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們擦身錯過的管事早就抵達京都,想必楚雲飛也已曉得太老爺的身體狀況,遲遲不見她們回去,才打發人來


    。


    橫豎明兒就要動身,倒是宇文氏,見婆子冒雨進來,這會子雖雨勢不大,頭發也濕了,又不停地喘氣,唬得忙問道:“是不是四叔出事了?”


    說完又覺這話不妥,忙掩住嘴。楚雲飛在營地,也不可能出什麽事兒,即便是靜悟師父那一塊,也有徐之謙、陳明賢、韓氏盯著。


    明玉問婆子:“是什麽人,人在何處?”


    婆子忙道:“是兩個年紀小的小子,門上的人還以為是行乞的,奴婢家的瞧他們說的頭頭是道,才讓奴婢進來稟報。”


    小子?家裏年輕的下人也就阿陽和阿尋,明玉吩咐落英:“你出去問問吧。”


    又讓落翹給了這婆子賞錢,婆子謝了賞退下。宇文氏見明玉不說話,以為她擔心,忙安慰道:“想必也不是什麽大事,四嫂別急出病來。”


    明玉笑著搖搖頭,表示無礙。心裏卻在琢磨,來得人莫非是楚雲飛營地的?正想著,又有丫頭進來稟報,楚二夫人來了。


    “……家裏亂糟糟的,也沒法子正兒八經給你們踐行,我吩咐了廚房,今兒晚上弄一桌子菜來,就在你們這邊吃吧。”楚二夫人說著一歎,“你們這一走,就真不曉得什麽時候還能回來了。”


    秦氏淡淡笑了笑,楚二夫人心知這話不得多說,隨即就轉移了話題,說起明兒秦氏、明玉動身的事。因她們也出過幾趟遠門,阿陽辦事也辦出經驗來,很快就辦妥了。楚二夫人能幫忙的也就是明兒安排馬車,再安排一些人將她們的行李送去碼頭。


    “……趕在漕運的檔口上,也不知路上方不方便投宿,幸而這天氣不熱,多帶些幹糧,一天兩天也不會壞。我也吩咐廚房做了,路上買來的到底不幹淨。”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明玉將落英從外頭進來,便尋了個借口回到東邊廂房。


    “想必是姑爺怕夫人、姑奶奶遲遲不回去有個什麽閃失,故此才巴巴地打發人來,姑奶奶不必擔心。”


    明玉本也沒擔心,楚雲飛在營地,他也不可能出事。便是靜悟師父那一塊,也有陳明賢、韓氏盯著


    。隻是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糟心事兒,楚雲飛若能早些打發人來就好了。


    落英笑眯眯道:“這會子姑爺還不曉得姑奶奶又有了身孕,等回去告訴了姑爺,姑爺不曉得如何高興呢!”


    明玉聞言微笑,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再過八個月,就能見到肚子裏這個孩子了。


    主仆兩個正說著,卻見小黃氏和低著頭的吳氏走進來。小黃氏一臉憂心:“才剛聽說四叔打發了人從京都來,可是四叔那頭出了事?”


    不管出事沒出事,明兒都要動身,當然不好直接告訴小黃氏楚雲飛見她們遲遲沒回去,才打發人來,明玉斂了笑道:“也沒出什麽大事,這不明兒就要動身了。”


    小黃氏卻蹙著眉頭:“剛才二爺打發回來取東西的人到了,你也曉得我們二爺是去了東北,回來要途徑京都,聽說京都的幾處營地爆發瘟疫!”


    明玉怔住,不覺看了落英一眼,落英也是一臉茫然。小黃氏見了,道:“弟妹還是問清楚吧,具體是那些營地也不曉得,四叔所在的營地有沒有被染上,也不曉得。”


    明玉臉色沉下來,小黃氏忙又道:“四弟妹先別急,四叔吉人自有天相。”


    落英已回過神來,忙道:“要不奴婢再去問問?”


