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瘸子顯然不符合那些混混等待的人的樣貌特征,緊張了幾秒鍾之後,看到張瘸子從皮卡車裏麵拿出修車的工具來,那些人這才放鬆了警惕,恢複了東張西望的假麵具。[]【..】


    張瘸子打開唐密的車子頂蓋,在那裏敲敲打打了很長時間,眼睛卻把那些混混的言行觀察得很是細致,唐密所言非虛,石佛真的被人給騙了,一張大網張開了血盆大口,隻等著石佛來自投羅網了。


    開皮卡車的石佛顯然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他無數次出生入死,早已把暴力血腥的場麵看得淡了,倒是張瘸子心裏惴惴不安的,很是激動了半天。


    唐密也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裏,最顧忌的還是光天化日之下不能明目張膽隨心所欲殺人罷了。


    張瘸子計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趁人不備,上了唐密的車子,跟那輛皮卡車一前一後離開這條街。


    唐密開著車對張瘸子說道:“你讓石佛找到他原來的小弟,問問他,竟敢陷害過去的大哥,他是不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張瘸子急忙點點頭說道:“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就是不告訴他,石佛也忍不住了,不過,我看他倒是不慌不忙的,很是鎮定。”


    唐密讚賞說道:“是啊,我一看石佛的表情就知道了,這個家夥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盡管那些混混要他的命,他卻一點看不到慌亂,衝著這份冷靜,我也不能不收下他啊。”


    張瘸子得到唐密的親口保證,心中樂的不行,說道:“那是,石佛打打殺殺這麽多年,比我有經驗多多了,我是他的小弟罷了,他才是那種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皺一皺眉頭的人,在我眼裏,他就是真男人的那種人。”


    至於石佛和張瘸子在一起,怎麽去教訓他們過去的那個小弟,唐密暫時不理會了,唐密可以不去理會,石佛和張瘸子兩個人卻不能聽之任之,這是針對石佛的一次陷阱,若不是唐密機靈心思慎密,看出來,不,聽到了出來打醬油的大媽的提示,說不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們吃虧不會吃虧的,隻是,跟下麵這些小弟把事情鬧大了,就會驚動上麵的大魚,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石佛沒有讓唐密失望,第二天,張瘸子就給唐密報來喜訊,那個欺騙了石佛的小弟,讓石佛親手幹掉了,並且沉到了河水裏麵。他的話讓唐密一陣恍惚問道,京城裏麵,有河流嗎?


    “有啊。”張瘸子的聲音裏充滿著詫異的味道,說道:“就是東城那邊的小商河,難道,你不知道?”


    唐密簡直無語了,他知道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河,窄的地方可以直接跨過去,最寬的地方隻有二十多米,這樣的小河,在南方就是水渠,跟河流無緣的,可是,在缺少水源的北方,每一個流水的地方,都能夠稱之為河流。


    唐密一開始就想到了是這樣一個結果,卻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快,在他的推斷裏,石佛最遲等到這個陷阱的風聲消停了,才能找上門算賬。沒想到,盡管是沒有了昔日的權勢的大哥,還是那麽雷厲風行,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直接把陷害自己的人做掉,這才是黑道大哥的作風,隻有有了目標,絕對不會讓仇家過夜的,直接殺掉,一泄心頭之恨。


    這就是石佛通過張瘸子的嘴巴,交上來的第二個投名狀,唐密不得不接受下來,否則,就太顯得自己沒有容人之量了,張瘸子的投名狀是被強迫的,石佛的投名狀是他自己主動遞交上來的,唐密的心裏對石佛更多了一份好感,放在過去,他就要對石佛豎起大拇指,說道,好漢子。


    可是,唐密現在的心態變了,對殺人這樣的事情絲毫沒有興趣,為什麽要殺人呢?難道一條人命不是那麽重要?眼看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手裏消失,得到的絕對不是快感,而是失落,無限的失落。<strong></strong>


    唐密對張瘸子的答複是:“這幾天,你們最好消失在別人的視線裏,如果,出了事,別怪我見死不救啊,這是你們惹出來的麻煩,需要你們自己慢慢消化,我不好參與進來的。”


    張瘸子沉默了一下,情緒低落地說道:“好吧,我們會自己保護好自己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放下電話,唐密覺得很是頭痛,張瘸子那邊鬧得太大了,如果失手,怕是要連累了自己,他不由得喘口長氣,對石楠說道:“看來,我們需要另外找一個房子住,這裏的情況,太不安全了,張瘸子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一旦暴露了,我們沒地兒躲藏去,狡兔三窟,我們還是需要多準備幾個住的地方。”


    石楠麵無表情地說道:“好的,我現在就和雯雯姐去另外找地方。”


    唐密納悶地說道:“你比曾佛雯大了好幾歲,為什麽要叫人家姐姐啊。”


