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


    這就是——


    完全體的i的發出的第一個聲音。


    那天晚上,把把忍野給我的三個部位交給了剛醒來的她——關於心髒的事情,雖然疑惑了一會兒,但還是把事實告訴她了。i悠閑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來回答我,然後把那顆紅色的心髒像蘋果一樣,一口吃了下去。


    按照小姐在吃飯的時候不能與之同席的規則。


    我走到了走廊上。


    然後過了不久——就聽到了那麽歡喜的叫聲。


    從心底發出的——高興的叫聲。


    我把門打開,回到了教室中。


    在那裏的是完全體的i。


    那一天。


    我在路燈下相遇的——她。


    金色的頭發。


    比之前更長了,在原來的地方還是那樣輕輕地打了個結。


    上品的洋服——身長比我還要高。


    我認為真的非常的美麗。


    可愛啊,帥啊,就不用說了——美麗這種感情竟然能這樣實際感受到,大概,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體驗過。


    不。


    那天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毫無疑問就是——完全體。


    完全毫無缺點的身姿。


    “y!回來啦,回來啦!”


    “…………”


    嘛,那個完全的身姿,在教室這個狹窄的地方,來回的跳來跳去,大概是覺得太過感動了吧。


    但是不要瘋了啦。


    威嚴什麽的都看不到了。


    “i……順便說一下忍野在早上好像到別的什麽地方去了。”


    “恩?那又怎麽樣呢?”


    “不,心髒的這件事。你難道不生氣嗎?”


    “沒關係,沒關係,我原諒他了——還不如說那種事無所謂!”


    哈哈哈,發出了與她的身姿所對應的嬌嫩的笑聲,繼續像兔子跳來跳去的她。


    恩——


    但是,在那個路燈下,大概是時機不對所以沒注意到——i的胸部好大。


    每動一下就會搖啊搖啊搖啊搖啊。


    洋服的領口,感覺上好像露的蠻多的。


    原來如此,從那個(十歲)開始經過那個(十七歲),最終(二十七歲)會變成那樣啊……


    真是神秘啊。


    看她那麽高興的情緒,拜托到底話說不定會把那個胸部讓我摸一下,這種邪惡的感情一直在腦中浮現,但是沒有把這個轉為行動的勇氣。


    倒不如說給這感動潑了水。


    “呣。”


    突然i的動作停止了。


    啊類,難道我的心事被讀出來了?


    感到不安起來。


    “怎,怎麽啦?i。”


    我問到。


    感覺上好像在說反話。


    “…………”


    i有一段時間一直不動,這個卻助長了我的不安,但是,又過了一會兒,


    “恩?什麽啊?”


    說到。


    “汝,現在跟我的殘像在說話嗎?”


    “殘,殘像?”


    “事實上,我已經繞地球七圈半了。”


    “你是光啊!”


    我這家夥。


    向著我今後一生都不會發生的事吐槽了。


    “你說什麽啊!七周半的話你現在不應該在巴西嘛!”


    嘿啦嘿啦笑著的i。


    哇。這家夥真的太興奮了。


    “嗬嗬。真好。你還能保持著自我——真不愧是我的仆人。”


    在那之後i大概又瘋了兩個小時,瘋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冷靜了下來,這樣說到。


    “再一次謝謝你。當然,你的話肯定能把我的手腳成功收集回來,但是,把我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心髒也拿回來了,真是意外的勤勞啊。我要好好表揚你!”


    “是這樣嘛。”


    謝謝我和表揚我,總覺得好像別有居心。


    果然不能否定我被設計的感覺。


    好像被逼著跳舞一樣。


    “我隻覺得被推來推去的感覺——與其說是去收集不如說是別人收集好給我的樣子。”


