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明玄剛想借明清來扯開話題,那頭明清就推門進來了。


    明清是帶著兩個消息過來的,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明瀾回來了;壞消息是,玄天宗終於扯下了那一層粉飾太平的遮羞布,露出內裏的不堪,與魔族同流合汙,勾結在了一起,肆無忌憚的向著昔日的道友們下手。


    剛醒過來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暈迷了多久,更不知道明瀾中途一度失聯,隻當對方是從歸一門回來了的明玄對於前一個消息反應不大——他甚至還因為這個消息而誤以為離明月叛變的那天沒過了幾天,畢竟明瀾才剛回來麽。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明清所說的第二個消息上,玄天宗和魔族狼狽為奸這事他們一早就知道了,不過是對方一直在巧言令色的欺騙著其他不知情者罷了。


    前不久都還在努力裝無辜表清白,現在卻直接撕破臉來,這是否也意味著,這外麵,要徹底變天了?


    “明清師叔,宗主可好?”


    一聽見明瀾回來的消息,景黎立馬追問起對方的情況。


    明瀾的出現和他的消失一樣叫人措手不及。


    想也知道這裏麵有貓膩,肯定是被那幫子盡作妖的魔族給坑了,才會消失了這麽多天,也不知道這些天裏,都發生了些什麽。


    屋裏包括他自己在內加起來也就四個人,又都是自己人,也沒什麽好瞞的。


    “宗主才回來,路上已知曉了明月叛宗之事,現在正在太一殿。”停頓了片刻,他雖然接到了明瀾負傷一事,但因為不曾親眼瞧見,無法確定傷勢,便也沒細說,隻一言帶過。明玄醒過來了正好一起過去。


    又下意識的掃了眼對麵榻上的明真,見其還未轉醒,輕歎了一聲。


    真是一夕之間,天翻地覆。


    *


    蒼麒找到景黎時,後者剛準備回夕照峰——九華宗這一回傷亡慘重,隕落的弟子起碼有兩成之數,更不必提那些受傷了的。


    玉泉峰現今沒日沒夜的支起藥爐煉丹煉藥,但消耗量實在太大,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狀態,景黎也幫忙煉製了一大堆紅藥,先去把那些脆弱的血皮君們給拉了回來。


    現在九華宗上下完全找不出一個閑人,傷重到昏迷不醒,無法動彈的那些姑且不論;傷勢較輕一下,已經能下地也在盡力幫忙照顧同伴,更不提那些沒日沒夜守著爐子的煉丹師們了,再加上那些雖僥幸不曾受傷,但為了照顧同門而一個個忙的像個陀螺一樣到處穿梭的弟子。


    借了係統給的金手指,景黎煉藥的速度比一般人要快的多,出丹率還極高,別人煉一爐他煉三爐,等把整個儲物戒指裏的煉製紅藥的材料耗盡時,那些紅藥已經滿滿當當的塞滿了整整三間屋子。


    刷滿血就不怕人掛。


    煉了三間屋子的紅藥,給那些倒黴的血皮們加血,日日在屋裏和藥爐麵對麵的景黎終於出了房門,去轉溜了一圈,檢查還沒有血皮或是血量不足一半的殘血——因為傷員過多,清明索性讓人將傷者們全都集中送到了幾座山峰,這樣照看起賴也方便。


    這也方便了景黎,到這幾座山頭上轉了一圈,就能將一眾傷員的情況盡收眼內。


    在確定所有的血量都在水平線以上,不存在血皮和半殘血的傷員之後,景黎伸手按住頸部,活動了一下頸部關節,準備回夕照峰去看看——也不知道他家師尊和師兄有沒有回來。


    還沒等他將這念頭付諸於行動,蒼麒就先一步出現在他麵前了。


    俊逸的臉上雖然有一絲倦色,但氣息平緩,步伐穩健,知道對方沒什麽大礙,景黎才放下心來,仰起臉來笑著與對方打招呼,“師兄,你回來了。”


    蒼麒應了一聲,目光在景黎眼下淺淺的青色略一停頓,又掃了眼景黎身後,心念一轉,便猜到對方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麽了。


    對於景黎身上的一些秘密,雖然他們還不曾開誠布公,但很多事,兩人已心照不宣。


    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指在眼下掃過,長有薄繭的指腹碰觸的眼部的皮膚,不輕不重,好似羽毛從心口劃過,帶出一絲癢意,景黎下意識的眯起眼睛,伸手抓住對方的手指,往對方手上蹭了蹭。


    被自家師弟這個下意識的反應取悅到的蒼麒唇邊不覺帶出一絲笑意來,揉了揉對方那一頭早就撫摸過無次數的長發,被反握住的右手手指蹭了蹭對方的指尖,反握住,聲音裏帶著低低的笑意,“可是餓了?帶你去吃點東西?”


