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氣,轉身就朝著殿外走去!


    身後的那隻粘人的糯米團子也跟了上來:“娘親,娘親!你這是要去父皇的寢殿嗎?兒臣跟娘親一道去!”


    安可兒忽然停住了腳步。


    小家夥一個沒注意,一下子撞到了娘親的大腿上。小小的鼻子都給撞扁了。


    但是寶寶很堅強,寶寶揉揉被撞扁的小紅鼻子,寶寶不哭…償…


    安可兒二話不說,就在兒子的頸後點了他的穴位,然後,將小家夥抱上了軟塌,然後用給他被被子掖好。


    她就站在兒子的床頭,輕輕的撫摸著柔軟的小臉蛋,涼涼道:“寶寶,你先在這裏,乖乖的睡覺。娘親不想讓你看到我和你的父皇吵架。你的父皇在你的心裏,必須是一個值得你敬重的男人。”


    ===


    趁著月色,安可兒一路提著秋水劍,來到了宸宵宮。


    雖然已經是夜晚,但是山鷹依舊是盡忠職守的守在寢殿的麵前,看到安皇後來了,他剛開始的心情是高興的,但是,他看見安可兒臉色,滿是殺氣,他已經有所警覺了,一柄長劍擋在了安可兒的麵前:“站住!你是何人!”


    安可兒冷睨著他:“這麽,山鷹護衛,臉本宮都不認得了嗎?”


    山鷹厲聲道:“娘娘現在一心心係陛下的安危,斷然不會像你這般凶神惡煞。這個世間易容術猖獗,很難確定嬢嬢久不是假扮的娘娘。”


    安可兒放聲冷笑:“借口!隻怕你是想拖延時間,讓裏麵的男人有時間把褲子提上吧!”


    山鷹一聽安可兒說話的這種口氣,倒也是熟悉。心想著,也許真的安皇後……


    可是,還沒有等他確認放行,安可兒就已經等二話不說,立即就拔出了,勢如閃電一般,朝著山鷹一頓猛砍!


    山鷹更加確定了這個是真正的安可兒,她的輕功,不說她的秋水劍出神入化,就說她的輕功步法輕靈詭譎,根本就是別人冒充不了的。


    可是她此刻,眼中的殺氣,也不是開玩笑的。


    山鷹不敢和安可兒真的過招,他一路且退,被安可兒逼進了寢殿裏。


    山鷹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隻好一路對著寢殿裏大叫,希望陛下能夠做好準備:“陛下——皇後娘娘駕到——”


    屏風後麵,傳出了幽幽的戲水聲。


    暖媚的紫色琉璃燈光,將兩個人影映在了屏風身上,一個是男人,一個是披散著長發飄逸的女人。


    安可兒臉色瞬間蒼白,狠狠的瞪著屏風上的人影,那個女人是誰她不知道,但是她認得那個男人,男人是***的……


    她分明的看見了,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在軒轅殊珺的身上,摸來摸去的。軒轅殊珺向來都是不允許女人碰他的身體,就算是從前,她曾經親眼目睹多別的妃子給他侍寢,他也不讓那個妃子摸一摸,碰一碰。在他的眼裏,女人隻有被做的份。


    安可兒的腳像是灌了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麽時候,他的身邊竟然也已有了如此能夠親近他的女人?!


    她的心頭驀地揪緊,然後狠狠的發疼。難怪……也難怪,她離開他已經有五年了,他畢竟是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那也不奇怪。更何況整個皇宮裏,美女如雲!


    屏風後,軒轅殊珺聽到了安可兒的聲音,道:“安安,快進來。”


    安可兒心裏疼得難受,軒轅殊珺居然知道自己來了,卻沒有停下來,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反而是繼續決定和沒那個女人鴛鴦戲水。


    安可兒放肆的冷笑了兩聲:“讓我進去?3p?我的口味可沒有這麽重。再見!祝福你們,白頭到老。”


    她本來想要砍他泄火的,可是,現在她都不想看那對狗男女的樣子,免得汙了她的眼睛!


    然而,安可兒沒走兩步,就聽到屏風的後麵,男人嘩的一聲從浴桶裏起來了,看樣子想出來追她。


    “安安!別走!”


    安可兒一聽到身後的有追出來的動靜,她就走得更凶了,沒走兩步,她甚至就連輕功都用上了!


