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尤其是外行看內行,但是,在兩位宗師施展的“韻律”麵前,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觀眾們還沒有感受清楚那種奇妙的感覺,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


    陳睿和薩曼麵前的製器台上,各有一把劍,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還會以為這兩把劍是同一個人製作的,因為兩把劍的長度、造型、甚至是給人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盡管隻是卓越級,卻顯得大巧若拙,仿佛遊曆紅塵的王侯,盡管身著布衣,骨子裏依然有種卓越不群的氣質。


    兩把長劍之所以有雷同感,完全是兩位宗師的判斷和選擇驚人的相似,這兩把劍的規格,應該是兩個小時內,能夠達到那些比鬥條件的最佳選擇。


    但是,正如兩人最終隻有一個人活著那樣,這兩把劍,也隻有一把能夠留下來。


    接下來,就是這一局對決的結果了。


    兩把劍緩緩地自動懸浮起來,牽動著無數觀眾的心情,兩把劍化作兩道光芒,閃電般地交擊在一起,火星四濺之下,觀眾的心也跟著不斷震顫。


    在交擊了十餘下後,終於傳來“叮”一聲,一把劍斷作了兩截,跌落塵埃,而另一把雖然缺口累累,卻是堅持到了最後。


    那把劍緩緩飛到了陳睿的麵前,觀眾們齊齊歡呼起來,是三係精通天才大師……不,宗師“阿瑟”勝了!


    與那個神秘莫測的獨眼宗師相比,這位曾經在魔界聞名的天才宗師,顯然更容易被觀眾的接受和支持。


    第一場,製器對決,阿瑟二比零獲勝!


    規則之力頓時發揮了作用,陳睿就感覺一股股生命力自薩曼身上傳輸而來,薩曼獨眼的精光驟然暗淡了下來,整個人顯得憔悴了許多。


    第一場居然輸了!薩曼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五千年了,自從五千年前的賭鬥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輸過一局,一切盡在掌控之中,想不到今天第一場,竟然完敗給了這個應該連三十歲都不到的對手!


    “為什麽!”薩曼咆哮了起來:“材質、手法、屬性幾乎一模一樣,為什麽我的劍會斷!”


    “無論你品性如何令人不恥,但終究是一代宗師,我就讓你輸個明白。”陳睿淡然道:“雖然我們的材質、手法等等幾乎完全一樣,但是我有一點最重要的東西你沒有,那就是對劍的理解。你所擁有的,是對所製造的這把武器的理解,而我,不僅僅是這些,而且還有對‘劍’本身的理解,因為——我的武器就是劍!所以,我創造的劍,比你的更有生命力。準確的說,我們之間的水準相當無幾,但有這麽一點差距,已經足以決定勝負。”


    那些製器大師們隻覺這番話蘊含著宗師級的至理,雖然有許多不明白之處,卻依然聽得如癡如醉,有個別的大師感覺到似乎把握住了什麽靈感,顯得喜不自勝。


    薩曼的宗師級實力不是虛的,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失敗的原因,深吸一口氣,獨眼露出極其凝重的神色來:“我承認先前小看了你,你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特特尼斯,就算是我,也必須要正視你。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也是一位強大的宗師。可惜的是,你注定隻能成為我的踏腳石,你的生命,你的榮譽,你的一切都將歸我所有。”


    “我唯一可以‘歸你所有’的就是失敗。”陳睿淡然一笑,“接下來是藥劑戰了,不需要休息一下嗎?薩曼宗師閣下?”


    薩曼冷哼道:“不要得意太早,雖然你的藥劑學並沒有什麽名聲,但是我相信你和特特尼斯一樣,已經達到了藥劑宗師的境界。我的藥劑學造詣要遠在製器術之上,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剛才失去的生命力,我會數以倍計地收回來!”


    其實在場的觀眾已經有許多人猜到了,“阿瑟”除了製器宗師外,應該也是藥劑宗師,全係宗師,幾十萬年難得出一個,現在一出就是三個,而且還是師徒和死敵的關係,正要一決生死,無論結果如何,都將在魔界的曆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


    今天的震撼已經夠多了,觀眾們現在更多的是期待,期待這一戰的結果。


    “這種幼稚的心理戰術,隻能暴露自己的心虛,或者這是你為了平複緊張的自我暗示?”陳睿的麵具後傳出篤定的笑聲:“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已經不能再輸了。”


