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臨走之前,對著墳場拜了拜低聲說道:“張出塵姐姐,請你原諒我吧,不能在此陪著你們了,希望你們早日解脫,修成正果,小妹,還會回來看望你們的,謝謝你們收容的恩德。[](..首發)”她剛說完,附近的一棵鬆樹毫無征兆忽然倒了下來,揚起的積雪漫天飛揚,巨大的響聲在山間回蕩。


    武夢俠拉著胡欣上了駿馬,說道:“你的張出塵姐姐已經知道了你的心聲,相信他們會為你祝福的。”


    胡欣臉上的淚痕未幹,卻欣慰地笑了,說道:“哥,你知道你殺死的是誰嗎?”


    唐密說道:“我也在納悶呢,難道是那些強盜?不像啊,再說,張出塵姐姐那麽大的威名,怎麽會肯與強盜來往?”


    “他們是一個大墳裏麵的僵屍,你去了那座大墳吧?”胡欣的話語揭開了謎底。


    唐密不由得恍然大悟,說道:“越來是這樣,我無意中掉進一個墳墓裏麵,的確殺了一個僵屍,一個骷髏怪物,我還以為真的是人呢?”


    胡欣說道:“這裏十分偏僻,年深日久下來,集中了一些孤魂野鬼,大家聚集在一起,相互間有一個照應的,想不到,說分開就分開了,人生啊,就是做了鬼也會時時麵臨分別和死亡的,人生無常勢,說得就是這些吧?”


    唐密對這些鬼怪的問題還能接受下來,點點頭說道:“是啊,人生無常勢,誰都有難分難舍的人,誰都有牽掛的感情,其實,人活著,遠遠沒有這些孤魂野鬼逍遙自在,這個逍遙山莊的名字起得真是好。”


    “哈哈哈……哥哥,這個名字可是我給山莊起的呢,想不到,哥哥竟然也說好。”


    唐密拍馬來到山路,加緊催馬趕路,回到原來離開的地方,陳家興和莎莎還在原地等待,陳家興看到胡欣又回來了,因為有槍在手,卻也不懼她,冷眼看著她,並不上前問候,莎莎的臉色卻有一些難看,不時精神質一般捏一捏拳頭,想了想之後又放下來。


    四個人到了一起,由接著趕路,過了千重嶺之後,果然,山那邊沒有一點雪跡,道路既然平坦,幾個人馬上抓緊時間趕路,在山那邊已經耽誤了半個月,所帶的糧食等物品所剩無幾了。


    胡欣到了晚上,就刻意離開唐密,他卻不懂得避嫌,反而粘著她,討好她,嘴裏不斷重複著一些笑話,直到哄得她眉開眼笑為止,陳家興對這一切恍如不見,眼不見為淨吧。


    有時候,隔著三四天,胡欣會跟唐密偶然親熱一下,好像是對他的恩賜一樣,這讓唐密歡喜不盡,胡欣卻懂得節製,每一次都不盡歡而眠,給唐密留下旺盛的精力,這樣調節下來,胡欣的精神頭一天比一天好,唐密的身體也沒受到摧殘,兩個人的感情倒是日益加深。


    天山山路迤邐回旋,盤繞在群山之中,走的路是反複的山路,竟然走的不是很快,有的時候,一天才走過一座大山。這一日,走到一個山穀底,隻見繁花盛開,昆蟲活躍,竟然好似來到了春天,唐密吸一口長氣,說道:“這裏真是一個好地方,可能,天山的靈氣都集中在此地了吧?”


