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墨玉趕緊扶起了安可兒:“你這是幹什麽?你剛剛分娩,身體虛弱。大夫都交代了,你現在不能出門,不能見風,不能著涼。”


    安可兒卻不管不顧的,抓著墨玉的雙臂,就是一頓猛搖:“軒轅殊珺呢!那混蛋在哪裏?!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被抱到哪裏去了!”


    墨玉的一隻手,靜靜的按在她的頭上,就像安撫著什麽小動物似得,輕柔著聲音道:“安安,你先冷靜一下,我保證,你的孩子絕對沒有任何的危險。”


    安可兒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我的孩子不在我的身邊,我懷著他這麽久,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沒有娘親,他會不會害怕,陛下身邊的小賤人,會不會對他使壞……償“


    墨玉強行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安安!你不要自己嚇自己。那個男人可是軒轅帝,他手中運籌帷幄,掌控天下,難道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嗎?你好好地把身體養好,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就陪著你一道去帝都,看望你的兒子。”


    安可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瓣:“是搶回來!他是我的兒子!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攖”


    墨玉忽然問了一句:“安安,你愛他嗎?”


    被子下麵的那雙雪白的小手,緊緊的攥著:“我恨他!”


    墨玉道:"如果你是真的恨他,那就不要與他有任何的糾葛了。”


    “可是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白白的讓給他!”


    墨玉的目光微微一凜:“那既然你對他已無愛意,而且還如此恨他,哥哥幫你殺了他。隻有這樣,才能將你的兒子徹底的奪回來。”


    安可兒忽然,默不作聲。


    墨玉接著道:“怎麽,舍不得他死?”


    安可兒低聲道:“不是舍不得,是……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生父,如果有一天,兒子知道我殺了他的生父,會怎麽想……”


    墨玉心下一狠,嘴上冷冷的說了一句:“將來,這個孩子肯定會知道他的親生父親,絞殺了他娘親的全族,你猜,他會怎麽想。”


    安可兒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睛忽然就朦朧了。


    墨玉繼續道:“現在東方家,你的屬下當中,知道這個孩子的生父是軒轅帝的,隻有洛凡和鳳仲離。他們兩個為了鞏固你少主的地位,都沒有說出你曾經流落皇宮,還為陛下生過一個孩子。你若想在宮外生活,你勢必要恢複你東方世家的姓氏,安安,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告訴這個孩子,他的生父是誰,那麽他肯定會痛恨軒轅皇帝,自己的父親。”


    安可兒重重的閉上了眼睛。孩子,娘親和父親,都對不起你……小小年紀就讓你背負這麽多


    她認真的想了下:“我不會告訴這個孩子她的複印是誰,我也不會再回到東方世家,再跟東方世家有任何的牽扯。我……我要帶著我的孩子,遠離軒轅皇朝,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過平凡幸福的日子。”


    墨玉無情的打擊著她:“東方世家你倒是容易拜托。因為你的父親十分的疼愛你,並沒有將這一份責任強加在你的身上.你的父親,甚至沒有要求你為家族報仇。可是,軒轅帝並不會像你的父親那樣的寬容你。他是個野心勃勃的男人,他要江山,也要美人。我並不知道他是否是真心地愛你,但是,我能看得出,他對你很執著,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你的。更何況,這個孩子是軒轅皇族的血脈,他更加不可能讓這個孩子流落民間。”


    安可兒忽然感到很絕望:“難道我……現在就已經沒有路走了嗎?”


    墨玉好言相勸:“哥哥能為你想到的最好的一跳道路就是,你放棄這個孩子,然後,你再嫁人。”


    安可兒的臉刷的白了:“嫁人?這個……這個可不是說著玩玩的。我現在,還沒有想要嫁的人,而且,我也不能放棄這個孩子。”


    墨玉歎著氣,搖搖頭:“如果你想徹底的斷絕和軒轅帝的關係,你隻能放棄這個孩子。而且,你還不能嫁給普通人,因為,如果是微不足道的男人,會被軒轅帝一怒之下,殺死。”


    安可兒想了下,實在是想不出能夠嫁給誰了:“哥哥,嫁人的方法行不通,我……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敢跟陛下作對,我也不想害別人。”


    誰知道,墨玉語出驚人:“你可以嫁給我。”


    安可兒震驚,吃驚得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什、什麽!”


