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並不是一個鑽牛角尖會斤斤計較的人,剛才之所以會壓沈欣道歉,不過就是為自己的女人出口氣罷了,對於周銘來說,你欺負我無視我無所謂,但是你欺負我女人,就不行!而林慕晴……她雖然一直不承認,但親過摸過了,怎麽也可以算是了吧?至少在周銘心裏是這樣認為的!


    在這個插曲過後,周銘和沈欣一起坐下來,沈欣不愧是港島財經的首席記者,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沈欣先提醒周銘說:“周先生,隻要我們的采訪開始以後,您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錄下來,並且選擇其中我認為重要的地方進行發表,但不會進行任何修改,請問周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周銘點頭說:“可以開始了。”


    “好的,我知道今天上午在港交所門口發生了一起搶購基金的事情,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我聽說場麵非常火爆,搶購的金額也達到了上千萬,是這樣嗎?”沈欣問。


    周銘笑著搖頭說:“場麵是挺火爆的,但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們基金總共才隻有六百萬的份額,哪可能被搶購上千萬呢?這都是誇大其詞。”


    “原來是這樣,不過一上午被搶購幾百萬,也是很厲害的了,”沈欣說,“自從股災爆發以來,咱們港城的金融行業一直處在一個非常低迷的狀態,很多基金公司虧損嚴重,還有很多公司都被迫出售,那麽是什麽原因讓你在這個時候推出一支新型基金?又是什麽原因讓這支基金在推出的當天就能在如此低迷的環境下,創造這樣的銷售額呢?”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因為我推出的新型基金是一支保本基金。”周銘說。


    沈欣好奇道:“保本基金?周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的這支基金是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證投資人本金的基金嗎?”


    “是的,我的保本基金是能在保證基金的本金不會虧損的前提下,再進行穩定增值的新型基金。”周銘想了想接著說,“當然也不是在所有的情況下,例如如果現在爆發戰爭,我本人和公司在戰爭中死掉了,麵對這種不可抗力,那我就沒法保證了。”


    “周先生真幽默。”沈欣嗬嗬笑道,“據我所知,保本基金是加州金融學教授布蘭德所提出來的,不過這項投資技術目前還處於保密和試驗階段,我想知道周先生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是布蘭德教授的學生,或者是美國加州某金融機構的執行人嗎?”


    “不,我是內地人。”周銘說。


    沈欣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驚訝:“內地人?”


    “怎麽?看沈記者你這樣的表情,難道說你也認為內地人不能來港城投資做基金嗎?”周銘開玩笑說。


    沈欣搖頭說:“不,周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港城是很開放和自由的,歡迎任何人來進行合法投資,不過周先生是內地人這讓我確實有些意外,畢竟內地貧窮落後,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而且經濟體製僵化,據說現在還有以物換物這種原始的貿易存在,內地當局也在不斷的打壓一切可能的經濟,在這個前提下,能誕生周先生這樣的懂金融的人,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


    “另外,請恕我直言,在內地很多人都吃不飽飯的情況下,周先生你卻能拿出幾百萬來港城投資,這實在讓人難以置信。”沈欣說完又補了一句,“周先生你不是內地出逃的貪官吧?或者是帶著錢來擾亂我港城經濟的間諜?就像你們二十年前做的那樣。”


    沈欣的話讓周銘和林慕晴都感到非常憤怒,雖然她情緒控製得很好,但她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很瞧不起周銘這內地人身份的,就連她看周銘的眼神,也從剛才的對等,轉變成了一種高高在上,尤其是最後補的這句話,已經含有侮辱周銘人格的意思在裏麵了。


    “沈記者,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說的這些,但我想說,內地並不是你想的這樣,”周銘說,“而我在港城投資的這些錢,都是我自己賺的。”


    “都是你賺的?”沈欣一副你接著吹的表情說,“如果說周先生你入行金融已經很長時間,你創辦金名基金也已經很多年了那我信,可是聽周先生你的口音,你的來港時間應該並不長。另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周先生你的金名基金公司在半個月前還叫萬禾基金公司對吧?而萬禾基金公司的市值就算經過這次股災,也應該在五六百萬左右,要不是貪汙和做間諜活動,我很難想象周先生你是怎麽能有這麽多錢。”


    周銘故意上下打量了沈欣兩眼,語氣遺憾道:“要是別人對我說這個話我還能理解,但是沈記者你說這話,就讓我很懷疑沈記者是否徒有虛名了。”


    沈欣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周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沈記者也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周銘毫不退讓,“沈記者你作為港島財經的首席記者,難道你就不知道你們港城是到處都有錢撿嗎?”


