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密的身上已經沒有鈔票了,望著漫漫雪山的天山之路,他咬咬牙,如果,死在山上,也就是自己的宿命了,如果不去尋找胡欣,他的後半生隻能在毒品的噬咬下慢慢死去,這其中有親人的傷心和絕望,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正常人變成沒有理智的人,從一個很有前途的人變成一個人人唾棄的癮君子,讓他們看著他痛心而絕望,簡直就是一種最殘酷的刑罰。[.超多好看小說]【..】


    就是死,唐密也要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這一次進山,比上一次更是凶險,驚心動魄,上一次跟陳家興和莎莎三個人在一起,還準備了充足的物資,這一次,卻隻有一個人,他準備了五天的糧食和淡水,連帳篷也買不起了,如果,找不到胡欣,隻能凍餓而死。


    唐密看著莽莽蒼蒼的天山大聲叫道:“我來了,陳家興、莎莎,你們陰魂不散就保佑我吧,如果,你們恨我怨我,那就在山上等著我,反正,我早晚都要陪著你們去的。”


    他用足了最大的聲音喊到,回聲在山中久久不散。


    讓唐密想不到的是,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山上的那條路已經被人趟出一個兩尺寬的小路來了,看來,山裏不時有人進出,省卻了很多的困難。


    沿著小路向上走,唐密才發現,自己的體力跟前幾個月比起來,嚴重下降,不知道是久不鍛煉的關係還是吸毒造成的身體素質下降,走了兩個小時就不行了,氣喘、胸悶、全身上下沒有力氣。


    身體的勞累直接引發了毒癮,一開始還能堅持下去,咬牙忍著,再走一裏地左右,眼淚和鼻涕一起下來,好似千千萬萬個螞蟻撕咬著全身每一寸的肉體一樣,不但但是肉體,還有從精神方麵傳來的極度空虛絕望,不知道是因為肉體影響到精神,還是因為精神讓肉體分離,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山裏沒外人存在,唐密對著大山狂喊亂叫,發泄心裏的痛苦,要減少一種苦痛,隻能用另外一種痛苦代替,在不能控製住毒癮之前,唐密用全部的意誌和力量跟毒癮抗衡,結果是,他的肉體和精神受到嚴重的摧殘,更多的時候,人已經陷入了魔狂狀態。


    狂叫了一個小時左右,嗓子快冒煙了,全身都是在雪地裏打滾沾上的雪跡。唐密坐在冰冷冷的地麵上,看著剛才被扔得到處都是食物,心想,這樣子下去,不如死了最好,活著,比死還要難受。


    想到死,就想到了石楠,現在,她被自己連累了,不知道被關押在什麽地方,如果,她攜帶的毒品超量,被判死刑都是沒可能的,要知道,製毒販毒販毒的罪名一向很重,超過400克就夠被槍斃的,唐密之所以沒有站出來,就是因為他是一個癮君子,即使是被綁架後的受害者也不能成為石楠脫罪的證據,胡欣成為他唯一的希望,至於家族的影響力,唐密還是沒有打算動用,找到胡欣以後,利用她千年狐狸的手段把自己的毒癮治好,把石楠撈出來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則,兩個人隻能一起死,對運毒販毒的案件絲毫沒有幫助,法律絕對不會多了一個涉案人就會減輕對兩個人的判決。


    唐密想到自己在火車上懦弱得眼睜睜看著愛的人被帶走,實在不配稱為一個男人,胃裏就忍不住泛酸,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被狼把自己在沙漠裏吃掉了呢,起碼還能給狼充當食物,不枉來到這世上走一遭。


    一路上自怨自艾,到了晚上也不找附近的山野人家休息,就在山裏隨便找一個山洞,生一堆篝火,胡亂睡下,有時候,連山洞也找不到,隻好在樹洞裏麵睡覺。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走到那個古墓附近,唐密心想,把這裏的古董挖出來,賣了,夠自己這輩子吸毒的毒資了吧?


    在古墓外麵反反複複沉思了半天,心中激烈地鬥爭究竟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半天之後才做出決定,如果,找不到胡欣,或者,胡欣也治不好毒癮,就回來,把古墓裏麵的東西取出來,換成毒品,這輩子就在毒品的刺激下,生活在飄搖幻想的世界中吧,也不回家族裏麵了,他不敢麵對母親羅思思的那雙眼睛,人,怎麽活,都是一生一世,遺憾的是,羅漪的死換來他的生,而今,他的生,卻不如她的死,命運,的確太喜歡作弄人生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唐密一步一回頭,戀戀不舍地繼續上路,到了曾經出現逍遙山莊的地方一看,這裏跟自己最後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當日踩在雪地上留下來變得腳印還在那裏,絲毫沒變,心裏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看來,胡欣自從離開這裏以後,壓根就沒回來過,天地間這麽大,讓他到那裏尋找胡欣呢?


