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被朱大典這麽一說,還當真是開懷了,不再去想那些瑣碎的煩心事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時卻聽王絮媛在一旁道:“聽說沐帥文采也甚是風流,今ri乘遇除夕,何不作詩一首呢?”


    眾人聞言皆是叫好不斷,沐臨風不禁汗顏,悔不當初,不應該在王絮媛麵前賣弄“文采”。


    沐臨風心道:“既然佳人相邀,老子可不能丟人現眼了!”


    沐臨風沉吟了半晌,這才拍手道:“好,借此酒興起,沐某就做上一首,各位務要見笑才是!”


    眾人聞言不禁紛紛起哄道:“沐帥莫要謙虛了!”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思索了半天,心道:“這已經是明末了,老子懂的詩詞大多數可是唐宋的,無論剽竊誰的,這當中文人才子不少,定能識破,但是明末之後的什麽詩人老子又不識得幾個,這便如何是好?”


    沐臨風思前想後,也想不到該吟什麽人的詩比較好,眾人見沐臨風眉頭緊鎖,還道沐臨風正在肚中醞釀詩句呢,紛紛安靜下來,也不敢打攪沐臨風。


    沐臨風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道:“有了!”隨即裝作一副詩人的模樣,微微仰起頭,看著星空,這才喃喃道:“江山如畫,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yu與天公試比高。須晴ri,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sāo。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shè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沐臨風吟完這首詞,隻覺得頓時全場一片訝然,心中不禁犯嘀咕道:“這可是毛大爺的詞,老子就是改了第一句,距今可有四五百年了,你們不會也聽過吧?”


    沐臨風心中有鬼,不敢正視眾人目光,微微回頭,隻見眾人皆驚奇地看著沐臨風,沐臨風不禁道:“怎麽?”


    卻在這時突聽朱大典拍手道:“好,好詞!”


    沐臨風聽在場隻有朱大典這麽一個大老粗拍手叫好,不禁汗顏道:“好麽?哪裏好?”


    這時卻聽眾人紛紛鼓掌道:“好,太好了!”


    沐臨風聞言尷尬地笑道:“見笑了,見笑了!”


    王絮媛喃喃吟道:“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妙啊!”


    朱大典在一旁嘿嘿笑道:“老子沒聽出意思來,就記得那句——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會彎弓shè大鳥,不錯不錯!”


    眾人聞言哈哈一笑,卻聽王之楨笑道:“沐帥的這首詞,最jing妙之處,王某看來還是最後一句‘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這一句真可謂是說出沐帥的氣魄了!”


    史可法在一旁笑道:“史某還是覺得那句‘yu與天公試比高’最具氣魄……”


    眾人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評論起沐臨風剛剛“作”的詞來,他說這句好,你說那句好,評論不一。


    沐臨風身後的陳圓圓、卞玉京與顧眉生的眼神早就變成了崇拜之sè,就連一向都與沐臨風作對的寇白門,此刻看他的眼神也有點不對了。


    王之楨身旁的王絮媛更是心猿意馬,不時地看向沐臨風。


    沐臨風卻不禁心道:“毛大爺,今ri暫且借你的詞一用了,慚愧慚愧!”


    這時王絮媛笑道:“大家都別爭論了,依絮媛看,這一首詞哪裏都好,句句真諦,字字千金哪,隻怕ri後世人定會千古流傳了!”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道:“不錯,不錯,沐帥真是文武雙全,古今第一人啊,什麽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也稍遜風sāo啊,這些人如何與沐帥相提並論?”


    沐臨風聞言不禁連連搖頭,笑而不語。


    整個晚會的焦點頓時就變成了沐臨風的這首詞了,有人建議立刻請名家書寫下來,好流傳千古。有人則建議立刻請工匠雕刻成碑,樹立沐臨風不世之功。


    沐臨風本來覺得這是剽竊來的,心中有鬼,也不好說什麽,但是久而久之,也漸漸開始隨他人而說了,自己都坦然受之。


    ***


    整個晚會一直到淩晨,過了十二點,沐臨風還建議眾人一起倒計時,等待著新年的到來。


    倒計時結束之後,又是一陣煙火,隨著一場歌舞羅雀之後,才慢慢散場。


    沐臨風回到沐府之後,陳圓圓與卞玉京、顧眉生則爭著今夜要與沐臨風同房,雖然三女不明言如此,卻都暗自較著勁。


    沐臨風無奈之下,笑道:“既然如此,那麽今夜就有勞三位夫人,三女侍一夫了!我們四人同房如何?”


