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夜神情莫測地看了看遠方,然後收回視線,與瞿白直直地對視著,眼中一片平靜,但瞿白卻能感受到那平靜之下的強烈波濤。(.好看的小說)


    “真要算起來,應該有七百多年了,那時感覺很強烈,有段時間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對於跟在身邊的青軒和止牧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總覺得站在那裏的不應該隻有他們兩個,但是,卻怎麽也想不出不對勁在什麽地方。”胡夜緩緩敘述著,“也曾經試探地問過青軒和止牧,二人俱無所覺。”


    “直到修到大乘期後,才若有所感,覺得我身邊好像少了兩個人,但這兩人到底是誰,去哪裏了,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在我這種感覺還沒有消匿前,我曾經去我修煉的洞府附近查看過,除了青軒和止牧的,我也確實找到了另外兩個修煉的洞府。四個洞府恰好是呈現我們妖族護法常用的形態的。”胡夜看著瞿白,輕輕說著最後一句話,聲音中帶著一種說不透的蒼涼。


    “但是,不止是我,就是青軒和止牧也是,翻遍了我們所有記憶,也沒有消失的這兩人的印象。就像這兩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今天以前,我也覺得一切也許隻是一場虛影,就連上一次遭遇婆羅時,我也隻記得有許多修士葬送在那婆羅的手上,但卻對那些修士全無印象,甚至,在進陣以前,我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這件事了。”


    瞿白怔怔地望向胡夜的眼底,想從其中找尋點什麽,但一番探視下來,卻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找尋什麽,他幹澀地抿了抿唇,手裏對兩個孩子的禁錮更加嚴密了些,他略顯沉重地開口:“你是說……如果在幻星大陣中死亡了……整個人的存在跡象,都會從他人的記憶中被抹去,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這世間一樣?”


    胡夜眼眸深處湧起些許深沉的黑色浪花,他輕緩地搖搖頭,“不,好像隻有一些特定消損的才會這樣。”


    “……你是說,隻有那些被吸食了精髓,形體全然消散在這世間的人,才會完全從人的記憶中消逝?”瞿白帶著些微的震顫和驚駭,雖然他的話語中還帶著點疑問的語氣,實際上,在他的心中,卻已經做了定論了。


    讓一個人消失,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抹殺一個人的存在,卻不單單是武力和一些神通能隨隨便便就做到的,這古神到底到了什麽境界,能在一陣之中布置下如此逆天的功能?!


    胡夜沒有應答,但是他眼中濃重的沉鬱卻已經向瞿白表達了他的觀點,他帶著點看不透的神色,越過了瞿白朝遠處的林木間望去,像是透過這層層疊疊的林木直射到他想看到的那一點。


    “也就是說……你也同意這裏其實是個屠宰場。”瞿白輕聲說道。


    胡夜抿了抿唇,沉聲開口,“大概不單單是屠宰場那麽簡單,與其說是屠宰場,倒不如說是飼養場,修真者就是天然的飼養者。這陣中種種天材地寶不過是誘餌,而吸食形體不過是第一步,吸食之後的絕對抹殺才是這大陣經久不衰之所在。”


    連有人被抹殺了都沒有人察覺,修士們隻會將視線越來越集中地停駐在這幻星大陣中的種種天材地寶,而越加忽視這大陣中的危機。


    如此這般,這幻星大陣每三百七十年一啟,才會有源源不斷地修士們進入陣中,化為虛無。


    “第一陣的時候,你說過婆羅的特性,現在想來,不是很奇怪嗎?”胡夜輕輕提醒了一句。


    瞿白在胡夜的提示下,微微一回想,立即找到了其中的盲點。


    他一開始隻覺得這幻星大陣中有這麽多青元總綱中提及的奇異生物,而略有奇異的熟悉感,進而,從他一連遇到的幾種生物的特性,推演出,這不過是一個屠宰場式的陣法。


    但現在想來,確實是他所曆太少,想得不夠周全。


    這第四陣雖然天材地寶雲集,但是也處處布滿了殺機,如果功力稍低,一個不慎就被獵殺在此。[]