    如果是靠誰的話當然是忍野咯。


    但是忍野討厭這種話,那就是托羽川的福咯。


    羽川翼。


    順便一提,今晚,她沒有過來。


    下次見麵時新學期——我們這樣決定的。


    兩個人一起決定的。


    嘛,當然,吸血鬼退治的專家,三個人都打到的現在的話,她應該是不會再遇到危險了——果然,她也已經判斷不用來這個廢墟了吧。


    她這麽決定不知道是不是知道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會把i的兩臂還給我。


    雖然說是新學期——也就是後天了。


    馬上就到了。


    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已經是人類了。


    應該是這樣的。


    ……忍野對於羽川這件事,最後還是那麽露骨的回避了,羽川很想見到忍野,我想這應該也是不可能的吧?說到這個——好像這個問題我沒問過嘛。


    嘛——到現在也無所謂了。


    現在要做的是。


    “i。不好意思在你那麽開心的時候打擾你——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我變回人類。”


    “啊啊,是這樣的啊。安心吧,我會好好把你變回去的——但是仆人啊。在這之前,稍微跟我說一會兒話吧?”


    “話?”


    “很無聊的話——也不是怎麽樣啦。隻是,你變回人類的話,在這之前有事要提醒你。”


    i的口氣意外的冷靜。


    視線也變回了冰冷的眼神。


    好像是認真的模式。


    “嘛,沒關係。”


    “恩。那麽換個地方吧。”


    “這裏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啦,嘛,隻是為了製作氛圍而已。”


    向上走吧,i說到。


    按她說的,我從教室走出去,走上了樓梯——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現在是晚上,不管去哪兒都不會有被蒸發的危險。


    i在途中衝到我前麵,結果爬到了四樓。


    選擇了早上我跟忍野進入的那個教室。


    我還以為要在這裏說,可是i十分不滿。


    “就沒有比這更上麵了嗎?”


    她這樣問到。


    “是不是屋頂上沒有設計?好像緊急樓梯也沒看到。”


    “恩——”


    i瞪著天花板。


    接著,天花板的一部分被吹飛了。


    水泥不斷掉下來,她躲都不躲的說到。


    “跟我來,仆人。”


    在跟胸部的一樣,背部的洋服的開口那個部分,突然長出了蝙蝠那樣的翅膀(!),她(就像當然的一樣)慢慢地飛了起來,,從天花板的洞,向外飛了出去。


    “…………”


    不,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


    你的生態漏洞太多了。


    還有,i的視線竟然具有物理性的破壞力……エピソード的眼神估計也頂不住這個。


    ドラマツルギー一樣的變身能力。


    竟然長出翅膀了。


    我大概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情,變成一直積累著想象練習的生物不說,如果是自己長出翅膀的話,果然是不可能的。


    普通的跳一下,穿過這個洞吧。


    不,這個也足夠厲害了吧?


    廢墟,補習班遺跡的屋頂上——不,屋頂,正確的來說不是,果然,隻是在屋簷的上麵而已。


    在屋簷的上麵。


    i盤坐著等著我。


    晚上的星光之下——有點憂鬱的坐著的她的身姿,充滿著魅力。明明沒這個必要,我卻緊張了起來。


    總覺得。


    有點害怕。


    完全體——完全的樣子。


    完全的存在。


    而且——是上位的存在。


    反正我——知道自己隻能做她的眷屬。


    “恩?”


    不經意間i看向我這邊。


    “你在幹什麽。快過來。”


    “……啊啊。”


    按照她所說——我在i的旁邊坐了下來。


    一下子,吃了一記頭槌。


    用頭撞了過來。


    “你,你在幹什麽啊!”


    “有什麽好怕的——你是我重要的仆人,我不會吃掉你的。”


    “是,是嗎……”


    也就是說這邊的想法被看穿了。


    但是確實,看著這樣笑的i,縮著後麵真的很傻。


    這樣想著,一下子就放鬆下來了。


    “那麽,應該說什麽好呢。”


    “不是因為有什麽事情才跟我說話的?”


    在我變回人類之前有話說。


    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嘛。


    “你說的不對哦。不是有什麽事要對你說,隻是什麽都行隨便說說話而已。”


    “?說的真奇怪。”


    隻是想聊聊。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羽川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嘛,雖然是吸血鬼但也是個女性吧?


    大概是喜歡聊天吧。


    就把它完全回複的紀念吧。


    “這對於把我變回人類是必要的嗎?”


