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安可兒張開嘴的那一瞬間,‘慕容柒柒’忽然從指間彈出了一顆紅色的藥丸飛進了她的口中。


    安可兒正在驚訝之餘,‘慕容柒柒’麵目猙獰,抬手就點了安可兒的穴道。


    慕容柒柒伸手揪住可安可兒的頭發,狠狠的拽著她的頭發,咬牙切齒道:“我恨你,我恨你們!我要為我哥哥,為我全家報仇!”


    安可兒毒性發作,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竇娥這個時候,剛剛好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要給安可兒梳洗,因為剛剛陛下出去的時候,特意的交代了一下,要她過一會兒再進來侍奉娘娘。


    “啊——償”


    竇娥看到安可兒被慕容柒柒揪著頭發,吐了滿口的鮮血,不禁失聲尖叫!


    ‘慕容柒柒’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讓竇娥看清楚了她的臉,然後她才跳窗戶逃走了。


    安可兒伏在床榻上,一直在不停的吐血,她吐出來的血都會黑色的。


    安可兒有些難以置信,她不是百毒不侵的嗎?為什麽……


    她兩眼一黑,就直接暈過去了。


    ===


    翠微宮。


    軒轅殊珺高坐在大殿的最頂端,一身紅衣墨發,更襯得男人俊美無儔。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那些舞姬的身上,唇畔微微的帶笑,心裏想得卻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經過他的‘開導’和努力,安安的心似乎已經不在這麽排斥他了,她已經開始慢慢的原諒他了,今後,來日方長,今日便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畢竟,皇朝之內,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他的了,他至今日後隻需要好好的疼愛她,就能讓女人回心轉意。


    山鷹忽然慌慌張張的從殿外闖了進來。


    軒轅殊珺的目光微微一動,心中已經有了而不祥的預感,山鷹平時是極守規矩的人,絕對不會這麽冒冒失失的。


    他的心頭狠狠的揪緊,肯定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


    山鷹來到了軒轅殊珺的身邊,然後附在陛下的耳邊道:“陛下,娘娘出事情了!”


    男人手中的酒杯,不堪手勁被啪的一聲捏碎了。


    “怎麽了?!”


    “娘娘中毒了。”


    軒轅殊珺眉頭一擰,安可兒的身體不是百毒不侵?不過他也記得,神醫穀的穀主曾經告訴過他,安可兒身上的寒氣其實是一種解讀聖物殘留在她身體裏的,這寒氣其實對安可兒有利也有害,當這寒氣漸漸消散的時候,她的身體抵禦毒藥的能力就會下降。


    男人冷靜道:“嚴重麽?”


    陛下的冷靜,有些出乎山鷹的意料。本來山鷹還以為,陛下這麽這麽心愛著娘娘,肯定會馬上飛到金寶宮去的。


    山鷹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聽說,很不好,宸妃……咳咳,皇後娘娘都已經吐血昏迷了。”


    禦座上高大偉岸的帝王霍然起立,震驚了全場。


    ===


    安可兒一直都在吐血,竇娥守在她的身邊,咬著自己的手絹,都快哭成了淚人兒。


    禦醫院裏,所有高明的禦醫全都跪在地上,無計可施。


    金寶宮的寢殿外麵,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的禦醫,他們不敢擅自離開,全都跪在地上心驚膽戰的就等著給皇後陪葬。


    “陛下駕到——”


    眾禦醫們還沒來得及抬頭請安,隻見一抹明黃色的龍袍一角,飛快的略過了他們的眼前,陛下步履生風,眨眼間就從他們的眼前掠過了。


    素來沉穩的陛下,現在居然也有這麽緊張慌忙的時刻,他們這些連皇後中毒的原因都查不出來,人人自危,唯恐陛下會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都宰了,然後給皇後娘娘陪葬。


    軒轅殊珺站在鳳榻邊上,眼睜睜的看著安可兒吐了這麽多的血,心頭猛地抽痛。


    他坐在安可兒的床邊,緊緊的握住她冰冷蒼白的手,即心疼又憐惜,他沉聲問竇娥道:“怎麽回事,是誰下的毒?!”


