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低頭啃著龍蝦,對身後唧唧歪歪的那個家夥不理不睬,很快一隻龍蝦被他啃光,把蝦殼往桌子上一扔,不到二十分鍾,風卷殘雲般,把桌子上的菜掃了一半進肚子。


    “嗝!”沈川揉著肚子,他是真吃撐了,不算酒錢,這一桌子菜可是一萬多,不吃太虧了,“你們那個什麽狗屁的大鬆哥怎麽還沒來,我再等五分鍾,要是不來,對不起,哥們兒我要走了。”


    說完,沈川看著死豬一樣趴在桌子上的四個人,無力的拍拍腦袋,“真他媽的麻煩,還得花錢找人把你們抬上車,送到酒店。”


    沈川嘀嘀咕咕,看了看手腕上今天花了三千多買的手表,“五分鍾已經到了,既然你們那個狗屁的大鬆哥沒來,那我可走了。”


    “哈!”沈川對著手表鏡麵哈了口氣,用衣袖很寶貝的使勁擦了擦,因為這塊表,他被周彥嘲諷了一天。中了三個億的大獎,不說買塊幾十萬的表,怎麽也得買塊十幾萬的吧,可沈川摳的讓周彥肝兒都疼。其實他不明白,沈川絕不是對自己吝嗇的人,反而他非常喜歡享受,隻是現在花十多萬買塊手表,對此時的他來說太不值得,因為十幾萬,就有可能給他帶來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利益,隻有像周彥那樣的傻子,才會幹出一些不能讓人理解的蠢事出來。


    砰的一聲,包間的門被人一腳在外麵踹開,一個青春期時留下滿臉坑,綁著又黑又粗大辮子,下巴還留著一縷鼠須的中年大叔走了進來。這個家夥身上倒是很幹淨,沒戴什麽大金鏈子小金表的,隻是腳上那雙高筒靴有些騷氣。


    “就是你吃霸王餐?”中年人的樣子很囂張,微微仰著頭,眼睛卻使勁往下看,因為沈川一直坐著。


    “姐姐,咱說話可不能血口噴人,我沈川還不屑去吃霸王餐……嗝……”沈川又打了個飽嗝,把身邊的酒瓶舉起來,“這酒是真是假,我想你們心裏很清楚,如果你們缺錢,爺心情好可以賞你們十萬八萬的,這都不是事。可你們認為我是內地過來的,想揉捏揉捏,那爺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五星紅旗為什麽那麽紅。”


    “姐姐?”對沈川後麵的挑釁,中年人完全沒有心情聽,而是一直在糾結沈川那句姐姐,盯著沈川的眼睛,閃著懾人的凶光。


    “曾經也有人叫我姐姐,然後他就變成了魚的肥料。”


    沈川很張揚的哈哈大笑:“你看看你這孩子長的,發型對不起頭型,頭型對不起臉型,臉型對不起脖型,脖型對不起身型,簡直就是個畸形嘛,作為失敗的典型,你實在是太成功了。你說說你,咋就長的這麽驚險有創意呢?”


    大鬆整張臉都紫了,他身後的那些小弟,臉色也變得有些奇怪,緊緊的抿著嘴,很像有屎拉不出來的樣子。


    “別生氣,別生氣!”沈川急忙擺手,“我隻是開個玩笑,其實你不是醜,隻是帥的不太明顯!”


    大鬆眼角猛跳,臉上的肌肉一個勁抽搐,雙手握著拳頭,青筋一跳一跳的:“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你沒有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就算你是過江的猛龍,到了香江,到了我大鬆的地盤,你也得給我盤著。你侮辱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今天這頓飯錢,一分都不能少。”


    這個家夥現在很生氣,之所以忍著,是希望先把錢在沈川口袋裏掏出來,然後在找沈川算賬,是揉扁了,搓圓了,剁碎了,還是沉海喂魚,那就看他的心情了,總之,在他眼前,沈川已經是個死人,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這頓將近三十萬的飯錢。


    沈川舉著酒瓶說道:“我吃的不是罰酒,是假酒,現在身體很不舒服,說說怎麽賠償吧。”


    大鬆冷笑一聲:“你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是誰嗎?”


