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維(脈)起於諸陰之交,其脈發於足少陰築賓穴,為陰維之郤,在內踝上五寸踹肉分中,上循股內廉,上行入少腹,會足太陰、厥陰、少陰、陽明於府舍,上會足太陰於大橫、腹哀,循脅肋會足厥陰於期門,上胸膈挾咽,與任脈會於天突、廉泉,上至頂前而終。凡十四穴。——選自《奇經八脈考》。


    *—————


    宋浩被囚之地叫做唐莊,是那唐青山的老家。唐家搶先魔針門一步將宋浩秘密劫來,顯是在各方麵都做足了準備。那具宋天聖針灸銅人對於醫家來說,除了價值連城之外,更是醫中至尊無上的聖物,擁有此神物,足可光耀本門醫術,是故各家皆不惜什麽正義不正義的了,拚了性命來奪。


    宋浩此時雖然失去了自由,但心下卻稍感安慰,知道蓬萊老宅藏有天聖針灸銅人的那間密室實在是安全得很,並且自己又離開了那裏,更是引開了諸人的目標。將江湖上的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銅人自會更加安全的。自家閉口不說,誰人能奈我何。隻是自己突然失了蹤,爺爺和大伯他們會擔心的。


    就在宋浩尋思的時候,門一開,那唐雨走了進來。


    “宋浩,你是金針門的人嗎?”唐雨直問道。


    宋浩搖了搖頭。隻要不問及針灸銅人,宋浩也自會應付一下對方。


    “難道說你真的是魯門的人?”唐雨眉頭一皺道。


    宋浩又自搖了搖頭。


    唐雨見狀,心中一安,嫣然一笑道:“這就好!”


    唐雨那一笑,端的是百媚叢生,自看得宋浩心中一蕩,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來審問自己。


    “能告訴我那具針灸銅人所在嗎?”


    唐雨笑吟吟地,輕柔說道。她見宋浩被自家的容貌吸引,倒想施一下美人計呢。


    “不知道!”宋浩笑著應了一句。


    “你……”唐雨用計不成,不禁有些惱怒。


    她隨即冷笑了一下道:“那具銅人對你無用,隻能給你惹來禍端,何必將自己拉進這場是非之中呢!況且以你的能力是不能將那銅人脫手變賣的,也就是說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的,固執下去,你將一無所有。你既然落到了我們的手裏,本來想令你拿了一筆錢走人就是,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對不起!”


    宋浩神色一肅道:“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不是你們的東西也勿想得到!”


    “是嗎!那我們就試試!”唐雨怔了一下道。


    這時,門外有人輕咳了一聲,隨後進來一位八旬老者。長須飄胸,二日精爍,自不是那般平凡人物。


    “二爺爺!您老怎麽來了?”


    唐雨見了,忙迎上前恭敬地道。


    “唉!沒想到我們唐家已經淪落到綁人索物的境地了!蒼天不長眼,生出你們這些不肖子孫來!”那老者搖頭歎然道。


    “二爺爺,此事非同尋常,所以采用了非常手段……”


    唐雨頭一低,有些愧然道。


    “雨兒,你爹被那東西迷住了心竅,你怎麽也跟著犯糊塗,枉費了這麽年我對你的教導。不要多說了,你先出去,我要和這個年輕人說幾句話。”


    老者神色不悅,轉過身去,未在理會唐雨。


    唐雨見了,倒也不敢違背,望了宋浩一眼,退了出去,並隨手將門掩上。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宋浩一遍,自有些歉意道:“你叫宋浩罷,對不住了,我們唐家這麽做實在不該!不過你放心,我們唐家並不是什麽壞人的。此事他們做得太過魯莽了,老夫這裏向你賠個不是罷。”


    說完,老者竟然朝著宋浩躬身一禮。


    “老伯……”宋浩見狀,一時茫然無措,不知對方意欲何為。


    “孩子,老夫唐紀,雖為長輩,但並不主唐家事,所以製止不了他們一番亂為。不過請你放心,沒有人敢對你做出什麽不當的舉動來,勿要理會他們就是了。”


    宋浩見那唐紀態度和藹,心生感激。然而即落人家之手,對方不免會使出什麽陰謀詭計來向他詐出天聖針灸銅人的下落,站在那裏未在做聲,要看看唐紀還會有什麽動作。


    唐紀見了,知道宋浩還心存疑慮,慨然一聲道:“孩子,你勿要疑老夫的,你心中的秘密自家保住就是,無人強迫你開口。你既然已到了這裏,暫且住些日子罷。待我與那主事的侄兒商量一下,一定會放你走的。況且你目前的處境很危險,這裏也相對安全一些。你可以在這唐莊裏自由走動,等到風聲平息後,再走不遲。”


