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冷,幽暗的地宮裏,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他運動著自己的真氣,一陣又一陣的暖流,從兩個人緊密貼合的地方傳過來,她虛弱而冰涼的身體被他溫暖了。


    安可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伸出手去撫摸他英俊的臉:“陛下,我已經沒事了……”


    男人沉聲道:“那你有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麽不舒服?”


    安可兒靠在他的懷裏,無力的搖搖頭:“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我感覺身上沒有力氣……攖”


    軒轅殊珺看了一眼四周圍,這裏沒有任何的水和食物。沒有水,他們在這裏,絕對活不過三天。


    安可兒知道他心中的憂慮:“陛下,我相信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楚王爺心智和城府都極深,她絕對能夠查清楚陛下的蹤跡……償”


    安可兒忽然閉上了嘴巴,楚王爺早就中毒了,不知道現在嚴不嚴重,能不能來營救他們。


    忽然,安可兒想到了一個人:“陛下,青衣呢?青衣是不是被派到什麽地方去執行任務啦?”


    她以為,青衣腦子聰敏,武功一流,手上還有陛下的禦筆令牌。楚王如果派不上用場的話,那麽青衣應該可以來營救他們。


    軒轅殊珺當然知道她期待的是什麽,青衣在楚王府保護楚王,皇族的暗衛之中,不乏用毒和解毒的高手,青衣正在楚王府組織他們全力救治楚王。


    軒轅殊珺幽邃的眼眸深深的凝望著懷裏虛弱不堪的小女人,黑眸微微一沉,他的心中另有打算,他沉聲道:“青衣已經死了。”


    安可兒的心底咯噔一跳,然後難過的低下了頭。


    軒轅殊珺看著她黯然失神的模樣,勾唇:“你這是什麽表情,為了青衣兒傷心?還是,因為知道我們沒救了,所以難過?”


    安可兒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醋味,抬起眼皮,默默地白了他一眼:“兩者都有。”


    軒轅殊珺邪魅的微微一笑:“安安,你倒是難得一次在朕的麵前如此的坦誠。看來你是知道我們死到臨頭了,所以也不會在刻意的討好朕了。”


    安可兒皺眉:“陛下,我們都死到臨頭了,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他依舊麵不改色,溫柔的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因為能和你在一起。如果,朕的生命隻剩下最後的三天,朕就想這樣抱著,看著你……”


    她的心底狠狠的一慟,目光堅定的說:“不會的!我們不會死在這裏!慕容秋逸一定會來救我!”


    軒轅殊珺危危的眯眸,慕容秋逸,慕容秋逸……安安為什麽會這麽信任這個男人,看來他們之間,很不簡單。


    軒轅殊珺不動聲色,繼續不鹹不淡的潑冷水:“安安,地宮的門一旦關閉,就無法在開啟了。”


    這一盆冷水,把安可兒澆了個透心涼,她的心拔涼拔涼的:“怎麽會……隻要是有門,肯定就有辦法進來的啊。”


    地宮裏,彌漫著詭異而靜謐的微光,映著男人英俊的臉,顯得他格外的冷漠疏離,還透著一股妖異,他悠然的語調裏帶著冷笑:“這是朕的墓地,沒有人比朕更清楚此處的構造。”


    安可兒心想,完啦,徹底完啦。


    她把小臉埋在他寬闊的胸懷裏,一個勁兒的哭:“嗚嗚……對不起……陛下,都是我害了你。我本來以為那個老妖婆至少會給你設個靈堂,這樣我在給你守靈的時候,就能趁機救你出去了。我沒想到老妖婆這麽狠心,這麽絕情!”


    他疼惜的撫摸著她後腦勺,柔聲道:“安安,那你後悔嗎?”


    安可兒一邊哭,一邊抽抽,說道:“後悔!我悔的場子都青了,剛剛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應該馬上抓住那個老妖婆,大卸八塊!可是我又擔心陛下會不會被悶死,急著來撬開你的棺材……是我失誤,我真的好沒用!”