    沈川說道:“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家店賣假酒,我和朋友喝了,身體出了問題。”


    “北老!”大鬆坐在了沈川對麵,他身後還有五六個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站在了沈川身後,隻要大鬆一句話,他們就會把沈川控製起來。


    “這家店的老板叫孫星,是香江三大亨之一,孫家的四少爺,這家店是祖上傳下來的,所以一直保留下來,由四少爺打理。我就這麽跟你說吧,能來這裏吃飯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孫家不差錢,也看不上這家店的收入,所以,你說賣假酒,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


    “孫家?”沈川眼睛一亮,表情相當激動,“這個孫星跟孫乾什麽關係?”


    大鬆冷冷的說道:“孫乾,是我們三少爺。”


    “哦?”沈川眼睛亮的像個燈泡,身體往後一靠,拿起一根牙簽開著剔牙,悠然自得的說道:“現在你可以走了,讓孫乾來跟我談。”


    大鬆一愣,接著冷笑一聲:“三少爺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既然你這麽不上路,那就不討怪我大鬆心狠手辣。”說完站起身,怒哼一聲,“大頭,把他給我抓起來,好好侍候,注意點分寸,別弄死了,雖然他的命不值三十萬,但他吃的這頓飯在值,要是他死了,這個單你們來買。”


    “大鬆哥!”大頭獰笑著說道,“你放心,兄弟們幹這個,什麽時候失過手,有多少硬骨頭,到我們兄弟手裏,還不是哭爹喊娘的跪著叫爺。”


    五六個人臉上流露著殘忍的笑,就要動手,沈川舉起雙手喊道:“等等!”


    “等等?”大頭一把揪住沈川頭發,“晚了,先讓哥幾個活動活動筋骨,有什麽話一會再說也不遲,放心,在臨死之前,你肯定有張嘴的機會。”


    沈川嘿嘿的笑了起來,大頭瞪著眼睛,惡狠狠的一拉沈川頭發:“媽的,一會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沈川翻著眼睛,一直在嘿嘿的笑,“大鬆,你最好還是聯係一下孫乾,就說他的老朋友沈川在老飯店要見他,他一定會來,如果你不聯係,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很可能你的小命都不保。”


    大鬆不信,一個北老,怎麽可能認識孫乾,可突然想到,孫乾不是去大陸發展了嗎?也許這個北老,真跟孫乾認識,那自己要是把這個北老處理了,三少爺要是找自己算賬,自己真躲不過去。


    “等等!”大鬆一擺手,我先聯係一下三少爺,說完走出包間。


    大頭不甘心的鬆開抓著沈川頭發的手,順手在沈川腦袋上狠狠拍了一下,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死北佬,一會在收拾你。”


    沈川看著大頭依然再笑,過了好一會,這個家夥心裏開始發毛,實在受不了了,一聲怒吼:“你他媽的在看著我笑,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大頭氣的要瘋了,弄死你,你還看個屁。


    這時大鬆走了進來,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三少爺說一會就過來。”


    “嗬嗬!”沈川笑的有點的慌,不知道為啥,大鬆心裏有些慌,更慌的是大頭和那個服務生。


    “哢!”沈川拿著火機,點了顆煙,斜了大鬆一眼,“混江湖,就要懂得審時度勢,看不清楚形式的時候,聽話是唯一能保命的方法。”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沈川翹著二郎腿,嘴裏吐著煙圈,自己玩兒的不亦樂乎。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包廂門被推開,孫乾外麵走了進來,看見沈川眼中戾氣一閃,但臉上卻笑容滿麵。


    “沈二川,來了香江,怎麽不聯係我,不管怎麽說,我們也算老朋友了,也得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聽到孫乾的話,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大鬆還差點,最害怕的就是大了沈川一巴掌的大頭,還有那個服務員,尤其是服務員,雙腿都有點哆嗦了。


    沈川抬頭看著孫乾,突然哈哈大笑,用手指著孫乾:“你他媽的還真虛偽,如果一進來你就說要殺了我,我對你一定會另眼相看,不管怎麽說,你也算個真小人,現在我對你太失望了,虛偽的讓人感到惡心。”


