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柳氣凶凶的衝出客棧,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心中這又怨又恨的情緒,怎麽會如此的洶湧澎湃。她更不相信,自己會因為這麽一點小小的事情而掉下眼淚。可是自己就是這般不爭氣,眼淚還是奪眶而出,她倔強的抹去淚水,不承認自己哭過。


    她飛奔一陣,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不理會路人詫異的目光,她就這樣漫無目的一直跑。她渴望著身後有人呼喚出她的名字,幻想著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人衝上來擁抱在臂彎裏。可是這一切都隻是她自己的空想,星恨並沒有追出來。


    一陣狂奔心柳的心漸漸平複下來,心中的怨恨之氣,化作了悶悶的失落與惆悵。她甚至在心裏開始責怪自己,不該為那個少女而與星恨吵架,還這般氣惱與嫉妒,這樣她不是在給那個藍衣少女製造機會嗎?


    “姑娘看看我這花布,顏色多麽鮮豔,你要不要選上一塊,做一件漂亮的衣裳。”


    心柳愣愣的側過臉,原來她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布攤之上,眼前五顏六色是花布,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真的是鮮豔好看的耀眼。


    她伸手摸摸這一塊,又拿起來看看這一塊,那攤主滿麵的笑容,無論心柳撿了哪一塊花布,他都要將心柳稱讚一翻。


    最後心柳什麽都沒有選,默默的向前走去,那攤主不甘心的叫了幾聲:“姑娘!姑娘!莫要急著走,我這裏還有幾塊尚好的布料,你再看看不遲。”


    但此刻的心柳哪裏有什麽心思真賣什麽布料,她究竟想怎樣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她應該盡快回到客棧去,就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的臉上也就太沒有光彩了,那樣自己就會在星恨的麵前丟死人,他會嘲笑她,看不起她,她也像是永遠也抬不起頭來。


    她的心矛盾的糾結著,再加上此刻的煩悶惆悵之意,她此刻的情緒簡直壞到一個沒有辦法形容的地步。


    “姑娘,這樣愁眉苦臉的做什麽。來看看我的胭脂吧,都是遠從西域而來的尚品啊。”


    心柳的身側是一個,胭脂水粉的攤位,已有幾個少女在挑選試用,那些小盒子有方有圓,極其精巧雅致很討女孩子的歡心,心柳也是打心裏覺得喜歡,不過她隻是輕輕笑了一笑,便走過了這個攤位。


    前麵一塊空地上,圍滿了人,喝彩,叫好的聲音陣陣傳來,不時的人群一聲歡呼,掌聲雷動。


    心柳來在人群之中,向著裏麵觀望,見那一個中年漢子,赤裸著健壯的上身,正在場中練著一套刀法,那刀法在心柳看來花俏頗多,精彩好看倒是真的,若是雙方交戰之下,可就不怎麽樣了。(.)


    “前世今生,八卦乾坤。排解萬事,天地為尊。”這樣的吆喝聲,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卦攤上傳來。


    心柳看過去的時候,那卦攤上的一位長須老者,也正笑著向她望來。兩人目光相交,那老者道:“姑娘心中愁雲重重,何不坐下來,待老夫仔細看看,可有什麽善解之法。”


    這老者笑如春風,一臉友善謙和之際,手撚長須的他長袍及地,倒是有那麽幾分神神秘秘令人好奇的架勢。


    心柳心下一動,來在他的攤位之前,老者張手一指桌前的椅子道:“姑娘請坐,老夫這裏,不準不收錢。”


    心柳依他的話坐在椅子裏,看著老者道:“就算你胡亂說些,把我逗的笑了。我也給你銀子。”


    這老者一臉笑容淡淡道:“姑娘真會說笑,依著老夫心意真想另姑娘的笑容綻放而出。可是,姑娘的心此刻已不笑,即便是皮肉知笑又能如何呢?”


    見心柳不說話,隻看著自己,像是很專注的等待著他的下文。這老者道:“姑娘身帶兩個字,這兩個字讀法一樣,意境卻不相同,這第一個字是那仇恨的仇字,是姑娘此行的目地。這第二個字是那憂愁的愁字,是生在姑娘心中的。姑娘家仇未除,卻又增了心愁。唉..不妙,不妙..”這老者麵露難色,長籲短歎。


    心柳心中一動,知道這老者絕非是那江湖上騙取錢財的一類人物,當即追問道:“敢問前輩,如今小女子應該如何是好?”


    老者緩緩的搖頭笑道:“不急不急,少動殺生,多存善果。這是一個長遠之法,做到這些你心中的仇怨就會消失,人也會變得淡泊愉快,心若止水,這樣心愁自然一了百了。”


    心柳道:“那眼前之事應當怎樣?”


    老者微微笑道:“眼前之事,須看我的眼睛,來來來。”


    這老者的眼神突然閃出一種奇異的光色來,充滿了誘惑一般的夢幻色彩,這樣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吸引人的巨大力量,迫使著心柳目不轉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雙眼。


    漸漸的心柳的眼神開始變的飄飄忽忽,仿佛整個人,已經失去了自我一般。她精神萎靡,像是要昏昏欲睡。


    這老者道:“小姑娘,放下心中事,好好睡一覺,對,就是這樣,你已太累了。隻有我知道你內心的苦楚與酸澀,睡吧孩子,在夢裏,沒有人會傷害你。”


    在他綿綿流轉的話語之中,心柳真的倒在了算卦的桌子上,一副熟睡的模樣..


    夜深人靜,對著窗外的星空,星恨的心一陣空蕩。


    心柳到底去了哪裏,這麽晚了她怎麽還不回來?


    她的赤雲真氣,已修煉的爐火純青,這七年之中其他的武學也都足有成效,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才對吧?


    當初我為什麽沒有追上去,抱住她,將她帶回來。現在她在那裏?她還好嗎?正當星恨對自己充滿自責與怨恨的時候,窗外一把飛刀直射而入,釘在木櫃之上,飛刀之上插著一張信箋。


    星恨心下一涼,趕忙上前打開信箋展開觀望。那紙上寫的是:“仇心柳在我等手上,速速轉告仇皇,令他自行解散仇皇殿,從此隱居深山,不再危害武林。事成之後,定將仇心柳無恙歸還,倘若不依此行事,休怪手下無情。點蒼派。”


    星恨的雙手已在顫抖,他將手上的信箋一下一下的撕碎,心道:“什麽名門正道,一路暗殺,埋伏。現在竟然暗地裏綁走女孩子。簡直欺世盜名,豬狗不恥。”


    他的憤恨轉眼化成滿心的悲急。“心柳,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心柳!”他在心中劇烈的喚出她的名字,震蕩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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