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點……”瞿白雙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蹙著眉粗喘,身後的男人這四天難不成是去修煉床|上功夫了,怎麽今天這麽興奮,瞿白有些受不住地以額頭抵住牆壁,想緩解來自身後的壓力。


    胡夜捏住瞿白的腰,順勢退了出來,然後將他整個人翻轉過來,抬起他一邊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臂彎上,讓他將全身大部分重量壓到自己身上,到嘴的美食哪有那麽容易放了去。


    胡夜將唇瓣落到瞿白泛著紅意的眼角周圍,惹得瞿白忍不住地閉上眼,胡夜就勢舔濕了他的睫毛,瞿白動了動實在是酸軟的厲害的腰際,想想對方一再對自己的退讓,又不忍心決絕地推拒,半推半就之間,胡夜腫脹灼熱的部位又滑進了瞿白的體內。


    “唔!”瞿白悶哼一聲,勉力提了提精神,讓自己的大腦保持幾分清醒,然後用力捏了捏胡夜的後背,“真的隻能最後一次了,再來,我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胡夜敷衍的點頭,兩人在一起十多年的時間,在床事上,瞿白並不像其他人修,總要端個清冷自持的模樣,但也不夠熱衷。


    比較起來,胡夜則熱忱此道的多。他畢竟是妖獸,本體又是玄狐一宗,天性上是好淫的,遇到的瞿白又是自己可心的,自然一到此時,便是情難自製,可總也不敢太盡興,就擔心將瞿白折騰狠了,在床事上便艱難了。


    好食還是要一口口慢慢品才盡興,若貪食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噎死的多,這個道理,胡夜一早領悟在心中,所以,每每做|愛時,隻能盡興五六分,隻有瞿白露了點不樂意的意思,便會停手。


    而今天,看著瞿白這麽柔順,任由自己搓圓揉扁地折騰的樣子,胡夜隻覺得腹|下的火氣更加旺盛,需要往更裏麵的地方捅去才能鬆卸掉幾分。


    胡夜將瞿白整個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一手圈住瞿白的後脊,一手捏住瞿白的腰,跨|下興致高昂地頂弄著。


    了不驚動睡在房中的兩個孩子,浴室裏早已設下了隔音陣,但又擔心兩個孩子真的中途起來看不到人會鬧騰,便特地將浴室中的燈全部打開,讓燈光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透出去,告知外麵的人,浴室中是有人在的。


    借著這亮堂的光,並著浴室裏花灑淋下的水珠,胡夜隻覺得身下的人怎麽看都是好的,微挑的眉,半闔的眼,高鼻梁,還有這正發出誘人喘息聲的唇……


    真的是叫人恨不得全部拆吃入腹,永永遠遠攜在身邊,刻到骨髓裏才是好的。


    直至天際的光亮透過排氣窗偷偷鑽進浴室裏時,胡夜才一聲低吼,將熱液全部釋放到瞿白體內,瞿白整個人也如一張滿弦的攻,繃得緊緊的,最後低低的一聲啜泣,軟趴趴地倒在胡夜身上。


    胡夜地扶住對方,低頭流連至極地吻了又吻對方的五官,才將對方送到放滿水的浴池中清洗幹淨,再送到床上與兩個小家夥作伴。


    讓瞿白沒想到的是,他這一睡,居然整整睡過去一天一夜,等到他醒來時,除了身上還留有的痕跡外,倒沒有了其他不適的症狀,但等到從秦懷那揶揄的眼神和賤嘴中知道自己已然睡過去一天一夜後,瞿白心頭忽然咯噔了一下。[.超多好看小說]


    一天一夜?他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揪住秦懷的衣襟,將他拖到自己麵前,雙眼盯住了他問道:“胡夜呢?”


