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不大想答應,但是,想想看又不得不答應。


    到時候,他們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搶人,那可說不定真的會搞出大事情的!


    她……她現在就算再怎麽討厭這個男人,可是,以往的情義還是在的,她也不希望他出事。


    安可兒說:“好,那就這樣定了。”


    安可兒看了一眼男人如墨一般黑亮的長發上還簪著一朵妖豔如血的珠沙曼華,更映襯的他唇紅齒白,如花似玉,不覺得牙癢癢:“你不要在臭美了,一個男人帶什麽花,給我……咳咳……我是說,我也挺喜歡你的花的,你送我一朵唄……攖”


    鳳仲離微微眯起了美麗而狹長的鳳眸:“少主,你是想用我的珠沙曼華,來對付誰,要做壞事麽,我教你。”


    安可兒幹咳兩聲,這個鳳仲離,果然是狐狸精一樣的男人,這樣都能讓他猜出來償。


    安可兒沒有跟他廢話,直接從他的頭上摘下了那一大朵珠沙曼華。


    上次,她偷偷留著的那一朵珠沙曼華,已經拿去對付了上善霖玲,她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了這種花。這個花一旦讓人中毒,就會神誌不清。


    鳳仲離本身,也像珠沙曼華一樣,毒得很。即美麗又讓人看不清讓人捉摸不透,神經失常……


    不得不說,這花迷惑人的心智,那還是相當的管用的碰上不好對付的人,就用這個鬼花對付。


    傳令官在金寶宮的門外,道:“金寶宮接旨——”


    安可兒驀地一震,看向了鳳仲離:“你會武功嗎?你快跑啊!”


    鳳仲離不慌不忙,驕傲得像一隻美麗的鳳凰,玩弄著自己的纖纖玉指:“我,從來不修煉這種玩意兒,皮膚會變得粗糙。”


    擦!


    安可兒好像朝這種人的臉上砸臭雞蛋!他還是一個大男人……


    然後,安可兒就皺著眉頭開始擼袖子了:“好,既然你不會武功,那就由我來把你扔出去!”


    鳳仲離瀲灩的鳳眸微微一挑,不屑的看著安可兒擼袖子:“你說什麽?這麽粗魯的事情,女孩子可是不能做的。像我這麽美麗的美人兒,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有人自動的讓開一條道路。”


    說完,鳳仲離就又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


    鳳仲離剛剛走出大門口,迎麵就看到了那個拿著聖旨的傳令官。


    傳令官一看到鳳仲離出來,發呆,驚豔,就十分烏龍的往地上一跪:“老奴拜見宸妃娘娘!”


    安可兒一臉木然的站在鳳仲離的身後……


    擦!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居然把鳳仲離誤當成是她!


    鳳仲離挑釁的轉過來,略有些不屑的看了安可兒一眼:“美貌,就是得天獨厚……雖然你臉蛋長得漂亮,但是,你小身板,豆芽菜這麽高,我一管袖子就把你給擋住了……”


    安可兒有些被惹毛了,腦子不清楚的居然還十分配合的蹦了兩下,結果……蹦起來都沒人家高……鳳仲離目測身高有一米九。


    這個男人明明長得這麽頎長的身材,但是看起來起窈窕多姿,處處勻稱,美感十足。哎,美人美得天生麗質,真是羨慕不來的。


    鳳仲離也不解釋,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一路上,也沒有人敢攔著他,大部分的人都以為鳳仲離是哪一宮的娘娘,甚至又人認為他是金寶宮的宸妃娘娘……


    然而,就在他後腳跟剛剛要跨出金寶宮的門檻的時候,鳳仲離忽然間就怔住了。


    安可兒看到了鳳仲離的神情,麵若桃花,雙擊緋紅,有點緊張,有點害怕,也有點憧憬……安可兒微微眯起了美麗的大眼睛,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軒轅殊珺!


    果然,鳳仲離沒楞過久,就立即跪下了:“微臣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才們麵麵相覷,然後,一個接一個撲通撲通的全都跪在了地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被鳳仲離的‘男兒身’給嚇到的!大部分的宮婢和太監都沒想到,這麽美麗,傾國傾城的人,居然是個——男人!


