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進入另外那條通道,沒有台階,但是能感覺到,地麵有坡度,是一直向上的。而且越往前走,空氣越新鮮,還有一定的濕度。


    “難道出口有水?”丁詩倚喃喃的說了一句。


    吳鴻宇說道:“出口,不會還在池塘附近吧。”


    “不是!”丁詩倚斬釘截鐵的說道:“方向不對。”


    吳鴻宇說道:“你在這裏,還能知道方向?”


    丁詩倚說道:“涼亭的位置在花園東北麵,我們在入口進入,方向是正南,拐了兩次彎,第一次是右轉四十五度,方向是正西,接著再一次右轉,大概六十度,方向又變成了東南,如果我分析得沒有錯的話,地下室的位置,應該就在新種植的那片櫻花林下麵。”


    吳鴻宇聽得有點傻了:“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聰明呢?”


    沈川說道:“不聰明,能憑著自己銬上水木?”


    “也是!”吳鴻宇認同的點點頭:“那我就不明白了,地下室的通道,修一條直的不好嗎?為什麽弄得七拐八彎的?”


    丁詩倚說道:“這個原因很多,最大的可能是為了防止池塘水滲透,通道越長,彎兒越多,越有助於阻擋潮氣,也有利於空氣流通。另外,還可能跟風水有關。”


    走在前麵的沈川突然停下了腳步,前麵的通道高度突然降低,僅夠一個人爬行。潮濕,陰涼的空氣在那小洞湧進來。


    “應該是到頭了,你們兩個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沈川拿著手電筒爬了進去,四五米的距離就到了出口,拿著手電筒一照,外麵居然是一口水井。下麵水光粼粼,上麵星光點點,濕冷的空氣,就是在水井進入通道的。


    沈川退了出去,丁詩倚急忙問道:“出口是什麽?”


    沈川說道:“是水井!”


    “水井?”丁詩倚說道:“你這宅子裏沒有水井啊,不過按照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宅子的正東,難道水井在旁邊那套院子裏?”


    沈川說道:“我們去看看。”


    三個人沿著原路返回,出了通道,沈川裝作很費力把密室門推上:“走吧!”


    丁詩倚收拾好工具,抬頭看了一眼遠處:“你怎麽不在後花園西北角開個門,出去幾步路就是南池子大街,買什麽步行很方便。要是在前麵走,還得繞路,在北邊那個胡同穿過去,在往西走。”


    沈川也抬頭看了看,點點頭說道:“你回家,跟你媽說一聲,讓她在公司找幾個人來弄一下。不過,要弄就要弄大一點的門,不要小裏小氣的。”


    丁詩倚點頭:“明天我回家就跟她說。”


    沈川拿出煙扔給吳鴻宇一根,然後自己點了一根:“走吧!”


    三人回到前院,丁詩倚把工具放到耳房,然後來到旁邊那個院子大門前:“有鑰匙嗎?”


    沈川說道:“鑰匙在公司,隻能爬進去。”


    丁詩倚抬頭看了看高度,哭喪著臉說道:“有點高,我爬不上去。”


    沈川蹲在地上:“踩我肩膀上去。”


    丁詩倚沒有客氣,雙腳踩在沈川肩膀上,扒著牆頭一用力,騎在了牆上。


    吳鴻宇笑嘻嘻的說道:“川子,我爬不上去。”


    沈川一翻白眼:“爬不上去就在這呆著。”


    沈川右腳一點地麵,身體猛然拔起,探手一抓牆頂,身體猶如飛絮一般,飄了過去。


    “我……我艸!”吳鴻宇瞪大眼睛喊道:“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采花飛賊?”


    丁詩倚捂嘴一樂,探手說道:“上不上來,上來就趕緊抓著我的手。”


    “來了!”吳鴻宇抓著丁詩倚的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然後呲牙咧嘴的把褲腿卷起來,一看膝蓋都磕破了。


    丁詩倚笑嘻嘻的說道:“我還真沒見過,比你還笨的人。”說完騎在牆上的腿一偏,跳了下去。


    吳鴻宇白了丁詩倚一眼,翻身,雙手扒著牆頂,撅著屁股,一點一點往下蹭,感覺高度並不高了,才雙手一鬆,跳到地上。


    “唉!”看著吳鴻宇有點狼狽的樣子,丁詩倚很無奈的歎口氣。


    吳鴻宇拍拍身上的土,毫不在乎的說道:“我的人生格言就是,要想活的久,不要河邊走。”


    沈川打開手電:“別瞎白活了,快點走。”


    吳鴻宇打量了一四周:“我艸,這套院子也不小啊,占地麵積絕對過千平了。”


    沈川說道:“牆外胡同這幾套院子麵積都不小,加在一起,總占地麵積絕對過萬平米了,估計以前也是大戶人家,不然也不可能把房子建在趙家大院旁邊。”


