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一護幾人驚懼了,這個藍澤桑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認識朽木白哉的父親,等等、等等,他記得,露琪亞都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朽木白哉的話,據露琪亞說,最起碼超過兩百五十歲了,那麽這樣算的話,藍澤桑究竟多少歲了啊啊啊啊!!!


    冷冷的一瞥,瞬間就讓處於激動中的五人組冷靜了下來,朽木白哉這才把視線重新放回宙斯的身上,這一次是隻看不說,他用視線描摹著這個人的相貌,熟悉而陌生。


    這個人,他很早很早就知道了,藍澤清這個名字,也成為了伴隨著他成長的烙印,不知在何時起已經去成為了習慣,他的父母去世的時候他還很小,但卻已有足夠的記憶力來讓自己記住了,很多人多說,他的父母是天作之合感情深厚,他也一直都這樣認為的,隻是,時常,他會在他的那嚴肅的爺爺臉上看到了幾分心疼,那是,對他父親的心疼,他以為爺爺是心疼父親多病而愈見虛弱的身體,直到後來才知道,爺爺心疼的,是父親那份隱忍著的勉強微笑。


    父親不愛母親,這是在他母親去世後不久知道的,無意中走到了那個除了爺爺和父親之外不準許任何人進入的房間,好奇心讓他禁不住推開了那扇門,從此,踏入了父親心中的那片禁忌,回不了頭。


    那個房間其實和其他房間一樣,隻是擺飾什麽的比起其他房間的井井有條,顯得隨意多了,不過,不淩亂,而是舒適,就像是主人仍在,一點都看不出這個房間已經久無人煙,潔淨的桌台顯示出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最顯眼的,是桌台上那堆的很高的畫卷。


    小心的拿起最上端的那副,慢慢的舒展開來,看到的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少年,金色的長發藍色的眼,櫻花樹下,少年淺笑盈盈,有著絕世的風華,那雙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溫柔之下的平靜,那就是淡漠,當然,那個年紀的他是不可能看得出那麽多的,那時的他隻知道,畫中的人讓他驚豔非常。


    愣愣的看著那副畫許久,才把它卷上放好,重新拿起另一幅畫展開,隻是卻不料,畫中的主角依舊是那位少年,依舊是櫻花樹下,依舊淺笑盈盈,隻是,這一次,多出了幾分朦朧的魅惑,那雙流轉著光芒的藍眸,深邃的吸引著所有......


    一副一副看過去,其中的主角從來沒有變過,都是那名美麗的少年,有站著的有坐著的有躺著著,各種姿態各自背景,不同的風情相同的絕美,足足有上百幅畫,那畫中透露出的感情濃的幾乎快要飽和,當時他不明白,隻知道,有些畫,讓他看了很想流淚。


    在他把那些畫重新放好後回頭,卻驀地看得了站著門口的爺爺,他不知道爺爺在那裏看了多久了,隻是,他以為爺爺會懲罰他擅入這個房間的錯,隻是,爺爺這一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隻是,緩步走到那些畫的麵前,拉開了其中的一幅,指著畫中人對著他說:


    “白哉,這個人,是你父親唯一愛過的人。”


    嗡的一聲,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爺爺的話是什麽意思,這個美麗的少年是父親唯一愛過的人,那麽,“母親呢?父親不是愛著母親的嗎?”


    爺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有些文不對題的說著,“蒼純愛著這個少年,直到死亡還一直愛著,隻是,這個少年卻也是他最深刻的痛,白哉啊,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朽木這個姓氏太沉重了,沉重到已經成為了桎梏著我們家的枷鎖,不得自由......”


    爺爺話中的疲憊和滄桑是那麽的濃,隻是,那個時候的他還隻是朽木白哉,而不是現在這個冷靜自持的朽木家主六番隊隊長,那個時候,他隻知道爺爺的話讓一直以為父母恩愛的他無法接受,伸手就想撕開那些畫,卻被爺爺阻攔下來,無法發泄的他衝出了那個房間,從此,執拗的憎惡起了畫中的那個少年,卻也徹底的記住了那名少年,無法忘記。


