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很寬,就算行駛一輛馬車也沒問題,地上鋪的是溫潤的白色石頭,兩邊的牆壁上,掛著精致的宮燈,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四名婢女簇擁著雲曉月,緩緩朝裏邊走去。


    雲曉月走得一點兒也不快,作為殺手,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首先要做的,是觀察地形,以靜製動,才能取得最後的成功,看見雲曉月不慌不忙的模樣,春兒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加快了腳步,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眼前出現了一扇紅木大門,雕刻著複雜而精致的花紋,春兒走上前,輕輕敲了三下,恭敬地說:“主子,人來了!”


    “讓他進來!”裏麵傳來平和沉穩的聲音,很陌生,雲曉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聽過。


    “是!”


    春兒伸手推開了厚重的門,雲曉月沒有猶豫,走了進去,身後的門瞬間被關了起來。


    房間不是很大,卻很舒適,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一套紫檀的桌椅擺放在正中,一個身穿深藍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微笑著看著她,端正的五官,精光四射的眼神,武功必定不弱,他的身後,站著近十個黑衣男子,看他們的太陽穴高高鼓起,緊身衣下的肌肉鼓脹,顯然是高手,不過,這些人,雲曉月根本不放在眼裏,神情自若地坐到他的麵前,冷冷地盯著這張陌生的臉,淡淡地問:“費盡心思將我引來,想幹什麽?朱麟呢,我要見他!”


    “雲公子果然快言快語,爽氣,那我就不隱瞞了,朱麟的確在我的手裏,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立刻帶你去見他,如何?”


    “條件?哼,見不到朱麟,一切免談!”雙手環抱與胸,雲曉月淡漠地說。


    “雲公子,現在朱麟在我的手裏,要是你不合作,我可不能保證那個小太子的安全呢,再說,你已經到了我的地盤,怎麽能讓你做主呢,白虎國的二殿下?”中年男子得意地笑著威脅。


    “哈,好笑,我雲曉什麽時候讓別人威脅過了?別說是你們這幾個了,就算是多個十倍,我也不會放在眼裏,想試試嗎,嗯?”挑釁地抬抬下巴,雲曉月滑出匕首,一邊在手裏把玩,一邊慢條斯理地回答。


    “你……”男子勃然大怒,眼中凶光一閃,惡狠狠地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隻要我一聲令下,小太子可就要受皮肉之苦了,你肯為他隻身而來,要是讓他缺胳膊少腿的,你不心疼嗎?”


    “哦?”眼神冰冷而孕滿殺氣,雲曉月抬手一射,匕首貼著他的頭皮,閃電一般插進他身後一個黑衣男子的胸口,一刀斃命!


    “你確定,你的命令比我的刀快?要是我高興,可以將你們所有人瞬間滅了,那麽,你還拿什麽來威脅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帶我去見朱麟!”傾身向前,伸出一隻手指挑住大叔的下巴,雲曉月笑得邪惡無比:“你說的沒錯,朱麟很重要,但是對我來說,如果他成了威脅我的利器,那麽,我不介意你們毀了他,然後,我要拿這裏麵所有的人為他陪葬,等我出去以後,我會查出你們這兒所有人的身世,將你們的九族全部殺光,一個不留,我雲曉一向言出必行,你請我來,難道事先沒有了解過我嗎,嗯?”


    “你……居然……”中年男子大怒,氣得眼裏直冒火,但是那眼底的一絲膽怯,還是讓雲曉月看得清清楚楚,心底,升起一絲疑惑。


    “你是不是真正的主使之人並不重要,我要先見過朱麟,然後再聽你們的廢話,帶路!”甩開手,厭惡似的拍了拍,伸手握爪一吸,匕首飛了回來,雲曉月毫不憐惜地在桌上潔白的繡花桌布上擦淨血跡,命令道。


    中年男子眼神微微有些慌亂,惱怒地站起來,恨恨地說:“見了朱麟,你就會答應?”


    “大叔,你真是天真,怎麽可能?難不成,你們讓我去死,我也答應?先看人,其他的,看情況再說!”