    於是……


    後來,皇宮裏就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那個高冷逼人,英明神武的陛下,穿著一條濕漉漉的龍內內,追著皇後娘娘幾乎跑遍了大半個皇宮……


    有幸看到這一奇觀的宮人們,忽然覺得,就是此刻馬上叫他們瞎了眼,那也是值得的。


    ……


    安可兒一邊跑,眼淚就是不自覺的從自己的腮邊滑落。


    因為眼睛都被淚水模糊了,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前麵的樹叢裏,有一處機關,她一下子撞上了一根細弱遊絲的銀線,觸動了機關。


    十幾支冷箭就朝著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四麵八方的射了過來。


    安可兒有片刻的失神,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她猝不及防。


    忽然,男人一雙炙熱***的手臂,緊緊的環住了她的纖腰,強有力的懷抱,瞬間就將她帶出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有那麽幾秒鍾,安可兒條件反射的伸手出去,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當軒轅殊珺帶著她,安全的落在一處的地方,男人剛剛將她放到地上,安可兒就抬手結結實實的給了軒轅殊珺一個巴掌!


    “啪!”


    軒轅殊珺沒有躲,雖然是上半身***,但是,此刻他的威容,卻比穿著龍袍都要奕奕奪目上幾分。


    他菲薄的唇畔,微微扯著冷笑:“安安,你最好解釋清楚,這巴掌究竟是為什麽。不然朕是不會放過你的!”


    因為兩個人的身高差太多,安可兒隻能很美氣勢的將頭仰起來和他說話,冷哼:“好,那你先跟我解釋一下,昨晚的女人是怎麽回事,還有,今晚的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軒轅殊珺微微一怔:“什麽昨晚的女人今晚的女人?”


    安可兒滿臉通紅:“你不要再裝了!昨晚的女人是昊兒親眼所見!今晚的女人,就在剛剛,是我親眼所見,你還狡辯什麽?!你自己壓不住體內的邪火,要找女人邪火……你……你為什麽不找我?!為什麽要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鬼混?!”


    軒轅殊珺總算是聽明白了,他非但沒有緊張的解釋,反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過來挑她的下巴:“朕倒是想找你瀉火,可是……又怕把你弄壞了……得不償失……所以才將你打暈了,讓你好好的休息了一天一夜,怎麽你不領情。一醒來,就提著劍過來質問朕,為什麽不找你瀉火?”


    男人霸道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


    那荷爾蒙滿滿的幹淨的氣息,讓她有一絲的恍惚,也有一絲的疑惑,陛下的身上,似乎是沒有任何女人的味道呢……


    怎麽……怎麽回事?


    安可兒一把推開了男人,還是十分的生氣:“你!離我遠一點,不要靠我這麽近!你靠我這麽近,我都沒有辦法思考問題了……”


    銀色的月光下,男人英俊的臉仿佛是渡上了一層銀暉,俊美的更加不似凡間的人,讓人心悸不已。


    安可兒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拚命的想把這種致命的蠱惑給甩出自己的腦海:“你!不要臉!不管你是什麽理由,你都不鬼背著我去找別的女人。不對,不管是背著我,還是當著我的麵,你都不能有其他的女人。”


    軒轅殊珺的俊顏依舊是沉穩沒有絲毫的變化,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愉快,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為不可擦的弧度:“安安,你這是在吃醋麽?”


    安可兒沒有否認:“對,我就是在吃醋!不,比吃醋還要嚴重,你背著我偷腥,這個是背叛!“


    “鏘”的一聲,秋水劍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劍鋒直指軒轅殊珺的鼻尖:“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測身上有傷,我肯定會用我的秋水劍在你的身上,再開一個窟窿!”


    軒轅殊珺卻不見絲毫的慌張和愧色,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在自家禦花園賞花一般優雅的神情看著安可兒,微微眯眸:“安安,你總是這般的衝動。在很多時候,你寧願相信別的眼睛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可兒冷笑:“哦?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我確實沒有親眼看到,也許是兒子誤會你了。那麽剛剛在你的寢殿裏,跟你洗鴛鴦浴的那個女人呢?!你怎麽解釋!”


    軒轅殊珺剛剛想開口,遠處就傳來了一個風吹柳絮一般柔柔弱弱女音:“那還能什麽好解釋的?孤男寡女一起待在房中,不就是那麽點事情麽?”