    隨著年紀的增長,思維漸漸成熟起來,不知道何時起,他已經能夠和平的麵對父親愛著一個少年的事實,甚至,他還能夠和爺爺談論起那個少年,知道了少年和父親的以往,慢慢的,他也理解了父親那五百年間沉積出來的感情,不經意間,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多出了一個習慣,每天,都會去那個房間,看一看那些畫像,時間久了,他有時會延伸出一種想要見一見少年的渴望,隻是,在少年突然間出現的前一刻,他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渴望會成為事實。


    眼神漸漸晴明,朽木白哉看著眼前這個比畫中更加真實更加璀璨的少年,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卻是,無話可說,隻能維持著一貫的嚴肅看著他,而已。


    宙斯被看的渾身發毛,呃,他和這朽木白哉是第一次見麵吧?可是為何這棵白菜會用這種地球人看火星人的目光看著自己呢?這究竟是為毛啊??


    在其他人的眼裏,朽木白哉一如既往的冰冷嚴肅,隻是,在已經成為朽木白哉妹妹很多年的露琪亞的眼裏,卻是大大的反常,不說她的兄長大人對眼前少年的異常主動,單單現在的眼神,就是她從未見過的專注,還有深沉。


    有些不解的側頭看向那個少年,難道,對兄長大人來說,這個少年是特別的嗎?這還是她第一次,從兄長大人的身上看到了如此明顯的情緒,這讓她很是欣慰,終於,兄長大人找到了可以讓他卸下麵具的人了嗎?兄長大人,作為朽木白哉,太累了。


    轉頭,露琪亞一把揪起黑崎一護的領子,對著朽木白哉一個鞠躬,“兄長大人,我想起還有事情要去辦,先告退了!一護、織姬、石田、茶渡、你們也跟我一起來,我需要你們的幫忙。藍澤桑,就請你先幫我看護一下兄長大人,卯之花隊長很快就會來例行檢查的,這段時間就拜托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不等任何人的反應,就風風火火的拖著一護遠去,井上等人不明所以,卻也一聲告辭後跟著離去,一時間,病房內就剩下了傻眼的宙斯和沉默寡言的白菜一棵。


    默了一下下,宙斯就拉出了病房內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雙腿交疊,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之上,姿態慵懶神情悠哉,頗有幾分享受的樣子。


    而實際上,宙斯的確是在享受,享受著難得的安靜,要知道,冰山麵癱有千千萬,卻都有一個相同的屬性,那就是寡言,譬如殺生丸,譬如眼前的朽木白哉,隻不過,這兩人對宙斯來講又是有所不同的,和殺生丸呆在一起,安靜是安靜,卻隻有聽覺上的安靜,身體感知上麵,卻是沒有一刻真正安靜的,-_-|||,而朽木白哉不同,自己和他,隻是陌生人,所以,也不存在會對自己動手動腳這一憂患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著,一個,半眯著眼舒服的直想睡覺,另一個,則一言不發的把視線放在少年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來例行檢查的卯之花烈進來,才打破了這股寧和的沉默。


    在看到椅子上的那個人時,卯之花烈的訝異一閃而過,清什麽時候認識朽木白哉的?不過,很快的,卯之花烈就釋然了,想想也很正常,畢竟,朽木白哉是蒼純的孩子,清會想來看看他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說,腦補什麽的才是最強大的啊╮(╯_╰)╭!


    而發現卯之花烈來了,宙斯打了個招呼後就離去了,就算他享受那份安靜,但是,他也隻是享受片刻,太長的寧靜,永遠都不屬於他的生命,漫長無邊際的時間,他從沒想過需要“永遠”。


    目送著宙斯的離開,卯之花烈回頭,卻意外的發現了朽木白哉還沒有收回的目光,看到了屍魂界有名的冰山如此明顯的態度,再想想自己友人對清的不同,驚訝過後,卯之花烈的嘴邊彎起了深深的弧度,啊拉,清還真是一個真正的妖孽呢,無知無覺的嬉笑,卻不知收獲真心幾許!


    不過,卯之花烈思忖著,看浮竹那副樣子,明顯就是還沒有完全開竅的樣子,自己作為他的朋友,是否,暗地裏去推一把?要不然,被後來者居上,那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去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捶地,瓦居然手一抖把今天的存稿給刪除了,害的我隻能重現打一遍,卻發現,瓦的記憶力根本就木有記牢啊啊啊啊,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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