    竇娥一邊抽泣著,一邊道:“陛下,下毒的認識慕容柒柒!是奴婢親眼所見!奴婢已經命人將慕容柒柒捉住了,嚴刑拷打,逼問她交出解藥,可是慕容柒柒依舊在裝瘋賣傻,就是不肯交出解藥!”


    軒轅殊珺覺得事情有蹊蹺。慕容世家早就被抄家了,柒柒也已經被貶為了最卑微的奴婢,她不可能還有財力物力去弄這個厲害的毒藥。而且,慕容柒柒在進宮之前,肯定是已經徹徹底底的搜身過了,身上不可能帶有任何的危險之物進宮,難道……慕容柒柒在皇宮裏還會有什麽內應麽?


    可是,整座皇宮裏,除了他心愛的皇後,已經沒有別的妃嬪了,那些女官們,很難有那麽的大的權勢去謀劃這一切。


    軒轅殊珺微微扥冷哼著,聲音即冰冷,又果斷:“那就繼續用刑,直到慕容柒柒招認,交出解藥為止!”


    竇娥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答應著,就去對付慕容柒柒去了。


    軒轅殊珺對山鷹道:“去外麵隨便抓個禦醫進來,朕有話要問!”


    “是,陛下。”


    山鷹出去之後,就拽著一名禦醫,連滾帶爬的拖了進來。


    “微臣……微臣拜見陛下……”


    軒轅殊珺昏握著她冰冷的手,恨不得將自己的溫度都傳進她的身體裏,他滿眼都是她昏迷不醒的樣子,對禦醫說話的時候,就連一絲的餘光都沒有瞥向禦醫。


    “回答朕,皇後中的是什麽毒?”


    禦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微臣有罪……微臣才疏學淺,無法診斷出皇後娘娘所中何毒。”


    軒轅殊珺眉心緊鎖:“禦醫院上上下下,難道竟沒有一人能夠查明皇後中的是什麽毒?!”


    禦醫嚇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全身抖都得像篩糠一樣:“陛、陛下恕罪,微臣等確實束手無策……”


    “哐當——”


    床頭案幾上的青瓷器皿被男人一袖子掃落,紛紛砸到了禦醫的周圍。


    軒轅殊珺怒不可揭:“一群廢物!朕要你們何用,全都拖出去,斬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安可兒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她微弱的咳嗽著:“陛下……放過……放過他們……”


    軒轅殊珺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但是又怕將她給壓壞了:“安安!你還好嗎?”


    安可兒艱難的搖搖頭:“好痛……”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現在他真是恨不得代她痛:“安安,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中的是什麽毒?那群庸醫,都看不出來你中的毒!”


    安可兒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毒是能對付我的。在這之前,我都一直以為自己真的是百毒不侵的……咳咳咳……”


    她劇烈的咳嗽著,又嘔出了不少的血。


    軒轅殊珺此刻心急如焚,從來沒有這麽慌張過,從來都沒有什麽害怕過。


    但是,現在他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何何時,幾乎已經成為了他最重要的東西,他就算失去全世界都不願意失去她。


    軒轅殊珺聲音冷厲駭人:“山鷹,對慕容柒柒嚴刑拷打,不管是是用什麽手段,都一定要撬開她的嘴!”


    安可兒緊緊的揪住了軒轅殊珺的衣襟,一邊咳血一邊道:“陛……陛下,不是……不是慕容柒柒……“


    軒轅殊珺冷喝一聲:“到現在你還在袒護她?要不是你心軟,想要救護她,將她弄到自己的身邊,你現在又怎麽會遭遇這樣的毒手?!”


    安可兒虛弱得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雖然那個人長得像極了慕容柒柒,但是,她認得柒柒的眼睛,那個給她下毒的女人,絕對不是慕容柒柒。


    他一邊咳,一邊掙紮著說道:“不是……真的不是……”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她就這樣昏過去了。


    “安安!安安——”


    ===


    金寶宮的密室裏,傳出了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叫喊聲。


    慕容柒柒的身上鞭傷,燙傷,傷痕累累,她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山鷹都有些不忍心,看著這個纖弱的小姑娘收到這樣殘酷的刑罰,他將臉別過了一旁:“慕容柒柒,你老老實實的交代,究竟給皇後娘娘下了什麽毒,解藥在哪裏。可免受皮肉之苦。”


