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走進了軒轅殊珺的寢殿,然後她那張‘小兒麻痹’的臉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安可兒揉著臉上微微酸澀的肌肉,歎了口氣,人生如戲,全憑演技,特麽演得真的是太辛苦了攖。


    寢殿裏也是空無一人,安可兒有一些緊張,依照軒轅殊珺這麽多疑的性格,他應該不可能就讓她這麽容易的就靠近他的。


    安可兒猜,這個男人,肯定是在什麽她看不見的地方,等著偷襲她……唔,這不大可能,她現在還不是那種了不起到可以讓他來伏的大人物。


    最可能的就是她就這麽走著走著,然後忽然一隻鐵籠從她的頭頂上罩下來。


    安可兒這麽想著,就不敢往裏走了。


    她決定把戲做足,她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後砰砰砰的往地上磕頭!


    她現在裝啞巴,而且還是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小宮女,她這樣的舉動才是最正常的。


    從屏風後麵,傳來了男性,性感而沉渾的聲音:“進來。”


    安可兒一聽到陛下的聖旨,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進去。


    他似乎是真的在午睡,就連龍袍的外衣都脫掉了,平時鋒銳的眼眸,此刻也是微微的闔著,他沒有蓋錦被,就穿了一身貼身舒適的素白色中衣,高大俊美的身材畢露無疑。


    安可兒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償。


    軒轅殊珺保持著睡眠的姿態,微閉著眼睛,薄唇輕啟:“剛剛為什麽給慕容九公子送傘,你在他的耳邊都都說了什麽?”


    安可兒的心咯噔一跳,剛剛她明明就很小心了,用傘遮住了才說話的,卻還是被那些無孔不入的暗衛們給監視到了嗎?


    安可兒死不認賬!反正,這個男人多疑,就算是親眼看都的事情,他都不會完全相信的,更何況是從別人的嘴裏聽到。


    她一邊嗚嗚嗚嗚的表示著自己的委屈,她就是個小啞巴。


    軒轅殊珺微微的側過頭來,唇畔扯笑:“好,朕知道了。你是啞巴,你不能說話,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送傘給他?”


    男人向她攤開了手掌:“告訴朕。”


    安可兒無奈,隻好跪著爬過去,爬帶了龍榻的邊上,然後在他的手掌上寫下了四個字:因為他帥。


    男人的臉色驀地就黑了。


    安可兒不敢多看,迅速的就低下了自己的頭。


    因為她現在是‘不認識’慕容秋逸,那麽就隻有是因為這個借口了。


    “剛剛你去了哪裏?那個冒充你到朕的身邊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安可兒主動的住過了軒轅殊珺的手,然後就在上麵寫:她是我的好姐妹,求陛下放過她。


    軒轅殊珺忽然不說話,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他的掌間,狠狠的碾揉著,


    安可兒的骨頭本來就軟,被他這樣一抓,幾乎都變形了。


    “啊啊啊!”


    男人的眸底一片深沉,最後還是放開了她,然後一言不發的又在床上躺下了。


    安可兒呆呆的跪在龍塌前,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她其實很想問一句,她現在鞥不能走了。


    可惜,她現在是個‘啞巴’,陛下現在啊都已經睡下了,她一卑微的小宮女,總不見得又去掰開陛下的手掌心,然後在她的手掌心上寫下這個問題吧?那她的膽子特忒肥了些。


    結果,她就這樣被晾在了一邊。不過,好在,軒轅殊珺是沒有認出她來的。


    安可兒小心翼翼的盯著男人,直到他的呼吸均勻了,她才敢往邊上挪點步子,挪到窗邊,偷偷的去偷看慕容秋逸。


    安可兒看看慕容秋逸,還是筆直的跪在遠處殿外,這樣一直跪下去,慕容秋逸的腿肯定會廢掉的。


    男人之間暗地裏較勁兒,還真的可怕。


    她心想著,等下幹脆直接出去拍暈他算了。要不就用珠沙曼華那妖花來迷幻他,雖然她這樣做,容易被人發現,但是,他們好歹是朋友,不可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傷殘人士。


    安可兒又等了一會兒,一股濃鬱的藥香由遠而近的飄了過來。


    她在空氣裏嗅了嗅,發現這是剛剛她給軒轅殊珺開的那一副藥。安可兒總算是有些放心了。


    佟禦醫走進來之後,就小心翼翼的稟報著:“陛下,微臣已經將藥都熬好了,請陛下及時服用。”