    “我艸你老母!”大頭一聲怒罵,一開始嚇壞了,現在知道孫乾跟沈川有仇,頓時精神一振,表現的機會來了,哪能忍得住,探手就要抓沈川頭發。


    沈川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說完手一抬,誰也沒看清怎麽回事呢,就聽到哢嚓一聲,大頭一聲慘厲的嚎叫,緊接著,一個身影飛了起來,砰的一聲,重重砸在桌子上,杯盤碎裂,菜湯飛濺,大頭躺在桌子上,眼睛猛往上翻,嘴裏吐著血沫,鮮血混著菜湯在身下流出。


    “啪啪啪……”沈川重重拍了拍大頭的臉,“你他媽的還真以為我怕你啊,不知死活的東西。”


    本來挺起胸膛的服務生,又是一縮脖子,眼神躲躲閃閃,慢慢退向門口。


    大鬆眼角狂跳,大頭跟了他快十年了,身手絕對不差,但在沈川麵前,就跟一隻被剁了爪子,掰斷牙齒的狗,毫無還手之力,這讓他心跳都加快了。


    就在這時,他猛一抬頭,看向已經退到門口,想要轉身離開的服務生,眼中冷光一閃。


    服務員感受到了大鬆陰冷的眼神,身體一哆嗦,然後站在門邊不敢動了,此時大鬆心裏也有了疑惑,既然沈川跟孫乾有過節,那些假酒就有可能是沈川自己帶來陷害酒店的。因為老飯店絕對不可能賣假酒,但問題是,沈川之前肯定不知道老飯店跟孫乾有關,還是他說出來後,沈川才讓他通知孫乾,那麽,這些酒如果真是假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有人通過酒店的管理漏洞,給客人提供假酒,為自己牟取暴利。


    站在沈川身後的那幾個家夥,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一步,緊張的看著沈川,很怕沈川突然對他們出手。實在是被沈川嚇到了,他們都沒看清怎麽回事呢,大頭就被扔在了桌子上,渾身都是血,更嚇人的是他的胳膊,詭異的扭曲著,白森森的骨茬穿透皮肉露了出來。


    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沈川這條過江龍,真是龍,絕對不是蟲,而且能跟孫乾成為仇家,那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豈是他們這些小混混能招惹的,此刻的大鬆也是這種想法,感到一陣慶幸,幸虧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不然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孫乾臉色變了變,然後又是一笑:“沈二川,這裏是香江不是內地,你這麽囂張,會給自己遭禍的。”


    沈川搖搖頭,“誰能把我沈二川留在這,就憑他們幾個?”說著,指了指大鬆幾個,“幾頭爛蒜,你是真瞧不起我啊。”


    孫乾冷笑這說道:“在香江,能要你命的人多得是。”


    “肯定不包括你孫乾!”沈川擺擺手,“咱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假酒吧,我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你該怎麽賠償。”


    “賠償?”孫乾好像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不說老飯店不賣假酒,就算賣,你又能怎麽樣?”


    那個服務生精神一振,挺了挺胸膛,又往回走了兩步。


    沈川說道:“這麽強硬啊,那我就沒有辦法了,隻能捅給媒體了。”


    “我是說你幼稚,還是說你無知呢?”孫乾冷聲說道,“捅給媒體又如何,你以為我孫家真的很在乎這破飯店?”


    沈川有些可憐的看著孫乾:“你孫家財大氣粗,不在乎這家店我信,但這店背後可是你們孫家。經常來這裏吃飯的不少,而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他們知道你們孫家賣假酒給他們喝,你說他們心裏會有什麽想法?重要的是,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你孫家信譽問題!”


    孫乾嘲諷的看著沈川:“你想要多少。”


    沈川摳了摳鼻子:“我這人很講理,賣假貨,怎麽也得十倍賠償吧。”說完看向那個服務生,“這酒多少錢一瓶?”


    聽到沈川的問話,服務生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兩……兩萬三!”