    “沒必要。但是對我來說有。”


    “恩。但是,嘛,你也已經活了五百年了。有說不完的話題吧。”


    “也沒什麽特別的話題。”


    對於我的話,i這樣回答到。


    “與那三個人那樣的家夥一直在殺來殺去吧——不知什麽時候就變成傳說了。嘛,像那個小子那樣的家夥倒是蠻稀奇的——”


    “小子……忍野啊。”


    “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奪走了我的心髒,那家夥很厲害。我就連他什麽時候從我身邊經過也不知道。”


    “那家夥是什麽人?”


    “誰知道呢。但是那個小子如果專心學習吸血鬼退治的話,就連我都會害怕。他是中立的日和見主義者真是幫大忙了。”


    “日和見主義……”


    我覺得說的真過分啊,但是忍野說不定還真的蠻符合的。告訴忍野的話,他肯定高高興興地自報家門。


    “所以說這次的事情還是蠻刺激的——但是,基本上來說是無聊的五百年。……對了,有什麽要說的話,果然 應該是那個男人的事情吧。”


    “那個男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是我製造的第二個眷屬嘛?所以我說的就是第一個眷屬的事情。”


    “第一個——”


    那個。


    是——四百年前的事情吧?


    “啊啊。好像說過。四百年才出現第二個人——就像甲子園出場的學校一樣,好像聽過這件事。”


    “甲子園?”


    “不,行了。隻是個比喻而已。那麽第一個眷屬是什麽樣的家夥?真想聽聽看。”


    “恩。就讓你聽聽吧。”


    “像我一樣的家夥?”


    “?為什麽這麽想?”


    “誒,那是因為”


    不知道能不能說。


    嘛,反正忍野也不在,無所謂了。


    “——事實上,從忍野那裏聽來的。吸血鬼吸血有兩種意義,血被吸了,不一定能變成眷屬吧。”


    “恩。”


    i皺了皺眉。


    “……不要會錯意了。不是我想救你的命——隻是,為了把我的手腳收集起來而利用你作為我的眷屬。現在可以坦白,如果一開始就這樣說的話你是不會聽從我的話的,所以我才說謊了。”


    “忍野說過你會說這樣的話。”


    “…………”


    i沉默了。


    然後什麽都不說了。


    是說中了,又或者是猜錯了……我是不知道的。


    “嘛,所以我認為是想我一樣的家夥——你會選我作為眷屬呢,反正現在隻有兩個人,你就——”


    “跟你重複的隻有人種吧。”


    果然應該閉嘴了吧,把話回到原來的話題吧,但是i直接否定了我的推測。


    “那家夥是個戰士——足夠我把背後交給他,非常厲害的戰士。”


    “恩——嘛,我的話是沒法守住你的背後的。”


    最多隻是留守的程度。


    不,說不定這個也不行。


    “嘛,那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與現在不同男人基本上都是戰士。”


    “你的曆史觀滿是偏見,而且是歪曲的。”


    “嗚嗚。”


    世界史不擅長啦。


    “不,看吧,怎麽說呢我就是這種性格,iri思考方法很不擅長。”


    “iri有‘曆史性的’這個意味在裏麵你知道嗎?”


    英語不擅長的事情也曝光了。


    “但是,到這個國家來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確實變得平和了——好像隻有這個國家被世界切出去了一樣。”


    “對不起你啦,是個和平呆子。”


    我覺得這也不是件壞事。


    但是,我確實不是戰士。


    不管吸收了多少學園異能大戰,我再怎麽說也隻是一般人——不管給我多少吸血鬼的能力,也隻不過是個拿著蝴蝶刀的中學生。


    i大概非常不滿吧。


    如果第一個人那麽厲害的就更不滿了吧。


    “嘛,把我作為眷屬是為了擬的生命著想,為了收集自己的手腳,用來緊急避難的一個方法而已……我和第一個人沒有理由相同。但是,你說人種是一樣的吧。”


    “恩。”


    “那麽是蒙古人?日本人——不是吧。還是大陸對麵的?”


