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南翔的臉似乎更紅了,玉花湮隻覺得他這樣容易害羞的男子她還真是沒見過,不免笑的更燦爛。


    “姑娘不記得原是應該,在下隻是在玉家的店鋪裏偶然見到過你。”看見玉花湮燦爛的笑臉,南翔的心好像都被動容了。


    猶記得前些日子他與兄長爭吵,負氣離家途經玉家一個比較小的店鋪時。


    忽聞一道清脆爽快的姑娘嗓音,瑞雪初將,不多時,那店鋪裏就走出一個衣著單薄的姑娘。


    那時他見姑娘身畔走著一個模樣俊朗、一看就是人中之傑的男子為其披上裘皮,欲解下身上裘皮、上前為之禦寒的動作也便緩下。


    今日也算巧合,兄長又為娶親之事對他耳提麵命。一氣之下便想去客盈門買醉,誰成想當街就見那日的姑娘走出客盈門。


    側目詢問出這姑娘究竟是誰時,就見幾個壯漢肆無忌憚地把人“迷~暈”裝進了木箱。


    之後他是如何將人掉包救了出來,自然還都是仰仗他兄長的威名。


    玉花湮聞聽南翔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她瞬間抬起頭與之對視。她之所以會這麽安心地呆在這,是因為她知道桐琴姓南的隻有一戶人家。


    是以,在她知道這公子姓南起,才會如此安靜。


    “多謝南公子出手相救,等我師兄他們來了,我一定讓他們醫好你的病。”玉花湮望著對麵的人,心下就覺得他沒有惡意,不知是不是她的善念又開始作祟所致。


    南翔向她搖了搖手,默然地一笑以後,才羞赧地說:“我的病,在骨子裏,看上去沒什麽,其實很麻煩。就不勞神醫們費神了!”


    玉花湮聞聽這話不禁差異,她什麽都算到了,居然沒有料到這麽溫吞的人,也會對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沒想到他救她,竟不是為了自救!


    “公子今時今日,怕是也就二八有餘,婉心還不到十四。”像是孩子之間交朋友一般,玉花湮天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恩,姑娘猜的甚為準確,南翔十七,未及弱冠。”南翔的麵上依舊那麽平淡,可是玉花湮看得出,他因為自己的病,心中還是暗自神傷的。


    “師父斷言婉心活不過二十歲,公子又何曾看出婉心身子不適來了?”玉花湮出言輕巧,她覺得眼前的“孩子”心地人善,就不該是這個命。


    南翔灰暗下去的麵色因她一番話而忽然光明,他抬眸認真地看著她,良久才遲疑地問道:“活不過……二十歲?難得姑娘……這般豁達!”


    “公子此言差矣!”見到南翔其實不是那麽無言的性子,她不禁又嬉笑道,“人這一出生,就可以預見到自己有一日會步入幽冥之地。難道我們能因將要死去,就心思晦暗地覺得自己是在了此殘生麽?”


    “姑娘說得對,是南翔淺薄了!”終於,南翔的臉色開了晴,也就是這個時候,半敞著的門外傳來方才那下人的嗓音。


    “公子,梅姑娘的師兄來接她了!”


    聽見這道聲音,南翔剛剛明媚起來的臉色似乎變回了剛剛的顏色,玉花湮訝異地望著他,不知此時不出聲了的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驚見垂首的眼前出現一雙繡鞋,南翔驀然抬起頭,正對上玉花湮近在咫尺的笑顏。


    “我不稱你公子,你不叫我姑娘。南翔,咱們交個朋友吧!”


    玉花湮爛漫地笑看著他,心中的打算卻不僅是表象:南翔,桐琴郡首的幼弟。郡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不好猜,能將弟弟‘保護’得這麽好,絕對是個好哥哥。


    南翔聞言,在她預料之中帶著驚喜的神色頷首,臉上的顏色甚至還摻雜著些許的激動。


    側目望向門口時候,那方已經立著除了郡首府下人以外的來人。


    “咦~~”純白若雪的衣著映入玉花湮和南翔的眼簾,站在人家公子麵前的人驚奇地發出了單音節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是獨活,因為她不認為殘天羨會為她出麵。可是她沒想到是穀吟風,她都好久沒見到他了。但是真真實實地看見他出現,玉花湮又覺得合情合理,本來雁蕩穀的“活招牌”就是他。


    “怎麽?小師妹是不願意看見我?既是如此,我換別人來接你。”穀吟風笑吟吟地看著玉花湮,仿佛是因許久沒有見到她的緣故,說起話來的寵溺之音格外明顯。


    聽見赫赫有名的“小神醫”這麽讓著屋內姑娘的話,跟在他們身後進門的桐琴郡首南陽不禁也是一怔。


    早前南陽也是見過穀吟風的,隻是他對小神醫的印象僅存於睿智、沉默寡言和孤高自詡。此番看來。並不是這般,他的種種舊印象都局限於麵對的人是誰!


    “南翔是什麽時候請梅姑娘進府的?我這個做哥哥的居然不知道。”假意不知穀吟風就在房內,直待看見對上他的目光才驚訝地說,“這不是小神醫麽?您何時到訪,南某也是不知。”


    擺明是客套話,穀吟風也懶得理會,隻是礙於玉花湮畢竟是麻煩人家照料了,所以他不免客氣道:


    “穀某晚歸,聽人說師妹頑皮,在街上遇見了歹人。興得南公子搭救,才不至於有絲毫的損傷。”


    玉花湮大刺刺地倚靠在穀吟風的衣袖上,冷眼旁觀原來風師兄不待見這個南郡首。可是,想想自己,再看看南翔那樣子,好歹澤國除了國都龍遊,就隻有三個大郡,以後總有用得著他的時候。


    “咳,不知小神醫能不能為舍弟開一計方子。這孩子……”以前左右都請不到穀吟風,此番終於見到本尊,南陽想,看在弟弟救了他師妹的份上,他總該買個麵子,自己又沒說不給診金。


    “我沒有想要的東西。”穀吟風冷著一張臉,玉花湮從未見過的冷清神情。


    果然,南陽等到的還是否定的答案,他抱歉地看著已經站起身要出言的幼弟,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就在此時,穀吟風就覺得玉花湮倚靠的手臂一緊。


    不禁側目看去,正見小丫頭抱著他的手臂諂媚地笑。他歎了一口氣,扯扯嘴角,看了南翔一眼,“這是你的新朋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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