    安可兒並沒有看到,男人此刻臉上氣定神閑的表情,還有唇角緩緩勾起的優美的弧度,以及,陛下的腦門上大寫的‘腹黑’二字。


    他笑的陰柔:“安安,朕問的不是這個,朕問的是,你本來已經逃出皇宮去的,你有沒有後悔再回來。”


    安可兒沉默了下來,然後緩緩的回答道:“有點……”


    軒轅殊珺的笑容一僵,然後,漸漸的冷了下來。這個丫頭後悔了,後悔回來找他了,後悔回來送死。


    安可兒還沒來得及說,她後悔的是她不應該不自量力,以為自己鬥得過老妖後。她後悔親手喂下他那杯毒酒,也許,沒有她的關心則亂和瞎摻和,陛下或許就不會被逼到這樣的絕境……


    安可兒一邊想著,一邊又情不自禁的難過的哭了起來。


    軒轅殊珺忽然耳根動了動,敏銳的察覺到了黑暗的深處,有隱隱的異動!


    他銳利的雙眸,時時刻刻的警惕著,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和聲響:“安安,別哭了,趕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安可兒拚命的咬著唇瓣,忍住眼淚,但是還在抽抽著:“唔……我不哭了。這裏缺水,不能讓身體裏的水分和鹽分消耗得這麽的快。”


    軒轅殊珺不由得輕笑出聲:“看來你還是挺冷靜的。”


    安可兒的聽力和目力也是極好的,她這已靜下來,忽然就聽到了一陣又一陣詭異的莎莎聲,她嚇得抱緊了軒轅殊珺:“這裏這麽黑,該不會鬧鬼吧……”


    軒轅殊珺高大俊美的身軀,筆直的站著任憑她抱著,他極盡目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驀地,他幽邃的黑眸寒到了極點,數不清的毒蛇從地宮入口處,密密麻麻的朝著他們爬過來。


    男性醇厚的聲音,冰冷而壓抑:“安安,你先躲進棺材裏。”


    安可兒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她從他的懷裏探出了一顆小腦袋,往傳音傳來的地方看……


    黑暗中,無數雙幽瑩發亮的眼睛貪婪的注視著他們二人,數不清的毒蛇吐著血紅色的芯子,緩緩的朝著他們爬過來。


    安可兒臉色慘白:“那個老毒婦,好狠毒的心腸!”


    安可兒猜,肯定是剛剛老妖後看到她有武功,所以老妖後擔心她會救出陛下,然後抬出去,所以才放蛇進來咬他們。


    她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老妖後放了這麽多的毒蛇,顯然不僅僅是想毒死他們,老妖後更想讓他們被毒蛇吞噬幹淨,老妖後想讓他們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安可兒咬咬牙,拔出了腰間的軟劍,手持著軟劍站到了軒轅殊珺的麵前:“陛下,我是百毒不侵體質,上一次你中了金銀冥蛇的毒,就是用了我的血去解毒的。我不怕被毒蛇咬,所以,陛下這些蛇,讓我來殺吧……”


    說完,安可兒都快要嘔了。


    這華年太血腥,她不敢想象……


    軒轅殊珺看著她手中的軟劍,眉頭微微一皺:秋水?這不是慕容秋逸腰間拿一把從不出鞘的軟劍嗎?


    他的心頭,頓時騰起了一股冰冷的醋意。


    軒轅殊珺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軟劍,聲音冰冷,目光淩厲:“朕從來沒有站在女人身後的習慣,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麵前,流血。”


    說完,他就震了震手中的軟劍,迎上去殺蛇。


    安可兒張了張口,但還是把話又咽了回去,她皺眉:陛下,你等會被毒蛇咬了,那不還是得放我的血解毒?


    安可兒看著男人如殺神一般狂舞軟劍,她隻得默默的的鑽進棺材上,默默的閉上眼睛,坐等。


    可是,就算閉上眼睛,安可兒還是滿腦子都是把可怕又血腥的畫麵,滿地都是毒蛇的殘肢,一截一截的血淋淋的彈跳著……


    安可兒發誓,任何一個女孩子見到這個畫麵,保證一輩子都不想再啪啪了。


    不知道他殺了多久,安可兒躲在棺材裏,已經被血腥味熏的全身僵硬了,軒轅殊珺終於把蛇都殺完了,然後走到那口棺材的前麵。


    男子醇厚而充滿了磁性的聲音,溫柔的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響起:“安安,沒事了。”


    安可兒睜開了眼睛,有些癡迷的望著他,這個男人縱使一身染血,看起來依舊是那麽的優雅,高貴。


    她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陛下,你有沒有被毒蛇咬到?”


    軒轅殊珺回答得頗為自負:“當然沒有。”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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