    安可兒那個時候,和一個普通的小宮女一樣,跪在龍榻不遠的處,臉貼在地麵上,後背高高的圓圓的躬起來,烏龜似得的趴著。


    這個姿勢十分的有技術難度,她約莫記得,瑜伽裏就有這樣一個姿勢,難怪這個皇宮裏的小姑娘們,一個一個都這麽水靈,原來各個都是瑜伽高手。


    軒轅殊珺從床上起來了,睜開了一雙沒有焦距的雙眸,那雙黑眸深邃,即使失明而沒有看向任何人,但是都得讓人不敢直視。


    “把藥盛上來。”


    禦醫將藥盛好了,就被軒轅殊珺給屏退了。


    軒轅殊珺身姿筆挺的坐著,不管他身處何處,他都像是坐在禦座上一樣,威嚴畢至:“女人,過來,給朕試藥。”


    大殿上空無一人。


    安可兒呆呆的看著自己,很顯然,她就是軒轅殊珺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


    安可兒隻好“嗷嗚”兩聲,跪著從地上爬了過來。


    她直起身子來,準備就端起桌上藥碗喝一口,沒想到,軒轅殊珺扶著藥碗的手,並未放手,還攥的緊緊的。


    安可兒:“嗚嗚?”


    軒轅殊珺道:“朕的眼睛現在看不見,你到底喝沒喝,朕如何知道?”


    安可兒歎了口氣:“嗚嗚嗚嗚?(那怎麽辦?)”


    忽然,男人端起了藥碗,自己就喝了一口。


    安可兒驚訝的望著他,難道是陛下想開了不打算讓她去試藥了?


    可是,她想錯了。


    忽然,她的後腦勺被緊緊的扣住了,一雙冰冷柔韌的唇瓣就這樣貼了上來。


    “唔?!”


    安可兒實在想不明白,怎麽軒轅殊珺連人都看不清了,他居然還能這麽準確無誤的吻住她的嘴?


    難道他竟然經驗豐富到這樣……手到擒來?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臉紅,還是該生氣!


    他就抿了一小口,所以,哺到她嘴裏的,也並不多。


    但是,那個湯藥,十分的苦。


    安可兒吃下去之後,整個人都僵住了,從腳趾頭一直苦到了頭發絲兒,臉都被苦成了中藥的顏色。


    她差點控製不住就要罵髒話了。


    軒轅殊珺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纖細的脖子,放在她的頸動脈上。掌心感受著她的脈搏:“很好,看來並沒有什麽毒。”


    軒轅殊珺這才端起了藥碗,將整碗藥都咽下去了。


    安可兒在心裏默默的罵著他,就連喝個藥都這麽麻煩,皇帝當真是很難伺候的。


    軒轅殊珺喝完了藥,就又躺下來,靜養著了。


    安可兒默默的站在一旁,有不清楚這個男人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她想,反正已經伺候他喝下了她開的藥,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不管他睡著,還是沒有睡著,她還是偷偷的溜走吧。


    安可兒躡手躡腳的往殿門外走去,沒想迎麵就看到了山鷹大步流星的!


    她嚇了一大跳!


    在陛下身邊的暗衛裏麵,恐怕最熟悉她的就是這隻了!


    她趕緊握住了臉,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山鷹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對他跪倒地上,安可兒忽然這麽五體投地的跟他來一下,把他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你、你、你是誰?”


    安可兒把臉死死的貼在地麵上,就是不敢抬起來,嗚嗚啊啊的叫喚了半天,隻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啞巴。


    山鷹大概明白了:“好,啞巴好,啞巴才是真正的能守住秘密。”


    安可兒長長的吐了口氣:好在山鷹沒有認出她來。


    然而,他們這裏的動靜卻把軒轅殊珺給吵醒了,帷幔之後,傳來了男性成熟而低沉的聲音:“山鷹,什麽事?”


    山鷹急衝衝的進來稟報:“陛下,那個、那個花姬在外麵,鬧著要求見陛下,要伺候陛下。”


    軒轅殊珺道:“你們暗衛現在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麽?”


    山鷹麵露難色:“這倒不是,因為……因為她沒有穿衣服。”


    安可兒的臉紅了。


    她的這位青樓出身的師姐,真心是好開放。門衛們不讓她進來,她居然是裸奔都敢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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