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景黎目前的狀況,沒能等走出樹林,就可能被殺個回馬槍的光頭大漢給抓到。


    在障礙物眾多的樹林裏,看不見,聽不到,實在是一件糟糕的事,即使能用神識探查,但畢竟太過麻煩且浪費時間,而景黎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如果有個代步工具倒是能方便許多。


    景黎想了想,召喚出了遊戲中的坐騎。


    穿越之後,他一直沒召喚過絕塵——在遊戲裏,絕塵能將移動速度提高百分之一百一十,跑速很快,但在修真界,不提禦劍的速度,即使用大輕功都能甩出絕塵一大截,是以他也一直沒想起來。


    不過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騎馬總比走路快上許多。


    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自己主人的絕塵馬一出來,就親昵的蹭了蹭景黎的手臂,似是在撒嬌一般。


    景黎心中一動,輕撫白馬鬃毛,翻身上馬,拍了拍馬脖子,示意絕塵往前。


    許久不曾跑動的白馬仰起脖子,嘶鳴一聲,甩開蹄子向前飛奔。


    即使比不上禦劍或是大輕功,絕塵也是寶馬名駒,白色的身形在綠色的樹林間仿若一道閃電。


    景黎坐在馬背上,耳邊盡是呼嘯而過的風聲。


    絕塵一路疾馳,良久後,在一座山坡附近停了下來,甩了甩脖子,示意景黎下馬。


    吸星散對於驅毒並什麽作用,景黎在馬背上時又另找了幾種靈藥吞了,眼睛能模糊感到了一些光亮,卻仍是無法視物。


    景黎歎了口氣,翻身下馬,看樣子,想要驅毒,還是得等靈力恢複,切換心法用跳珠撼玉來驅散。


    絕塵甩了甩馬尾,用腦袋頂了頂景黎,示意後者向前走,那裏有一個山洞。


    絕塵找的這個地方,樹木並不多,植被主要以花草為主,比起樹林裏,視野上開闊了許多,景黎現在雖然看不見,但用神識一掃,也能知曉大概。


    那個山洞並不大,不過一個十米見方,裏麵的空氣略顯幹燥,洞口並不深,自然也沒什麽危險。


    “乖。”獎勵了絕塵幾株皇竹草後,景黎就把絕塵收回了背包裏。


    目前最緊要的,就是得先想辦法恢複靈力。


    不然現在就是隨便來一隻低階妖獸,他也隻有跑路的份。


    青木真君留下的珍藏裏,有一張丹方,上麵所記載的丹藥,正好能解他燃眉之急。


    那丹藥煉製起來雖然要費上一些功夫,但所幸所需要的材料,他身上正好都有。


    當然,在開始煉丹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景黎在山洞外圍十幾米處布下了一個陣法,正是從他第一次去天樞閣所換取的那本陣法書上所學。


    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隻弱雞,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要倒黴,不能不做準備。


    身上靈力雖然被封,好在背包裏不缺靈石,景黎布下陣後,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猶豫了一會,還是在原本困陣的基礎上,融入了一個小型殺陣。


    困陣無法傷人,來人若是心無惡念,自然無礙,但若又是一個光頭大漢,那就別怪他出手無情了。


    儲物戒指裏正好有一座丹爐,景黎取出放置在身邊的空地上,仔細的再回想了一遍那張丹方,確定沒有任何疏漏之後,才深吸一口氣,開始煉丹。


    景黎生活技能全部刷滿,製藥自然也不在話下,不久前他還煉製了一大堆補血藥,但煉製修真界的丹藥,這還是第一次。


    景黎清點過儲物戒指中的材料,正好夠他煉製兩次,也就是說,他最多隻能失敗一次,要是兩次都失敗,估計就隻能等藥效過去,當然,這藥效能持續到什麽時候,還是兩說……


    ……


    在接連遭遇了這許多倒黴事之後,景黎的天卦終於發揮了一次應有的作用。


    煉丹的過程很順利,一次成功。


    靈丹飛出丹爐的那一刻,滿室藥香。


    景黎沒浪費時間,丹藥煉成後,就直接吞了下去。


    不消片刻,丹田處忽的生出一股暖意,景黎立時打坐,就地吸收起天地靈氣來。


    靈氣聚集在丹田之中,因為是水屬性,所以靈氣中帶著一種淡淡的包容與溫和之感。


    丹田之處靈力形成漩渦,隨靈氣的不停注入而快速旋轉,重新聚起的靈力遊走百骸,打通經脈中的閉塞之處後,一路暢行,自在靈活,遊走一圈後,沉積於丹田,愈積愈厚。


    整個人都好似被溫暖的水流所包圍,舒服異常。


    然而還未來得及高興,景黎忽然覺得腦袋一暈,不由伸手捂住前額,喘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慢慢勻了氣息,苦笑道,“果然還是高興的太早,忘了自己現下是個什麽狀況了。”


