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還在藍色和粉色之間猶豫著,忽然,那悠揚縹緲的琴音又響起了。


    她全身都為之一振!


    這個聲音很近,竟然就在隔壁!


    這琴音似乎帶著牽引的魔力,她努力的抗拒著,但是腳卻不由自主的埋了出去。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安可兒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裏攖。


    雪錦紫衣的男子,端坐在琴座上,指尖劃過琴弦,清冽悠揚的琴音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


    有一隻通體晶瑩雪白的鳥兒停駐在他的身邊,傾聽著他的琴聲,時不時的婉轉低鳴,似乎是在為男子絕美的音律和弦償。


    那美麗如雪的尾巴長長的垂下,頭上赫然高傲的鳳翎……居然是一隻鳳凰!


    安可兒完全看得呆了,這個真是尊貴美麗的男子,飄逸絕塵。


    恍若謫仙,俊美如玉。


    立體而精致的五官帶著溫文爾雅的風流俊秀,唇角始終都掛著一絲淺淺的弧度,微微的泛著暖意,十分的迷人。


    有一個名字在她的喉嚨裏,艱難的,難以出口。


    琴聲戛然而止。


    墨玉緩緩的抬起頭來,波瀾不驚的望著她,麵帶著暖如晨曦的微笑:“安安,我終於找到你了。”


    安可兒呆呆的望著他,這個男人的眼睛真漂亮,可是好清冷、好荒蕪,沒有一絲人味兒,在他瞳孔深處的盡頭,是雪花滿地。


    安可兒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就連挪動一步都感到十分的困難,濕潤的眼淚一直從眼角裏不斷的湧出來,大滴大滴的滾落到地上。


    她的難過的地下了頭,雙手漸漸的攥緊:“我……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荒涼而絕美的瞳微微收緊,墨玉凝眸望著她,然後帶著暖意的淺笑:“是的,我們見過。”


    說著,他就慢慢的抬起手,朝著她伸出了手來:“過來,哥哥帶你回家。”


    【過來,哥哥帶你回家……】


    這句話,似有回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邊回響著。


    熟悉的話,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動作,熟悉的人,一切都太熟悉,熟悉得讓她心痛。


    安可兒迷茫的哭著,什麽都想不起來,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心底還是這麽的難過。


    這個男人對於‘她’的意義來說,簡直就是天。


    忽然,一種令她感到羞恥的感覺瞬間讓她手腳冰涼:“哥哥?你是不是我的師哥嗎?怎麽會是我哥哥?”


    為什麽羞恥?因為如果他是‘哥哥’的話,那麽‘她’對哥哥有這樣的感情,不是太奇怪了嗎?


    墨玉略略吃驚:“慕容九告訴我,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卻還記得我嗎?”


    安可兒羞紅了臉,她的意識裏,壓在喉嚨裏的那個聲音是‘師哥’,她想喚起的他的稱謂也是‘師哥’,他怎麽會是‘哥哥’呢?


    “你到底是我哥哥,還是我師哥?為什麽我隻記得你是我師哥?我好像……喜歡你……我們是不是戀人?”


    他俊美如玉的臉,瞬間刷白。


    她變了,從前在心裏喜歡他一直都不敢開口說。現在失憶了,第一眼見到他就主動的承認了對他的感情。


    好聽的男音緩慢而沉重的說道:“沒錯,我是你的師哥,也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怪我,一開始顧忌家醜不可外揚,所以沒有認你。後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必須把你認回來,否則你會被我的父親殺死。妹妹,對不起,沒想到你忘記了一切,卻還記得我。你應該連我也一起忘記的,至少不會那麽痛苦。”


    安可兒已經泣不成聲:“我不記得你,你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是你的師妹,也不是你的妹妹……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打擾我!”


    墨玉眉頭一皺,起身離座,然後朝著她走過來,想要靠近她:“安安,你先冷靜一下。還記不記得師哥教你的心咒?清心咒能安神……”


    安可兒的情緒很不穩定,‘她’的心裏深愛著這個男人,但是,她又十分的害怕這個男人去靠近她。


    墨玉還沒有走到她的身邊,安可兒就慌亂的閉上眼睛,然後一袖子甩過去,因為袖風帶著強勁的內力,男人就被她一袖子扇飛,然後重重的摔在柱子上,吐了好大的一口血。


    安可兒看得呆住了。


    想過去扶他,但是,她又很害怕,又不敢靠近他。


    她就這麽定定的站在墨玉的麵前,楞楞的看著他吐血,然後六神無主:“你不是我的師兄嗎……你怎麽不會半點武功嗎?”


