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剛回沐府,下人就道:“史大人、王大人與陳大人在府中等候半ri了,史大人與王大人已經回去了,但是陳大人依然還在客房等候!”


    沐臨風忙道:“吩咐廚房準備夜宵!”說完便先去了一趟顧眉生的房間,見顧眉生已經熟睡,下人說顧眉生已經服了一記藥,一直睡到現在,身邊也沒敢脫人,一直有丫鬟照顧著,沐臨風這才放心,慌忙去了書房。


    陳子龍在書房已經開始打盹,沐臨風剛進書房,就將陳子龍吵醒,陳子龍連忙站起身對沐臨風拱手道:“沐帥!”


    沐臨風連忙笑道:“子龍兄太過客氣了,沐某不是說了,將子龍兄當作朋友,ri後子龍兄若再叫沐帥,就真不當沐某是朋友了!”


    陳子龍連忙拱手道:“是,是,沐公子!”


    這時下人準備好了酒菜,端了過來,沐臨風一邊示意陳子龍坐下,一邊道:“這麽晚了,子龍兄定是有什麽要事吧,來,我們邊吃邊說!”


    陳子龍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張,道:“說實話,陳某當時對沐公子隻是應付了事!”


    沐臨風聽陳子龍如此說,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陳子龍連忙解釋道:“當初沐公子和我說農業改革的事,陳某也隻是隨口答應,這個究竟是為什麽,陳某也不知道改如何回答……”


    沐臨風聞言心道:“原來你小子一直在應付了事!”口上卻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子龍兄定是認為沐某與揚州甚至一些大明的管理一般,隻是說一套做一套,甚至是想從百姓身上撈好處是吧?”


    陳子龍聞言,連忙站起身,慚愧地向沐臨風拱手道:“沐公子真是慧眼,陳某……這個……陳某的確是這樣想的!”


    沐臨風連忙示意陳子龍坐下,指著桌子上的那疊紙,道:“這些應該就是分田到戶的方案吧?”


    陳子龍點頭道:“不錯,正是陳某今ri一個下午趕出來的,還是初稿,先來給沐公子審核一下,有什麽遺漏或者不妥,還請沐公子指出,陳某回去後好再改!”說著將稿紙遞給沐臨風。


    沐臨風接過來一看,稿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可能是因為陳子龍趕稿的原因,字跡很是潦草。沐臨風大致看了一下,十句話中能勉強看懂七八句,陳子龍已經將分田到戶完全細節化,也分析了當中可能和必定存在的阻礙和苦難,都一條一條列舉了出來。


    沐臨風看的不住點頭,道:“子龍兄真乃農業方麵的人才啊!”說著將之高放到一邊,拿起酒壺給陳子龍斟滿酒,又給自己斟滿,對陳子龍道:“來,子龍兄,為了我們的‘分田到戶’能夠順利進行,為了全揚州,甚至全天下的百姓,我們幹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陳子龍連忙將酒飲盡,道:“沐公子,如此一個大工程,陳某隻怕人手不夠,如果當真決心要做,定是要得罪揚州不少權貴。”


    沐臨風點頭道:“不錯,這些人目光短淺,肯定不知道‘分田到戶’的好處,的確是夠麻煩的,不過子龍兄放心,明ri沐某便現在揚州以及揚州周邊各縣鎮都會發布公文,先給這幫家夥打打預防針!”


    陳子龍奇道:“預防針?此為何物?”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隨即道:“哦,這是南洋土話,也就是先給他們一個預告的意思!”


    陳子龍聞言點了點頭,這才道:“原來如此,還是沐公子想的周到,是得先給這些土豪地主們一個預告,這對以後的工作還是有好處的!”


    沐臨風隨後與陳子龍一邊喝酒,一邊商量著如何逐步落實這些細節,首先是要全部收回揚州所有土地,農民的自然是無花可說,他們巴不得得到更多的地,但是那幫土豪、鄉紳、地主大爺們,恐怕就沒有這麽好說話了,具體要商量出一個盡量讓他們主動讓出土地的方案。


    沐臨風道:“如果不交出土地,就加大稅收,加到他們承受不了為止,看他爺爺交還是不交。”


    陳子龍搖頭道:“這樣隻怕這些老爺們要出來鬧事!”


    沐臨風道:“由不得他們,商鞅變法搞的也全都是強製執行,商鞅背後有秦孝公支持,子龍兄背後就有我,我就不相信這幫孫子世世代代都在揚州,還能跑了不成?”


    陳子龍笑道:“有沐帥支持,陳某就吃下定心丸了。”


    沐臨風道:“子龍兄盡管放心,我為孝公,你為商鞅,我也絕對不會讓子龍兄有商鞅的下場,不瞞子龍兄說,沐某的最終目標肯定是整個大明全麵改革,揚州之不過是個試驗之地罷了,子龍兄盡管放開手腳,大幹一場,至於官員方麵,沐某會去做他們的工作,史大人與王之楨也是全力支持沐某的工作,相信他們在當中也能起到不少作用,對於那些蠻不講理的,子龍兄也不用怕,我可撥給你一批人馬,隨時供你差遣!”


