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把一大早趕到禦史台裏做的一天的行動方案甩到了她搭檔的麵前:“小銀牌,這個是我們今天要去調查的路線,你看了之後,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出發了。”


    銀牌君瞄了一眼,馬上就發現了重點:“咦?我們為什麽還要去慕容府邸?”


    安可兒忽然湊過來,一臉的故作神秘說:“有個八卦你知道麽?”


    銀牌君的耳朵豎了起來,兩眼發亮:“八卦?攖”


    “慕容家的九公子和他第十一位妹妹不是在帝都麽,前段時間,九公子忽然失蹤了,她的妹妹好著急的,據說都鬧到皇宮裏去了,去找陛下,求著陛下幫忙找哥哥。”


    銀牌君聽得雲裏霧裏。


    “哦,這個我是聽說過的。據說前幾日,慕容家的小姐進宮看望妹妹,慕容貴妃,正巧碰上了納蘭家的那位郡主,兩個人打了起來。陛下還為了這件事情,大發雷霆,把西媛郡主的封號都給削掉了。不過,東方兄,那……這個跟我們去慕容府有什麽必然的關係嗎?”


    安可兒繼續生拉硬拽:“陛下是何等的看重慕容世家,你也是知道的。九公子失蹤一案,將來總有一天會移交禦史台處理,我們不如主動出擊,先把這件事情摸個清清楚楚!償”


    銀牌君並不蠢:“額……東方兄,我們自己的工作都沒沒處理完呢,我們為什麽要去管這樣的閑事呢?”


    安可兒也不解釋了,隻說了一句:“因為那妹妹長得漂亮……”


    銀牌君終於深信不疑。


    因為任何解釋不通的情節,隻要用因為‘愛情’當成理由來解釋,那都是解釋的通的。


    因為除了考生的命案,國試院都暫停了國試,而且,所有的考生都被安置在宿舍裏,沒有調查清楚凶手之前,誰都不允許離開。


    因為影響國試,事態緊急,本來應該由順天府破的案子也一起移交禦史台,禦史台和順天府都在管這個案子。


    最後一個見到被害人的考生,因為已經被提問過無數次了,所以他此刻很恐慌,精神幾乎都是崩潰的。


    安可兒大概的翻了一下前麵的這位考生的口供,重複的問題她也不想再問了,於是她別出心裁的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安可兒盡量用溫和的語調,關切的詢問著:“近來你受苦了,飲食和睡眠都還好吧?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可以跟我們說。”


    那個崩潰的考生一懵,久久都反應不過來。


    於是,安可兒麵帶著慈祥的微笑,又問了他一邊。


    這個一句甚至算不上關切的問候,讓這個連日來該高度緊張的壓力快要逼瘋的考生哇的一聲哭了。


    趁著這個考生在哭的時候,安可兒在安慰他的時候,銀牌君也翻了一下考生們的口供,因為覺得可怕,為了壯膽,還不自覺的念了出來。


    考生甲的口供——


    “考試當天,曾經看到年輕的僧人從窗前經過,突然現身,然後颼地一下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接著,從隔壁的房間會傳來哭泣和道歉的聲音,等隔天一看,就發現已經失蹤了兩三天的某某人凍得家僵硬的屍體,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安可兒心裏驀地一寒,擦!這也是夠陰森恐怖的了!


    誰知道,嚇得臉色發白的銀牌君卻把桌子一拍,然後站起來‘勃然大怒’:“變成僧人的樣子跑出來到底想做什麽啊?那個某某人!真是太可惡了,死掉也是應該的!”、


    此刻,拍案而起銀牌君的雙腿都是抖著的


    安可兒一聽銀牌君這麽說,瞬間很氣憤!


    這是銀牌君該憤怒的點嗎?!被殺掉的某某人已經很可憐了好吧!銀牌君這個奇葩!