    “不,是日本人。”


    i說的真讓人意外。


    “年輕的時候在世界各地到處遊走的時候,在這個國家遇到的男人。日語也是那個時候學習的——嘛,語言好像改變了好多。”


    “四百年前的日本是——”


    江戶時代?是嗎?


    我日本史也不擅長。


    還不如說我除了數學以外都不擅長。


    “那麽不是戰士而是武士咯……”


    “恩?啊啊,是這樣的。”


    i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總之是個很強的男人。”


    “恩——但是,這樣的話,這次的事情把那個家夥叫來不就行了嘛。成為眷屬的話,那家夥不也是仆人了嗎?那樣的話,像過危險的橋一樣使用我——”


    “不可能,那家夥已經死了。”


    我的台詞就這樣沒用了。


    “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嗎?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戰鬥時用刀的事情嘛。”


    “恩?”


    有嗎?


    不——啊啊,這樣啊,是什麽時候,是說到ドラマツルギー大劍的時候吧。物質創造能力能製作刀劍,好像就是那個時候吧。


    完全忘記了。


    但是,嘛,不用亂動腦子就想起來了。


    “那把刀就是那家夥的遺物。”


    i把右手變成手刀,插進自己的肚子。穿過洋服,把爪子伸進內髒。


    好不容易我把用把手插進腦子……


    完全不管我的啞然,i把右手從肚子拔了出來——然後她的手,緊緊握著刀柄一樣東西。


    而且,那把刀的柄——日本刀?


    我的這個推測對了。


    i從自己肚子拔出的,是全長兩米的大太刀。


    “妖刀‘心渡’——無名的刀工的一品刀,好像是不錯的東西哦。嘛,我到不是很清楚——刀隻要能砍的話就足夠了。”


    “嘿……”


    i肚子上的傷,在那時已經痊愈了——然後我就注目著那把刀。長——雖然長,但是沒有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大劍長。但是……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刀有著藝術性的形狀,日本刀也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金發洋裝的i拿著日本刀,坦白的說完全不適合——不,究竟有什麽利器能承受住吸血鬼的怪力呢?


    “不要動。”


    這樣說到。


    突然,i揮起了那把刀——“心渡”


    是不是裝作用刀的樣子呢——但是,好像不是那樣的。


    “喂……”


    “不要動。現在,我要砍了你。”


    “哈,哈?”


    “有痛覺嗎?”


    “不,沒有——”


    “恩。也就是說我的動作還沒遲鈍——你已經可以動了。已經治療好了。”


    “什,什麽啊,那個——‘繞地球七圈半’接下來是第二個謊話?治愈什麽的,我的話衣服是沒法治愈的吧——你砍什麽地方了?”


    “從你腰部橫砍過去了。唉,又砍了愚蠢的東西了。”


    “愚蠢!”


    “衣服的事情不用擔心。‘心渡’鋒利程度就像是紙頭——切口稍微過一會兒就消失了。當然,也是因為我的水平高。”


    “…………”


    好像是真的。


    搞什麽啊……


    “但是,為什麽這把刀能承受你的腕力呢?原本不就是一把刀嗎?”


    “這不是原來的那把。把原版作為素材,第一個眷屬用自己的血肉做成的。然後再由我繼承。嘛,但是這把刀太鋒利了,不管怎麽切都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所以,這個可以說是斬殺怪異最適合的刀。”


    “斬殺——怪異。”


    “對。‘心渡’的發音很奇怪,敵方把這把刀稱為‘怪異殺手’這樣的名字。所以本來怪異殺手不是我的綽號而是這把刀的名字。”


    邊說著,邊把刀放回肚子裏。


    就像是切腹一樣。


    更說明了,那是不死的。


    但是,同樣是不死的,第一個眷屬的遺物——這把刀也就說明了一件事。


    第一個眷屬——已經死了。


    “不死的吸血鬼死了的話,也就是說——吸血鬼被退治了嗎?”


    ドラマツルギー,エピソード,ギロチンカッター——與那三個人一樣的家夥,四百年前就已經有了吧。


    但是。


    “不是。”


    i答道。


    “你家夥絕對不是個會被別人殺掉的男人。”


    “那麽,為什麽?”