    安可兒一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酥軟得頭皮發麻,本來以為這個女人就是剛剛和軒轅殊珺鴛鴦戲水的女人,沒曾想,她轉過頭來的時候,竟然看到的就是鳳仲離那一隻妖孽。


    此刻,弱柳扶風似得在靠在樹下,嘴裏嚼著一片花瓣,鮮豔欲滴的花汁將他的紅唇染得格外的芬芳,他身穿著一身閑散廣袍,烏黑的長發垂下,在月光下,如黑珍珠一般的熠熠生輝……


    美得男女莫辨。


    安可兒忽然想明白了什麽,剛剛看到的映在屏風上的那個影子,很明顯就是這個長發飄逸的鳳仲離!


    她指著鳳仲離質問軒轅殊珺:“你剛剛……就是和這個人妖在一起。”


    軒轅殊珺口頗為輕鬆:“正是他。”


    安可兒的眉毛僵硬的抽了抽,她隻覺得十分的反胃:“所以,女人已經滿足不了你了,你現在已經開始玩男人了。”


    軒轅殊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安安,你……”


    鳳仲離在風中僵硬了幾秒鍾之後,然後就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安可兒憤怒的指著軒轅殊珺的鼻子,破口大罵:“不要以為你玩男人就不是背叛我!在我的眼裏,你隻不過是更加的肮髒罷了!”


    她現在隻要一想到他的東西進出過菊門……她覺得,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在讓著他碰了。


    安可兒狠狠的咬著牙,用劍指著他:“別跟過來,不然我就一劍砍死你這個惡心的男人!"


    但是她沒沒有來得及瀟灑的轉身裏看,軒轅殊珺就直接長臂一攬,將安可兒抱緊了,深深的按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醇厚低沉的聲音,十分的冷靜道:“朕是不會放手的,你要是想砍,就砍吧。反正朕的性命也是你救的。”


    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說是這麽說,但是,到真的動起手來的時候,卻不舍得傷那個男人。


    別說用刀砍他了,就說此刻被這個男人強行的抱在懷裏,她都不忍心太過於掙紮,生怕扯裂了他那個可怕的貫穿胸背的傷口。


    “哈哈哈——”


    鳳仲離還在不停的哈哈大笑。


    軒轅殊珺聽到了他的笑聲,不悅的皺眉:“鳳仲離,你到底想要笑道什麽時候!”


    “哈哈——啊哈哈哈——”


    軒轅殊珺一把奪過了女人手中的秋水劍,然後從他的手中,軟劍筆直的飛出,擦過了鳳仲離的劉海,狠狠的釘在他依靠的那根樹幹上。


    鳳仲離的絕色的臉蛋傷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他不敢笑了……


    軒轅殊珺冷睨著他:“怎麽,笑夠了?”


    鳳仲離笑不出來了。戀愛中的男子,真的好怕怕哦……


    咳咳。


    鳳仲離恢複了自己正常的男音:“咳咳,是微臣不對……微臣就算心裏再怎麽高興,也不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陛下的痛苦之上……”


    軒轅殊珺冷冷的一個蔑視的眼神,瞪著鳳仲離:“不要說風涼話,說人話。”


    鳳仲離尷尬的笑眯了眼睛:“少主,陛下並沒有找宮女侍寢,也並沒有找男人瀉火。”


    安可兒此刻的腦袋是懵的:“什麽?你這是幫陛下開脫嗎?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鳳仲離笑得愈發的幹了:“小的不管是身心,自當全都是效忠於少主的。可是,我早些年,也跟陛下達成了魔鬼契約,微臣委任為了尚書令,永遠都不退休,一直工作微臣斷氣的那一刻。真是冷露無情毫無人性,就像僵屍一樣留著黑血,慘無人道的上司……”


    軒轅殊珺眉頭微微一皺,口氣冰冷,但是確實殺傷性十足:“說重點。”


    鳳仲離也不敢再扯了,一邊心歎著陷入愛情的男人果然是最可怕的,一邊愛笑眯眯的對著安可兒說道:“少主,請看陛下的手臂,你就能明白一切了。”


    鳳仲離這隻頑劣的妖孽,果然一下子就戳到了重點。


    聞言,安可兒將信將疑的低下頭,男人此刻用雙臂將她緊緊地鎖在自己的懷裏,她一低頭就看見了,白皙精壯的手臂上,滿是烏黑青紫的咬痕,那種咬痕,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和她手臂上的咬痕一模一樣!