    所有的人都跪了一地,隻有安可兒沒有下跪接駕,她就是這麽筆直的站著,和軒轅殊珺對峙。


    軒轅殊珺刀削一般的輪廓,就算站在陽光底下,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肅殺的寒意。他此刻也是一動不動的,站得筆挺,隻是那一雙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是他究竟是在看著安可兒,還是在冷睨著她。


    就這樣,一大片的人都跪著,就他們兩個人站著默默的對視了好久,好久。


    安可兒不開心。軒轅殊珺每一次跟她冷戰,玩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他總是無視周圍的一切人,不管周圍的人是站著,還是跪著,或者是正在被人砍……他無視一切,隻顧著和她四目相對。


    安可兒不禁的歎了口氣,難道,皇帝,生來都是自帶這種‘無視一切’的天賦技能嗎?裝逼格調果然夠高……


    安可兒歎了口氣,口氣平淡的對軒轅殊珺說道:“你愛站著,那就站著吧,我站累了,我要回去坐坐。”


    眾人聽到安可兒跟陛下講得這句話,情不自禁的脖子都感到一涼,他們都害怕的不行。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這麽藐視陛下的權威,而不怕掉腦袋的,那麽這個人絕對就隻有眼前的這一位了。


    軒轅殊珺忽然緩緩的開了口:“宸妃,你在皇宮裏私會男人,不打算給朕一個解釋嗎?”


    安可兒側目,淡淡的掃了軒轅殊珺一眼,剛剛陛下的傳令官還往她的金寶宮裏傳旨,後腳陛下就到了,那隻能說明軒轅殊珺是接到了暗報,說她的宮裏有男人,然後軒轅殊珺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安可兒微微的冷哼著,笑得妖嬈:“今後,你有多少個小妾,我就要多少個男寵。”


    軒轅殊珺的臉都綠了。


    周圍跪著的一片人,更是嚇得各個都臉色慘白!他們都恨不得地上開個縫,然後他們趕緊消失!這樣的話,就連聽到都是大逆不道……更何況是說出這句話的宸妃娘娘?!


    金寶宮的宮女們本來以為,自己的主子回來了,她們總算能揚眉吐氣了,可是沒想到她們這位了不得的主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惜非但著膽大包天的主子會人頭落地,說不定整個金寶宮的人都會被陪葬……


    就算是普通的男人,自己的老婆說出這種話來,都會火冒三丈,更何況軒轅殊珺還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軒轅殊珺不好發作,因為,他一旦發作,那麽安可兒就是死罪。他可是不舍得她死的。


    他冷聲道:“宸妃中了風邪,風言風語的,來人,傳禦醫,給宸妃看瘋病!”


    安可兒狠狠的咬牙,這個男人難道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扳彎一切嗎?他妹的!他才是瘋病!他全家都是瘋病!


    安可兒要不是從小教養良好,恐怕這個時候,就要飆出滿嘴的髒話了。


    軒轅殊珺冷聲道:“你們還不快扶著娘娘會房間去休息。”


    傳令官跟在軒轅殊珺的身邊,小聲道:“陛下,那等會的翠微宮宮宴,娘娘還要出席嗎?”


    男人略略的瞟了安可兒一眼,聲音薄涼:“不必了,宸妃的瘋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如果在使節的麵前丟了臉麵,茲事體大。”


    安可兒最近一看見這個男人,就想起來他背著她和‘她’上床睡覺的事情,實在是火氣大得很!她忍不住了:“你特麽的才是瘋子!”


    她頓了一下,當然,不能把他和‘她’上床睡覺的事情說出來。


    所以,她就咬牙冷哼著說:“一個男人,喜歡用腳鏈把自己的妻妾鎖在床上,你說這樣你的男人,是不是瘋子,變態,神經病?”