    “哼,走!”大叔火大地站起來,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屍體,朝身後走去,其餘的黑衣人麵無表情地一讓,雲曉月這才看出來,原來他的身後,還有一道門。


    黑衣人伸手一拉,他身後的門開了,雲曉月等其餘黑衣人魚貫而入才跟了進去,一抬眼,就看見了寶寶,被罩在一個大鐵籠裏,吊在半空中,昏迷不醒的寶寶。


    原來圓潤的小臉瘦得不成樣子,臉色蒼白如紙,小小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幹裂開來,隱隱有血珠滲出,身上穿著一件淡色的錦袍,沾滿了斑斑血跡,被扯得破碎不堪,隱隱露出的白玉似的身體顯出絲絲紅痕,很像是鞭痕,看得雲曉月瞬間紅了眼,飛身上前給了那個臭男人狠狠一掌,揪著他的衣服,狠厲地問:“馬上把他放下來,把打他的人給我交出來!”


    “唔唔唔……”中年男子白眼直翻,嘴角湧出鮮血,手腳亂抽,身後的一群黑衣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拔出劍指著雲曉月,場麵一時緊張萬分。


    “雲公子,隻要你答應我們的條件,太子自然可以放下來,不然的話,下麵的那些饑餓了很久的蛇,可就要飽餐一頓了!”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雲曉月這才發現,寶寶的腳底下,還有一個深深的池子,裏麵纏來繞去的,是一條條手臂粗的毒蛇,這些人,果真是夠狠毒。


    “原來春兒的職位要比這位大叔高啊,搞了半天,你們耍我?”雲曉月大怒,眼中溢出殺機,匕首滑出,在他的大動脈一劃而過,將他朝外邊一甩,噴湧的鮮血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和他的屍體一起,落到了地上,而雲曉月早已經飛至春兒的身邊,帶血的匕首貼上了她的俏臉。


    “巫總管……”春兒失聲驚叫,嚇得臉色蒼白,腿也開始抖了起來:“雲……雲公子,太子一直不肯好好合作,一直想要逃跑,所以管著他的人才會打他,不過,吊在這兒是晚上的事,是巫總管的吩咐,和我無關。”


    “是嗎?你們主子呢,不是要見我嗎,搞了個總管來幹什麽?告訴你們主子,讓他親自來跟我說,否則的話,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現在,給我把這個東西吊上去,我要去救人!”聲音,冷得似冰,整個人,猶如地獄裏的修羅,殺氣騰騰,雲曉月此刻的模樣,駭得其他人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不……不行,要是放他和你在一間房裏,主子要殺了我們所有的人,雲公子,你要救人的話,隻能委屈你也呆在籠子裏,不然的話,橫豎是死,您就殺了我們吧,還痛快些!”盡管嚇得渾身發抖,春兒還是很堅持地顫抖著說。


    “好!給我一張床,熱水,熱粥,快,然後,把鞭打朱麟的人給我綁進去,馬上照辦,否則,不用你們主子動手,我先殺光你們!”雲曉月冷冷吩咐。


    “馬上照辦!”春兒對著那些男人嬌喝。


    “是!”


    很快,後邊的白牆突然分開,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將床抬了進去,熱水送了進去,熱氣騰騰的粥什麽的統統送了進去,還將兩個綁得像粽子的男人扔了進去,然後牆合攏了,鐵欄杆的一麵突然緩緩上升了一小段,雲曉月冷哼一聲,彎腰鑽了進去,“砰”的一聲,鐵欄杆掉了下來,將兩人一起關了進去。


    沒心思再理其他事了,雲曉月飛身上去割斷繩子,一把將輕得快要沒有份量的寶寶摟進懷裏,伸手抵在他的胸口,緩緩將真氣度了進去。


    “寶寶,雲哥哥來了,乖寶寶,張開眼睛看看哥哥,好不好?”坐在床邊,雲曉月溫柔的輕喚,手底下嶙峋的肋骨,氣得雲曉月又想殺人了。


    一邊輕喚著,雲曉月一邊端起一旁杯子裏的溫水,緩緩地喂著,沒想到,寶寶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水進不去,雲曉月沒有一絲猶豫,喝了一口,低頭吻住他幹裂的唇,伸出舌尖撬開他的唇瓣,緩緩地渡了進去。


    守在外麵的一群人看傻了眼,雲曉月可顧不這麽多了,寶寶現在身體很虛弱,嚴重缺水,必須要補充水份,還有食物,不然的話,她的丹藥藥性很猛,他會受不了的!


    一口又一口,雲曉月將一碗水和一碗粥全部喂了進去,看看寶寶泛起一絲光澤的水潤潤的唇,滿意地笑了笑,又喂了一粒藥,抬眼看著外麵圍了一圈的黑衣人,冷冷地說:“給他準備一件幹淨的衣服,還有,統統轉過身去,誰敢偷看,我射瞎他的眼!”