    這一路走來,最痛苦的是毒癮時時折磨的他死去活來,心中的希望被眼前的荒涼擊的粉碎,看著四周莽莽蒼蒼的鬆林,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唐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著哭著,唐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在睡夢中看到胡欣就站在逍遙山莊的門前笑盈盈地看著他,嘴裏不住埋怨道:“你怎麽才來啊?我在這兒等你一個多月了。”


    唐密正要上前把他摟在懷裏,傾訴這些天來的思念和遭遇。不料,大門打開了,張出塵和一個僵屍撲了上來,唐密大聲叫道:“欣欣,欣欣。”


    唐密正在向胡欣呼救,卻發現胡欣的身體動也不動,依舊是那樣的微笑,依舊站在那裏,任憑自己被張出塵抓住,任憑僵屍的手就要搭在他的身上。


    唐密驚慌地後退,後退,可是,他的手腳都動不了了,再也跑不掉了。大叫一聲,唐密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夢。


    “你醒了?”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


    唐密這才看到一張笑臉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看著他,眼睛裏滿是戲謔的味道。


    唐密認出來了,這正是胡欣,他滿腹的委屈要跟她說,還沒有說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胡欣任憑他哭了十多分鍾,等他的哭聲漸漸放低下來,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哭啦,你看我都不哭,找不到你,我也不哭。”


    唐密抽抽搭搭地說道:“你還好嗎?”


    “還好吧。”胡欣歎了口氣說道:“那些恐怖分子我抄了他們的老窩,殺了48個人,現在,天下太平了,你不是回家了嗎?我找不到你的家,隻有回到這裏,這裏才是我的家。”


    唐密這才知道,胡欣為了自己,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拉著她的手,說道:“你還是沒變,我,我卻變了很多。”


    “看出來了。你瘦了,也變得白淨了,怎麽?有人找你的麻煩?”胡欣任憑他冰涼的手握著自己的手說道。


    唐密正要說話,覺得心中一陣惡心,原來是毒癮發作了。


    胡欣驚訝地看著他滿地打滾,嘴裏慘呼著,像是受到了某種懲罰,唐密看到胡欣以後,放鬆了意誌,再也經不起毒癮的摧殘,拉著胡欣的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叫著:“給我******,給我毒品,快一點給我,給我紮一針。”


    胡欣這才知道,原來他吸毒了,嘴裏歎息一下,伸手一點,把唐密的全身穴道封上,減輕毒癮帶來的難受。


    這一次整整折騰了兩個小時,唐密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當他再次醒來,才發現躺在胡欣的懷裏,兩個人依舊坐在冰天雪地的山裏。


    胡欣看他醒了,這才問道:“你怎麽不學好?學會了吸毒?那是你能夠做的事情嗎?”


    唐密的雙手拚命摟住了了胡欣,用盡毒癮發作之後的餘力,嗚咽著說道:“胡欣,我被被人強迫注射了******,已經戒不掉毒癮了。”


    胡欣渾身一激愣,打了個冷戰,說道:“不怕,不怕的,我們一起想一想辦法。”


    唐密的心中升起一個希望,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這不,萬裏迢迢找你來了,我的朋友,石楠還陷在警察局裏麵,她為了我,被警察抓去了。”


    胡欣隻覺得嘴裏發苦,說道:“沒事了,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唐密已經精疲力竭了,躺在胡欣的懷裏,重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唐密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圓木搭建的小棚子裏麵,清晨的陽光從東方升起,山林裏麵一片寂靜,瀟瀟落葉掉幹淨的樹木如流浪的人一樣瑟瑟發抖,唐密站起來,擴展了一下胸肌,這麽多天了,從焦急和痛苦中解脫出來,心中十分爽快。


    胡欣從林子裏提著一隻野兔走出來,驚喜地高聲喊道:“唐密,你醒了?”


    唐密連忙接過她手裏的野兔,一隻手摟住胡欣的肩膀,說道:“你辛苦了。”


    胡欣嫵媚地笑道:“我們是兩口子啊,說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唐密笑道:“你就不嫉妒我跟金正順和烏蘭的事情啊?”


    “有一點酸酸的感覺,不過,幾千年了,男人都有不止一個女人,算不上什麽了,你有了難處,能夠想到我,就是最高的信任。”


    唐密笑道:“你要知道,若不是我被逼無奈,真的想不起來到這裏找你,我以為,從此跟你再也見不到麵了呢,畢竟,從內地到這裏,不但路途遙遠,還需要扔下一大堆事情,才能孤注一擲尋找你。”


    兩個人燒了一鍋開水,唐密看到那個鐵鍋還是西行的時候,曾佛雯搞來的鐵鍋,很感興趣地說道:“欣欣,你把我們一起西行準備下來的物資都留下來了嗎?”


    “留下來一部分。”胡欣懶洋洋地添加兩根鬆枝,說道:“那些駝馬沒有什麽用處了,讓烏蘭給賣了。錢匯給你了,剩下的那些東西我拿了回來,本來想,你走了,不會再來了,想不到,還能看見你,你真傻,如果,我不在這裏了,你找不到我,怎麽辦?”


    “那我就死了唄。”唐密半真半假地說道。


    胡欣搖搖頭,說道:“你那兩個女人呢?”


    唐密說道:“我找不到她們啊,也許,她們也找不到我吧?”