    “她比我先到嘛。”石楠俏皮地說道。


    唐密猛然明白了,這是石楠的隱語,意思是,曾佛雯先跟唐密認識的,並且,唐密的第一個女友就是曾佛雯,這樣的情景放在古代,就是大房二房的意思,他情緒低落地對石楠擺擺手,說道:“你不要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唐密悶悶不樂的給周治打電話,希望在周治那邊會有所發現,周治接到電話,匯報說道:“化肥廠倉庫這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我看到有一個人很特別,別人來到這裏都是取貨的,拿出現金來,拿走或大或小的包包離開了,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人,帶著一個皮箱來,帶走了很多的現金,我懷疑,這個人才是傳遞毒品的人,那個倉庫,充其量就是一個中轉站罷了,準備,跟蹤那個戴著鴨舌帽的人。”


    唐密低聲囑咐道:“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你做到心裏有數就好,我覺得,追查毒品倉庫,不是那麽一件容易的事情,今天,我被人誘進陷阱,差一點就被包了餃子,幸好,天無絕人之路,我逃了出來,你那邊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明白了嗎?”


    “明白了,老板。”周治口齒清晰地回答道。


    相對於張瘸子和石佛兩個人來說,唐密更加看好這個很少在社會上混的周治,應該說,周治跟他更有相似之處,兩個人都是被逼無奈才投入到社會的滾滾洪流之中的,現在,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周治的敬業精神,做一件事的專注程度,都是讓唐密很欣賞的,正相反,張瘸子和石佛就不同了好像,這兩個人隻懂得打打殺殺,不會運用智謀,不會做深度思考,當然了,這也是這兩個人的生活環境決定了他們的眼界的問題。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過來,唐密和周治好歹都是上過大學的人,對耳聞目睹的事情都有一個起碼的判斷,再根據判斷做出相應的對策,相對來說,比沒有什麽文化的張瘸子和石佛,高明多了,現在,社會上都講究精英型的人才,唐密和周治才是精英型的人才,石佛和張瘸子卻屬於大型的人才。


    唐密感慨地說道:“隻有知識和經曆的完美結合,才能更加適應這個社會的需要,才能做出完美的成績來。”可惜,家裏現在沒人,他隻能自艾自怨了,自己說話自己來聽。唐密心中暗暗為自己的新發現得意著,別看沒人吹捧自己,可是也沒人反對自己啊,這就是清淨無欲的境界。


    一個小時之後,石楠和曾佛雯回來了,石楠對唐密說道:“已經搞掂了,兩室一廳的房子,半年的租金,一萬元。”


    唐密不在乎租金多少,抬頭問道:“在什麽地方?”


    石楠嘻嘻一笑,說道:“就在對麵的小區,從那個地方可以看到這裏,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常常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把地點設立在對麵的小區,可以監視這裏的情況,隨時可以抽身離開,你說,高明不高明啊?”


    唐密哭笑不得,原來,石楠把第二個房子的意思理解成避難所了,其實,唐密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需要另外一個落腳的地方,換句話說,他怕過誰呢?就是包老大發現了他,也敵不過手中的一顆子彈,隻要手裏有了槍,怕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打上一槍,再說話,看看還有誰不服從的?


    唐密無意跟石楠解釋個中的奧秘,看看曾佛雯和石楠跑得一頭大漢的樣子就知道,這倆個丫頭在這件事情上真的出力了。


    石佛和張瘸子怎麽像一個老鼠一樣躲避敵人的追殺暫且不說,唐密在家裏大享齊人之福,扔下周治一個人在外麵風餐露宿的,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追查到毒品倉庫的下落。


    周治看到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可疑人之後,偷偷在望遠鏡裏麵觀察他的去向,看見他步行十幾米之後,上了一輛黑色的公爵王車子裏,周治簡單把四周收拾了一下,加一些偽裝,飛快地跑到自己的車子旁,把車開出來,他知道,隻有一條路跟化肥廠相連接,很快把車開出來,到了熱鬧的馬路上,停在一邊時間不長,看見一輛公爵王從化肥廠那邊駛出來,周治抓緊時間拍了幾張照片,清晰看到公爵王的車牌號碼,這是結結實實的證據,如果,鴨舌帽是販毒集團很重要的人物。


    他出入的地方,通常都是跟毒品的交易有關。


    周治看公爵王融入滾滾車流,急忙收好相機,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事實上,在車子稀少的地方不好跟蹤,如果,後麵總有一輛陰魂不散的車子跑來跑去,就是傻瓜也知道被人跟蹤了,何況,周治絕對不會認為鴨舌帽的腦袋有什麽毛病,那些人都是人類中的精英,無比警覺,稍有風吹草動就跑得沒影了。


    鴨舌帽不緊不慢地走著,到了芙蓉小區,直接把車開進去,等了一會兒,周治沒看到他出來,這才試著向裏走,卻被兩個保安攔住了,問他找誰,周治假稱自己的親戚住在這裏。


    周治在這邊跟一個保安說話,另一個卻捏著手指,從周治的肩膀上拽下一根野草來,周治不由得在心裏苦笑,來得實在太匆忙了,就連最起碼的破綻都沒掩飾好,幸好,那個保安隨手把野草扔掉了,周治笑道:“剛才跟女朋友打了一場野戰,滋味也不一樣。”


    男人遇到關於的女人的話題,通常都能夠很快找到共同語言,那兩個保安對周治有些好感了,這才沒仔細問下去,再多問幾句話,估計周治就會露陷了。


    那個保安揮揮手說道:“你進去吧,快去快回啊。”


    周治正要發動車子,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剛才進去的那輛公爵王很不錯的,在車子裏打野戰隻有坐那樣的車才帶勁,誰啊?”