    景黎欣然同意,“好啊。”


    在屋裏煉藥時沒感覺,出來時也沒感覺,但對方一說這句話,景黎就瞬間感覺腹中饑腸轆轆,開始唱起了空城計。


    很快就感覺到身下一輕,腰間一緊,冷風過耳,在回過神來,腳下已經是夕照峰的地界。


    元嬰期比金丹期最方便的一點便是,能以肉身,虛空虛部行走,即是說,不再像以前那般,需要禦劍而行。


    當初將夕照峰上的禁製解除了後,早早飛沒了影,不知道跑去了哪兒的青鸞這會正懶洋洋的趴在一株相思木上曬太陽。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後,長而華麗的尾羽輕輕抖了抖,卻並沒睜開眼,舒服的咕嚕了一聲,換了個姿勢據悉打盹曬太陽——它的那一眾小弟雖然也有不少在那一場變故中喪命,但那些受了傷的卻全都撿回了一條命——景黎在煉藥時瞧見它在門口探頭探腦,替它打包了滿滿一包的紅藥。


    沒了青鸞的鬧騰,夕照峰山便安靜了許多,感應了一會,沒感覺到明玄的靈力波動,就知道對方還不曾回來。


    “也不知道師尊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明瀾回來的那天就將明玄他們全都叫去了太一殿,一起議事,明玄走前,景黎順便把司嫣兩個給提溜了出來,交給了對方。


    因為和謝盈盈的協議,便有提過一句,倒也不擔心,至於另一個矮黑個,就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那天也不知道他們都商議了些什麽,反正他家師尊事後就沒人影了,最後連蒼麒都下了山。


    想到這裏,景黎的目光略微向身後瞄了一眼,“師兄這次去,可尋著地方了?”


    雖然不知道那天這些大佬們都說了什麽,不過有蒼麒在,完全不用擔心消息不靈通。


    “尋著了。”


    蒼麒點了點頭,帶著景黎回了自己洞府。


    坐在石凳上的景黎支著下巴看著滿桌的珍饈美味,眨了眨眼——意外的,豐盛啊。


    隨即又忍不住瞄了眼對手上的戒指,略有些好奇,他家師兄是不是在裏麵塞了一堆的美食,準備給自己填飽肚子用。


    蒼麒落座,伸手拿了個靈果送到景黎嘴邊。


    景黎瞅了他一眼,啊嗚一口,把那個果子整個吞了。


    蒼麒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伸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他嘴角,將那上麵被沾上的甜份抹去,“急什麽?都是你的。”


    說著順手又把自己手邊的杯子遞到景黎唇邊。


    景黎鼓了鼓腮幫子,很快將嘴裏的果子吞咽下去,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又禮尚往來的從麵前的食盒裏揀了個點心送過去,順便問起剛才不曾說完的話題。“那就是說,她們說的都是真的了?這回倒是挺老實。”


    “宗主親自出的手。”


    對於這樣的結果,蒼麒並不感到意外,就算司嫣兩個不願說實話又如何,明瀾親自出手震碎了她們的識海,便是再不想說實話,也無濟於事。


    這倒也是。


    景黎撓了撓下巴,“有很多處嗎?”


    蒼麒微微頷首,伸手又喂了塊點心到景黎唇邊。


    即使心裏早已有所猜測,但瞧見這猜想被對方證實,景黎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魔族真的是不幹一件好事啊。


    依舊是將送到嘴邊的食物一口給吞了,待咽下後,景黎才又道,“那玄天宗那邊………?”


    正式撕破臉之後,這些無恥的家夥們又幹了什麽?


    蒼麒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窩在房裏煉藥,連沒都門怎麽出過,消息便有些滯後,對於外界的情況,知道的並不那麽及時詳盡。


    提到玄天宗,蒼麒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些,自撕開臉後,玄天宗便徹底沒了顧忌,那些依附於其的中小型門派要麽自己選擇歸順,要麽,被壓著歸順了。


    他這次出門,便是去尋司嫣兩人所交代的,一些被他們改變了風水運勢,強改為大凶煞氣之地的,用來製造變異魔種的據點。


    在鏟平那些地方時,除了魔族的人,他也遇上了幾個玄天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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