    陳子龍一生所學盡在農業,之前在官場上極不得誌,如今遇到沐臨風,可謂是如魚得水,他等待這個機會等了太久了,如今聽沐臨風如此說,立刻起身拱手道:“沐帥如此厚愛,陳某無以為報,定效犬馬之勞!”


    沐臨風起身握住陳子龍的手,心道:“你想報答老子,就去和柳如是說分手!”口上卻哈哈笑道:“哎!子龍兄太過客氣了!以後這方麵的事,沐某還要全仗子龍兄了!”


    沐臨風與陳子龍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包括土地的重新測量,補償,人手,還有從那個鄉鎮開始著手,都需要慢慢推敲,陳子龍說就光事前準備工作都得要十天半月。


    沐臨風讓陳子龍不用著急,慢慢做,要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好了。陳子龍自然明白,這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沐臨風看著陳子龍,心裏卻道:“你忙開了,老子閑的很,柳如是就讓老子替你照顧吧!”


    沐臨風與陳子龍又聊了很久後,才初步確定了一些方案,陳子龍這才起身要告辭。


    沐臨風連忙起身道:“ri進夜深,子龍兄不如就在寒舍將就一晚,沐某讓下人準備客房去!”


    陳子龍連忙推辭道:“這些方案剛剛落實,好多資料還需要改,陳某就不打攪了,就此告辭!”


    待陳子龍走後,沐臨風又去了顧眉生的房間,走到門口,聽到顧眉生喃喃自語,像是在說什麽夢話,不禁搖了搖頭,回自己房間就寢去了。


    翌ri,沐臨風剛醒,就聽下人道:“龍將軍與陳將軍來了?”


    沐臨風奇道:“將軍?”隨即想到定是龍清雲與陳大寒,連忙讓下人將二人帶去書房,自己慌忙梳洗了一下,便去了書房。


    沐臨風走到書房門口,就聽見龍清雲的聲音道:“管他娘的來多少人馬,龍二都叫他們有來無回。”


    沐臨風聞言心道:“有敵來犯了?”想著進了書房。


    龍清雲與陳大寒見了沐臨風,立刻咳嗽幾聲,不再說話。


    沐臨風道:“二哥與大寒有要緊事?”


    陳大寒道:“據探子來報說淮安府的官軍蠢蠢yu動,像是王承恩與公主逃去淮安了吧?”


    沐臨風道:“有進一步動向沒?”


    龍清雲起身拍著桌子道:“管他娘的有沒有進一步動向,沐帥你給我兩千人馬,龍二去端平淮安!”


    沐臨風連忙笑道:“二哥不必動怒,此事應當先想龍大哥匯報,當初我們說的是攻下揚州,並沒有其他任務!”沐臨風心道:“如此揚州還不穩定,如何能輕舉妄動,況且眼見‘分田到戶’就要開始了,可不能讓王承恩這龜蛋壞了大事!”想到這,沐臨風問陳大寒道:“金陵那邊有什麽消息!“


    陳大寒道:“派去報捷的人還未回來,想是已經到了金陵,正在回來的路上。“


    沐臨風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今ri揚州有什麽特別舉動沒?沒有因為昨ri的事,生出什麽亂子吧?”


    龍清雲聽沐臨風如此說,立刻跪倒在沐臨風身前。


    沐臨風連忙起身道:“二哥,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事起來說。”


    龍清雲道:“沐帥,龍二知道錯了,不該袒護那幫小子,今ri整個揚州城都是為沐帥歌功頌德呢,說我們的軍隊如何如何好,甚至有人去軍營給我們將士送蔬菜雞鴨什麽的,他nǎinǎi的,龍二活了這麽久,還真沒被人這麽誇讚過,這些全是沐帥領導有方,以後沐帥說如何,龍二就如何,龍二對沐帥就一個字——服!”


    沐臨風還真沒想到,揚州的百姓如此熱情,連忙拉起龍清雲,道:“二哥,我都說了,除了軍營,公事,戰事叫我沐帥,其他時候,你永遠都是沐某的二哥!”


    陳大寒也笑道:“二爺他是樂壞了,方才來沐府的路上,還有不少鄉親父老攔住二爺,甚至還有媒婆要給二爺說親事呢!”


    沐臨風聞言哈哈大笑,道:“真有此事?”


    龍清雲的臉竟然破天荒的紅了起來,道:“那些老娘們吃飽了撐著了,就是多事!”


    沐臨風與陳大寒哈哈大笑,龍清雲一人坐著鬱悶。


    良久後,沐臨風道:“對了,昨ri斬首的那幫弟兄的空缺必須立刻補上,若是從金陵調撥,定是來不及了,就從降軍裏挑他兩百個神機營的。”


    陳大寒與龍清雲連連允諾,沐臨風道:“二位說說,我們的火器軍,有什麽不足之處?”


