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者,乃氣血之先也,氣血盛則脈盛,氣血衰則脈衰。氣血熱則脈數,氣血寒則脈遲。氣血微則脈弱,氣血平則脈緩。——選自《中藏經》林鳳義說完,舉起了他那雙白淨的手,果是細嫩潤澤,不知被那藥水浸泡多少次,脫落多少層皮才會這樣子的。


    “看見沒有,脈道是以手見病,與心相合,才能遍查人身一切諸疾。什麽時候你能達到我所規定的要求了,你再來和我談拜師學藝的事罷。”林鳳義擺弄了一下他的雙手,笑了一下道。顯是欲令宋浩知難而退。


    宋浩感激地笑道:“既然林教師示以習脈的方法,我這邊就回去試一下罷。咱們說好了,我若是達到了林教師的要求,林老師就要收我為徒的。”


    林鳳義笑道:“沒問題!其實我也希望你能盡早的達到我的要求。要知道,我這一身脈法成之不易,也自不想在自家身上自生自滅了去。隻是這能領悟脈法真諦的人太難遇了。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戀愛、婚姻、工作,房子等一係列人生必需麵對的問題,哪一樣不能亂其心誌,如何肯靜下心不習這枯燥的脈法。真徒難遇,大道難傳,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洛飛鶯那邊冷笑道:“林老師自家學來不易,就以為天下間無人能習得你的脈法了。我看還是林老師想擁奇自居罷。”


    林鳳義搖頭道:“到了我這把年紀,名利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你們這兩位丫頭若想學也可以,與宋浩一同練習罷。達到了我的要求,我自會教你們。”


    唐雨聞之喜道:“林老師,那就一言為定了。希望我們日後都能成為林老師真正的學生。”


    宋浩聽了,心中也自高興,忽想起一事,說道:“林老師,現有一事與您商量一下,不知可否?”


    林鳳義幾杯酒下肚,已是有了些興致,手一揮說道:“說罷,隻要不強人所難就行。”


    宋浩道:“是這樣的林老師,我們三人都是家傳中醫,略知方藥。您若不介意的話,我想在您下次開診的時候,我三人暫且做為實習的學生同去,待林老師診斷之後,我們可以根據您的診斷辯證處以方藥,勿叫那些病人另投它處罷。我相信,有了林老師的精確診斷,我們處以的方藥也會有一定的效果的,免去病家四處奔走的一些麻煩罷。”


    林鳳義聽了,笑了笑道:“你是想偷學脈法罷。記住了,便是我真心傳你你也未定能習會,一旁閑看更是行不通了。不過你們三人若真有處以方藥的能力,我倒是歡迎。你今天看到了,我這一天的接診量應該有二百人了,我這邊若是開出方子來,中藥房那邊可要吃緊了。醫院的領導求之不得我這樣做呢。行啊!下個星期天你們三個人過去罷。”


    宋浩聽了,與唐雨相視一笑。洛飛鶯不曾見過林鳳義的脈法,此時倒不以為意。然見宋浩、唐雨同去,也自不甘落後,點頭表示同意。


    唐雨隨後向林鳳義討來了那份泡手的增加指腹**度的藥方。


    吃過了飯,洛飛鶯要開車送林鳳義回家,林鳳義擺手拒絕了,然後自家徑直去了。


    “這個人的脈法有那麽絕嗎?”洛飛鶯說道。


    宋浩望著林鳳義遠去的背影,感歎道:“待到下次你們見識到他的脈法的時候,自會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脈道。”


    唐雨道:“今天我去他的家了,了解了一下。現在隻有他夫妻兩個人生活,一個兒子在外地工作。居住著兩間平房,家境不算是寬餘。”


    宋浩道:“我也看出一些來了,所以我要求我們三個人去幫他處以方藥,這樣會給他增加一部分收入的,同時,我們也可在脈法上進行實習。希望時間久了,我們便是達不到他特定的要求,他也會指點我們一些的。當然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那種強人所難的規定,進而習成真正的脈道。”


    唐雨道:“你跟了他一天不算白跟,態度大有轉變呢!”


    宋浩道:“林老師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固執,隻是認為好弟子難遇,所以在一開始才不理會我們。不管怎麽樣,他既然已經答應了讓我們跟他見習,我們便算是成功一半了。”


    洛飛鶯道:“宋浩,你不會真要按他的那個令手脫皮的藥方去泡手罷?我可是頭一次聽說這樣來學習脈法的。那要遭多大的罪啊!”