    即便是功力尚可的,從觸發第一個陣內的機關開始,所等待的,大概也是這幻星大陣的無數殺機了,總有一關是會要了來人的命的。


    是的,機關。天耳芝就是一個機關。


    天耳芝雖好,但是它的並生者卻不是好惹的,殺不掉並生者,自然隻有被蠶食的結局,但是殺了並生者,就會被這機關傳送到下一個殺機處,一個一個,直到破除了這一陣中所有的殺機。


    這麽看來,就好似這幻星大陣並沒有外人傳頌的那麽好,其實不過是個殺機四伏的屠宰場,但真正回過頭來拋去表象來看,這幻星大陣卻又不單單是個殺陣。


    凡人行凶尚且還講究原因,何況參悟部分天道的古神,總不至於無聊到擺了殺陣專以獵殺修士為樂,若真出於這樣的興趣,古神也便修不到古神的境界了。


    再來看婆羅,婆羅是天地間最容易問鼎天道的生物,但是在這幻星大陣中,都不知道世間鬥轉星移了多少回,居然還隻是萌芽的狀態,甚至連真葉都沒有發出,即便說是末法時代到來,地球上的靈氣不足以支撐婆羅的所需,但是,這幻星大陣卻並不是末法時代以後才有的。


    萬法時代,甚至,更早,在地球靈氣最充足,且未受到修真者們的吸收時,這幻星大陣就已經存在,其他植材也便罷了,但這婆羅,瞿白相信,在自己之前,這株婆羅肯定隻被當成怪物在打殺,從沒有人得知婆羅的實體不過是一棵將將發芽的種子。


    而這幾千幾萬年間,有多少人葬送在婆羅的手上,又有多少靈髓進了婆羅的身體早已不可考證,但是婆羅至今也還是一株冒了點白芽的狀態。


    這天地間的靈氣和那些被吸食了人的精髓究竟去了哪裏?


    最後,好像隻有胡夜所做的推測能解釋這一切――這幻星大陣不過是個飼養場,大陣的核心,全部都是為了吸取修士的精髓來供給大陣中某一樣東西。


    “現在怎麽辦?”想通了這一切,除去最初的一陣驚駭後,瞿白反倒前所未有地平靜下來,一種驚人的鎮定氣度從他的身體裏蔓延開來。


    胡夜一邊沉吟,一邊伸手握住瞿白的手心,手指無意識地在他掌心中滑動著,瞿白也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他理清思緒。


    兩個小崽子也終於看對了眼色一回,收斂起了那股調皮勁兒,除了偷偷地交換著“你看,爸爸和父親手拉著手呢”的眼神外,再也不動什麽歪腦筋想去投喂那隻巨嘴魘達生了。


    胡夜在沉思的同時,瞿白也在一點點地理著思緒。


    要說他還有什麽擔心的,也隻有對自己身邊兩個小崽子的擔心罷了,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將自家兩個小崽子一起帶進了這一場不知名的撲殺中來了。


    現在,他們的對立麵,站著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們也許一輩子都難以望其項背的古神。


    但這些卻不再讓他駭然,也許是事情已經到了他完全不能掌控和預料的程度了吧,過多的情緒除了給他們自己帶來壓力外,什麽也沒有。


    最重的是,他身邊還站著胡夜,而他手中的青元總綱又是與那古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真細究的話,這修真界已經沒有比他們掌握關於這幻星大陣更多信息的修士了。


    一個已經幾次出入幻星大陣的大乘期妖獸,在他還不知道這天羅地網似的局勢中,已然能幾進幾出,而現在,起碼,他們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東西。


    信息就是資源,這大概是瞿白二十多年的俗世生活給他的最好的經驗之一了。


    而他剛剛交給胡夜的玉簡瞳中,已經將他所能獲得關於這個幻星大陣所有的資源全部羅列其中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最後麵的那個,他模擬出來的那個大陣的俯視圖。


    他不敢說自己模擬出來的相似度有多高,又到底有多少參考價值,畢竟,以他現在的功力和水平,青元總綱中他目前能能讀取的資料十分有限,能布置下的陣法最高也隻到六陣連環相扣的程度。