    沈川點點頭:“兩萬三一瓶,這裏是七瓶,那就是十六萬一,十倍賠償就是一百六十一萬。”


    孫乾哈哈大笑:“沈二川,你還真敢說,你信不信,我告你敲詐勒索。”


    “信!”沈川很認真的說道,“對於一個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垃圾,什麽事做不出來啊,我有什麽不信的,而且這種齷蹉的事兒你又不是沒幹過。”


    孫乾也不在意:“那是在你的主場,我輸了,並不意外,但現在你在香江,這裏可是我的主場。”


    沈川又拿出煙點了一根,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煙癮越來越大了,“是你的主場又怎麽樣?難道這一輩子你都不再去內地了?”


    孫乾眼睛抹著,眼中閃過一道危險的目光:“我就是在告訴你,錢你一份都不用想拿到,至於找記者,我倒要看看,哪家媒體敢報道。”


    沈川搖頭說道:“是你太天真,還是你認為孫家在香江真的能一手遮天?在這資本主義社會,難道還有錢辦不到的事情嗎?”


    說到這,沈川眼睛眯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我到要看看,是你孫家的影響力大,還是金錢的力量大。”


    孫乾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孫家在香江確實有很大影響力,但就跟沈川說的一樣,影響力再大,也大不過金錢,那些小報,就是不給錢,都能無風攪出三尺浪來,除非你拿出更多的錢反收買。還有那些具有很大影響力的大報,背後的老板,都不比孫家差,要是沒有利益交割,他們很願意賣孫家一個麵子,但要是有人拿著幾十上百萬找上門,孫家的麵子真就不管用了,除非孫家能拿出更大的利益出來。


    沈川依然在笑眯眯的看著孫乾:“孫少爺,想明白了嗎?拿一百六十萬,換你孫家近百年積攢下來的聲譽,我想這筆交易很劃算。要是你不願意,我也不介意,拿出幾百萬,毀掉你孫家的聲譽,如何你堅信,就算我付出幾百萬的代價,也威脅不到你孫家,那我們就賭一賭。反正我付出的無非就是幾百萬,我賭得起,至於你孫家,我就不知道,你能不能賭得起了。”


    孫乾臉色極具變換著,最後一甩手,什麽都沒說走出包房,大鬆一愣,急忙追了出去:“三少爺!”


    堵不起,孫乾心裏很清楚,要是換做其他人,孫乾很願意去賭,你能拿出幾百萬,我就能拿出幾千萬。但在沈川這裏不行,你敢拿出幾千萬,他就敢把三億獎金全都扔出去,這樣的事兒,孫乾相信,沈川絕對幹得出來。到時,真要到了這一步,孫家付出的就不是錢的事兒了,代價有可能會很慘重。


    孫乾陰冷的說道:“把錢給他!”


    大鬆內心震駭,給錢,那就是證明在這場較力中,孫乾認輸了,或者說,孫家輸了,一個北老,居然能讓堂堂的孫三公子低頭,他怎麽想都感覺這事不真實,有些玄幻。


    “還有,給我調查清楚,那些假酒是哪裏來的,如果是我們內部的人,以損害飯店聲譽為自己謀利,就讓他把這一百六十萬補上,然後給他買輛輪椅,下輩子就讓他做輪椅吧。”


    孫乾的聲音很冷,冷得讓大鬆打了個哆嗦,他也能感受到,此時孫乾內心的怒火。想想也能明白,因為這幾瓶假酒,被自己的仇家,一個北老逼得低頭,以孫乾的驕傲,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當然要找到始作俑者出氣。


    大鬆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假酒是那個北老自己帶來,用以栽贓陷害我們的呢?”


    孫乾邁步剛要走,聽到大鬆的話,猛一回頭,眼神就像野獸,嚇得大鬆向後退了一步,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了。那個服務生平時跟他關係不錯,也沒少給他孝敬,要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但是,因為這搭上自己,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三少爺,您放心,我一定調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


    “哼!”孫乾哼了一聲,“我給你飯吃,你就得給我本本分分的做事,千萬不要有什麽花花腸子。”


    “是……是!”大鬆的聲音都顫抖了,不要看他們在外麵威風凜凜,普通老百姓看到他們都繞著走,但在這些豪門眼裏,他們連狗都不如。


    孫乾深深吸了口氣:“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北老,你們留不下他,反而會給我帶來麻煩。”


    大鬆這次學乖了:“明白!”