    宋浩笑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非常之術必有非常之法,試試罷。”


    唐雨道:“我去那邊的藥房把林老師開出的藥方抓了,你們倆先回去罷。”


    唐雨說完,轉身去了。宋浩和洛飛鶯便朝公寓走去。


    “洛小姐,這個林老師脈法神奇,此種機會難遇,我希望你也能用心去學一學。當然了,你若有事,可以不必在這裏陪我的。”宋浩說道。


    “你要趕我走嗎?”洛飛鶯不快地道。


    “哪裏!我不是說了嗎,可以跟這個林老師學習脈法的。隻是希望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事。我在這裏不學有所成,是不會走的,所以你在我這裏也是幹耗時間不是。”宋浩一語雙關地笑道。


    “哼!你現在還是信不過我。告訴你宋浩,我真的是聽了大伯父的話不再對你有所圖謀了,如果你再這般對我,小心我還會改了主意。”洛飛鶯冷笑道。


    “別別!我怕了你了!你願意就留在這裏罷。”宋浩忙說道。


    “你能讓那個唐雨保護你,為什麽就不能讓我也來保護你。現在你雖然沒有大的危險了,但是一旦有事,就是大事,所以我不放心你。”洛飛鶯低了頭道,顯是很委曲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宋浩說完,進了公寓。


    “知道就好,否則你還會在這裏安心地學習脈法啊!”洛飛鶯嘟囔了一句,跟了進去。


    唐雨買藥回了來,搖頭道:“這個林鳳義不知是從哪裏搞到的這種泡手的方子,其中幾種藥是有毒的,好似古代的一種‘扒皮水’,雖能令人的皮膚改顏換貌,但刺激性頗大,我看還是慎用的好。”


    洛飛鶯道:“莫不是那個林鳳義不想教宋浩,故而想了個害人的法子,令你雙手廢去,知難而退。”


    宋浩道:“能令雙手的表皮層脫落,沒有一定的藥力怎麽行。好在是外用藥,我試試罷。”


    唐雨道:“晚上再試罷,我煮好了並且用一個生豬蹄子泡過再說。”


    “咯咯……”洛飛鶯那邊顫笑不止。


    “怎麽了?”宋浩訝道。


    “這個藥方應該是屠戶間用以浸脫豬蹄皮毛的,你卻拿來泡手,簡直是……”洛飛鶯大笑不止。


    唐雨聽了,也自失笑道:“這裏麵還要加醋呢!不但要將你的雙手脫去幾層皮去,連骨頭也要泡軟了,怕是日後連針都拿不起來了。”


    “若是如此,你們二人一家一個,拿去當豬手吃好了!”宋浩笑道。


    洛飛鶯笑道:“我可不吃,怕中毒。”


    唐雨道:“看那林鳳義的雙手,白嫩光滑,當是被這藥水泡過的。若是將其中幾種毒性大的藥去了,改製成一種皮膚水塗臉,倒是有增白的效果。”


    “還有,黃米我也買來了,隻是不知如何能在指腹間辯識出幾十粒的個數來?”唐雨又拿出了一包黃米來,放在了桌子上。


    洛飛鶯道:“病脈成象,浮沉遲數,一脈了然,指下間又如何去辯那紛雜之亂象,又如何生出這般紛雜之亂象的?”


    宋浩道:“這可能就是如何診查出一個人是否做過闌尾手術了。有些不是病脈的脈象也會呈現在脈裏了或是主脈的旁邊。這種暗伏的脈象,是不易覺察到的。林鳳義脈法的玄絕精妙,不僅僅是在指下辯識出幾十粒黃米那麽簡單的,更是在一種動態下的感應,進而掌控全身的疾患。技精通神,也不過如此了!”


    洛飛鶯道:“那林鳳義說,就算你能靜下心來,這指下的**度也要兩年的時間才能練得成,你真要在這裏呆上兩年嗎?”


    宋浩道:“能得其脈法真傳,五年也值得。”說著,取了些黃米攤在桌子上,三指伸出,每一指腹下壓了數粒,細辯其個數。


    唐雨一旁捏起幾粒,說道:“三五粒倒也能辯得了,要辯出幾十粒來可不是短時間能達到的。開始要少些,逐漸增加罷。”


    宋浩那裏則已是凝神定誌,辯那指腹下的黃米個數。幾分鍾之後,忽眉頭一展,笑道:“也不是很難的。食指下應該有七粒,中指下應該有六粒,無名指下應該有八粒。”


    唐雨、洛飛鶯二人聞之愕然。


    洛飛鶯訝道:“不會這麽神罷!你這麽快就練成一半了!我來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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