    “哦,那是李經理的車子,人家比我們好過滋潤多了,在右三條街上開了一家大公司,很是有一些來頭的。”


    “哦。”周治擺擺手,開車進去了。他在小區裏轉了一圈,沒看到那輛公爵王,想來是直接開進車庫裏麵了。


    第二天,周治就在小區的外麵等著,看到那輛公爵王出來,這才跟在後麵,一直到一家叫做興旺公司的外麵停下來,車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的形象人物走下來,還左右看看,顧盼有姿,像是炫耀自己的成功一樣,他可能就是保安嘴裏說的那位李經理了。


    周治躲在方向盤的後麵,矮著身體,抓緊時間給他來了兩張特寫。


    到了中午,周治還是守在興旺公司的外麵,那輛公爵王果真出來了,車子在一家酒店的外麵停了下來,等那位李經理進去了,周治抓緊時間走過來,從公爵王的車旁經過,走到車子中間的時候,假裝係鞋帶,蹲下來,手指飛快地把一個橡皮大小的東西黏在車架下麵,周治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來到酒店裏麵,四下梭巡李經理的下落,在下麵的大廳沒看到人,心裏斷定,這個人一定跟人有約會,進了包間了,一個成功的人士,不可能跟社會大眾混在一起的,那樣就連他們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成為一名普通的人,缺少成功的得意和炫耀,因此,這樣的人一般都在具有私密空間的地方跟人約會的。


    周治在大廳裏做下,叫了一份雞蛋湯和萵苣肉絲,吃了起來,很快吃完飯,又讓服務員沏壺茶,吱吱擺擺地喝著,一邊喝一邊等著李經理出來,過了一個多小時,果然從樓上下來倆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李經理,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卻像是陌生人一樣,根本沒打招呼,各自走開,李經理在前麵走了出去,那個男子稍稍落後一點,周治的手裏假裝擺弄手機,卻把兩個人的相貌特征拍下來。


    周治注意到,李經理依舊是那輛公爵王,那個男子卻開著一輛奔馳。


    周治很快作出決定,撇下李經理不管,他要跟蹤那個開奔馳的人。


    直到那輛奔馳消失在一家製藥廠裏麵,周治才沒有繼續跟下去,這裏恐怕是人家的地盤了,再跟下去,就會真的有危險。


    安裝在李經理車子下麵的是追蹤器。周治發現,李經理下班之後,哪兒也沒去,直接回家了,這個人竟然會這麽老實?周治不由得心中很是奇怪,凡是人前老實的人,不是偽裝的就是真的老實,這個人李經理分明是一個跟毒販子有很大關聯的人物,為什麽也會這麽老實呢?


    解釋隻有一個,越是偽裝表麵上老實本分的人,他越是想利用這個來掩飾自己的本來麵目,越有更大的野心。


    周治憑著經驗,認為這個叫做李邦的李經理在販毒組織裏麵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跟他接觸的那個人是製藥廠的高級工程師,名字叫做蔣福誌,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周治就把這些表麵上的資料差得清清楚楚。


    對


    李邦的調查告一段落了,隻要有了追蹤器,可以在接收器的屏幕上看到他去任何地方,隻有蔣福誌很狡猾,周治始終沒有找到安裝追蹤器的機會,蔣福誌跟李邦不同,他有一個專職的司機,不但沒看見離開車子,而且那個人身手矯健,周治懷疑他是一個複員軍人,不敢距離太近,而且,那輛奔馳晚上放到車庫裏麵,白天開出來之後,司機根本不離開車子,就是有去廁所的時間也是來去匆匆,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製藥廠裏麵,那個地方是跟蹤者的禁地,任何一個陌生的麵孔都能夠引起別人的懷疑,周治不敢冒這個險,做深入虎穴的行動。


    周治很快發現,蔣福誌和李邦幾乎隔一天就見一次麵,有的時候在飯店裏麵,有的時候在半路上,周治幾乎可以斷定,兩個人見麵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交換毒品,而且是蔣福誌交給李邦,周治對蔣福誌所在的那家製藥廠產生了懷疑。


    有人說過,一切的進步,都建立在懷疑的基礎上,有了懷疑,就要去證實,周治觀察到製藥廠的一個保安,經常出入廠區。


    於是,他找到這個保安,給了他五千元錢,租了一身保安製服,再在這個保安的掩護下,穿著製服進入廠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征服校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毛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毛戮並收藏征服校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