    慕容柒柒自從全族覆滅以來,今天是她收到過的最嚴厲的刑罰,身體上極端的痛楚,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暈過去,然後又被冷水一次又一次無情的給潑醒了,然後繼續上型。


    她原本神誌不清,被這樣反反複複的刺激之下,腦子都逐漸的清醒了。


    隻是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現在她究竟為什麽被抓起來,受這樣嚴酷的刑罰。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不知道誰是皇後娘娘,我也沒有給任何人下毒……不管你問多少遍,我都是這個答案……”


    山鷹無奈的揮了一下手,然後動刑的侍衛們將幾十根粗長的銅針端在盤子裏,捧了上來。


    “姑娘,這回我會用這個銅針一根一根的***你的手指和腳趾,這種痛苦非常人能夠忍受的,更何況你還是一個嬌生慣養的王侯千金,你還是趕緊招了吧。”


    慕容柒柒一看到那粗長的銅針,她就頭皮發麻,就連心肝都在發顫,她哭了:“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我什麽都沒有做……我什麽都沒有做……”


    山鷹道:“竇女官長親眼看到你給娘娘下毒,然後逃竄,你還敢狡辯!來人,上刑!”


    上刑侍衛們將慕容柒柒的手捉住了,然後用粗長的銅針就這狠狠地插進了她的食指的指甲上。


    密室裏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啊——”


    血跡斑斑,汙穢不堪的銅針深深的紮進了指尖,她疼的暈過去了。


    山鷹狠了下心,咬咬牙道:“用冰水將她潑醒,繼續用刑,陛下已經下了旨意,用盡一切刑具,直到她招供為止。”


    一大盆冷水從慕容柒柒的頭上澆下來,她又被拉回了這個殘忍的現實,她已經都不敢去看自己的手了,她已經被折磨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氣息就像遊絲一般額微弱:“我……我沒有給任何人下毒……真的沒有……”


    山鷹極少見到骨頭這麽硬的女子,要麽就是她真的沒有做過?


    可是,一直在金寶宮裏伺候的竇女官長又不可能欺騙陛下,山鷹咬咬牙:“繼續用刑。


    慕容柒柒痛苦不堪,看著她的第二根手指繼續被針紮,泣不成聲:“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


    可是,並沒有人聽從她的請求。


    那血跡斑斑,汙穢不堪的銅針還是無情的插向了她嫩蔥一般的指尖。


    “住手!”


    忽然男人的一聲嗬斥,打斷了他們正在用刑。


    山鷹回頭一看,竟然是青衣。


    哦不,應該是青衣侯。


    輕易現在已經不是一身布衣了,他現在是取代了慕容世家,成為了容陵郡的新王侯。


    畢竟是位高權重的,山鷹都必須對著青衣行禮:“侯爺,是不是陛下有什麽親的旨意?”


    青衣道:“是的。皇後娘娘醒了,陛下讓我帶慕容柒柒過去,娘娘要親自審問她。”


    山鷹對青衣的話,深信不疑:“好的,侯爺。來人,將罪女放下來。”


    青衣卻沒有等著他們將慕容柒柒放下來,他像是等不及似得,親自走到了慕容柒柒的麵前,然後抽出了腰間佩戴的玄鐵劍,一劍斬斷了血跡斑斑的繩索,然後綁在刑架上的慕容柒柒就軟軟的掉了下來,掉進了她的懷裏。


    慕容柒柒抬起恍惚的一雙眼眸,看到了青衣的堅毅的下巴,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轉:“夫君……”


    青衣聽到這一聲,不覺得心痛了起來:“你還認我?”


    慕容柒柒靠著他的胸膛,虛弱無力的點了點頭,一邊流淚一邊說道:“求求你,殺了我……我真的好痛,好難受……求求你,殺了我吧……”


    青衣問道:“回答我,你有沒有對皇後娘娘下毒?”


    慕容柒柒呆愣愣的:“誰是皇後?”