    但,他還是硬憑著自己已經曆經的四陣陣法基本走勢和特點,模擬了整套的幻星大陣的陣型。


    隻不過,模擬陣法中,從第六陣開始,他就已經十分力不從心,後麵幾陣幾乎全部是他根據青元總綱中零碎的各種信息,摸索著想象著給弄出來的,較真來說,基本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不管怎樣,瞿白在意識海中硬生生將這一套陣法模擬下來,不但幫助他參悟了布陣上的一些東西外,最重要的是,他們多少算是摸索出了這幻星大陣的一點門道了。


    “闖到底陣,必要看看這陣中心到底供養著什麽!”忽然,胡夜眼□光,眼中獵獵鬥意,見者無不心生誠服。


    天地人,修者道,向來就是鬥字在前,沒有鬥意的修者,怎麽可能跨得過那無數道心魔的門檻?!


    瞿白晃了晃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了指身旁兩個小崽子,臉上帶著意料之中的笑,聲音裏有些憾然,“那我們隻能陪你到第六陣了。”


    胡夜眼底飄過一些挫敗,是對自己能力尚不足以護住這父子三人周全的挫敗,也是有些不甘瞿白過早離開大陣的挫敗。


    但對此,瞿白卻比胡夜看得開。他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裏,他能闖到這裏,早已超過了他本身實力了。


    再往後,他和兩個小崽子必然就會成為胡夜的包袱,實際上,從進陣以來,他和兩個小崽子就一刻也不停地在扮演著包袱的角色。


    之所以不是現在就自動離陣,一來是不想太難堪,畢竟,他和兩個小崽子是占了三個名額進來的,總歸要給旁人一種他們三個不是幹占名額的主,好歹要有所得才行。


    二來,大陣既然已經闖到了第四陣,另兩陣又都是靈植花草和奇珍異獸,怎麽也要去見識一番,順便擼點珍稀的物種回去。


    三來,瞿白在玉簡瞳中模擬的幻星大陣終究不成熟,甚至可以說,就像一棟豪宅被他給搭了個像鳥窩的架子,畢竟,前三陣,他是搭著胡夜的順風車,一步未多做停留的就穿了過來,而第四陣目前還在觀望中,第五陣和第六陣就更別提了。


    好歹,他要盡自己所能,盡可能地完善玉簡瞳中的模擬大陣,不為其他,起碼給胡夜在最後幾陣中多一點出路和生機。


    決定一下,本來還顯得有些愁雲慘淡的氛圍立即就轉換了基調,因為自知不能再拖胡夜的後腿,隻能在有限的時間裏,能利用就利用,所以瞿白指使起胡夜更是毫不留情,


    四人首先麵對的還是他們正前方的巨嘴怪魘達生,魘達生雖讓人厭惡異常,但魘達生最終的利齒卻是煉器的一種好材料,尤其煉製金屬性的飛劍和法寶,它本身雖不是金屬性的,但在煉器途中稍稍添加一些,便能將所煉製的寶器提升一個檔次,甚至是冶煉金屬性仙器必不可少的一樣材料。


    得到一旁瞿白解說似的指示,胡夜眼中寒光一閃,人影已經消失在瞿白近旁,等瞿白再看時,周圍空間又是一陣扭動。


    瞿白四人已經沒有了先期的驚訝和不適應,隻是安靜依偎在一起,等著這一陣的空間扭曲過去。尤其是瞿白,在周邊空間的再一次扭曲的檔口,他還能抽出心神仔細觀測這種空間扭曲和他們破陣時的那種扭曲到底有什麽差別。


    還沒有等瞿白體味到其間差別,空間就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出瞿白擺出的模擬大陣所料,他們又被傳送到了第四陣的另一處,初時看來無異,但是細細探查一番,卻終究在一棵枯死的古樹旁找到了與眾不同之處――一個幻象菇。


    瞿白和胡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幻象菇收入囊中,空間扭曲一點不給二人休憩的時間,就將四人傳送到了下一個殺機點。


    一連幾次,瞿白和胡夜終於覺出了不對味兒來,這麽個打法,總會在一處殺機點被獵殺了,原因無他,周身靈氣耗竭,無力再提氣抵抗。


    意識到這一點後,兩人當即變換了策略,每次空間扭曲過後,反倒不急著斬殺那一處的殺機,隻先找到了,然後遠遠的防著,將周邊珍稀的植株和靈材全部采摘滿意,再就地使用一些,待靈力恢複的差不多了,再去挑釁。