    明明是不死的。


    那麽是怎樣死的呢?


    “自殺的。”


    i淡淡地說到。


    冰冷的眼睛——看著眼下廣闊的小鎮。


    “吸血鬼的死因有九成是這樣,這是很正常的理由。”


    “…………”


    “順便一提與吸血鬼退治的遭遇隻有一成——其他的死因都算是誤差。”


    “自殺,為什麽。”


    “無聊能殺死人,就是這樣咯?”


    無聊——能殺死人。


    不是罪惡感把人殺死的啊。


    但是,無聊確實能殺死人。


    “嘛,這要看地點和時代的,不管是純正的吸血鬼還是原本是人類,大多數場合,吸血鬼隻要活兩百年就會想死了。”


    “但是——怎樣才能自殺呢?”


    “就像你第一天做的那樣,把自己投身於太陽之下是最快的方法——嘛,可以說是投身自殺。”


    “不要說的那麽好……”


    但是——是這樣的嗎?


    確實自殺誌願就是那個時候i對我說的。


    “如果說那個男人哪裏奇怪的話,才變成吸血鬼幾年,就自己選擇了死亡——這麽短時間,根本就沒什麽變化嘛。”


    在我的眼前死了。


    投身與太陽之下。


    這些又不是我想看到的。


    i嘀咕道。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有製造過眷屬了。直到遇到你以後。”


    “……你難道不無聊嗎?”


    我問到。


    這可能是個不該問的問題吧。


    “不止兩百年,你已經活了五百年了。”


    “怎麽可能不無聊。”


    i就像沒事一樣回答著。


    “我一直很閑。”


    “太閑了太閑了——沒有什麽事能做。如果要做什麽的話,與之動作相應的,吸血鬼退治的家夥們就會跟上來——就像這次觀光,那三個人跟著我一樣。”


    “觀光。”


    我覺得那大概是騙人的。


    但是想了想也有可能真的是這樣。


    過去在這個國家。


    她在這裏製造了第一個眷屬——


    “……但是,你一點都不無聊哦,仆人。你——說的做的都是一塌糊塗,不知道在幹嘛。”


    把自己的脖子伸向吸血鬼的人類,估計曆史上我是第一個——i奇怪地笑著。


    那個是——從外觀來看的話,果然非常幼稚的笑。


    “還有一上來就叫我i這件事。”


    “啊啊……這個,我一直沒時間問,好像大家都非常吃驚。就連那個忍野都這樣。難道是什麽不能做的事情嗎?”


    “用真名稱呼的吸血鬼的笨蛋,除了你以外沒有別人了。”


    “真名?就像firnme那樣的?”


    “……就連說明給你聽也覺得太傻了。嘛,世代……不,可能時代不同吧——不止是我。那三個人好像知道的。大概是跟不上流行還是跟不上時代吧。如果說現在這個時代是什麽形式的話,應該就像那個小子那樣的的吧。”


    “忍野這樣的是應有的樣子……沒這種事吧。誰受得了那個吊兒郎當的是理想。”


    “與其說理想應該說是現實吧。”


    嘛,行了,i說到。


    “我能說的也就這點程度了。比起這個,我想聽聽看你的話。你不也活了十七年了嗎?不可能什麽都沒做的就這樣活下來了吧。說點有趣的事情。”


    “嗚哇。”


    真是嚴格的前言。


    繼續這個前言說一點有趣的話,難度太高了。


    “那,那個——這樣,一個很傻的故事。有個男人,是個善良的年輕人,但這個人唯獨喜歡喝酒。個人的習慣是自己的問題。不好的是某天,他已經駕車,撞到了一個過綠燈的小女孩。因為自己醉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撞到人。第二天,在自己的公寓停車場,看到車上的血跡,男的才注意到發生事故了。在新聞裏,他知道了被自己撞到的孩子名字叫‘梨香醬’。當然,是不是應該自首,男子一直煩惱著。目擊者應該沒有,那樣的話就這樣沉默著的話……就這樣慢慢到了夜裏——就在那時,公寓的固定電話響了。‘我是梨香醬,現在在你的公寓前麵’隻聽到了這個,就把電話掛了。‘梨香醬!?這怎麽可能!’。男人開始動搖了。但是那確實是個小孩子,因為舌頭短而發出的聲音。難道是自己撞到的,那個死了的女孩子……?‘我是梨香醬,現在在一樓’。男人所住的房間在五樓!‘梨香醬’大概就是朝這裏來的吧。察覺到這個,男人超越了動搖開始害怕起來了。然後是第三個電話來了‘我是梨香醬,現在正乘著電梯’,不要偷懶啊!”