    自踏入修仙的道後,他的身體素質他自是最清楚的,雖然這一次放縱了些,胡夜的興奮度也比往日高出了整整一倍不止,但終究不可能會因為身體疲軟乏力而睡上一天一夜,他的身軀早不若常人了,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地球最強男人的戰記。


    既然自身原因排除了,那麽他真正睡了一天一夜的原因隻可能是外因,雖然瞿白還捉不到什麽頭緒,但本能地,他就覺得事情的源頭一定是在胡夜身上。


    秦懷被瞿白問得莫名其妙,“你男人不在你房間,不就是在練功房?我都五六天沒瞅著他人影了,他上次說要傳我的彌合術法六層到今天也沒見他提起,都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瞿白心裏無端由他幾句話生出了無盡的憋悶感和慌亂感,說不出為什麽,但現在他亟需胡夜出現在他麵前來平複這種錯覺。


    他一把甩開了仍在喋喋不休的秦懷,轉身就朝他與胡夜共有的那個的練功房疾步走去,剛到走到門前準備推門而入時,卻發現裏麵產生了一股強大的抗力,他用力推了兩三下,不見絲毫鬆動時,才若有所感地停了下來。


    練功房中確實有人,而且正在啟用,裏麵的幾道周天大陣和聚靈陣同時運轉,致使內外氣壓生變,這房門一時半會倒是開不了了。


    隻是……瞿白微微皺眉,心下暗自思索,胡夜近來潛修的時候需要調動的靈氣已經十分少了,他的功力在當下的修真界想要再進層幾乎沒有可能了,所以,他現在參悟的大多是心境,怎麽今天會將房內所有陣法都調動了起來?難道是有了什麽新的參悟?


    可好像也沒見他巧遇什麽機緣,也就昨夜和他放縱了一場,總不會是在那種事情上有了參悟吧?瞿白滿腦門黑線地推測著。


    但不管怎麽說,知道胡夜就在房中後,他的心便定了定,先前的心慌感也淡去許多,不過,仍是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漲悶感在心頭徘徊。


    他將手掌貼在門板上,重重呼出一口氣,緩和自己這莫名的情緒,笑自己的多疑性子自兩個小崽子失而複得後,又上了新的台階。


    “爸爸……”自瞿白醒來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的兩個小家夥,看到瞿白這一番忽憂忽喜的樣子,不由有些擔憂地拽著他的衣角叫喚道。


    瞿白失笑,低頭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沒事,你們餓了沒有?”


    接下來的一天,除了身後照常跟著兩隻小尾巴外,一切都十分正常,但恰恰是這種正常才讓瞿白心裏沒底,時不時地總是一陣陣地發顫。


    太正常了,秦懷悠哉地在前後院子晃悠著,胡止牧和青軒各自在自己的屋子裏潛修,滿院的小蘿卜頭們因為雙胞胎失蹤事件,變得更為敏銳和乖巧。


    外頭胡夜也派出了妖修,滿世界地張揚地找著兩個“失蹤”的孩子,以擾亂人修那邊的視線。雖然他們也知道這種擾亂視線的方法撐不了多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但起碼,現下看來,倒是給他們爭取了時間。


    現在,他們隻要從那個古修士口中套出天稟地劫的具體信息,也許就能破開修真界當下的靈氣越來越稀少的死局,死局一解,兩個小家夥的安全問題自然能迎刃而解。


    瞿白一邊在心裏估算著當下形勢,一邊踱步到後院,將所有靈氣充裕且生長期已經滿了的植株一一采收下來,雖然目前看著好似一切事宜都尚在掌控,但無論如何也該做最壞的打算,萬一天稟地劫就是兩個小崽子,亦或者,萬一人修在他們還沒能破開死局前就看破了胡夜布置的疑陣,那就隻能先退讓幾分了。


    不是瞿白信不過妖修的實力,而是他實在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讓妖修全部站到他這邊。