    “老伯,謝謝你了!”宋浩感激地道。此時感覺那唐紀的態度倒是真誠的。


    唐紀說完,朝宋浩點了下頭,轉身去了。


    望著唐紀離去的背影,宋浩心中尋思道:“果如此人所說,我倒沒有什麽危險了。不管怎樣,再沒有摸清楚這個唐家的底細之前,我不能太衝動了。此人的話可信也可不信,為今之計,以靜待變罷。”


    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宋浩便試探著走出了房間,果然沒有人上前阻攔,看來那唐紀已向眾人交待過了。但在遠處,那劉友和、張朋二人則不時的朝宋浩這邊望著,顯然仍在人家的監視之下。


    唐雨站在一座樓房的窗戶內,望著在莊裏閑逛的宋浩,對一旁的唐青山說道:“爹,二爺爺護著這個人,我施不了法子的。”


    “那就先磨磨他的性子再說。叫人看緊了,勿要離開唐莊半步,可不能令他跑了。我這邊再想辦法。”唐青山有些無奈道。


    “我問過了,此人與金針門和魯門皆無關,不知道那竇家為何將如此寶物托付給他保護?看樣子他除了那種莫名其妙的能製人的針法,也無其它本事。”唐雨搖了下頭道。


    “不受威逼利誘這便是本事。能在江湖各路人馬的追查下避了這麽長時間,也是本事。臨危不亂,處變不驚,更是本事。加上一手神奇的震穴針法,此人倒有些深不測呢!”唐青山眉頭皺了下道。


    如此過了幾日,宋浩心情倒自坦然起來。知道隻要自己在這裏,那天聖針灸銅人便自安全。人家又管吃管住的,何樂而不為呢!倒也是一個隨遇而安的性子。


    這日午間,一輛麵包車馳進了唐莊。


    車停下後,唐亮從車上下了來。一旁的張朋見了,忙迎了上去。


    “去將我二爺爺找來,從醫院裏轉來一個病人,師叔治不了,讓二爺爺試試。”唐亮說道。


    張朋應了一聲,跑去尋那唐紀去了。


    “劉海大哥,你下車罷,一會讓我二爺爺給你看下,他老人家若沒有法子治,你也就不用再找別人了。”唐亮朝車內說道。


    隨從車上走下一個疲倦的愁雲滿麵的漢子。


    那劉海身形忽一震,忙扶住了車門,麵呈痛苦之色道:“又來了!”


    一種奇異的聲響從那劉海的足跟部發出,如雷貫頂,直至腦部,旁邊的人皆可聞見其聲。


    一旁的宋浩心中也自訝道:“這是什麽怪病!?”


    一陣聲響過後,劉海長籲了一口氣,臉色愈加疲憊不堪。唐亮忙扶了他進了一座房子裏。


    這時候,唐紀和唐青山、唐雨等人趕了過來。宋浩想看看這個醫門唐家如何來治這種怪病,也自跟了進去,倒也無人攔他。


    唐紀上前診脈,唐亮則說了一下病人劉海的情況。一天前不知何故,忽有怪異聲響從足跟部發出,如雷轟鳴,上傳至腦,一小時內可連發作數次,令人寢食難安,痛苦不堪。


    仔細的診過劉海的脈後,唐紀點了下頭道:“五脈平和,唯腎脈呈芤象,且舉而始見,按而不尋,此乃腎敗。腎主骨生髓,虛則不濟,失其所養,故而骨空。然生異響,倒是不可思議。罕見的奇疾!”


    “老大夫,有得救嗎?”劉海惶恐道。


    唐紀笑道:“若不明所以,治不得法,你的命也就到限了。既知病因所在,倒也無妨。我開個方子,服用半個月,可保你無恙。”


    “謝謝老大夫!”劉海驚喜道。


    唐紀隨後尋了紙筆開藥方。宋浩上前看了一下,見是六味地黃丸加杜仲、枸杞、鹿胎膏及大量的豬牛的骨髓。


    “六味丸加以血肉有情之品大補真元,甚是對症!”宋浩心中自對唐紀佩服起來,能列入醫門中九門十八家的唐家果是名副其實。


    這時,忽見那劉海雙腿一顫,隨即失聲道:“又來了!老大夫,快將這該死的聲音去了,否則我如何能捱過這半個月!”


    但聞那怪聲又起,若汽球爆破,連貫而上,循腿沿脊衝腦,陣陣不止。那劉海雙手抱頭咬牙硬撐,若大個漢子立被折騰得不堪之極。


    “待補過之後,骨得髓養,那聲響可能就消了,現在這般症狀,老夫倒也無從下手呢!”唐紀一臉無奈地說道。


    滿屋諸人,聞那怪聲驚然,俱無策可施。


    宋浩此時心中一動,上前道:“給我根針,我來試試!”


    宋浩未用自家袖中隱藏的那幾根針,是為了防日後意外之變。


    “你……”唐亮猶豫不決,顯是對宋浩那種製人的針法還心有餘悸。


    “給他!”唐紀道。


    唐雨上前將一針盒遞了過來。


    宋浩伸手取了兩根針。那唐家人見狀,立時全神戒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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