    也跟在跪在一旁的鳳仲離,臉色微微一變,他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那個男人’是陛下,而被虐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安可兒。


    周圍的奴婢們都麵麵相覷,但是,沒有人敢吭一聲。


    軒轅殊珺神色如常,若無其事:“愛妃說得對。這樣的虐待妻妾的男人,是我天朝男兒的恥辱。那麽你告訴我,他是誰,朕一定將他嚴懲不貸。”


    安可兒微微的張了張口,可是不敢說。


    她承擔不起敗壞他名聲的後果。她剛剛指桑罵槐的說,都不敢指證他。現在軒轅殊珺非常聰明的來一個反問,就撇得一幹二淨了。


    等到她話已出口的時候,她已經後悔來不及了。


    忽然,軒轅殊珺走到了鳳仲離的麵前,然後抬起腳就對著他的肩頭狠狠的踹了一腳。


    就一腳,讓鳳仲離叫都來不及叫一聲,身體就高高的飛起,然後摔到了柱子上。


    鳳仲離在從柱子上掉下來之前,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安可兒看得心驚膽戰,軒轅殊珺這個樣力道,那簡直就是想要鳳仲離的命!


    “鳳仲離,你身為尚書省長官,如此傷風敗俗,居然沒有經過任何通傳,就進入了宮闈,私會朕的帝妃,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鳳仲離沒有想到,軒轅殊珺會不顧及他的身份,就將他往死裏打,他一直不停的吐血,攤在地上都掙紮不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來:“陛下……微臣沒有……冒犯娘娘之意看得於心不忍,……”


    安可兒看得於心不忍,然後就搶著說:“陛下,臣妾有話要說。是這樣的,鳳尚書大人剛剛進宮,可能是有公務……這個臣妾並不是很清楚。被這一路的月芙蕖給吸引了,所以就走錯了路。走到臣妾的金寶宮,那個時候臣妾正在午休,並未見到鳳尚書大人,就是臣妾的奴婢們在為鳳尚書大人指路。臣妾剛剛聽到宮女來跟臣妾匯報,陛下就駕到了。所以,臣妾並沒有見到鳳尚書大人,何來的私會之說?”


    男人冷聲嗤笑:“朕憑什麽相信你的一麵之詞?”


    安可兒略略的抬起了下巴,高傲,倔強的小臉,透著美麗的神氣:“整個金寶宮的人,都可以為鳳大人作證。”


    說著,安可兒就冷冷的掃了那些宮女們一眼。小宮女們都在瑟瑟發抖,一副被嚇呆了的傻樣子。因為剛剛很多小宮女被花香給迷暈了,大多數都一問三不知,但是,總有那麽一兩個機靈的,會幫她作證,證明清白。


    軒轅殊珺冷道:“她們都是你的宮女,當然會向著你。”


    安可兒一雙明豔美麗的大眼睛,平靜如秋水一般將他望著,:“陛下這話可說錯了。她們都是陛下的宮女,她們都自然會向著陛下。哦,不對,整座皇宮內的女人都是陛下的。陛下,臣妾倒是想問問您了,陛下忽然駕臨我金寶宮,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給臣妾扣了這麽一頂私會的帽子,究竟是誰在背後嚼的舌根,臣妾願意跟此人當麵對質。”


    軒轅殊珺眉頭微微一凝,這個小女人,最近可真是愈發的牙尖嘴利了。


    其不說,他不方便讓暗中監視她的暗衛出來對峙,即便是他真的能不顧流言蜚語,把暗衛叫出來和安可兒對峙,那些個成天隻知道殺人的暗衛,怎麽會辯得過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安可兒看到軒轅殊珺沉默了,就知道他已經是沒轍了。因為軒轅殊珺暗中派人監視她,所以,根本就不能擺到明麵上來,安可兒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咬住這個不放!


    畢竟,鳳仲離的身份也是擺在那裏的,她隻是找個台階下罷了。


    末了,軒轅殊珺道:“來人,將鳳尚書送回府中,好好領著路,切莫要在迷路了。”


    安可兒心裏提著的那口氣,總算是放下了。默默的瞟了一眼鳳仲離,這個家夥現在傷的這麽重,要被人抬著走……怎麽可能在走錯路呢?陛下可真會那人開涮。


    鳳仲離一邊咳血,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微臣……謝主隆恩……”


    安可兒目送鳳仲離離開,心裏歎道,鳳家的人做事,有時候,真的是太囂張了。老是仗著自己家在朝廷的根基深厚,就總也不把陛下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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