    靈力恢複後,原本羸弱的身體也開始好轉,景黎又調息了一陣,以神識內視了一番,確定沒問題之後,才站起身來,切換了內功心法。


    在雲裳心經心法下,給自己刷了一個驅散技能跳珠撼玉。


    景黎閉合著的雙眼微微抖動之後,緩緩睜開,入目依舊是一片黑暗。


    景黎一愣,下意識的環顧周圍,瞥見了洞穴外的點點星光。


    原來已經入夜了啊。


    景黎鬆了口氣,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就連跳珠撼玉都沒用,要瞎一輩子呢。


    檢查了一遍自身情況後,忍不住又多刷了兩個跳珠撼玉,生怕留下什麽隱患。


    解決了自身麻煩後,又將懷裏的幼崽托了出來,此前隻給幼崽喂了補血藥,把它的血線拉了回來,其他的還沒來得及查看。


    在指尖碰觸到那軟軟的皮毛時,景黎敏感的察覺到指下的微顫。


    幼崽已經醒過來了。


    四目相對,眸色異於常人的兩雙眼眸碰撞在了一起。


    幼崽警覺的弓起背,色厲內荏的露出一嘴尖牙,準備眼前人一旦做出什麽危險舉動,就撲上去狠咬一口。


    景黎忍不住摸了摸幼崽的腦袋,“別怕,已經沒事了。”


    幼崽咕嚕了一聲,並未放下心來,之前那個該死的光頭竟然妄圖和它簽訂契約,它寧可放棄一身修為,永墮輪回,也不願就煩,眼前這個人雖然把它從那光頭手上搶走,卻並不表達他會放過自己。


    幼崽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偏偏自己現在一身修為形同全毀,內丹破裂,要是這人趁機再與它簽訂契約,他竟是連自爆都做不到了。


    該死,幼崽琉璃色的瞳孔中不由流露出悲憤絕望之色,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有朝一日,它竟然也會落到這般地步。


    滿心的邪火無處發泄,幾乎要將它灼傷,它痛恨這些想抓它為奴的人,更痛恨現在這般無用的自己!


    很奇異的,幼崽雖然不會說話,景黎卻仿佛能明白它心中所想,低聲安撫道。“我救你,隻是因為不忍你自爆而亡,並非是想像那人一般,收你作靈寵。待你傷好之後,你若想走,我絕不阻攔。恩?”


    這種鬼話就連豬都不會相信。


    幼崽很清楚自己的價值,所以絕對不相信,會有人願意放自己走,除非那是個傻子。


    早知如此,那日就不該……


    幼崽正兀自懊悔,忽然發現自己被放到了地上,眼角一瞥,正瞧見那長了一頭白毛的家夥對著自己舉起了長劍。


    !!!


    這白毛不收它!難道是因為想要直接把自己宰了嗎?!!


    幼崽吐血的心都有了,撒腿便往洞外跑去。


    結果才一抬腳,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該死的騙子,滿口花言巧語!


    若不是它現在成了這副模樣,它一定要把這該死的白毛宰了!


    炫目的劍芒自劍尖迸射而出,幼崽絕望的閉上眼。


    ……


    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出現,身上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舒適之感。


    幼崽半是不解半是好奇的睜開左眼,看見那白毛就跟跳舞似得在那蹦躂,所使出的那些劍招非但沒有殺意,反而帶著陣陣生機。


    這是什麽情況?


    幼崽狐疑的歪過腦袋,看著這一幕。


    身體被一陣陣溫暖所包圍,好似陷在最柔軟的織羽之中,舒服的忍不住發生□□。


    幼崽愉悅而愜意的眯起眼睛,雖然不知道這白毛在幹什麽,但是,好舒服。


    全身的刺都退的一幹二淨,正享受著的幼崽不滿的睜開眼,目含控訴——怎麽沒有了!


    給幼崽刷血刷技能後又上了套buff,等幼崽頭頂的血條滿格後,景黎收起雙劍,走過來將幼崽捧起,略帶困惑的蹙起眉。“奇怪,為什麽你還是一直在掉血?”


    幼崽剛才試圖自爆,虛弱他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會一直掉血。


    雖然現在掉血的頻率與幅度比治療之初好了一些,但這並不能改變幼崽仍在掉血的事實。


    自爆的後遺症有這麽大嗎?


    可這隻幼崽明明在自爆前就被他阻止了,就算有內傷,也不至於一直掉血啊。


    幼崽耳朵動了動,驚奇的發現身上的暗傷竟然好了不少,這個白毛到底幹了什麽,為什麽那麽蹦躂就能為它療傷?


    幼崽忍不住瞪大眼睛,仰起頭看向正把自己拖在手裏的人。


    “難道是有什麽暗傷,或者中了什麽debuff?”景黎摸了摸下巴,猜測起來,正琢磨著,心頭忽然一跳,似有所覺。


    走到洞口向外看去。


    月光之下,三條眼熟的身影,正在洞穴外的陣法中打轉。


    正是那光頭大漢,以及下午幼崽意欲自爆時逃走的黃衫女子與方臉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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