    明玉點頭,過了一會兒,吳氏忽然低聲道:“果真是京都爆發了瘟疫,也不曉得城裏有沒有人染上,四弟妹和嬸嬸這會子去京都……”


    小黃氏看了吳氏一眼,道:“回來的人都聽說了,想必也引起朝廷的注意,自然會想法子控製住,沒得蔓延開。這瘟疫雖厲害,隻要身子骨強壯也就沒事。再說,爆發的地點是城外的營地,想必城裏也沒事。果真蔓延到了城裏,城裏那麽些達官貴人,哪有不想法子的。”


    頓了頓,小黃氏又道:“沒弄清楚前,還是別告訴嬸嬸,沒得嬸嬸擔心四叔。”


    楚雲飛所處的位置,雖然不起眼,但作為朝廷新政的試行點……就怕有人暗中作梗。明玉吐了一口氣,朝落翹道:“去把外頭來的那兩個人叫進來,我自個兒問問……”又見小黃氏目光微閃,有些畏懼什麽似的,明玉補充道,“去請大夫先給他們瞧瞧


    。”


    落翹忙出去傳話,明玉又讓梅枝去把落英追回來。他們家年紀小的小廝也就阿陽、阿尋兩個,這兩人八成也是楚雲飛營地的人。想必小黃氏也猜著了,所以才有些忌諱。


    等大夫請來了,來的這兩個才說了實話,果真是京都三處營地爆發了瘟疫,楚雲飛的營地也有幾個人被感染。


    “……咱們爺倒是沒事,何況如今天兒漸漸冷起來,瘟疫也就春秋兩季容易爆發。”落英轉述了阿尋帶出來的話,“這兩個人奴婢不認得,阿尋去過姑爺的營地,倒是見過,大夫也給他們瞧過了,這一路想必是日夜兼程,勞累壞了,除此之外倒沒什麽病症,大夫說好好休整一夜,也就好了。”


    可就算日日夜兼程,也要兩三天才能抵達直估,明玉是沒見過瘟疫,倒也曉得瘟疫蔓延的速度有多快。朝夕之間就有可能被感染,楚雲飛新官上任不可能丟下感染了瘟疫的下屬不管不顧。


    明玉越想心越沉,吐了一口氣,朝落英道:“暫且別告訴夫人,京都城裏如何?”


    “爆發瘟疫一般是人多的地方才容易,京都人多倒也散,並未沒蔓延去城裏。朝廷也立馬配了預防的藥方子出來,在城裏設了棚子,供老百姓去領取。”


    明玉想到藥王廟出名就因曾經的住持通藥理,治愈了瘟疫。那藥方子必然是一直保留著的,可無緣無故的,就算一個地方聚集的人多,瘟疫也不是那般容易就爆發。那年直估聚集了那麽多難民,也沒爆發什麽瘟疫。


    到了暮色十分,已換了衣裳的兩個小子才進來見明玉,明玉又細問了一番,其中一個虎頭虎腦,十四五歲的小子道:“大人一再囑托讓我們別告訴少夫人,少夫人還是曉得了,等回去了大人若曉得,隻怕我們兩個又要受罰了。”


    另一個看起來機靈的,暗暗踢了他一腳,笑道:“大人特意打發了我們來,也是怕少夫人在直估聽到傳言擔心,少夫人放心吧!我們從京都動身時,營地裏隻有幾個人有些像瘟疫的症狀,大人立馬就隔絕起來單獨醫治了。”


    落翹忍不住白了這兩人一眼:“早說清楚不好?害的我們姑奶奶心裏不安!”