    畢竟,當下修真界的死局是麵向所有修士無差別的死局,人修需要天稟地劫來破劫,妖修同樣需要,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擁有的利益,當雙方利益一致的時候,對妖修來說,他的兩個小崽子不過是能破開死局的兩個小妖獸罷了,什麽同族情誼,什麽狐主的威信,不過一場空雲罷了婚寵軍妻。


    所以,這段時間,除了照顧撫慰兩個小家夥的情緒,瞿白決定將後院的“家產”進行一次清點,收拾打包好了的,先一步讓止牧和青軒等人藏至各個退讓點,以便情形真的到了最差的地步,直接舍棄這座居住了十來年的小院落,再做其他打算。


    是夜,當瞿白經過練功房帶著兩個小崽子回到房間躺到了床上的一刹那,他腦中劃過的一到光讓他大腦瞬間空蕩了片刻――練功房中的不一定是胡夜,還有可能是古神!


    因為今天秦懷、胡止牧、青軒先後都在他麵前晃悠過,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將房中的人當成了胡夜,他忘了,他們家中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古怪的古神存在。


    想到這一點後,瞿白就更加確信房中的人隻可能是古神,不可能是胡夜,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為什麽房內的聚靈大陣和周天大陣全部被調動了起來,因為全家上下在這種時刻需要這麽強盛的靈氣的,除了古神不做他想,隻有古神是亟需靈氣來恢複功力的。


    那……胡夜呢?


    越想瞿白越覺得今日種種事宜都透著十足的古怪,先是秦懷誤導自己,讓他以為練功房中的就是胡夜,然後往日裏都在自己屋子裏潛修,無事絕對不到人前晃悠的胡止牧和青軒先後多次出現在自己麵前,再加上前後一群乖巧的小妖修們……


    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一切就像早就排布好的一個局,胡夜呢?他到底去哪了?


    不期然地,瞿白忽而想起那夜的夢境,胡夜被火焰侵蝕了的場麵,心口重重地一下抽痛,心神當下就失去了往日的清明,腦子裏混亂不堪的思緒紛紛擾擾,先後閃過胡夜各種表情的臉龐,而後便不斷回旋著他那一日的問題。


    “我與兩個孩子……在你心中誰更重些?”


    “我與兩個孩子……在你心中誰更重些?”


    “……誰更重些?”


    胡夜笑著被烈焰吞噬,看著他與孩子站在一起的模樣,好似在替他做出選擇和回答……


    心神失守的片刻,瞿白丹田靈液匯聚的小周天也跟著震蕩起來,屋子裏無人看護,若有人,便一定能在第一刻察覺――瞿白被心魔給魘住了。


    “噗――(爸爸――)”心口一蕩,口中一陣腥甜,噴出一口熱血後,在兩個孩子驚恐的尖叫中,瞿白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瞿白回轉意識的一刹那,他便察覺到自己周圍聚集了三五個人,他輕輕動了動眼皮,睜眼,不出所料地看到,胡止牧三人在他正前方正襟危坐著,臉上表情變幻莫測,隻在看到他睜眼的刹那,齊刷刷地出現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而後都帶上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瞿白麵無表情地撐坐起來,看也不看他們,先檢視了自己的身體一周,確認無大礙後,才開口,一開口就發現嗓子啞得如烏鴉一般嘶啞:“胡夜呢?他到底去哪了?”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猶猶豫豫的,最後還是秦懷開口道:“不是在練功房裏嗎?”


    秦懷話一出口就引來另兩人的側目――白癡!大哥如果在的話,怎麽可能瞿白都差點走火入魔還不出現。


    三人的反應讓瞿白眼神陰翳了幾分,再次沉聲問道:“他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要我再吐一次血才能說?”