    墨玉淡定的說道:“隻是一個名分而已。我願意成為庇護,之後你想去哪裏,想做什麽事情,都可以。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心愛的男人,你隻需要跟我說一聲,這個名分,隨時解除。”


    安可兒的臉微微的紅了。


    和墨哥哥空有了夫妻名分,她也是覺得十分的難為情的。


    “哥哥……我,我不值得你這樣做,這樣做會耽誤你的……”


    他的手忽然又放倒了她的頭頂上,不斷的蹭著她的頭發:“你現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管讓我為你做什麽,我都是願意的。”


    安可兒躲開了他的撫摸:“這個,這會讓我受之有愧……我們……我們……”


    墨玉道:“安安你先不要著急回答我,你可以先考慮一下。現在這個天下,能保護你的男人並不多,哥哥以後會留心,如果有合適的少年英雄,就將你托付出去。”


    安可兒一聽,墨哥哥的這話十分誠懇,不覺得眼睛濕潤了。


    她想,如果這一刻,‘她’還沒有死的話,肯定會撲進墨玉的懷裏,說出想和他結為真正的夫妻的想法吧。墨玉的話,溫柔委婉,但是,她也能聽得出,墨玉其實並不介意和她真正的結婚。


    可惜,‘她’已經死了。現在的安安,已經不是過去的安安了,現在的安可兒愛的人已經不是墨玉了。


    ===


    晚上,安可兒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忽然看到眼前的寒光一閃,她驀地睜開了眼睛。


    她迅速的將枕頭底下的匕首抽了出來,擋在了自己的麵前:“誰?!”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就已經有了枕著利刃睡覺的習慣了。


    一個白衣長發的女子,舉著劍,悄無聲息的的站在她的床前,烏黑的長發將她的臉都給遮住了。


    安可兒厲聲道:“誰?!在我麵前裝神弄鬼的!”


    那個裝神弄鬼的女子忽然放聲大笑:“小師妹,就憑著你這麽機敏的,你從前怎麽就沒有發現,師哥幾乎每天晚上,都拿著劍站在你的床前呢?恐怕你是不願意醒過來,揭穿他吧。”


    安可兒冷嘲熱諷:“那當然不一樣了,你的身上一股騒氣,我閉著眼睛都能聞到。”


    花榿大怒:“你!”


    安可兒冷哼著:“花榿,女人做到你這樣呢也真是失敗,墨哥哥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就不能識相點,找另外的男人。你成天來找我挑什麽事情?你這樣成天虐待我,離間我和墨玉,你隻會讓這個男人離你越來越遠。”


    花榿像個女鬼一樣,失魂落魄的坐在桌邊上:“我這一輩子算是毀了。我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殺了你,給慕容秋逸報仇,給自己雪恨。但是,我又怕你死了,我的人生沒有了盼頭,所以,我就留著命,等著看你生不如死的活著,然後時不時的上去踩你兩腳,欣賞一下你悲痛欲絕的表情,好讓我也開心開心……”


    安可兒鄙夷的看著她,這個女人,你能把日子過得如此不堪,也算是絕了。


    其實這個大啵姐,並沒有什麽特別壞的心機,就是她脾氣火爆,智商不足,經常容易受人利用。


    安可兒仔細一想,其實,花榿很合適……


    她忽然抬起頭,笑靨如花:“師姐,你還想嫁給師哥嗎?”