    胡欣咯咯笑道:“哥哥真是好眼力,不錯,這裏當初是一個天山最大的驛站,有百十戶人家分布在山穀裏麵,每當南來北往的馬幫在此歇腳的時候,到處都是人語馬嘶的喧嘩聲音,有的是老朋友,老相好又見麵了,有的是釋放沿途勞累的呼喊聲,反正,山裏人日日盼著馬幫來,馬幫也把這裏當成一個家。最有名的傳說是,有一個叫做烏頭的馬幫領頭人,在此認識了一個叫做孔雀的女子,兩個人深深相愛了,難舍難分。”


    “烏頭說好了,走完這一趟生意,帶著錢回來,在此跟孔雀一起住在這裏,永遠也不分開,孔雀摸著大肚子,說道,我會等著你的,等著你回來。[]烏頭這一去,就是十八年,為什麽去了這麽久呢?原來是山外在打仗,烏頭被抓了去當兵,好不容易等到戰爭平息了,烏頭辭了將軍給他的職位,拿著錢財回到山穀,他趕到這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依舊記得孔雀的家門,上前打門,出來一個愣小夥子。”


    “烏頭曆經千難萬險,在槍林彈雨裏生存下來,就是為了跟孔雀在一起,沒想到,他這一走,孔雀立刻找了一個男人,烏頭憤恨之下,手起刀落,砍下那個愣小夥子的人頭。孔雀在屋子裏聽到聲音不對,跑到外麵,卻看到兒子被烏頭砍掉了腦袋,她大叫一聲,那是我們倆的孩子啊。烏頭這才想起,原來,他已經一走就是十八年了,當年,孔雀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們的兒子,被他砍了腦袋。他悔恨地一頭撞到牆上,就此死了,孔雀眼看著兒子和父親都死了,她也感到絕望,拾起拿把刀,抹了脖子。就這樣,一家三口都死了,從哪兒以後,這個山穀就叫做孔雀穀,人們每次看到聽到孔雀穀的名字,就想起烏頭和孔雀的故事,烏頭也成了一個經常辦錯事,做錯事的人的代名詞。漸漸的,這裏的人氣就散了,最後,冷落成現在這個模樣。”


    唐密還是有一些文采的,聽了這個故事之後低聲歎道:“孔雀穀,孔雀穀,一聲叫出,三步一回頭,多少盼望多少思念,換來的卻是悔不當初,孔雀穀,孔雀穀,山水依舊,人空瘦,孔雀穀,孔雀穀,月上山頭,人去影留。”


    胡欣說道:“你們在此等一等,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眾人答應,她下馬鑽到樹林子裏不見了。


    唐密回頭對陳家興二人說道:“我們暫時在此休息一下吧。”陳家興不說話,自從胡欣和唐密和好之後,他的話就變得很少,當下隻是默默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等他們做好了飯,還是不見胡欣回來,唐密也不吃飯,陳家興就不肯先吃飯,陳家興不吃飯莎莎也不吃飯,三個人靜靜地等著胡欣回來。


    當夜色完全黑下來,胡欣才從樹林子裏鑽出來,唐密看到她渾身上下被荊棘刮破了衣服,頭上還有草屑的痕跡,臉頰青了一塊,不由得責怪道:“你去了哪裏?害得大家都在等著你自己。”他不在乎她去了哪裏,更不在乎是不是都在等著她自己,而是,她受了傷,這才心痛她,心裏麵牽掛著她。


    胡欣嘻嘻一笑,把手中緊緊握著的一些草棵子放下來,說道:“這種草叫做還陽草,隻有孔雀穀才有,而且都是生長在高山峭壁之上,我找到了一些,由於根本沒有道路,回來的晚了一些,這是專門給男人服用的,特別壯陽,你們吃了吧,對了放在酒水之中服用,效果會更好。”


    唐密偏著頭看了看陳家興,發現他眼睛裏有不屑的表情,於是說道:“好啊,好啊,有了女人的男人,都需要壯壯陽氣,來,我們先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當然沒有忘記一人吃了一根還陽草。吃下去之後,頓時覺得小腹火熱起來,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這種植物果然是效果顯著,是居家旅行的必備品。


    這一晚,兩個男人誰也沒有守夜,兩個帳篷裏麵卻春宵苦短,此消彼長的呻吟聲響了一宿。


    早晨,唐密看了看陳家興,兩個男人依舊生龍活虎,精神頭很好的樣子,嘻嘻笑道:“今天不走了,休息一日。”


    陳家興看了看依舊躺著起不來的莎莎,很難得地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好啊,征服女人的滋味的確不錯,住一天就住一天吧,趕路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到達。”