    這種方法也是針對各地殺機處布置的不同靈怪使用的,有些有固定狩獵範圍,不進入那一範圍,就萬事皆好辦。


    有些則是極其珍稀的護靈獸,隻要不對那株珍稀的靈植起二心,護靈獸也基本不會主動攻擊他們。


    但有些則與第一陣中遇到的婆羅一般,隻要感受到修士的出現,就會無差別的攻擊。所以,瞿白他們的方法也並不盡然是全部奏效的。


    在周轉於各個殺機的過程中,瞿白也終於摸索出了同一陣內的轉換和不同陣間轉換,空間扭曲的些微差異,雖然對闖陣好似無甚用處,但對瞿白來說卻受益無窮――尤其是在感悟青元總綱中各種陣法的奧妙那一方麵。


    這麽變打邊恢複的方式,終於是讓他們破了第四陣來到第五陣。


    本來,依照胡夜的經驗,他們本不需去探尋第五陣的殺機,隻管采集了需要的東西離去便可,隻不過,瞿白想驗證自己推演的模擬大陣準確率到底有多少,畢竟,這第四陣到第五陣中,各種外相的靈材和靈植不過是一種迷惑人眼的東西罷了,根本不是陣法的精妙所在。


    隻有通過這沒一陣的殺機和陣法的接連點,他才能知道自己推演的陣法到底與實際相差多少,如果相差在一定的數據差內的話,那麽,後麵幾陣他不能隨行,也多少能給胡夜一點幫助。如果數據差太大,就要及時調整,不管怎麽說,他想盡可能地為胡夜這次“抄底行動”出一份力。


    但是,等到兩人以視線微微通查了一遍他們麵前的第五陣的情形後,不由怔忪了幾秒,顯然,他們並不是第一批到達的修士。


    雖然,他們到時已經不見任何人的蹤跡,但是從周圍蕭瑟慘敗的一些花草靈植,完全可以看出這一陣已然遭人“淩虐”過了。


    瞿白帶著點愣然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就連兩個小崽子都有些詫異,他們各自摟著瞿白和胡夜的脖子,傻傻地問道:“這裏被龍卷風刮過了?”


    瞿白和胡夜不禁失笑,卻不好將個中原因太詳細地講述給兩個孩子聽。


    既然這些人比他們先到第五陣,說明,他們也是闖破了第四陣的,但是就第四陣沒有怎麽毀壞的情況來看,顯然,是這批人看不上第四陣的那些東西,或者說,他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帶走,隻能挑選更好的。


    第五陣的東西顯然更好,如此一來,瞿白自然更不甘心了。


    不甘心白走一遭的瞿白,自然隻能認命地去尋找這裏的殺機所在。


    起碼第四陣中各處殺機所在處的天材地寶基本沒有人能隨意奪取,甚至,就像陣中陣一樣,隻要不觸動最初的殺機,根本不被人發現,而他們一路走來,所尋獲的東西隨意一樣拿到修真界,即便是萬法時代,也算得上是上品的東西了。


    最終,第六陣分別之際到了,此時,無論瞿白心中踹了多少隻躁動的羊駝,最終也隻凝成一抹淡笑,帶著兩個小崽子觸動腳下的一塊青灰色的小石頭――胡夜要先看著他們安全出去了,才會破開第六陣去往第七陣。


    轉眼間,他們周邊的空間扭曲了起來,瞿白隻模模糊糊地還能看到那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黑發輕舞的男人。


    “放心。”一聲飽含無奈的包容的輕歎傳到瞿白腦中,這是他家妖獸在安撫他躁動的心。


    瞿白終於輕笑出聲,眼前風光黑了不到一秒鍾,麵前的光景已經全然不同了,自己抱著兩個小崽子已經置身於幻星大陣外圍了。


    遠處有幾個黑點正朝他們快速地飛奔而來――是一群妖修,待奔到近處時,瞿白毫不意外地在其中看到了秦懷。


    心情由窒息的發悶感忽而好轉,他抱著兩個小崽子,在他們耳邊細細輕語了一回兒,兩個小崽子乖覺地點頭,對著奔到近前的秦懷細聲細氣地打著招呼:


    “秦叔,你這麽早就出來啦?好快哦!”