    龍清雲道:“火器遇到昨天那種大雨天,就歇菜了!”


    沐臨風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嘀咕,不錯,這個時代的火器還真是不能淋雨,ri式要作戰總不能先看天氣預報吧?況且就算選好的天氣,敵軍來攻自己總不會按照你的意願來吧?這點ri後定要叫吳行改良。


    陳大寒道:“對了,還有速度,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沐臨風道:“但講無妨!”


    陳大寒道:“那ri我們攻打揚州,不知道沐帥見識過敵軍的騎兵沒?”


    沐臨風這才想起,那ri敵軍的騎兵甚是凶猛,差點己方的陣營就被對方的騎兵給攻破了,連忙點了點頭,道:“不錯,敵軍的騎兵甚是了得!”


    陳大寒低聲道:“大寒一直在想,那ri若是敵軍用騎兵加上連弩,我方的陣營不一定能撐得住……”


    沐臨風聞言,立刻背後發涼,心道:“是啊,那是敵軍的騎兵一直到最後才開始湧上弓箭騎兵,顯然他們一直在試驗,若是他們開始就湧上連弩,那麽後果還當真不堪設想!”


    陳大寒接著道:“由此,大寒推想到,若是我們再發展出一批騎shè手,不知……”


    沐臨風聞言立刻拍著桌子,叫道:“不錯,大寒,你真是天生智將啊!”


    陳大寒連聲道:“大寒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就是最近這件事,總堵在我的心裏,所以就多想了些事……”


    沐臨風笑道:“這點沐某絕對同意,都說南方善船,北方善馬,如今我們在北方平方,一望無際,這個騎shè手絕對行得通!”隨即心中盤算了一番後,對陳大寒道:“這樣吧,大寒,沐某即刻就休書給金陵,讓吳先生即可動身來揚州,騎兵營的事,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沐某似乎已經看到我們的騎兵拿著火槍縱橫沙場了!”


    龍清雲在一旁聽著良久,這才搭話道:“騎兵加上火槍?”


    沐臨風與陳大寒同時道:“不錯,就是騎兵加上火槍!”


    沐臨風立刻提筆給吳行寫了一封信,大致內容就是,讓吳行將他所有行頭與幫手全部帶到揚州來,有大事相商。交給陳大寒道:“這封信務必請人送到金陵吳先生手中,我們這邊急需要吳先生的火槍。”


    陳大寒接過信,道:“隻怕這事情要通過龍舵主首肯吧?”


    沐臨風聞言心中一凜,心道:“是啊,高興糊塗了,老子這邊一廂情願,龍清風肯放人麽?”想到這,沐臨風又提筆給龍清風寫了一封信,內容大致就是揚州雖然已定,但是淮安、鳳陽、廬州虎視眈眈,對揚州造成威脅,所以急需吳行前來,增大火槍的生產量,而且火槍發現不少缺點,需要與吳行商量解決,如果吳行在金陵,來往書信太過煩瑣,而且不及時,所以請龍清雲派人護送吳行前來揚州。


    沐臨風寫完將兩封信都交給陳大寒,道:“務必送到金陵!”


    龍清雲卻突然冒出一句,道:“二弟,你不給弟妹們寫幾封信?要不龍二親自回一趟金陵,將吳先生接來,順便也將幾位弟妹接來,如何?”


    沐臨風聞言,心想道:“如此當然最好,圓圓的病也不知道如何了?不過就怕龍清風不肯放人!”想著這,沐臨風不禁眉頭緊鎖。


    龍清雲道:“二弟盡管放心,龍二去金陵,定然將吳先生與幾個弟妹都接來!”


    沐臨風這才點頭道:“如此也好,沐某之前也擔心,龍大哥對我等有所顧及,像是要扣押賤內在金陵做人質,如果二哥能將她們都接來就最好,如果不能,二哥千萬不要和龍大哥起衝突,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將吳先生請來!”


    沐臨風說完又提筆給劉萬世寫了一封信,就是吩咐劉萬世務必照顧好陳圓圓等人若是龍清雲肯放他們過來,就放心來揚州,若是龍清雲等人不肯放任,就讓劉萬世見機行事,暗中將極為女子護送到揚州來。


    沐臨風將三封信都交給龍清雲,隨即囑咐龍清雲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請二哥務必向龍大哥轉達,說我們揚州吃緊,而且降軍過多,請金陵方麵增加一些軍餉和糧草!”


    沐臨風再三囑咐後,龍清雲離開了沐府。沐臨風又囑咐陳大寒,今ri起即可開始騎兵槍手訓練,務必要在淮安、鳳陽、廬州等地有動作前訓練出來,陳大寒領命後立刻回營。


    待陳大寒走後,沐臨風這才騰出空,去了顧眉生的房間,下人已經幫顧眉生收拾好了房間,這時顧眉生早已不在房內,下人說顧眉生清早就已經出門了,並沒說去了哪裏。


    沐臨風無法,隻好先去府衙去見王之楨與史可法,詢問昨晚去沐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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