    “…………”


    沒有被接受。


    明明是那麽長的話。


    大概是我這個口氣,意料之外的煩。


    “不,不是這樣,隻要普通的趣事就行。”


    “咕……”


    我的尊嚴受傷了。


    我基本上屬於吐槽的……


    這樣被看不起我怎麽能罷休!


    “那,那麽第二彈!”


    “哦。”


    “克拉克博士說到——‘by be nvy’!”


    “…………”


    一點都沒反應。


    冷笑話是不行了。


    “那麽第三彈!從剛剛的世界史的話題我想到的,我的失敗談!”


    “我期待著哦。”


    “第二次世界大戰把日本包圍的【abcd包圍網】中的【abcd】,分別舉出這些國家的名字,這樣的一道題目,出現在了測驗上——我對於這個問題這樣回答到!【a是美國,b是英國,c是中國……d是哪個家夥啊!(跟德國同音)】!”


    “…………”


    i歪著脖子。


    就算是失敗談也沒笑啊。


    “那個……如果說哪裏有趣的話嗎?b是英國這應該是對了,d要用羅馬讀音……而且德國是軸心國那邊的,就像這樣?”


    自己的冷笑話自己解說。


    對於這個,i說到。


    “……abcd包圍網是什麽啊?”


    “她不懂人類的常識啊。”


    真是可憐。


    就這樣,結果。


    時針的針回到了零點,日期變成了四月七日——也就是說私立直津江高中的春假最後一天,我跟i,在廢墟的屋簷上繼續聊著天。


    雖然i冷眼看我所披露的那些冷笑話,但是中途開始兩個人變成了“什麽都有趣的感覺”,不管說什麽兩個人都大爆笑。


    大多是些沒有意義的話。


    我認為都是些空話。


    但是——大概。


    在這個春假以後回想起來,印象最深的,肯定不會忘記的,就是這天這時這個場所,與i聊天這件事。


    我認為大概是那個笑容吧。


    “接下來。”


    笑到快哭出來了,即使這樣冰冷也未消除的眼神眨了眨——i站起來了。


    “差不多——應該把你變回人類了。”


    “恩,啊啊。”


    是啊。


    慘了,差點忘記了。


    這麽重要的事竟然這樣忘記了——我對自己也無語了。


    快樂的時間過去了。


    但是,嘛——宴席總會結束的。


    “說起來——第一個眷屬,有沒有說過變回人類這樣的話呢?”


    “…………恩,微妙。”


    “微妙。”


    不要使用那麽麻煩的日語。


    “當時的我,不管怎樣都沒法把那家夥變回人類——這次盡快,吸取那個教訓。那麽,準備好了嗎?”


    “不……這樣啊,大概是笑過頭了,肚子有點酸。能不能先往肚子裏放點東西呢?食物確實吃完了,等我買回來還來得及嗎?”


    “恩?嘛,確實我也剛回到完全體,有點空腹的感覺——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吧?”


    “嘛,是這樣的。”


    “把手機吃了應該就行了吧?”