    “從前的宸f妃。”


    慕容柒柒淒然一笑:“哦,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青衣冷淡道:“回答我的問題。”


    慕容柒柒覺得此刻她的心痛,一點兒都不亞於她所受的酷刑,她泣不成聲:“沒有……我沒有給她下毒,真的沒有……”


    青衣忽然低下頭,附道他的耳邊:“我相信你,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不惜一切代價。”


    這句話,讓慕容柒柒的心頭一熱,眼睛瞬間就朦朧了。


    ==


    軒轅殊珺寸步不離的守在安可兒的床前,生怕錯過最重要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絕對不能有事,她絕對不能有事。


    “回稟陛下,微臣等一起商議一致決定,取了皇後娘娘的毒血,讓忍其他的人服下,然後試了解毒的方案,如果成功,微臣等在為娘娘解毒。”


    禦醫跪在地上,如臨大敵一般的猛咽口水,生怕在陛下一個不順心,又將他拖出去斬了。


    軒轅殊珺寒聲道:“朕不需要聽過程,朕要的是結果!如果皇後救不醒,你們禦醫院的人,統統給皇後陪葬!”


    “是,是是是!微臣這就去……”


    誰知,禦醫剛剛滾出去沒一會兒,又慌慌張張的滾了回來:“陛……陛下,試毒的人,一旦飲下了娘娘的毒血,都立即斃命,這個毒藥的毒性,簡直就是十分的霸道……微臣等……實在是……”


    禦醫的話還沒有說完,軒轅殊珺就怒不可揭道:“拖出去斬了!朕養你們何用,都是一群廢物!”


    山鷹慌忙的跑進了金寶宮的大殿,沒有經過任何的通報,一進來就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卑職罪該萬死,特來請罪!”


    軒轅殊珺冷靜了一下;“何事。”


    “青衣侯冒充陛下派來的,然後,就將慕容柒柒劫……劫走了……”


    軒轅殊珺重重的閉上了眼睛,太陽穴上青筋暴露,氣得咬緊牙關,恨不得將這個世界上的人全都殺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青衣居然敢在這種緊要的關頭背叛他!


    “傳朕的令,全力緝拿青衣侯和慕容柒柒,一定要將他活著押到朕的麵前!若是他於毒害皇後的事情有關,無論如何都要撬開他的嘴。”


    “是,陛下!”


    山鷹領旨之後,就火速行動了起來。


    軒轅殊珺忽然感到這件事情十分的不對勁。


    山鷹剛剛走出宮門外,沒有想到馬上就遇上了青衣,他孤身一人朝著金寶宮走來。


    因為緝拿青衣的通緝令還沒有下達道各處暗衛,所以,守衛金寶宮的暗衛們,並沒有阻攔青衣侯走進金寶宮。


    山鷹拔劍出鞘指著青衣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自投羅網!”


    青衣冷漠的抬了下頭,然後道:“我要是想走,你們誰都攔不住我。讓開,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去覲見陛下。”


    “你要見陛下刻意,將你綁著去。你現在是危險人物,我們絕對不能讓你輕易的接近陛下和娘娘!”


    青衣所所畏懼的將長劍插在地上,手無寸鐵的走到了山鷹的麵前,然後伸出一對手腕,讓山鷹將他綁進去。


    青衣就這樣被山鷹帶進了金寶宮的寢殿。


    “陛下!挾持慕容柒柒的罪犯青衣侯帶到。”


    軒轅殊珺此刻正片刻不利的守在鳳榻前,緊握著那漸漸冰涼的小手,心如刀絞。


    他驀地抬頭,看見青衣,勃然大怒:“青衣,你究竟在做什麽,從實招來!”


    青衣跪在地上:“陛下!下毒謀害娘娘的人,絕對不是慕容柒柒!請陛下明鑒!”


    軒轅殊珺也覺得事有蹊蹺,但是,他一時間就是還沒有找到頭緒:“不是慕容柒柒,那是誰?整個皇宮都如銅牆鐵壁一般,會有誰能夠擅入皇後的寢宮……”


    軒轅殊珺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忽然他就想到了一個人。


    青衣和軒轅殊珺做了二十年的主仆,他們在意心有靈犀,青衣猜到的,陛下大概也已經和他猜到的是同一個人。


    “陛下,皇後娘娘所中之毒,宮中的禦醫都素手無策,那隻能是江湖中罕見的奇毒,這種毒,大概隻有神醫穀才有。而昨天,神醫穀的那老妖物,就是被微臣趕出去了。陛下,這絕對不是巧合。”


    軒轅殊珺狠狠的咬牙:“果然還是不能心慈手軟!早知道如此,就該命你將她殺了,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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