    這一天,莎莎說啥不讓陳家興再吃那個什麽還陽草了,說是他再吃,自己寧可自殺。胡欣倒是不在乎,吃了早飯之後,帶著唐密去欣賞孔雀穀的風景,兩個人從山裏再回來已經是黃昏了,隻見胡欣臉頰暈紅,美目含春,嘴唇紅紅的,像是要滴出春水來,很顯然被唐密滋潤過了,她的身體依舊黏在唐密的身上,兩個人從遠看就跟一個人一樣。


    唐密卻是走路虎虎生風,顧盼之間頗有威勢,想來是因為男人的欲望得到極大的滿足。


    莎莎看到陳家興流露出羨慕的表情,打了他一下,說道:“你再敢整天想著那種事,我就把你的東西割下來,害得老娘下麵直到現在還痛疼。”


    唐密哈哈大笑,極是得意地看了胡欣一眼,很顯然,胡欣的戰鬥力非常強壯,不是凡人能相比的。第二天,四個人收拾了一下,才繼續趕路,胡欣跟唐密二人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她指著路旁的孔雀穀,說道:“以前,就在這個地方,是一個最大的店鋪,叫做清風老店,沒想到,現在竟然長出了鬆樹,事過境遷滄海桑田啊。”


    武夢俠奇道:“你還記得這些?”


    胡欣點點頭說道:“怎麽會不記得呢?想當年,我風華正茂,青春靚麗,很多人追求我呢。”


    聽了這話之後,唐密不由得醋勁大起,說道:“這麽說來,你豈不是已經有一千多歲了?”


    胡欣笑了笑說道:“大概有了吧?我不記得這些了,隻知道,當我已經能變成人形的時候,就過去了一千多年,後來,出了個漢武帝,還有人說,這個絲綢之路是一個叫做張騫的人走出來的,其實不是這樣,這條路完全是商人走出來的,那些商人起初扛著一個包袱就上路了,漸漸地包袱變成了驢子,再把驢子換成騾馬,後來就成了馬隊了,再後來,有了錢的馬幫都不做生意了,回家買房置地,娶妻生子,耀祖榮宗,這條路上,另外換了一批商人,有的人走了一次就不再走了,受不得那份辛苦啊,有的人,走了一輩子,還在走著,直到死在半路上,哪兒死,哪兒埋了,這也是人的一生,哥哥,你說說,人這一輩子,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唐密緊緊抱著她說道:“為了女人,為了理想,隻是不能為了吃飯穿衣,對了,我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想起什麽來了?說吧。”


    “以後,我死了,你豈不是還活著?我死了,你還要找其他的男人?”


    胡欣咯咯咯笑著,抬手拍打了他一下,說道:“你想得究竟是些什麽啊,滿腦子齷蹉的想法,不理你了。”


    胡欣說是不理他,卻偷偷地看著他,看到唐密並未真的生氣,又是一聲輕笑,遞上兩片紅唇,兩個人的腦袋再也不分開,深深地吻在一起。


    老實說,唐密提出來這樣的問題,胡欣真的不能給他答案,眼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羅漪死了,唐密先後有了莎莎和胡欣兩個女人,如果胡欣不在了,唐密也不能保證會不會還有別的女人,那麽,他死了,胡欣憑啥沒有別的男人?難道,唐密還會從墳墓裏爬出來反對?


    唐密當然知道這一點,他問胡欣的目的就是表示心裏舍不得離開她,在唐密的心裏,曾佛雯是結發夫妻不可忘,羅漪是紅顏知己永遠愛在心底,胡欣是快樂的小三,希望一輩子在一起,卻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兩個人都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得尋歡時便尋歡,不等歲月白了頭。


    這樣一來,在他們之間就有著跟別人不一樣的激情,不一樣的愛戀,好像今天在一起,明天就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對方,隻要有機會兩個人的身體就不會分開。讓莎莎這個自恃勇武的女人也自歎不如,隻能暗地裏詛咒二人奸情火熱。


    這個孔雀穀是一個被群山環抱的地方,高高的山峰擋住四周的冷空氣,讓山穀裏麵四季如春,可能在山下還有溫泉之類的能夠散布溫暖氣息的自然物體,這才讓山裏麵的溫度很快上升,即使在冬天裏還如春秋一般宜人。