    這倒是像楚雲飛的心思,明玉鬆了口氣:“我們明兒就動身,你們兩個也跟著一道


    。今兒晚上就跟著阿陽、阿尋擠一擠。”


    兩人退下,外頭天已黑盡,明玉正預備去秦氏屋裏,卻見吳氏走進來。


    “剛才就想著把東西給四弟妹……”吳氏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也沒什麽好東西,都是鋪子裏賣的。”


    說罷,五個婆子捧著五個沉甸甸的盒子進來。


    吳氏雖看起來還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可明玉曉得隱藏在外表之下的絕非看起來的這麽簡單。這個家裏的庶務交給了楚二夫人,大老爺卻也請楚二夫人帶著吳氏,吳氏嫁進楚家這麽多年,終於從楚大夫人手掌底下掙脫,是不是是熬出頭了?按照大老爺的想法,三爺以後能走多遠誰也不曉得,吳氏作為三爺的原配正妻,即便這個年紀還沒能生出一子半女,卻也無過不可能休離,以後三爺獨立門戶,後宅就要靠吳氏打理。而吳氏在娘家是庶出,嫁過來又一直受到楚大夫人打壓,隻怕不會打理庶務。雖然在明玉看來,這根本不必擔心,但吳氏和三爺的地位確實在楚大夫人成這麽個模樣後,得到了提高。


    而沒了楚大夫人給阮氏撐腰,阮氏又在楚大老爺跟前屢屢碰壁……


    “那謝謝三奶奶了。”


    吳氏見明玉神情清淡,語氣清冷,本想著再說什麽,卻福了福道:“我就不打攪四弟妹了,明兒一早四弟妹動身,我再來送送四弟妹。”


    外頭小黃氏已領著丫頭婆子將晚飯送了過來,慢慢擺了一桌,楚二夫人領著小黃氏、宇文氏作陪,一頓飯倒吃的其樂融融。


    飯後,楚二夫人婆媳三人也沒多做停留,吃了一盞茶就起身做辭。送走她們,明玉回到正屋,秦氏才問起楚雲飛打發人來所謂何事。


    起先並不知具體情況,如今曉得,也沒什麽可隱瞞,明玉如實說了:“……娘不必擔心,瞧著那兩人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何況是天子腳下的京都,說不定早就控製住了病情。”


    秦氏眉頭鬆開,道:“咱們回去的路上也注意些,還有你自個兒的身子,留意著別感染風寒。雙身子本就比不得平常人,身子虛更容易感染上這些病症。”


    二更天眾人便都歇下了,隔日天還沒亮,阿陽、阿尋就領著楚二夫人安排的人將外頭的行李先運去碼頭


    。


    平常愛賴床的衍哥今兒一叫他,他就醒來了,很乖巧地讓雲媽媽給他穿上衣服。天蒙蒙亮,小黃氏帶著婆子進來搬行李,等吃過早飯,行李皆已裝上馬車。


    天亮之後,一切妥當。明玉、秦氏帶著衍哥去與太老爺子做辭,接著又最後去看了一回楚大夫人。


    彼時,阮氏正領著婆子喂楚大夫人吃藥,大爺、三爺、吳氏也都在楚大夫人屋裏,楚大夫人能吞咽,但也僅限於少量,一碗要就吃了兩盞茶的功夫,雖然小勺小勺地喂,仍舊難免要灑一些,藥味兒彌漫了滿屋子。


    瞧著枯瘦如柴,麵無血色,瞪著一雙灰蒙蒙眸子的楚大夫人,衍哥怕兮兮地往雲媽媽身後鑽。大爺等人見過禮後,屋裏便是一片沉靜。


    外頭的婆子進來詢問,秦氏起身。


    阮氏這才開口道:“嬸嬸、弟妹一路走好,我要照顧婆婆,就不去送了。”


    吳氏也沒跟著出來,到了二門,秦氏請楚二夫人留步,楚二夫人也沒勉強,吩咐了小黃氏、七爺將她們送去碼頭。宇文氏也嚷著要去,楚二夫人略遲疑,點頭應了。一時找不著話說,又把婆子叫來細問。


    婆子陪著笑道:“一切都妥當了,昨兒晚上二奶奶還檢查了一遍,今兒一早又檢查了一回。”


    楚二夫人訕訕笑了笑,朝秦氏、明玉道:“那我也不虛留了,還是早些啟程才好,這天兒瞧著,隻怕一會子還要下雨。”