    陳圓圓、卞玉京與顧眉生聞言先是一鄂,隨即轉為默許,夜間三女都不斷要求沐臨風為自己寫上一詞。


    顧眉生更是道:“沐郎,南屏妹妹你都送了她一首歌了,媚兒不管,你定要為媚兒也寫上一首!”


    沐臨風不想自己給鍾南屏哼唱的那首《南屏晚鍾》,顧眉生也知道,隻好應付了事道:“好好,人人都有,永不落空,不過今ri臨風累了,三位夫人就饒了臨風吧!”


    三女聽沐臨風如此說,這才放過沐臨風,一夜之間,沐臨風倒還真是老實,三個美女傾側,竟然什麽事都沒做,一頭睡至天亮。


    翌ri清晨,沐臨風被外麵鞭炮之聲吵醒,醒來之時,發現三女早已不在**。


    沐臨風無暇他顧,第一件想起的事,就是鳳陽與淮安對徐州用兵的事,連忙穿好衣服出了房間,詢問下人是否有兩郡的消息。下人如何得知,紛紛搖頭。


    這時蘇獨秀與劉萬世、方自豪來到後堂,一見沐臨風就立刻紛紛拱手道:“主人,新年好!”


    沐臨風心不在焉道:“好好,三位先生也新年好!”


    蘇獨秀見狀上前笑道:“主人昨夜一首詞可謂是空前絕後,如今揚州城內外可是都傳唱開了!”


    沐臨風聞言笑道:“是麽?”


    蘇獨秀見沐臨風並沒有多在意此事,不禁笑道:“主人是否在等徐州的消息?”


    沐臨風不禁歎道:“是啊,如此一夜過去,吳三桂與紅城後應該有消息了才是!”


    蘇獨秀道:“主人莫要著急,戰爭之事,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且我軍有火炮助陣,相信武將軍與洪大帥不會叫主人失望的!”


    沐臨風聞言喃喃道:“但願如此吧!”


    卻在這時,陳圓圓等女子已經端上了早點過來,對沐臨風道:“沐郎,新年好!”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新年好!”


    沐臨風剛說完,突然拍頭道:“哎呀,今ri可是新年,沐某還沒準備紅包呢!”


    蘇獨秀聞言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疊紅包,遞給沐臨風道:“蘇某早就為主人準備好了!”


    沐臨風笑道:“還是蘇先生想的周到!”


    沐臨風隨即給了蘇獨秀與劉萬世、方自豪各一個紅包,道:“三位先生,臨風給你們拜年了!”


    蘇獨秀等人立馬道:“不敢,不敢!”


    沐臨風隨即又給了陳圓圓、卞玉京與顧眉生各一個紅包,隨即將紅包盡數給陳圓圓,笑道:“圓圓,這些紅包你去分給下人們,新年了,待臨風向他們說句新年好!”


    陳圓圓笑道:“圓圓還以為,沐郎對圓圓是特殊照顧呢,給了這麽多……”


    隨即陳圓圓將全體下人都召集到前院中,一一派發了紅包,下人們紛紛向陳圓圓問好,有人偷偷打開一看,竟然是六兩碎銀,不禁喜出望外。


    而顧眉生與卞玉京則是去了大堂,收拾好了碗筷之後,這才來叫沐臨風與蘇獨秀等人一起吃新年的團圓飯,就連白川金也可以下床了,由下人扶著過來進餐。


    沐臨風也拍人去將吳行從鐵廠請了下來,整個沐府,這時才有了一點過年的氣氛,畢竟過去的一年裏,沐府發生了太多的事。此時,沐府外鞭炮聲響,整個沐府沉浸在一片安樂和祥的氣氛之中。


    這也是沐臨風第一次與沐府的眾人一起吃上第一次的團圓飯,下人紛紛借此機會前來向沐臨風道新年好,沐臨風一一還禮,不禁也是一陣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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