    安可兒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心疼的抓著他的手臂,輕輕的摩挲著:“陛下……你……”


    軒轅殊珺的聲音溫柔寵溺:“現在你因該相信朕了?”


    她眼睛瞬間就濕潤了:“陛下,你為什麽不早說?"


    這絕對是軒轅殊珺為了壓製體內的邪火,所以就


    軒轅殊珺沉聲道:“你若相信,假也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真的也是假的。”


    安可兒忽然覺得很愧疚,她抬起頭來,狠狠的瞪著遠處看熱鬧的某隻頑劣的妖孽:“鳳仲離,你這個死人妖,為什麽不早點就說實話!”


    鳳仲離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從指縫看著他們兩個人抱得‘密不可分’如膠似漆的樣子,戲謔道:“戀愛不就是相遇,相知,然後各種大大小小的誤會,常常試試失戀和熱戀的滋味,然後分分合合,哭哭笑笑……沒了這些,男女之愛,平淡無奇,還有什麽味道可言。”


    安可兒汗顏:“聽起來你很懂男女情愛。”


    鳳仲離厚顏無恥:“請叫我專家。”


    軒轅殊珺冷謔:“那你的身邊連一個姬妾都沒有,私生子也沒見半個?”


    鳳仲離忽然幽怨的小眼神看了一眼軒轅殊珺,望而興歎。


    安可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原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還存著扳彎陛下的心思?


    真是豈有此理!


    安可兒站出來了一步,然後擋在軒轅殊珺的麵前,將鳳仲離落在軒轅殊珺身上的視線完全的擋住,厲聲質問道:“鳳仲離你說!陛下現在冰蠶咬了,那他中冰蠶的毒,應該怎麽解?”


    鳳仲離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道:“這個,確實是個問題。現在火靈芝的邪火將冰蠶的寒毒給控製了,所以,寒毒的表象就沒有這麽明顯。火靈芝是強身健體的聖物,但是卻沒有解毒的功效,陛下這段時間用冰蠶壓製邪火,日後肯定會留下病根。”


    安可兒雖然不像慕容秋逸那樣,擅長治療外傷,但是,人體經絡和各種醫理,她還是熟知許多的。安可兒擔憂道:“陛下這樣……日後可是會像我一樣也爆發寒氣,凍成冰塊。”


    “也許。”


    安可兒給軒轅殊珺把脈,然後和鳳仲離商量著:“我看……陛下身體裏的火氣,已經減退了許多。冰蠶就不需要了吧。”


    鳳仲離笑眯眯的若無其事道:“陛下現在身體裏的邪火,更甚於寒氣。將來,陛下是一會兒凍成冰塊,一會又如火山岩漿,就像個神經病一樣,時冷時熱,又冷又熱。將陛下體內的火和寒,調節平衡到如此的程度,才是陛下身體最佳的狀態。”


    安可兒蹙眉,那病發的時候,活著肯定是比死了更難受。


    安可兒沉思著,然後道:“我說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我,我用其他的辦法,為陛下降火


    說完,她的臉頰驀地緋紅。她隻希望這隻機智的人妖千萬不要明白她說的其他方法究竟是什麽。


    其實她是打算用身體。她已經想好了,她繼續用冰蠶咬自己的手臂,激發寒氣,然後用自己的身體來給陛下降溫……


    咳咳……這個叫什麽,冰火兩重天?!好銀蕩……


    沒想,鳳仲離確是猜到了:“那樣的方法……對你身體損害太大。女子體寒,本來就不易懷上小寶寶,如果你們想生個二胎,三胎四五胎的……那就很麻煩。”


    安可兒默默吐槽,是母豬嗎?生這麽多。


    身後的男人忽然沉沉的出聲道:“夠了。你們難道是當朕不存在嗎?朕來決定如何治,不需要你們來決定。”


    鳳仲離依舊是笑眯眯道:“陛下,其實,你也知道,除了泡冰水,睡寒玉床,還要配合著……”


    鳳仲離沒有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的瞟了安可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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