    墨玉擦了一下唇角的血,沒有說話。在他的一雙手腕上一兩條醜陋得像蜈蚣一樣的疤痕,那是他武功被廢了之後留下的傷痕。


    但是,既然安安已經失去記憶了,忘記了這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那他絕對不會再告訴她,他是因為她才自廢了武功的。


    風流俊秀的墨玉擦了擦嘴角的血,幽默的微笑著:“所以啊,哥哥下半輩子,就靠你來保護咯。你可是全天下,唯一一個‘墨字劍法’的傳人了,很厲害的喲。”


    安可兒聽到這句話,忽然覺得心裏堵得慌,莫名的心塞,鼻子酸酸的:“師哥,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子的……”


    他唇邊笑容漸漸的淡了,然後變得凝重:“沒有害我,我是自願的。”


    然後,他畫風突變,微微的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表情:“哥哥心願是世界和平,最討厭舞刀弄劍了。妹妹,以後你負責打打殺殺,哥哥就負責貌美如花。”


    安可兒被他那桃花般多情眼角給電到了。


    說罷,墨玉第二次朝她伸出了手,他的聲音清冽悅耳,十分的好聽:“安安,哥哥帶你回家。”


    家……


    不管是她,還是‘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她現在最渴望的最渴望的就是回家。


    她的眼淚又一次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然後朝著他慢慢的伸手過去,她需要家,需要親人,需要被人溫柔平等的對待。


    安可兒情不自禁的朝著他伸出了手。


    可是,就在她即將粗碰到那雙溫暖的大手的時候,安可兒的身後有人傳來了一聲怒喝:“別碰她!”


    在兩隻手相觸碰的那一刻,安可兒忽然被一雙強力的手臂攔腰抱住!


    安可兒本來麵朝著墨玉的,但是被軒轅殊珺強行扳了回來,她就一臉緊緊的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迎麵撲來的都是男人身上幹淨好聞的氣息。


    她抬頭,正對上軒轅殊珺陰沉的俊顏,就像暴風雨的前夕,天子怒,天地晦暗風雲色變。


    再加上窗外的天空確實是烏雲滾滾,狂風拔地而起,軒轅殊珺一出場就自帶這樣的特效,更是讓人心頭畏懼。


    他陰著嗓音問道:“安安,你真的要跟這個男人走嗎?”


    安可兒嘴唇蒼白,瑟瑟發抖:“陛下……我……我……”


    可是她‘我’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軒轅殊珺冰冷唇瓣印在她的唇上,隻是淺淺的一吻,隻為了宣示他對這個女人的占有權。


    吻完了之後,軒轅殊珺抬起眸子,挑釁的看著恍如謫仙一般俊美如玉的男子。


    軒轅殊珺就是想讓墨玉看一看,他懷裏的小女人,對他有多麽的柔順,乖巧,對他是多麽的依賴——這是有目共睹的。


    墨玉荒涼眼眸眯起,唇畔勾起的弧度卻帶著危危的殺意:“你是,軒轅帝?”


    軒轅殊珺微微的冷哼著:“既然知道是朕,見到朕,為何不跪。”


    安可兒捏了一把冷汗。


    但是,細思極恐,卻不知道這把冷汗究竟是為誰捏的。


    在她的意識裏,‘師哥’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


    果然,墨玉在軒轅殊珺的麵前站得挺拔清傲:“你還沒有了不起到值得我下跪。”


    軒轅殊珺冷睨著一眼墨玉唇邊的血跡,冷笑:“確實沒有你了不起。你能被一個女人打得口吐鮮血,朕是做不到。”


    墨玉冷漠的望著軒轅殊珺:“所以?你隻把安安當成是‘一個女人’而已?我告訴你,你不可以小看她。她,你高攀不起。”


    安可兒被這句話震驚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麽卑微的。就算軒轅殊珺會愛她,會寵她,但是她在陛下的麵前,從來沒有能把腰板挺直的那一刻。


    因為幾乎她的全部都是他賜予的。


    包括她住的宮殿,身上的每一件衣服,皇甫安貴族的身份,甚至連活著的權利……


    ---題外話---今日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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