    “到處都有錢撿?周先生你是在和我講故事嗎?而且還是沒可能的童話故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港城豈不到處都是百萬富翁了?”沈欣嘲弄說。


    “那隻能說你們港城人自己的眼光不夠了,”周銘說,“反正我到港城以後就這麽賺啊賺的,不到一個月就賺了兩千多萬。”


    沈欣提醒說:“周先生,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是在接受港島財經的采訪,你的一言一語我都有可能會刊登在我們港島財經的報刊上,你的這番話要是登出去,我相信明天周先生你就將成為全港城的笑柄了。”


    “可我說的都是事實,”周銘兩手一攤說,“我來港城的第一天,在港交所認識了我現在的總經理王雲龍,他幫我操作股票賬戶賺了幾千港幣,後來我去尖沙咀的玉器行玩賭石,賺了十萬港幣,後來就是股災了,我在港股股指上下了沽單,結果就是這樣賺啊賺的賺了兩千多萬,現在我拿這筆錢就買下了這個基金公司,推出了保本基金。”


    周銘說完又提醒了沈欣一句:“要是沈記者還不相信的話,大可去查證一番,我相信沈記者既然是港島財經的首席記者,這個消息渠道應該還是有的吧?”


    沈欣馬上對她的搭檔陳富使了個眼色,陳富起身去旁邊打電話,但過了好一會都沒見動靜,沈欣有些煩躁催促道:“怎麽樣了?”


    陳富被嚇了一跳,他一臉呆滯的表情走回來對沈欣說:“他……這位周先生,他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這怎麽可能?”沈欣驚叫一聲,一張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沈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知道陳富是不敢和自己開這個玩笑的,也就是說周銘真的就如他所說的一樣,隨便賺啊賺的賺了兩千多萬。


    “沈記者,現在你相信了嗎?”周銘問。


    沈欣愣愣的坐下來,點頭回答周銘說:“我相信了,周先生您真的是金融界的魔術聖手,我要向您道歉,為我剛才不恰當的言行。”


    如果說之前沈欣的道歉還是被周銘強壓的話,那麽這一次沈欣的道歉卻是發自內心的,她是真的向周銘臣服了。作為港島財經的首席記者,沈欣不是沒有見過商界大亨,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周銘這麽能賺錢的,其他商界大亨他們賺錢都是要投入很大本錢的,可聽周銘的發家史,完全就是白手起家,他的每一次投資,幾乎都能收到幾十倍的收益,這是沈欣聞所未聞的奇跡……不對,應該是神跡!


    這時林慕晴為沈欣端上一杯茶:“沈記者先喝杯茶壓壓驚吧。”


    “哦謝謝。”沈欣接過茶杯,她不敢去看林慕晴的眼睛,畢竟自己剛才的做法實在太丟人了。


    但隨後沈欣卻發現自己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弄得茶杯呯呯作響,顯然是周銘的事跡給了她太大的衝擊。


    沈欣很不好意思的俏臉一紅,低頭喝了一口茶,過了好一會才平複了自己激動的心情,然後問周銘:“周先生,您說您是在港股股指的期貨合約上下了沽單才賺了兩千萬的,可是據我所知股災發生以後,股指沽單根本做不進去,周先生您是如何做到的呢?”


    “股指開始暴跌以後當然做不進去了,但如果是在股指開始暴跌以前呢?”周銘反問。


    “周先生您是說您早就預料到港股會暴跌,所以您之前就下好了沽單?”沈欣不可置信的問。


    周銘點頭說是,沈欣倒吸一口冷氣道:“我的天那!周先生您的眼光讓人歎為觀止,您實在太了不起了,我太崇拜您了!”


    沈欣這話讓陳富當即轉頭,像是見到鬼一般的看著沈欣。


    對他來說,相比之前周銘一個月狂賺兩千萬的事跡,沈欣這話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陳富很清楚,沈欣能坐上港島財經首席記者的位置,不僅是因為她對財經人物和事件有過人的眼光,更是因為她能恪守記者的職業準則,從不在采訪目標前表露個人情感,所以才能每一次采訪都能理智的找到最好的突破點,問到最關鍵的問題。


    卻沒想到這一次,在周銘麵前,沈欣居然無意識的說出了她崇拜周銘的話,這還是沈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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