    “撒謊。”胡欣把開水倒出來一部分,把稻米放進鍋裏,說道:“烏蘭就能找到你的家,除非,她們不願意見你了。”


    唐密歎口氣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何況,我們並不是夫妻呢?”


    胡欣拿出一些鬆子,放進鍋裏,說道:“飯好了,我們吃飯吧。”


    兩個人吃了早飯之後,胡欣才一本正經地說道:“說實話吧,你的毒癮,我治不好。”


    唐密頓時呆住了,原來還指望胡欣給他救命呢,誰能知道,連她這個千年的狐狸精也沒辦法,霎時,臉上變了顏色。


    胡欣輕輕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唐密傷心地說道:“看來,我隻有等死了,唉!原來,死亡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胡欣看到他眼睛裏的絕望,說道:“其實,毒癮再厲害,跟死亡相比較,還是活著更好。”


    唐密擺擺手,渾身無力地說道:“算了,你不知道,戒不掉毒癮,我就是一個廢人一樣,而且,你也看到了,每一次毒癮發作,都比死亡更可怕,它能讓一個人失去尊嚴,打擊精神,再也幹不成其他任何事情,在毒資上,是一個吸血鬼,在毒癮上是一個野獸,在其他人的眼裏,吸毒的人比傳染病更加可怕,一個沒有前途,一個死得很慘的人,隨時可能因為毒資和毒癮而做出傷害其他人的事情來。”


    胡欣拉著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即使我治不好毒癮,也能想到辦法控製的,你是我的老公,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唐密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欣欣,你剛才也看到了,每一次毒癮發作,就會經曆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這樣下去,說不定我會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死去的。”


    胡欣微微一笑,說道:“我相信,毒癮再折磨人,跟死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如果,你當真有自殺的決心,我就有把握控製住你的毒癮。”


    唐密驚喜地說道:“是嗎?你放心吧,人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對未來失去了信心,我能淡然麵對死亡,卻不能忍受一次次毒癮發作的折磨。”


    胡欣拍著他的手安慰道:“你先不要著急,在這裏住一些日子,我看看你的毒癮到了什麽地步,咱們再慢慢想一個對策出來。”


    唐密很失望地歎口氣,說道:“好吧,就是回去了,也沒啥更好的辦法,如果,當真要死,也死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才好,唉!死於毒癮發作上麵,死了,也不得心安啊。”


    胡欣跟他站在一起,肩並著肩,說道:“跟毒癮抗爭,不單單是你自己,還有我一個,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人的。”


    胡欣敢給他打保票,唐密對自己卻沒有信心,胡欣束手無策,他的心裏很是失望,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不如在石楠的家裏挺著好了,何必萬裏迢迢奔來了,結果,石楠半路上失陷了,心裏覺得對石楠更是負疚,這一年來,人事變遷,很有滄海桑田的味道。


    胡欣把剛才吃飯的東西收起來,略略揮揮手,這些鍋碗瓢盆就不見了,讓唐密很是驚奇,以前就知道,胡欣很有一些神奇的手段,不料,她懂得的法術竟然會精妙如斯,現在,眼見為實,跟變魔術差不多,唐密含笑說道:“欣欣,你是怎麽做到的?”


    胡欣看他終於有了笑臉,知道他的精神放鬆了很多,說道:“你看,就死這個戒指的原因,這是一個儲物戒指,跟一個倉庫一樣,帶著方便。”


    胡欣的手一翻,拿出一把手槍來,再一翻,手槍不見了,唐密好奇心起,暗暗想到,用這個辦法來儲藏毒品不錯,人難以發現,如果,早有此物,石楠就不會被人抓到了,於是問道:“這個,戒指,我能用嗎?”


    胡欣搖搖頭說道:“暫時不能使用,你的身體跟普通人沒啥區別,沒有力量,怎麽使用?”


    唐密很是失望,跺跺快要被凍得麻木的腳,說道:“原來,隻有你自己才能使用啊?”


    胡欣笑道:“別灰心,跟我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然後,我們再慢慢合計著,以後怎麽做。”


    胡欣帶著心裏有事的唐密,從這裏繼續向山裏走,方向是正東,穿過一片鬆樹林,翻過一座山嶺,胡欣走路很輕快,腳下沒有絲毫痕跡,唐密就不行了,積雪很深,一腳下去,小腿都看不見了,一步一步走著很是吃力。


    胡欣彎腰說道:“你上來,我背著你走吧。”


    唐密看著她嬌嫩的身體,猶豫了一下,說道:“這能行嗎?”


    “行的,你別忘了,我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


    唐密的身體比胡欣高大得多,這樣的一個身體向一座小山一樣壓在胡欣單薄的身體上麵,唐密很懷疑她是否承受得住,小心翼翼地趴在她的身體上,雙腳距離地麵不遠,防止胡欣承受不住重量的時候,可以隨時回到地麵上來。


    胡欣背著他,雙手揪住他的雙腿,向上使勁一諏,唐密整個身體附在她的後背上,胡欣邁開雙腿,奔行如飛,在樹林間嗖嗖嗖地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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