    丁詩倚說道:“就是可惜了,房子霍霍的都不像樣了,尤其是私搭亂建,太嚴重了,要是不熟悉,都容易迷路。還有,下午我回來的時候,繞了一圈,每套院子後麵,都有後院兒,但都跟前麵一樣,搭著棚子,亂七八糟的。”


    沈川笑了一聲:“據說,這裏每套院子最多的時候,住二十多戶。你想想,那是多少人,尤其是等孩子長大結婚又生孩子,不自己建房子,都住在哪。要不是趙家大院被某部門占據辦公,估計比這裏霍霍的還要慘。”


    吳鴻宇說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當年分到房子的住戶,大多數都是兩三口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孩子長大了,娶了媳婦,然後又生了孩子,三代人甚至四代人都住在一起,房子就不夠用了。找組織,可在這種一窮二白的情況下,找組織也沒用,就是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那怎麽解決,隻能在院子裏搭棚子,條件好的,買磚請人蓋棚子,條件不好的,就隻能買點石棉瓦,塑料布簡易的弄一弄,能遮風擋雨就行。”


    沈川突然想起另一個世界的一檔節目,就是關於房子產權問題。老城棚改,涉及到一千三百多戶,全部要搬遷到新安置房。其實這個事兒是好是壞,都有兩麵性。既然稱為老城,那肯定是在皇城根兒周圍,無論是地裏位置、人文、曆史、交通、教育、購物等等,那都是整個京城最好的地方。棚改嘛,想想都知道,居住環境是什麽樣,搬到新的安置房,肯定能徹底改善居住環境,這絕對是好事兒。但是,安置房位置,是在通州。


    一個在皇城根兒生活了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人,你讓他搬到通州,這對他們來說,是壞事兒。更不能接受的是置換補償。安置房一比一點五置換,補償是每平米十萬多點,聽著真不少了,都是根據當時房價最高標準定的,也不能說,執行部門沒有誠意。可是,這就涉及到自建房,全都屬於違建,沒有任何補償,更不在安置房置換標準之內。能夠置換和補償的,都是最早分配的房子,小的十多平,大的三十來平,一家少的五六口人,多的十多口人,置換到手的房子,也就是三四十平,哪夠住。那就隻能拿補償款往裏貼,可兩百多,三百來萬補償款,即使在通州,又能買多大的一塊地方?


    在皇城根兒搬遷到了通州,明明是改善居住環境,可還是憋憋屈屈,最後什麽都沒得到,兩手空空,誰能願意?這樣,爭議就來了,各說各有理。而爭議最大的,就是那些自建房,很多都是在土地管理法之前蓋的,在法理上來說,那不屬於違建。但是,當時沒有土地管理法,並不代表,自建房不需要到相關部門登記,這裏又出現了問題,那個年代,房子都是分配的。自己蓋了房子,誰也沒有那個意識去登記,這又是違規的。這時,矛盾點又來了,這個違規,還要打上一個問號。因為違規,不是違法。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些自建房,都是組織上允許的,這事兒眾所周知,就是有關部門領導都承認,但沒有書麵文件。


    爭論來爭論去的,後來有人給出兩點意見:一,安置房,按照人均25到30平米分配,至於補償,就按照官方給出的實際標準補償。二,按照官方給出的標準置換補償,但要把自建房計算在內。


    後來怎麽解決的,沈川不清楚,他想到了這些,就是給他提了個醒,趁著現在政策還比較寬鬆,要把手裏所有的四合院和商業樓以及門市房測繪一遍,有超建違建的,趕緊去辦理手續。如果不辦,自由買賣不會有影響,但將來遇到棚改拆遷,那會吃大虧,他可不想留下麻煩,還是把手續辦了的好。


    想著,沈川拿出電話打給何佳麗:“休息了吧。”


    何佳麗笑著說道:“還沒有,正在跟姚副總吃飯。”


    沈川說道:“沒什麽大事,你明天讓人把我買的那些四合院和商業樓以及門市房測繪一遍,有超建違建的,去有關部門把手續辦了。還有,牆外胡同這裏另外那六套院子,我要改建成私人會所,建築風格要跟我那套院子一樣,以兩層為主,至於整體格局設計,讓設計部自己發揮吧。設計好之後,就去備案辦理手續,然後就開工弄,希望在年底都弄完了。”


    何佳麗說道:“我一會就安排,明天就讓人過去。”


    沈川說道:“行,那就這樣,你們繼續喝。”


    掛斷電話,剛放到兜裏,鈴聲突然響起,拿出來一看,是朝城來的,肯定是阮一書,或者是方毅斌。


    按下接聽鍵,果然傳來阮一書的聲音,而且語氣充斥著難以壓抑的激動:“沈董,省裏的觸手縮回去了,下來的調查組也撤走了,明天會有新的調查組下來。”


    阮一書深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沈董,謝謝,要是沒有你仗義援手,我們這一次可能真的會輸,而且會輸得很慘,估計不會再有機會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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