    一群黑衣人一怔,迅速轉身,其中一個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褲,遞了進來。


    緩緩抽回手,確定寶寶的內傷已經沒有的大礙,雲曉月將他放到**,小心除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觸目所見的瘦弱的身體和上麵的條條鞭痕讓雲曉月心疼不已,就算沒有下重手,鞭痕不是很深,但是在他雪白的皮膚的映襯下,還是顯得觸目驚心,更何況還有血跡呢?


    該死的,連太子也敢打,真是不想活了,等我給寶寶上好了藥,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狠厲地瞪了那兩個男人一眼,雲曉月端來熱水,小心地地將寶寶身上擦得幹幹淨淨,即使是深度昏迷中,寶寶還是疼得小小的身體一抖一抖,雲曉月那個心疼啊!從小到大,寶寶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苦?不管是誰綁架了寶寶,這一次,咱們的梁子結大了,朱雀國和你的梁子,也結大了,哼!


    仔仔細細給寶寶上了自己的上好傷藥,小心地給他穿好衣服,蓋好錦被,雲曉月再三確定寶寶暫時沒什麽問題了,長籲一口氣,蹲到兩個男人的身邊,伸手解開了一個人的穴道。


    “太子身上的鞭痕,是你們打的?”眼裏,泛著冰冷的寒意,雲曉月問道。


    “是!”


    “除了你們,還有誰?你們除了鞭打他,還做過什麽?”一把將他拎起來壓在小手臂這麽粗的鐵棒做成的欄杆上,雲曉月喝問。


    “沒……沒有!我們下手很輕,因為他一直不聽話,又哭又鬧,還咬人,像個瘋子一樣,所以我就教訓了他,我發誓,我隻打過他一次,真的很輕!”男子看見雲曉月眼裏濃濃的殺氣,害怕了。


    “他呢?”


    “也是一次,真的!”


    “哦,一次?一次就把他打成那樣?朱麟乃是堂堂一國太子,你們居然敢打他,活得太膩味了,很好,敢打他,就要付出代價!”伸手點住他的穴道,雲曉月拎著他飛上去將他吊在剛剛吊著朱麟的鐵鉤上,冷聲喝道:“統統回過頭,仔細看著,我雲曉是怎麽報仇的!”說完,運功一吸,一把寶劍握在了手中,手腕急轉幾下,吊著的男子除了手被綁著,整個人**裸地呈現在大家麵前。


    “知道剮刑麽?我剛剛數過了,太子身上有三十八道傷痕,那麽,你和他,就一人削成一百九十片吧!”說完,皓腕一抖,頓時,鮮血嘩嘩湧了出來!雲曉月本來就對穴位和經脈研究的很透徹,下手自然很有分寸,此人隻能無窮盡地忍受著疼痛,卻死不了,是一種很殘酷的刑罰,當然,為了保持自己和周圍環境的整潔,雲曉月削得也極為講究,所以外邊的人隻看見劍光閃閃,鮮血朝蛇池裏流著,而雲曉月的身上,一滴血漬也沒有!


    一盞茶的功夫,雲曉月停了下來,所有人定睛一看,紛紛捂住自己的嘴,嚇得臉色蒼白,因為繩子上,隻剩下一個血肉模糊的骨架,心髒還在咚咚跳動,真殘忍!


    “哼,便宜你了!”雲曉月揮劍砍斷繩子,骨架一下子掉進了蛇池,瞬間被饑餓的蛇纏著了,雲曉月拿著血淋淋的劍朝另一個男人走去,那個男人嚇得渾身隻抖,忽然猛得一滾,“噗通”一聲,跳進了蛇窟,看樣子,他是寧願被蛇咬,也不願被雲曉月削啊!


    “現在,我要休息了,轉過去吧!”看也不看蛇池裏翻滾著的人影,將手中的長劍朝地上一扔,雲曉月微微一笑,說道。


    所有人齊刷刷轉了過去,在他們看來,這個笑容,絕對是魔鬼的笑容啊!


    很好,達到了震懾的效果,我可以放心休息了,今天這樣一鬧,估計明天,我可以見到那個主犯了,哼!唇邊泛起一絲冷笑,雲曉月合衣靠到床頭,微眯著眼小憩,順便照顧寶寶。


    ========


    會不會太血腥?


    那啥……票票呢,哇哢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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