    ===


    墨莊莊主即將大婚的喜訊,傳遍了整個武林。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位莊主夫人姓甚名誰,甚至就連登門道喜的賓客都無緣見上一麵。


    但是,他們都知道,墨莊主十分的寶貝著他新婚的妻子,不說別的,單單是墨莊主不惜重金收購天下所有的暖玉,精心的為莊主夫人打造婚床,因為這位夫人,體弱畏寒。


    於是,這點就為天下人津津樂道。


    “莊主夫人好。”


    墨莊的婢女們看到安可兒,都紛紛行禮。


    安可兒有些膈應,但是,也還是麵帶微笑的應了下:“嗯。”


    自從那天,安可兒答應和墨玉舉行婚禮,他就讓全莊上下的家仆一致改口,不在稱呼安可兒為三小姐的,就稱呼她為莊主夫人。


    這個男人對她無微不至,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夫人,這是莊主精心為夫人準備的狐裘。莊主說了,山莊夜裏涼,夫人受不得寒,讓夫人在太陽落山之後,身邊都一定要帶著這件狐裘,感覺冷的時候,可以禦寒。”


    “嗯,知道了。”


    安可兒的手,緩緩的撫摸著這件華美的狐裘,溫潤如玉,正如墨哥哥本人。


    他是個非常體貼的男人,為了不讓她尷尬,他最近都很少來見她,但是,他無微不至的關心,卻能讓她感到這個男人無處不在。


    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一點心動,卻比不過她心底那一份比泰山還要重的感情。


    有時候,麵對墨玉深情款款的目光,她都有負罪感了,同時,她也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決定。她不能在繼續的給他更多的機會,和更多的幻想。


    因為他在她這裏所期待的,她永遠都無法回應。她的心裏已經沒有更多的位置去容納他了,因為不管是愛還是恨,她的心都已經被軒轅殊珺給占得滿滿的,沒有絲毫的餘地了。


    墨玉是個好男人,她不能辜負他,更不能耽誤他。


    就在她摸著狐裘坐在走廊上沉思的時候,花榿忽然從她的身後跳了出來,一把搶過了她手上的那件狐裘,冷哼著:“怎麽,你舍不得了?是不是轉念一想,幹脆就留在這墨莊裏,被他嗬護寵愛,也是件美事?!”


    安可兒生怕花榿說的話讓別人聽見,她趕緊捂住了花榿的嘴:“閉上你美麗的大嘴巴!”


    花榿氣得臉發白。因為她嘴巴確實很大,她為了掩飾自己的嘴巴大,一直點了櫻唇……


    安可兒看著四下沒人,這才鬆開了捂住花榿的手:“你不要懷疑我離開的決心。你對墨玉的執著,正如同我對陛下的執著。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麽,我很愛、很愛那個男人。”


    本來,安可兒這麽說,是欺騙花榿,可是,她說出口的時候,卻覺得心都疼了一下。這就是她的真心話,可是,她卻不願意承認罷了。


    她的心對自己說:安可兒,你已經不愛那個男人了。他為了皇位,為了江山,隨時都能放棄你的。他曾經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非禮你。你難道忘記了嗎?


    她努力的騙著自己,總有一天,她會將自己騙得信以為真。


    花榿冷哼著:“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就是跟你同歸於盡,都要將你殺了,報仇雪恨。”


    安可兒道:“你放心,大婚的那一天,就是我離開的那一天。”


    ===


    鳳冠霞帔。


    安可兒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一個月來,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她的身體回複的很快,完全看不出她是剛剛分娩過的女人,她的身材好得就像個明豔的少女,美豔得不可方物。不得不說,她的這個身體,簡直就是上天最得意的一件藝術品。


    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絕世的容顏,顛倒眾生,難怪這麽多的男人,為了她的這一副皮囊,魂牽夢縈。


    “夫人在裏麵嗎?”


    門外忽然傳來了是墨玉的聲音。


    安可兒的心驀地激動了起來。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該怎麽做了。


    她才驀地想起,雖然她已經為軒轅殊珺生了一個孩子,但是,她卻從來未有為他穿上了這一身的紅妝。


    當初,就連冊封宸妃的婚禮,軒轅殊珺都是讓別人易容成她去參加的。


    而現在,安可兒明明白白的告訴墨玉,他們隻是假結婚,但是,墨玉依舊不遺餘力,傾盡所有的去為她準備最盛大的婚禮……


    她不得不承認,軒轅殊珺代她的心,不及墨玉的十分之一。


    丫鬟從外麵來報:“夫人,莊主問道,這身喜服是否舒適合身。如果夫人穿得不舒服,可以不穿。全憑夫人高興。如果夫人您身體不適,不方便參加婚宴……甚至,就連拜天地的儀式都能省略……莊主說,一切全憑夫人的意思。夫人不需要顧忌任何。”