    “吃手機。”


    這是什麽啊。


    感性太古老了吧。


    “嘛,作為吸血鬼的最後的夜晚,稍微有點可惜的感覺吧。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


    “我不挑食的。”


    “恩。”


    嘛,不管怎樣,這種時間,隻有便利店之類的還開著吧,本來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嘛,也行。隨你怎麽做,我的仆人。我就接受你還想稍微再做一會兒我的仆人的心意——我到二樓去做準備。”


    “”


    因為這樣——


    屋簷上的會話到處結束。


    雖然說便利店還開著,但是,、不走遠一點的話是沒有營業的便利店的——從廢墟到那裏來回需要一個小時。


    但是,如果不是用吸血鬼的腳力的話。


    但是——完全不想跑。


    還不如說有意圖的,慢慢地走著。


    恩。


    麻煩啦。


    變回人類——啊。


    雖然這樣說,但是我無法否定我稍微有點後悔。


    差生吊車尾。


    但是——i所說的“對吸血鬼依依不舍”,對我來說隻是個玩笑。也不是說想稍微再多做一會兒i的仆人。這是不可能的。


    隻是。


    我不想跟她告別。


    “……恩。”


    大概……i那邊也是這樣想的吧。


    變回人類之前有話要說。


    結果根本沒這個事。


    隻是她——純粹的,想跟我說話而已。


    “不知道怎麽的。”


    i·aerlrin·herunder·blde。


    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


    傳說中的吸血鬼。


    怪異殺手。


    “果然——會到別的地方去把。”


    身體的部分全都取回來了。


    再也沒有理由留在這個小鎮——不,在這個國家逗留的理由了。


    觀光——雖然這樣說。


    想到第一個眷屬的事情,肯定她是來這個回憶中的土地逛逛的吧——但是,這個回憶,卻使她遇到了最糟的回憶。


    心髒被奪走了,手腳也被拿走了。


    不得不製作的第二個眷屬竟然是一般人。


    而且這個眷屬,說他想變回人類。


    雖然她說過自己不無聊。


    “被邀請是不是能成為神,但被拒絕了——跟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完全不一樣。”


    從這個國家離開。


    大概又會在這個世界中流浪了吧。


    不,應該說是再一次去自己年輕時遊玩過走過的地方吧,最近,也沒這樣旅遊過吧?


    說到這裏能做飛機嗎,那家夥——不,長出翅膀在天上飛比較好吧。真是便利的身體。


    但是果然,不想做吸血鬼。


    隻是,與i的羈絆,大概就是我是吸血鬼這件事吧,一想到失去這個的話,我還是有點害怕。


    忍野——那個輕薄的男人,絕對不說告別的話的理由我好像也明白了。


    “嘛,這也沒辦法。”


    有相遇就有分別。


    這就是人生。


    即時對i來說擁有的是兩星期糟糕的回憶,現在想起來,對我來說是個不差的春假。


    應該沒有那麽差。


    為什麽我會這樣想呢。


    “好了。”


    接著我在屋簷上說好的,開個送別會吧。盡量搞大一點,我在便利店裏,把有的錢盡可能的買了蛋糕呀,水果呀,然後準備回去,目標是補習班廢墟。


    在回去的途中。


    心想就算這樣,我還是想好好跟i告別,我這樣想著,這樣下定了決心——我到達了二樓的教室。


    日期是四月七日。


    時間是淩晨兩點多。


    “我回來了。”


    就像這樣的感覺,我把門打開。


    i正在吃飯中。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がつがつと。もぐもぐと。むしゃむしゃと。


    正在——吃著人類。


    “……誒?”


    手上的口袋,掉在了地上。


    跟著這個聲音,i轉過了頭來。


    兩手上。


    拿著吃了一半的,人類的頭。


    “哦哦,仆人——意外的早嘛。但是我不是說了嘛,小姐在吃飯的時候離開這裏是禮貌哦。”


    這個頭我有印象。


    吸血鬼退治的專家,三人之中的——一人。


    三人之中唯一的人類。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


    他的身體,他的肉體已經被分成一塊一塊了——被切成了容易吃下去的大小。


    “在等你的時候,這家夥過來了——就算是結界,回複全力的我的力量也是無法隱蔽的。但是,嘛,正好我的肚子餓了。就變成這樣了。”


    說了。


    i透過我,好像在找誰一樣。


    然後想有疑問一樣,斜著頭。


    “怎麽啦。你,戴眼鏡三股辯的那個攜帶食品——沒有帶來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傷物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尾維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尾維新並收藏傷物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