    薩曼沒有再說話,深呼吸中,精神變得集中起來,穩定心態後,開啟了藥劑戰。


    同樣是三局兩勝的規則,第一局是黑色藥劑“永恒之力”的配置,先完成者獲勝。


    這一局讓眾多觀眾都瞪大了眼睛,如果說真係黑色藥劑是藥劑宗師的入門藥劑,那麽永恒係藥劑就是進階藥劑,真係藥劑的加成是暫時的,與白色藥劑相比,區別是效果加倍且沒有副作用,而永恒係藥劑則是永遠增加某項屬性。至於複活藥劑和延壽藥劑屬於最高級的藥劑,隻有傳說中的大宗師才能配置。真正大宗師的手段,已經不限於這幾類黑色藥劑,據說還能配置出令諸神忌憚的神級藥劑,不過這些都是年代久遠的上古傳說,真實性有待考究,眼前的永恒係藥劑,才是最引人矚目的。


    烙印空間給出了許多藥材,雙方可以自行選擇調配,藥劑的配方其實並不是一成不變,除了主體的基礎配方外,很多地方包括材料、步驟、手法等都可以有細微的差別和改進,這也是藥劑純度存在差別的原因。同樣的藥劑,由不同的藥劑師來配置,配方很可能有不小的出入,黑色藥劑同樣如此,關鍵是成藥的效果。


    這個與之前的精煉比試不同,精煉是將空間提供的材料放入超級係統處理,而這次如果不利用烙印空間的材料直接兌換出藥劑,很可能不會被空間的規則承認。況且陳睿對調配永恒係藥劑也有自己的心得,心念電轉之下決定開始手動配藥。


    藥劑宗師講求的是一個“境”字,整個藥劑的融合如同原本天生存在,隻是由藥劑師一點一點揭開蒙在上麵的麵紗,當陳睿退出這種沉浸其中的境界,完成了“永恒之力”的配置後,發現薩曼那邊竟然一早就結束了。


    藥劑戰第一局,“阿瑟”敗!


    從空間給出的時間來看,薩曼的速度比他快了一倍,也就是說,陳睿才配置到一半的時候,薩曼已經完成了。


    “這種速度太超乎常規了……”陳睿的目光落在了薩曼麵前的材料上,發現配置藥劑主體的材料似乎都沒有動,若有所悟:“你在決鬥前就預先配置好了各種藥劑的主體?這種作弊手段也可以?”


    “居然這麽快就看出來了,”薩曼露出陰笑:“準確的說,是我昨天配置好的,因為主體的藥效有嚴格的時間限製,超過時間就會失效。這個烙印的規則,隻要最後成品是在空間新配置出的,就能夠成立。不得不誇獎你一句,你剛才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如果真和你比,我輸的幾率不小。”


    “隻要成品是最新‘配置’出的就成立?”陳睿緩緩點頭,“我明白了,這一局,是你取巧勝了。”


    “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強大的對手,不光是實力,還有反應和心計。”薩曼的獨眼眯了起來,笑容愈發得意:“可惜,你吃虧在第一次參加決鬥,而我這幾千年來,已經完全將規則吃透,可以自如地利用規則獲得最大優勢——你說我作弊也無所謂,勝者為先,你如果能夠這樣取勝,我同樣死而無怨。”


    “現在理解規則還來得及……”陳睿居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意味深長,“我會讓你‘死而無怨’的。”


    “現在還來得及?不要告訴我,你想先請個假出去配置?”薩曼冷笑道:“藥劑的主體是最耗時的,而且超過一天就會失去效用,我每種藥劑都有相當準備,無論是藥劑戰還是第三場的決戰,藥劑類我是必勝無疑!就算是製器,我們之間的勝負也很難說,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第三場每次都能抽中製器類。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輸一場,就會失去一半生命,你沒有太多的僥幸。”


    “給你最後一句話加一個前提條件,如果,你還能夠堅持到第三場的話。”陳睿聳聳肩,“好了,開始第二局吧。”


    運氣的天平似乎傾向了薩曼一邊,第二局陳睿抽簽,抽中的是競速賽,限時兩個小時內,要求配置出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黑色藥劑,類型不限。


    時間結束後,純度達到要求且數量最多者為勝方。


    薩曼心中大喜,對於他來說,這個規則能夠最大限度發揮作弊的手段!


    反正已經被對方窺破,所以薩曼索性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事前配置好的藥劑主體,開始迅速調配,一個小時不到,就完成了四瓶真係藥劑的配置,就在這個時候,他看了一眼對手,隻見“阿瑟”手忙腳亂地調配著,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可以從大失水準的動作來看出心情的緊張,連一瓶都沒有配好。


    暗自得意間,薩曼加快了速度。


    兩個小時的時限接近尾聲,薩曼已經配置出了十瓶真係藥劑,每一瓶的品質都達到了九十,這已經是他巔峰狀態的發揮了。然而當他再次看向陳睿的藥劑台時,唯一的那顆眼珠子差點爆出來。


    那裏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黑色藥劑,目測至少有五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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