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術,青丘狐族之秘術,可令施法者之元神進入旁人肉身。初修此術隻能切入神識,趁受術者心緒波動甚大或是神魂孱弱之時方能反客為主,操控言行。浸淫夠深則能於任何時候壓製神魂,甚或取代原有之魂,徹底霸占肉身。


    關於狐族的鎮魂術,屠不評雖然沒教摩柯,卻給她詳細講解過功用和局限。


    摩柯絕沒有想到,左右也想不通,為何竟不是欲奴,反倒是她被無照鎮魂。她明白的隻是,先前與她對戰、眼下與龍君動手那個欲奴是霄霜假扮,或者是他操控,而與無照交談那個女聲想必就是駿吾。


    雖然摩柯有太多想不通之事,無照的話也成功安撫到她。她相信,白蓮花既然放心把此事交給無照、霄霜和駿吾三人來做,一定有他的緣由。


    摩柯盡量讓自己一念不生,順從無照的思緒,讓無照來支配她的言行。


    無照和駿吾皆默然著,想必是在凝神觀戰。


    唔,霄霜能在龍君手下堅持這麽久,看來駿吾所言非虛,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難解之謎”。摩柯關心的是,霄霜用的是否她的身體。


    萬一龍君對“無照”痛下殺手,她神體被毀,可怎麽是好……


    感受到宿主的深深疑慮,無照有些懊惱道:“你男人怎麽舍得讓你受傷?可憐你公爹的元神一個月前才被你傷到,如今又得為你傷上加傷,我縱是把口水吐幹了喂他,也得養許久才能好。”


    為何他要傷上加傷呢?


    “蠢笨!”無照罵道:“‘無照’若不慘敗退走,你那舊情人怎會放鬆警惕?”


    摩柯雖聽糊塗了,也極度真誠地對霄霜報以歉疚。不過話說回來,他會那麽賣力,豈非是替自家娘子出頭?


    “這倒也是。”無照赫赫笑道:“事實上,我這八年以來,從未以真容麵見妖帝,忘憂始終未發現我的異常。我的身份總歸是要暴露了,妖帝一時還不欲舍棄我這顆棋子,也想讓你親手斬殺龍君。聽我透露忘憂和駿吾之疑,妖帝聽從我的建議,跟我在修羅殿演了一場戲,最後命人假扮駿吾‘救走我’,引龍君入局。”


    摩柯似乎有些懂了。


    “你男人料定,龍君得知你身份,必定會趁妖帝跟他相爭,做漁翁得利之舉,遂將計就計,力求今夜魚與熊掌兼得,一舉解決兩個禍患。”


    摩柯咋舌無語。她的小駙馬,倒是好大的手筆。


    “你男人敢做這等計劃,主要是仰仗你公爹、你婆婆我以及駿吾那廝。當年你自封修為,唯有另一位大神能幫你解禁。你父皇已經老朽,做不了此事。龍君貪戀戰神之位,絕對不肯舍棄一魂一魄,主動幫你解禁。好在你男人費時一月,苦心謀劃出這個機會,且由我等三人襄助施行,幫你解禁這事我們便不是非得經過那個人同意。”


    無照的話讓摩柯一陣狂喜一陣煩憂。無照如今是她的長輩,有些話她也不好多說。這時她聽見駿吾好笑道:“呦!你家那個總算準備退場了。”


    無照嘖嘖嘖地讚道:“這死鬼,吐血的樣子都那麽風丨騷,逃跑的樣子都那麽迷人。”


    摩柯覺得,駿吾半天都沒接話,定是跟她一樣被深深惡心到了。


    “機會僅此一次,且稍縱即逝,錯過便再無可能。唯恐你的心緒會幹擾到我,導致誤事,你且睡一覺罷!”


    無照說完施展魂力,摩柯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d


    摩柯幽幽睜眼時,恍惚覺得身上熾熱得很。


    她正被人抱著極速而行。抱著她的人身上有讓她極度舒適的溫度,她看見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是誰呢……


    迷迷糊糊瞪著眼,她覺得全身都熱得仿佛著了火,燒得她昏昏沉沉的,有些轉不動心思。


    察覺她的注目,抱著她的人低頭朝她笑道:“醒了麽?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天池,你受製的修為剛剛解開,有些承受不住陽氣侵蝕,我需要到那裏才能幫你行功。”


    聽見白蓮花特有的嗓音語氣,摩柯這才安了心。


    身體覺得很疲憊,摩柯闔上眼,不覺又陷入昏睡。等她再度醒來,發現自己被白蓮花抱在懷裏,兩人同時浸泡在一池冰水中。


    水中有很多浮冰。這些浮冰在迅速融化,隨即又會有新的浮冰浮上水麵。天池陰寒無比,浮冰中的一部分是池水自動凝成之物,另一部分則是白蓮花以法力所化。


    池水的溫度幾乎維持不變,摩柯的身體不再同先前那麽熾熱,她沉浸於讓她骨酥筋軟的舒適之感中。


    察覺她的極端放鬆之態,白蓮花勾起她的臉,柔情百轉地吻在她唇上。冰涼的觸感,雪一樣的味道,讓她柔順承受的同時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咳,身體似乎又要著火了……


    白蓮花這才退開道:“緩解陽氣侵蝕不可以急,也不可以緩,否則於你神體不利。我們要在這裏再待半日。”


    摩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全身也都動不了分毫。好像身上壓了一座大山,或者說,好像身體已經不是她的,她完全支配不了。


    她這是怎麽了!