    客氣幾句,蓮蓉扶著秦氏上了馬車,雲媽媽抱著衍哥也上去了,明玉才在落英、落翹攙扶下上了馬車,宇文氏要跟明玉一起,不顧小黃氏阻攔,自個兒就跳上馬車。等小黃氏、七爺以及丫頭婆子們上了都馬車,馬車才動起來。


    明玉不由得撩起簾子,忽然有種故態重演的感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們離開時的光景。那時候,大房還有人送他們,這一次卻沒有,不禁在想,若是再回來一趟,隻怕二房的人也不會送她們。


    想到這裏,明玉由不得在心裏苦笑。將簾子放下,冷不防耳邊傳來楚二夫人的聲音:“當真?!”


    宇文氏也聽見了,撩起簾子,馬車已轉了彎,楚二夫人的聲音隱隱約約聽不真切,卻能聽出怒意來


    。宇文氏微微蹙眉,雖這個家裏的事再也與明玉扯不上多少關係,“七弟妹要不要下去看看?”


    宇文氏搖頭,笑道:“算了,相公也跟著一塊出來了。”


    又撩起小簾子看了看外頭,見前麵後麵的馬車沒停,宇文氏道:“上回四嫂和嬸嬸離開京都,我都沒送,今兒一定要送送。四嫂到了京都別忘了給我寫信,等我把給四嫂的花瓶做好了,也好派人給四嫂送去。”


    明玉笑著點頭:“我可盼著了,七弟妹千萬別忘了。”


    宇文氏再三保證,連落英也忍不住笑起來。宇文氏笑道:“等四嫂肚子裏的小侄兒出生了,也要給我說一聲。回頭若是相公中了舉,去京都大比,我會央求婆婆,讓相公也帶著我去。”


    落英打趣兒笑道:“說不定那時候,七奶奶也帶著個小的了。”


    宇文氏雖單純,到底已經十**歲了,已知人事,不覺漲紅了臉,伸手要打落英。鬧了一會子,宇文氏耷拉下肩膀,心事重重,喃喃道:“可相公總把我當成孩子。”


    他們兩口子站在一塊兒,七爺真有些像個小大人,明玉低聲問:“難道你們還沒有……”


    宇文氏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相公說我沒長大,帶不好孩子。卻也不想想,那會子他身子骨不好,都是我照顧著,我看著他長大的!”


    明玉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七爺十歲就娶了童養媳宇文氏,宇文氏嫁給他的時候也還是個孩子。


    宇文氏很是不服氣地道:“我早就不長個子了!比他還早就成年呢!”


    但看得出七爺並沒有嫌棄她,明玉笑了一會子道:“七爺年紀還小嘛。他不是常說,七弟妹也是孩子嗎?他比七弟妹年紀小,不也暗示他自個兒也還是個孩子?”


    宇文氏就鬱悶了:“說起來我比四嫂還年長一歲呢,四嫂都要做兩個孩子的娘了。”


    明玉哭笑不得,一路上宇文氏妙語生花,馬車裏笑聲不斷,沒過多久便抵達了碼頭


    。


    因時辰尚早,碼頭雖停泊的船有幾隻,卻也隻見阿陽、阿尋以及楚二夫人安排的人,另外還有一些官差。


    明玉下了馬車,冷不防後麵傳來江夫人的聲音。


    “你們也走得太急了,昨兒下午才給我說,家裏又有客人,脫不開身。想著你們今兒一早啟程,我就直接來了碼頭。”江夫人一邊說,一邊朝這邊走。


    明玉忙迎了上去,一時秦氏、小黃氏也從馬車裏下來,互相見了禮,江夫人就問起路上行程安排,又道:“我也有東西預備打發家裏管事送去京都,就讓他們跟著你們一道如何?”


