決了。幹部在那裏有了住房,家屬找工作,孩子入托、上學就都好解決了。


    黃市長一邊思考一邊點著頭,首先我表這麽一個態,這三難的問題一定要解決。具體怎麽解決,今天晚上我就去找有關領導商量,明天一上班,就召集有關部門研究,明天下午五點鍾前給你們一個明確的答複,你們看行不行?


    全場一片掌聲。


    夜色讓基地門診大樓格外寧靜,三樓高幹病房的窗戶裏亮著燈光,借著燈光看去,陸池沉靜地坐在病床前,低著頭在為躺在病**的陸元衡剪著指甲,但她的眼睛裏流著眼淚。


    爸,不管怎麽說,總該給我打個電話嘛。


    你看這丫頭,我這不是沒事嘛。久病成醫,我自己都知道怎麽治。


    你總是不按時吃藥。


    其實你根本不用回來。剛住院那幾天,承功是通宵通宵地守在病床前,現在還是一有空就來看我,用不著你從大老遠跑回來。


    陸池又難過起來,爸,你就我這麽一個女兒,你病倒了,我卻不在你身邊……


    可我的女婿在我身邊啊!別忘了,女婿是半個兒子啊!。


    陸池微微一愣。


    池,爸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承功主動打結婚報告也有兩年了,你為什麽總是這麽拖著呢?不管成與不成都得給人家一句明話,咱不能耽誤人家啊!


    陸池默默地繼續給父親剪指甲,沒有說話。


    承功調基地來後,我對他的了解更多也更直接了,我覺得這是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年輕人。尤其是這次我病了,發現他很會體貼人,感情也很純正很細膩……我不知道你還在猶豫什麽?


    陸池依然默然無語。


    你小的時候,我是有過想把你許給康凱的念頭。現在想來,這是我的一種自私。父輩的情債怎麽能讓下輩來償還呢?如果是因為這造成了你情感上的障礙,那你爸就……


    陸池打斷了陸元衡的話頭,爸,你千萬別這樣說。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相信我會處理好的。


    那你總得給爸一個底呀。


    其實我早就把底交給你了,爸。陸池走到病床的另一側,坐在床沿上,托起父親的另一隻手。陸池邊剪指甲邊說,我很小的時候就和康凱在一起,加上受你的影響,對康凱確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正是因為這份情,使我的內心一直處在一種朦朧或者叫模糊的狀態之中,也由此變成了一個不想戀愛不想嫁人的老姑娘。但自從和康凱再度相逢後,我才弄明白我和他的那份情原本就是一種兄妹之情。盡管這份情彌足珍貴,盡管他現在已是單身,但我們的相處隻能是作為兄妹相處。


    陸元衡看著女兒,默默地點了點頭。


    承功是我談的第一個對象,我也希望他成為自己這一生唯一的伴侶。正因為這麽想,我才特別地看重。有一句話說,男人打天下,女人管男人,說明每個女人都想把自己的男人管好。其實在我看來,男人光靠女人管是管不好的,相反,很多很優秀很有潛質的男人卻是在女人喋喋不休的嘮叨中被消磨被埋沒了。我覺得,要讓一個男人成功,就是要把他推到社會的競爭中去磨礪。我很信這句話——一個人的成功需要好朋友,但更需要強對手……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承功經受更多的磨礪……


    其實也是為我自己,為我們將來共同的家。隻有真正經受過風浪的人,才會把家當成真正的港灣來珍惜。


    那你應該把這些想法告訴他啊。


    陸池搖搖頭,情感上的事用語言去表白往住就會變味,我想更多的應該用心去感受。有人說家庭是愛情的墳墓,我看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在戀愛階段把什麽動情的話都說盡了。


    陸元衡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啊就愛走極端,一句動情的話都不說那還叫戀愛?如果承功誤解了你,你這份情不是白付出了嗎?


    陸池剪完指甲,把父親的手放進被子裏,如果他誤解了我,說明我倆不是一路人,那是沒必要再走下去。不過,承功不是那種人。我想你也看出來了,他正和他的部隊一起在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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