    “無妨。”白蓮花安撫她道:“這隻是你魂歸本體之後的不良反應。”


    沒有不良反應,這正是妖帝的移魂*的高明之處。


    摩柯的腦子終於能轉動了。


    解除禁製?無照他們真的做到了?魂歸本體?她跟欲奴換過來了?轉眼看見她軟綿綿搭在白蓮花胸前的右臂,唔,依照上麵的傷痕看來,確實這就是她的身體。


    “你手上的傷還沒好,不可以浸水。”


    摩柯看著自己未包紮的手,手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骨頭恐怕還得將養些天。


    見她若有所思,白蓮花簡單解說道:“你公婆一向都很善於偽裝演戲,我的計劃在他們手裏進行得很順利。”


    是麽?那可真是好極了!可是那個人竟會被無照操控?若非那人尚知廉恥,不敢將醜事外揚,又驕狂氣盛,目空一切,必定把蛇君拉來相助,白蓮花的計劃恐怕就要不易施行。


    白蓮花繼續解說道:“他有大神的加持之力庇佑,你婆婆再擅鎮魂術,且有駿吾相助,也極難侵入他神識。但他絕沒有想到,他自以為識破的‘無照’是你公爹假扮,而你卻才是真正的殺招。”


    殺招……那個人死了麽?


    “你婆婆畢竟不是我能使喚之人,她與那個人的恩怨,有她自己的解決之道。那個人損了一魂一魄,聽說還受了重傷,恐怕得將養幾年才能恢複。至於妖帝,我也隻是小贏了他一手,雖然把血池之血給了他,卻讓他在短期之內再也不能使用傀儡術。”


    龍君絕想不到的是,明明苦大仇深的兩個男人居然會“聯手”算計他。妖帝也絕想不到,自己竟是做了一回螳螂,得了東西,卻丟了人。


    自然,於他看來,東西遠遠比人寶貴。


    摩柯咋舌驚歎,一時間對白蓮花心思之玲瓏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來今後要給他換個愛稱,他哪裏是朵白蓮花?分明是片雪,乍看潔白無暇,實則心裏是黑的呐。


    可是他怎麽樣?妖帝畢竟狠戾,他是否受傷呢?


    “嗬!”白蓮花歎口氣道:“到這時你才想起關心我麽。”


    摩柯也到這時才發現,她正在被她的小駙馬讀心。讀心嘛,這不是眼前的重點,重點是她得這樣挺屍到何時誒……


    “有兩種辦法消除你的症狀。或者等你緩解陽氣侵蝕之後,我費時三日,耗盡一身法力,以冥王之秘術幫你鎮魂;或者一半靠我幫忙,一半靠你自己之力,半日即成。你說怎麽辦好呢?”


    摩柯心說這不是廢話麽?當然是後者啊。


    “既然你也同意選擇後者,”白蓮花微微笑道:“那我這便開始了。”


    少廢話!快幹正事!


    頂著妻子催促,白蓮花揮手化出一塊巨大的冰,把摩柯輕輕安置到上麵。


    摩柯這才發現她是光著的,白蓮花也未著寸縷。


    行功還要脫衣服麽……


    “隔著衣服的話,效果會打折扣。”


    摩柯還以為白蓮花是要發丨情發丨騷,不料他真是在幫她行功。咳,就是這個行功的方式有點……呃……挺折磨她啊!


    白蓮花用法力維持著冰床不化,他用那雙冰涼有力的手,把摩柯身上摸了個遍。


    哦不,不光是摸,還又是捏又是摁,又是揉又是撚的,鼓搗完正麵鼓搗背麵,從頭頂到腳下,好像連她身上任何一個毛孔他都不打算放過。


    要不是摩柯覺得很快有了成效,她的手指和腳趾以及舌頭能動彈了,便要以為他是在一本正經地取悅她,為他更進一步做好充分準備。


    身體過於舒適,摩柯不免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她聽見白蓮花附耳說道:“其實,眼前對你最有效的鎮魂之法,就是——雙修。”


    摩柯閉目養神,隻當沒聽見,這時她腳上一涼。


    白蓮花捧住她一隻腳,在她腳心落下一個又一個吻。冰涼的吻,卻仿佛熾熱的炭,讓她心裏仿佛被燙到,全身都生出酥麻和顫抖。


    從腳底開始的侵犯讓她很有被膜拜、被珍視之感,遂把心裏那點別扭之處拋之腦後,坦然跟自家男人享受情丨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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