    但是她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一想到她氣憤的點稍微有些偏差,她就繼續盤問這個最後一個見到受害人的考生。


    “不知道為什麽,我每天晚上總能鬼魂的哭泣聲。宿舍裏的所有人都被吵得不得安眠。有人聽到他用腳尖,一下,有一下的踢著門,有的人還能聽到他躲在牆裏麵哭……”


    之後,安可兒又盤問了幾個考生,但是問題都很古怪。


    一般都是問吃飯吃的好不好,睡覺睡得香不香的問題,甚至還有一個考生還被詢問了,是不是常常做惡夢。之類的。


    銀牌君不明白其中的玄機,安可兒也不會跟他解釋,然後,銀牌君就負責老老實實的做筆錄。


    整整一個早上就這樣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國試院的官員好心要留下他們兩個吃飯,安可兒欣然答應,但是她的搭檔銀牌君卻因為一大早上就聽了這麽多靈異的恐怖事件,而感到頭暈眼花,手腳發涼,差點就摳圖白沫了。


    銀牌君一直都在安可兒的身後扯著她衣服的角角,示意她趕緊走,就算吃飯也要出去吃。


    安可兒鄙視的看了她的搭檔,小銀牌一眼:“嗯,你要去就自己去,我還想去查看一下考生們的寮房,還有考試院的廚房。”


    小銀牌扭扭捏捏的說:“我……我一個人不敢走出去。”


    安可兒噗嗤了一聲,笑了:“那我讓考試院的翰林大人‘護送’你出去!”


    小銀牌又把安可兒往邊上拖,然後小聲的對她說道:“東方兄,難道你沒覺得,整個考試院的人,都是神神經經的嗎?他們都好像被什麽邪惡的東西附體了一樣,看起來都是怪怪的!”


    安可兒無奈的搖搖頭:“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才這麽遲鈍的發現了……我前天在查卷宗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案子有古怪了。你這個榆木的腦袋,究竟是怎麽進的禦史台啊!禦史台號稱是魔鬼的巢穴,每一個監察禦史都是萬能型的魔鬼官吏,你怎麽就一點都不像呢?你難道是拉關係,走後門才進的禦史台?”


    銀牌君臉一紅,微微的清咳了一下:“我可沒有走後門,我是光明正在的用錢買進來的!”


    安可兒已經徹底的無語了。


    等她調查了一番之後,才拿著記錄著重要線索的小本本,走出了考試院。


    那個時候,銀牌君站在考試院門前,沐浴在一片金色的烈日下,雖然被曬得皮開肉綻,但是他還是渾身發寒,兩股戰栗。


    安可兒走到銀牌君的麵前,哭笑不得:“大半天的你就站在大太陽底下曬,曬得都快冒煙了,你都不知道挪個窩,你說你是不是傻?”


    銀牌君:“鬼魂不是都怕太陽麽?我就站在太陽底下曬一曬,把附在我身上的鬼魂都曬死!”


    安可兒無語了,還把鬼魂都曬死?!


    “你當是殺菌啊?還曬太陽……你這個二逼!”


    午飯,銀牌君說要清請客,安可兒就挑了一家看起來最氣派的酒樓。


    安可兒基本上連菜單都沒有看,直接對來伺候的小兒說道:“你們這兒最貴的菜來十道,咱隻吃貴的,不吃對的。”


    小二一聽,兩眼冒金幣,笑得一臉的奉承:“好嘞,二位爺,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為二位爺傳菜!”


    忽然,銀牌君憋紅了臉,扭扭捏捏的對安可兒說道:“東方兄……那個你今天有沒有帶銀子?”


    安可兒的臉色刷白:“你沒錢?”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帶銀票了。我的身上就隻有一些碎銀子,還不夠付這裏的一個菜盤子的錢。”


    安可兒一想,給他出了個主意:“你家不是很有錢麽?你現在回去找你老爹要!”


    他卻支支吾吾的說道:“剛剛跟老爹鬧別扭了,我來禦史台的工作的事情老爹都是不同意的,因為我不願意繼承家產,我們現在都不住在一起了,我是自己在外麵住的……”


    擦!一個作死的富二代!


    安可兒差點就像跳窗戶逃跑了!


    可是,小二的以為遇上了大金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安可兒根本沒有時間跑路。


    然後,十道名菜就陸陸續續的被端了上來……


    等到包間裏沒有人的時候,安可兒蹭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壓低著聲音道:“我們逃吧!”


    “怎……怎麽逃?”


    安可兒一咬牙:“跳窗戶!”


    銀牌君兩股戰戰;“我,我恐高……”


    安可兒的一條腿都已經跨到窗戶上了,回過頭來,十分為難的的看了一眼他:“那你等我,我去找人借銀子!”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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