    她已經愧疚得不敢說一個字了。


    一個男人,能對她容忍到這種地步。別說今生,就算是幾生幾世她都還不完。


    她的鼻子酸酸的,隻可惜,她沒有早點遇上他。


    安可兒默默的垂下了頭:“你把莊主叫進來,我有幾句話想和莊主說。”


    丫鬟道:“莊主說了,新婚之前,新郎新娘不能想見,夫人有什麽話,盡管告訴奴婢,就由奴婢代為轉達。“


    安可兒道:“你幫我轉告他,謝謝。”


    安可兒猛抽了一口涼氣。墨玉還這麽介意婚前不能相見的儀式,證明了他還是對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抱著很大的期望的。安可兒絕對不能心軟,她給不起的,就絕對不能辜負了他。


    ==


    一整天,墨玉沉浸在難以言喻的快樂當中,無法自拔。


    就算知道這是做戲,但是,喜娘將帶著紅蓋頭的她,牽到他麵前的時刻,他恍然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晚上,入洞房的時候,墨玉站在洞房的門口,詢問著丫鬟:“夫人,休息了沒有?”


    丫鬟回答道:“夫人還未休息,正在等待著莊主。”


    墨玉心底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但是,他卻很好的給掩飾住了:“你說什麽,夫人還沒有休息?”


    丫鬟幹脆就把房間的門給打開了,笑把墨玉拉了進來,道:“莊主您還等什麽!莫讓夫人等急了。”


    墨玉就這樣被拉了進來,然後,丫鬟們都笑嘻嘻的把房門給關上了。


    新娘子,就坐在大紅的羅帳下麵,蓋頭都沒有掀起,雪白的雙手交疊在前麵,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等候著新郎官為她解開紅蓋頭。


    墨玉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到了她的麵前:“你……你現在實在等我嗎?”


    新娘子沒有出生,隻是緩緩的點了下頭。


    他的心情很激動,恨不得將她緊緊地擁進懷裏!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克製住了自己,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安安,你真的願意……成為我真正的妻子嗎?"


    紅蓋頭下的女人,又輕輕的點了下頭。


    墨玉終於按耐不住,快兩步走到了安可兒的麵前,然後,他心跳加快,幾乎都要從他的胸腔裏蹦出來了:“此生得你,無複何求。”


    沒想到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墨玉看到的竟然是……


    ===


    此刻,在安可兒原本住著的房間裏,一片漆黑,朦朧曖昧的月光從窗欞照進來,女子的嬌吟喘息彌漫在黑暗中,和朦朧的月光融成一片旖旎的春色。


    同樣是身披著鳳冠霞帔的女人,口塞著紅巾,被男子牙在床上。


    “安安,好久不見,你居然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你說朕應該怎麽懲罰你?”


    “嗚嗚嗚嗚——”


    軒轅殊珺一點一點的撫上那對極大的,報複性的恣意碾著:“不,朕不想聽你的解釋,朕現在隻想懲罰你!朕說過,你就算不是朕的,也不能使任何人的。與其讓你嫁給別人,朕倒不如,殺了你!”


    女子嗚嗚嗚的哀嚎著求饒,但是,男人卻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黑暗中,男人的那一雙染了浴的目光暗了下來,他啞聲道:“大了這麽多……昊兒沒有喝上一口,你的乃漲成這樣了嗎。”


    他一邊搓揉著,滿手都是豐盈滑膩的手感:“是不是漲得很難受,要不要朕幫你,洗出來?”


    要牙在身下的女人拚命的搖頭。


    軒轅殊珺火了,更加暴虐:“你是不是都讓他喝了,嗯!”


    聽到身下的女人嚶嚶的哭聲,他此刻卻生不起一點的憐惜。


    軒轅殊珺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以為都舍不得傷她一下,如今,為何突然對她沒有了感覺,總覺得,身下的這個女人,好像不是他心愛的那一個,不管他如何恣意踐踏,他都沒有一丁點兒的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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