    說著兩個體麵的婆子上前來見了禮,秦氏哪有不答應了,也注意到在一隻船上忙碌的官差,想必就是江夫人派去京都的人了,隻怕還是江夫人特意安排的。


    明玉感激地朝江夫人笑了笑,江夫人又遞給了她一張江大人的名帖,道:“倘或路上要投宿,就讓管事拿著這個帖子去。我們老爺雖人微言輕,每年都要來回奔波一兩趟,沿途的驛站都慣熟了。”


    明玉心知她是為自個兒著想,畢竟如今她懷著孩子,就算坐慣了船,也怕她或者年紀小的衍哥感染風寒,到時候肯定要停下來請大夫。


    明玉又道了謝,江夫人給後麵丫頭使了眼色,送來的竟是幾副配好的藥。江夫人慎重地道:“快到京都時,你們叫丫頭煎了服下,我也是昨兒才得知,京都有些地方爆發瘟疫。這藥方子是老太太從前從宮裏太醫手裏得來的,想必如今京都那頭所用的方子也是這個,裏頭的藥材我也找大夫問了問,於胎兒無害,不管怎麽樣,若有個頭疼腦熱就立馬找大夫。”


    明玉卻是沒想到,江夫人、江大人也曉得了,想來這一次的瘟疫真有些厲害也不一定。


    江夫人似是看出了明玉的心思,又笑道:“妹妹和嬸嬸別擔心,大概也是我多心,隻是想著咱們自個兒小心些。還有藥方子,我也抄了一份兒,收撿著總沒壞處。”


    明玉伸手接了,正要張口道謝,江夫人一揮手道:“咱們之間不必這般客氣,說不得個把月我也要去京都,那時候咱們再說買賣莊子的事。”


    說了一會兒話,大夥一道上了船,雖比不得當時與江夫人一道的船大,但也寬敞,秦氏、明玉帶著衍哥,還能容納雲媽媽、蓮蓉、落英等丫頭


    。其他婆子小丫頭坐了另一條船,阿陽、阿尋等一條船。江夫人安排的人坐了兩條船,一隻在前頭開路,一隻在隨後,看起來竟也浩浩蕩蕩是個不小的隊伍。


    等外頭的行李都搬上了船,小黃氏才領著宇文氏跟著江夫人下了船。不知何時,東方盤橫的雲彩周圍灑下黃燦燦的光束,船隻搖搖晃晃駛離碼頭。


    衍哥趴在船艙的窗戶邊,瞧著漸漸遠去的碼頭,吐了一口氣道:“這一回是真的要去爹爹哪兒了。”


    正忙著收拾的蓮蓉等人,聞言不由笑起來:“哥兒不高興麽?”


    衍哥從小凳子上下來,道:“當然高興,可是好困,眼睛都睜不開了,我要睡覺!”


    說著就打起哈欠,幾個丫頭忙把木板床拾掇出來,衍哥一躺下就傳來熟睡的鼾聲。明玉坐在臨窗的杌凳上,看著遠去的直估碼頭最後被迷霧完全隱住,不覺舒了口氣。


    連著這些日子,不單單衍哥沒休息好,秦氏也沒休息好。明玉起身:“娘也歪一會子吧。”


    秦氏點頭囑托明玉也歇歇,橫豎路上又沒別的事可做,明玉退出來到了隔壁的船艙。落英見她沒有睡意,扶著她坐下,倒了茶來,自個兒搬了一張小凳子坐下來陪明玉說話。


    想到在馬車裏宇文氏說的那些話,落英忍不住笑道:“也不曉得七爺和七奶奶私底下是如何相處的?”


    明玉想起宇文氏那一句七爺是她看著長大的,也忍俊不禁。


    落英笑道:“若七奶奶當著七爺的麵兒,說七爺是她看著長大的,七爺會不會不好意?”


    應該不會,這兩口子一塊兒時,不自在是宇文氏,估計宇文氏在七爺麵前不會這麽自在地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也不一定,最開始麵對楚雲飛,明玉也會不自在。


    直估這個楚家,能讓明玉真正惦記的人,大概也隻有宇文氏。想到這裏,卻又由不得暗歎,若沒有楚大夫人這一出,楚雲飛和大爺至少也能像五爺和六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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