    孫乾走了:“會有人出麵收拾他的,那些錢,就當被他買骨灰盒吧。”


    大鬆回到了包房,對沈川的態度來了個八十度大轉彎,因為他對沈川也有點怕了,不怕不行啊,能壓得孫乾低下頭的人,就算是一個北老,他也惹不起。


    “沈先生,請您稍等,我馬上讓人把錢送過來。”


    沈川笑了:“等等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說著一直依然不省人事的四個人,“讓人把他們送到麗思卡爾頓酒店,有問題沒有?”


    “沒有問題!”一百多萬都給了,這能有什麽問題,大鬆看向自己那幾個手下,“你們兩個,把大頭送到醫院,剩下的人送這四位客人去麗思卡爾頓酒店,千萬要小心點,要是出什麽差錯,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沈川在楊茜的小包裏找到鑰匙,然後指著周岐:“他們倆是一個房間,這是鑰匙。”接著又把周彥的鑰匙找到,指著水晨駿,“他們倆一個房間。”


    一個家夥把鑰匙拿過去,跟其他人一起駕著四人往外走,等他們都走了,剩下的兩個人才抬著渾身是血,還在痛苦呻吟的大頭離開。


    大鬆看著臉色蒼白的服務員,“跟我走!”


    服務員腿都軟了,剛才孫乾跟大鬆的話,他隱約的聽到了,怎麽能不怕。喉嚨滾動了一一下,滿臉都是汗,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


    大鬆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的走了,服務員靠著門口牆壁,雙腿抖成了一團。


    沈川笑眯眯的說道:“以為我是大陸來的,弄幾瓶假酒糊弄我,就算我喝出來這些酒是假的,也隻能捏著鼻子認,拿你們沒辦法對嗎?”


    服務員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沈川麵前,嚎哭著說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我出事了,整個家就完了。”


    這個家夥也算是聰明,既然沈川能把孫乾壓得低了頭,那就能救他。


    沈川冷笑一聲:“給我一個救你的理由!”


    服務生張了半天嘴,突然發現,他沒有任何理由說服沈川救他,一個被他用假酒坑,被他威脅敲詐的人,怎麽可能會救他,那不是善良而是傻。


    沈川更不可能幹什麽以德報怨的傻逼事,他不落井下石,都算善心大發了:“敲詐勒索的事我也經常幹,剛剛幹的這一票,我賺了一百六十萬。可你要知道,做個壞蛋,你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你說你啊,弄幾瓶假酒,張嘴就敢要我二十多萬,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王者,沒想到是塊爛鐵。”


    說著歎息著搖搖頭,一腳蹬在服務生肩膀上,服務生被沈川一腳蹬出包間:“媽的,不能給老子帶來價值,我救你幹什麽。”


    這時大鬆帶著兩個人,拎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蛇皮袋走了進來,“沈先生,這裏是一百六十一萬,您點點。”


    沈川隻是打開看了一眼,“不用點,要少了,我都會以百倍的賠償要求,找孫乾要。”


    大鬆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沈川拎著袋子站起身,拍拍大鬆的肩膀,語氣相當和藹的說道:“我很欣賞你,如果你哪天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找我。”


    沈川拎著一兜子錢走了,大鬆也長長吐了口氣,不管怎麽說,把沈川這個瘟神送走了,讓他感覺輕鬆了不少。


    “把他給我拎進來!”大鬆一屁股坐在沈川剛才做的椅子上,指了指堆在門外站不起來的服務生。


    那兩名手下就像拎死狗一樣,把服務生拎到大鬆麵前,然後回身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大……大鬆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吧。”服務生抱著大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求饒。


    大鬆冷哼一聲:“我饒了你,三少爺能饒了我嗎?”


    “會的,會的!”服務生不停的點頭肯定,“四少爺那麽信任您,把老飯店交給您打理,三少爺當然也會信任您。”


    大鬆說道:“真沒看出來,你的膽子居然那麽大,在這裏賣假酒。說說吧,還有誰參與了,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你還能坐輪椅,要是交代不清楚,你連坐輪椅的機會都沒有。”


    沈川拎著大蛇皮袋,攔了輛出租車:“去麗思卡爾頓酒店!”


    而此時,四個爛醉如泥的家夥被送回了酒店,沈川一下車就看到他們了:“各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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