    整個山穀橫穿出去需要半天的時間,陳家興提出在這裏打一些野味,畢竟,天山大部分的動物都躲在山穀裏麵越冬,實在是一個天然的獵場。


    胡欣不同意,說道:“我們走我們的路,關人家小動物什麽事?你的嘴真饞。”


    陳家興爭辯道:“我們的糧食不多了哎,這樣下去,再晚會餓死在半路上麵。”


    “才不會呢。”胡欣很顯然不太服氣,隨即撮唇打了個呼哨,尖銳的呼哨聲音遠遠穿了出去。


    幾個人看不明白胡欣這樣做這是什麽意思,她也不給大家做解釋。


    繼續走一個小時,前麵的陳家興忽然舉手示意,隊伍停住了,唐密拍馬上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隻見前麵密密麻麻地站著很多的動物,有捧著一個土豆的兔子,有兩個抬著一隻羊的狼,還有一個黑熊,竟然頂著一個果籃,裏麵裝著一些水果,有幾個美麗的小鳥兒嘴裏叼著鬆子,數一數,這些動物大概有十幾隻,盡管飛鳥走獸食肉動物和食草動物混雜在一起,卻互不幹擾,靜悄悄的,黃土山路上卻遺留著一些糞便,想來是動物沒有忍耐大小便的習慣,這才留下了特殊的記號。這個場麵讓每一個人都大大震撼了一把。


    胡欣走上前去,臉色很不愉快,招招手,那些動物們把拿著的食物全部放了下來,一聲不吭地走了,在唐密等人看來,這些動物走得非常快,頗有灰溜溜的意思。他們還沒想好是不是用槍打死幾個動物,它們就消失在視線裏麵。場麵十分詭異恐怖,讓人費神猜疑。


    胡欣回頭笑顏如花地對唐密說道:“請哥哥查收,這是山裏動物們的一點心意,可惜,準備倉促,東西少了點,我讓它們再去籌備一些,足夠我們走出大山的了,何必勞神去打獵呢?老實說,動物們的生活也很艱辛。”


    唐密這才知道,胡欣的本領竟然這麽大,可以號令山裏的動物為自己服務。用號令發出莫敢不從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陳家興和莎莎上前,揀一些能吃的東西收下,人不能吃的,就留給牲口吃,兩個人看到胡欣如此神威,心裏極是歎服,再看她的時候,眼睛裏帶了一點崇拜的表情。


    唐密說道:“你有這樣的本事,簡直是神人一樣,是山中之王的派頭吧?”


    胡欣咯咯咯笑道:“沒有啦,這些年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做,想不到,這些小東西還算聽話,曉得孝敬我。”


    唐密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山中之王的威風,竟然是一點也不野蠻,還很溫柔善良,堪稱環保的典範。”


    胡欣喜滋滋地說道:“我們在此等候一個晚上,它們還有東西孝敬,你來查收,如何?”


    唐密剛才分明看到一個虎視眈眈的狗熊,眼睛裏滿是凶氣,心裏麵很是膽怯,聽胡欣這麽說,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說道:“免了,你還是親自檢閱你的屬下吧,我是一個外人,不適合做這種拋頭露麵的事情。”


    “你也不是外人啊,是我的丈夫嘛。”胡欣看向唐密的眼神頗有大灰狼看小綿羊的樣子,好像一口把他吃下去。


    唐密搖搖頭說道:“還是你來吧,借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看看你的子子孫孫,做了好事的,你獎勵一下,做了壞事的,懲罰一下。”


    胡欣撇嘴說道:“我們才沒有獎懲製度呢。為什麽要獎勵和懲罰啊?那都是統治的一種手段,山裏的任何動物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和生活方式,它們最希望的是沒人來打擾它們,自由自在地生活,如不是我要阻止陳家興去打獵,才不會施展這個手段出來,要知道,我這麽做,已經打擾了它們的平靜,擅自使用上天賦予的權利,需要付出代價的。”


    唐密好奇地說道:“不知道你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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