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救我。


    許晴見我對上了她的暗語,突然朝我求救。


    雖然我還有點雲裏霧裏,但還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對她說:“你也是青麻鬼手老爺子安排的人?他對你有過什麽交代?”


    許晴本就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我現在就是她的一顆救命稻草,她想也沒想就對我說:“我確實和陳言老先生認識,當年有過一麵之緣。老先生曾和我說過,如果遇到今天這種麻煩,他的人會出麵解決,還教了我剛才那句暗語,所以先生你一定要幫我解決啊。”


    我直接問:“什麽麻煩,剛才那個帶走你女兒的鬼,你認識?你為何說她不會害你女兒?”


    她立刻道:“算不上認識,紅魚出生那年我見過它一次。那次我難產,情況比較危急,她在病房裏出現過。”


    “然後呢,她二十一年前就出現過?那天她幹嘛了?”我好奇地問。


    許晴回道:“沒幹嘛,它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守在病床房,守了一夜,等紅魚出生後,她才離開。”


    “除了你,當時還有誰看到它了?你看到鬼肯定很害怕吧,有沒有告訴葉青山?”我追問道。


    她說:“因為當時我也疼的死去活來,我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呢。後來紅魚順利出生,我也就沒和青山提這件事。而且那時候我們葉家還沒有飛黃騰達,青山並不認識風水大師,我就沒和他提。”


    “那你後來是怎麽確定那不是你幻覺,又為何要躲到女兒的床底下,你發現了什麽秘密?”我立刻高強度地追問,不給許晴任何思考的時間,讓她的回答都是第一時間做出,畢竟雖然對上了陳家暗語,但我還是得防著點她。


    許晴立刻道:“紅魚出生後那一年,我在家裏也碰到過她幾次。其實紅魚八字比較奇怪,可能也招邪祟吧,不止一次被惡靈纏身,每次都是這女鬼出現幫她解決了麻煩。直到紅魚一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青山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厲害的風水師,那風水師幫紅魚做了一次法,後來紅魚就沒再招惹過邪祟,那女鬼也就沒再出現過。”


    我皺起了眉頭,許晴口中的大風水師,一定就是那個秦家老爺子,秦君瑤的爺爺。


    而之所以紅魚不再招惹邪祟,應該是因為她的命魂被抽離養在了伊人湖底的大陣裏。


    許晴對我繼續道:“直到三四天前,那天我在練瑜伽,突然就有種被人給盯著的感覺,但我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任何人。我立刻調了家裏的監控,在監控裏我再次見到了她。她像二十年前一樣,又開始在我家裏徘徊了。”


    我點了點頭,在青丘墳裏我把紅魚的命魂重新打回了她體內,這時間節點對的上,估摸著紅魚又變得完整了,所以她再次出現了。


    如此說來,這無臉女鬼可能真是保護紅魚的陰魂,這讓我對紅魚的身份越發好奇了起來。


    我直接問許晴:“二十年前你遇到鬼不告訴葉青山我能理解,可現在葉家是堂堂西江首富,葉青山更是結識了一批厲害的風水師。你再次遇到了這女鬼,你為何不告訴他,而是自己躲在床底偷偷地觀察?”


    許晴臉上露出一絲極其複雜的神情,猶豫再三後才對我道:“我不敢。”


    “不敢?葉青山不是很愛葉紅魚嗎,女兒遇到麻煩,他肯定想辦法,你有啥不敢的?”我好奇道。


    “因為紅魚不是青山的親生女兒。”許晴低聲說道,那張典雅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我楞住了,尋思不可能吧,許晴怎麽看也不像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啊,雖說長得極其漂亮,但不像是給葉青山戴綠帽不守婦道的女人啊。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葉紅魚不是葉青山親生的?那她生父是誰?”我疑惑道。


    許晴緊抿著嘴唇,沉默良久,才對我道:“先生,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有你能幫我,我才把這些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出賣我。”


    我點了點頭,撒謊說:“你放心,我是青麻鬼手至交好友的後人,就是謹遵老爺子遺言,來幫你和葉紅魚解決這股麻煩的。”


    她這才對我道:“我和青山是都是師範學院畢業的,我們在大學時候就好上了,畢業後工作分配到西江,水到渠成的結了婚。但不知道為何,我們始終要不上孩子。我兩都去醫院看過了,生理上一切正常,但試了很多次,我就是沒懷上孕。”


    頓了頓,許晴繼續道:“青山是個很傳統的人,他急著想要個孩子,他家裏也催著抱孫子,他壓力很大,我們也為這爭吵過不少次。我感覺自己若是再還不上,婚姻可能就會走到盡頭。於是我開始想各種辦法,甚至還找各種所謂大師看過,但依舊沒用。”


    “二十一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去廟裏求簽,希望老天爺能賜給我孩子,維係那段婚姻。就在我燒香拜佛準備離開寺廟時,突然走來了一個老者跟我說,求人不如求己,他說他能幫我懷上孕,但需要我配合他。”


    “那人就是陳言老先生,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名震四方的青麻鬼手,隻是看他慈眉善目不像壞人,就配合他做了場法事,沒想到的是,幾天後我真的就懷上了孕,後來生下了紅魚。”


    聽到這,我暗暗心驚,沒想到爺爺在我沒出生之前就開始布局了。


    看來紅魚的出生並不簡單,也就是說要與我定娃娃親的應該就是紅魚,就是不知道後來怎麽成了秦君瑤。


    十之八九,可能是秦君瑤的爺爺壞了我爺爺的布局,奪了紅魚的造化。


    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想,具體原因還得我一步步去探查,目前我最好奇的還是紅魚的真正身份。


    於是我捋了一遍,直接問許晴:“不對啊,照你這麽說青麻鬼手隻是幫你做了個法,你沒和其它男人發生過關係,那葉青山還是葉紅魚父親,你又為何說他不是?”


    許晴幽幽地說:“以前我也沒想過太多,一直以為紅魚是我和青山的女兒。直到兩個月前,就是紅魚和陳黃皮結婚後不久,我做了個噩夢,夢到青山打我,說我生了個野種。我被驚醒了過來,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我偷偷帶著兩人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結果讓我無比驚恐,紅魚和青山竟然毫無血緣關係。”


    我也楞住了,許晴如果真沒和其它男人發生過關係,又怎麽可能生下一個和自己老公毫無血緣關係的女人?


    這不可能,爺爺是厲害,但不可能靠著一場法事讓許晴憑空生子。


    我突然直視著許晴,冷聲道:“許晴!真想讓我幫你,就別對我隱瞞任何事!”


    許晴緊咬著嘴唇,沉默良久,才無比後怕地對我說:“其實那個夜晚,陳老先生帶我入了青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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