    “不是不說……”憋了半天,還是秦懷再次盯著雙方殺人般的視線,幽幽地再次開口,“是我們也不知道宰執天下。”


    瞿白眼神如劍般射向秦懷,讓秦懷震了震,露出苦笑:“你男人那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人家有七竅玲瓏心的都多,他不明說的,我們哪猜的透。他走的時候隻說拖你三天,別讓你知道他走了,我們當時還尋思著,他是需要三天時間幹點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瞿白眼底的陰翳不受控製地擴大,他將視線調到胡止牧和青軒臉上,相繼獲得了肯定後,才真正死心,雙方沉默了半天,瞿白忽而又問道:“……幾天了?”


    雖然沒頭沒尾,但是對麵的三人還是一瞬間就聽明白了問題,又是半天的靜默,還是秦懷做了代言人,他說:“今天第四天了,你心魔魘住了後,又昏迷了三天,還是古神出手救的你,不然……”


    他們一行人中除了瞿白,練得都是妖修的功法,兩者不相合,最關鍵的時候根本幫不上瞿白的忙,還是隔壁一直潛修的古神看不過眼伸了一把手,隻可惜,這一幫忙,將人家這些天好不容易恢複的功力又給散個七七八八,氣得人家走前還憤憤地呢喃:“就不應該答應那小子這筆交易,虧大發了!”


    “交易?”瞿白聽了一句關鍵詞,打斷了秦懷的絮叨,“什麽意思?”


    秦懷愕然,“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就聽他那麽一說,當時你都那樣了,好不容易給救回來,再晚一步,你這些年苦熬的功力都該散盡了,我們慶幸還來不及,誰去注意那個了。”


    瞿白被秦懷這總踩不住關鍵點的性子給氣個仰倒,他甩開了身上的被子,下床就問:“那古神呢?還在隔壁練功房?”


    “在吧……”秦懷不確定,這三天,他們一行人盡顧著守著兩小崽子和他了,根本沒注意其他人。


    瞿白再不搭理他,徑自要去找人,卻被胡止牧和青軒不約而同出聲喊住。


    “瞿白!大哥……他……”兩人眼底鋪了一層憂慮,事出突然,胡夜走的時候,都一一和他們打了招呼。也很平常的樣子,看胡夜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還有那三天的時間暗示,都給了他們一種胡夜是想瞞著瞿白去做什麽事情的錯覺,隻三天大概就能回來,所以要他們遮掩一番。


    即便現在是第四天,胡夜依舊尚未歸來,但在瞿白蘇醒前,他們也並未覺得胡夜會有什麽事情,畢竟,這世上能傷到胡夜的人並不多,就算人修那邊不顧臉麵全聯了手,胡夜打不過,卻總能走脫的,但現在,看著瞿白這臉色,心頭不受控製地飄起烏雲。


    難道還有什麽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看著這兩個比自己強大數倍的妖修也露出如此忐忑的神色,瞿白臉色再度白了幾分,嘴唇抿了抿,終究沒說出什麽,隻淡淡地道:“沒什麽,不管怎麽樣,總要找到的,最差……”不過去陪他。


    陪他。幾乎在說話的一瞬間,瞿白的心就因為這一瞬間生出的念頭而平定了幾分,那種出離的慌亂感雖依舊縈繞,卻終於不再擾亂他的思維。


    總要一條一條抽絲剝繭掰弄出個二三五來。這一刻,瞿白才忍不住自嘲地苦笑,原來自己也能在這種混沌的情形下有這樣一份驚人的鎮定和冷靜。


    瞿白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朝旁邊握了握,一握握空了後,才意識到,旁邊始終站著的那人,現在是真的不在這裏。


    有所依仗的時候,總是把所有克製和希冀都壓給了他,才那麽肆無忌憚地暴躁遷怒和怨懟,還真是……人的劣根性。


    等到無所依仗……無所依仗時,才知道,除了冷靜地分析情況找到那個人,其他任何暴躁煩悶和衝動都對現狀毫無益處,要找到他,要陪著他,就得學會忍,忍住所有不安和躁動,忍過去的就是鎮定和冷靜。瞿白自嘲,握起手心,指尖都紮進了肉裏卻毫無所覺地朝隔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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