    那副模樣,別說多乖巧和無辜了。


    好意奔來查看他們情況的秦懷差點被氣得仰倒過去,好半晌,緩過氣勁來,才順勢接過瞿言,捏了捏屁股道:“好的不學,盡學壞的,看看跟你老子學了什麽,就會臭顯擺。”


    說著說著,秦懷忽然察覺到異樣,“不對呀,你們怎麽清醒著出來了?你們出來多久了?”


    他這麽一說,瞿白才驚覺,胡夜在陣中告訴過自己,碰觸到那中青灰色石頭的人,都會被強製失去意識,然後被陣法“吐”出來的。


    他暗自捏了捏手掌,發現被他當成介質的青灰色石塊也並沒有如胡夜所說,不見蹤影,反而還停留在他手心中。


    難道……真的和他修煉的青元總綱中的心法有關?這古神真的與他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對了,你男人呢?”秦懷看瞿白怔忪,像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清醒著出來,便也不追問,反正在幻星大陣中,他見識得怪異之處也夠多了,根本不缺瞿白這一件,尤其是他沒能挺過去的第三陣,乖乖的,末世電影比起那個可弱爆了。


    “他接著往下走了,我自己先出來了。”瞿白悄無聲息地將手中青灰色的石塊塞進空間袋中――出來前,胡夜將收集的滿滿的空間袋交付給自己帶了出來,他隻在身上隨身攜帶了幾樣能在緊急關頭助他一臂之力的靈植。


    “你怎麽每次在我麵前都不叫他師父?當他麵就跟貓見老虎一樣,叫師父?”瞿白對著周圍護送他們回營地的幾個妖修溫和地點了點頭,一邊伸手從空間袋裏掏了好幾樣東西分發給他們,一邊和秦懷閑扯。


    秦懷雖無法全部認出瞿白分發的東西,但是,那些東西一出現,那種純粹度和飽和度都幾乎爆表的靈氣還是讓他當下垂涎三尺。


    “那不是……我攝於他的殘暴嘛,我倆都誰跟誰啊,當你麵叫你男人師父,還不得叫你師母啊,多見外,再說,你也不喜歡這稱呼對吧?對了,你到了第幾陣?怎麽這麽多好東西?他們前麵也出來不少到了第四陣第五陣的,拿出來的東西還是比你這稍遜一籌。”


    瞿白看一旁護送他們回營地的妖修不知是礙於胡夜的身份,還是出於不知名的對瞿白人類身份的戒備,總之都是紛紛搖手表示不需要,瞿白看了,頓了一會,便將手中靈植全部塞給兩個小崽子,讓他們去分配。


    兩個小家夥很是樂意做這種工作,捧著靈植便哼哧哼哧爬了下來,邁著自己的小短腿,蹭到各個妖修身邊,或強硬或賣萌地將手裏的東西都送了出去。


    “第六陣。”瞿白沒說明白的是,他雖到了第六陣,但是拿出來的大部分都是在第四陣中獲得的靈植和靈草,至於為什麽同一陣中獲得的靈植還是會有如此差異,瞿白卻無意多說。


    這差異基本和你拚命程度成正比,那些人幾乎毫不費力就得了那些靈材,自然比不上這耗盡心力所得的。


    “喝!”秦懷倒抽一口涼氣,無限欣羨地道:“果然,有人罩著就是好。”


    “你沒人罩著?青軒不管你死活這在意料之中,止牧呢?也不管你死活?”瞿白好奇。


    瞿白不提且罷,一提,秦懷的表情立即又恨又甜地扭曲成一片,最終,化為意義無限深遠的一句話:“操……你都不知道……”


    “止牧那小子根本不是人,看著平常笑嘻嘻很照顧我的樣子,實際都壞到骨子裏,關鍵時刻,他居然把我扔出去擋僵屍,要不是我家青軒緊要關頭隔空掃了一個青灰色的小石頭到我腦門上,我就折在裏麵了,指不定,現在就是一個僵屍了!”


    瞿白聽著他那一句“我家青軒……”不由為裏麵還沒有出來的做了好人還不被理解的止牧表示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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